第五章 夢

貝小丫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穩。她又夢到自己慘死的那一幕。熊熊大火包圍著她的房間，狼煙四起，她被憋的喘不過氣來，後來硬生生讓煙嗆的昏迷過去。想來爸媽現在連她的屍體都看不到了吧。

她在驚恐中醒了過來，額頭都是冷汗。

貝小丫緩了緩神就下了床。

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她推開窗子，陽光直射下來竟刺的她有些睜不開眼。

「於楊家的，你起來了。今天要不要跟我去我們的菜地看看，我看你這一天天在家挺無聊的。」

王指導員在院里看到了她，笑眯眯的走過來問。

「好啊。」

貝小丫隨意把頭髮挽在頭頂就出了門。

王指導員家的帶著她一起向菜地走去。菜地離家屬院很近，就在部隊的後面。他們開墾出的地還挺大，差不多有一個操場的面積。

菜地已經有幾個人在忙碌著。王指導員家的說這裡靠南，只有春天和夏天，所以要春化的東西不能種。貝小丫不懂這個，只覺得很神奇。

她從前在家裡倒是養了不少花，還養了許多新興的植物叫多肉，那時候閑著沒事總喜歡窩在家裡畫它們，一個個長得萌翻了。

現在要種農作物，她倒是第一遭。平時只知道吃大米，但不知道它們怎麼長出來，此刻倒也充滿了興趣。

最靠近北面那一塊靠近一個湖，所以那邊種了水稻，往南這邊都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種了蔬菜。苗都還小，貝小丫也看不出種了些什麼。

她看到田裡幾個人都在給小苗鋤草，自己沒有準備，她們都帶著大詹帽，太陽曬不到臉，而貝小丫這一會就被曬的一腦門的汗。

王指導員看到她小臉曬的紅撲撲的也不忍心。

「你先回去吧，今天太陽太曬，什麼時候無聊就可以來這裡玩。」

「好。」

貝小丫答應了一聲，就一個人走了回來。

回到家的時候，大門開著。

她心想可能是於楊來了。進了門，果然看到他正坐在沙發上。

「你去哪了？」

於楊看到她回來，站起身問。

貝小丫用手當扇子對著小臉扇了扇回到屋裡說，「去後面的農田了。」

於楊靠在一邊，把沙發的位置讓出來給她做了下來，他拿起桌上的水壺給她到了杯水。

貝小丫也不客氣的端起，咕嘟咕嘟的就喝了起來。

她的衣服被汗浸的貼在衣服上，胸前的內衣都被勾勒出來。頭髮高挽著，耳邊幾縷碎發被汗水貼在脖子細嫩白凈的脖子里。小臉紅撲撲的，一雙明凈的雙眼盯著杯子的水，若隱若現的喉結隨咽水的動作上下驅動著。

於楊看的口乾舌燥，他有些慌亂的別過雙眼，然後從兜里拿出香煙，取了一根放在嘴裡，隨後又摸出柴火點燃。

一口煙吸進去，他心神才稍稍定了些。

貝小丫聞到煙味就嫌棄的撇開了臉。她很想說在公共場合吸煙是不道德的，但一想這是他家裡，張了張嘴忍住沒說出來。

於楊吐了口煙才看到她臉色不太好看，手還在鼻子上方扇了扇。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煙，出門就把它仍在地上，然後用腳熄滅才走了進來。

「我一會去鎮里開會，我昨天看你洗髮的東西沒了，你要不要一起去買？」

「好啊好啊，我還要買頂帽子，以後去後面幫忙就不會那麼曬了。」

貝小丫說著就準備出門。

「咳。」

於楊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你先換個衣服吧。」

貝小丫聽了他的話，低頭看了下上衣，小臉刷一下紅了。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薄款長袖，此刻全濕透了，裡面的內衣連花色都看的一清二楚。

來不及指責他不早點提醒，她就匆匆跑進卧室。這衣服以後可以直接打入冷宮了。

她重新換了件暗色的格子襯衫走了出來。

看到於楊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輕聲說了句，「走吧。」然後自己先一步出了門。

於楊彎了下嘴角，跟在她後面，隨手鎖上了門。

他們又開了那輛橄欖綠的越野車，一路顛著開出了荒地，貝小丫被顛的差點吐出來。直到開到大路身體才舒服一點。

從來到這裡，她還是第一次出門，心情還是好的。一路上都很少看到人，除了荒地就是樹林。一有風吹過，漫天的黃土。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我們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啊？」

她從第一天來到就很好奇。

「你知道是邊境就行，不能亂跑，出了線就是別的國家了，壞人很多。」

環衛最薄弱的地方，時常會有走私販毒還有拐賣的想打此處進關，很危險。

貝小丫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她好不容易重生了，當然知道要愛惜著點。

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了一個有人口出沒的地方，這裡的建築看著也比他們上次去的市場好很多。貝小丫猜想，這裡應該就是鎮上了。

果然於楊在一個集市口把車停了下來。

「我現在去開會，你就在這條集市看看，不要走遠。這裡是錢。」

他從兜里拿出一個革子的皮夾遞給貝小丫，貝小丫伸手接了過來。

她現在身無分文，不是有性子的時候。

拿到錢包她就下了車，看到於楊把車開遠，她進入集市開始溜達。

跟生前的大商場天壤之別，她看了幾家就開始沒勁。賣衣服的無非就是襯衫，牛仔褲，還有種腳踩褲，看著不倫不類，到挺像現代打底褲的前身。

隨意挑了身碎花的弔帶背心和短褲準備當做睡衣穿，買完之後就沒在進衣服店。

之後開始找日用品，她走了好一會才看到一家門面看著稍大些的洗漱用品批發店。

裡面各種牌子洗頭膏，可惜她都沒聽說過。只有一個叫拉芳的牌子，隱隱覺得這個名字耳熟，就隨手拿了一瓶。隨後又找了塊可以洗臉的肥皂。溜達一圈也沒看到水乳之類的保養品，在店主的推薦下不得已拿了瓶雪花膏。

最後又零零散散的買了洗衣粉之類的，一整理到是滿滿一大包。

付了錢領著購物袋走出了店，她也不願意在走遠，就隨便進了一家店選了頂遮陽帽。確認所有物品採購完成就拎著東西開始往回走，準備去下車的地方等於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