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桌椅

第七章 桌椅

一大早貝小丫就被一波敲門聲吵醒了。她起床氣很重,尤其熟睡的時候被人硬生生吵醒。從前因為家裡的保姆打掃衛生吵醒了她,她發了一整天的脾氣,還摔了她爸拍賣回來的一個青瓷花瓶。那次以後,只要她不出卧室,就沒人敢主動去敲她的房門。

這麼早叫她最好有正事,雖然這個屋裡沒什麼可摔的,但她會真的生氣。

貝小丫半眯著眼不情願的走到廳里把門打開,門外站了個不認識的士兵,他懷裡還抱了張黃色的課桌,桌角的漆都快掉光了,桌子上摞著一個配套的長腿板凳。板凳里還塞著一款老式檯燈。

「這是我們少校讓送來的。」

士兵看她半睡不醒一副迷茫的模樣趕緊開口解釋。

貝小丫聽到是於楊送來的,才倉猝的退了幾步,讓他把桌子放進來。

「於楊呢?」

他怎麼不自己送過來。

「少校出任務去了。」

年輕的士兵面頰通紅,眼睛也不敢直視她。

「噢,那辛苦你了。」

士兵胡亂的點了下頭,腳步凌亂的跑出了客廳。

這孩子,毛毛躁躁的。

貝小丫看他差點撞到門框上,忍不住輕笑出聲。

回頭又看著眼前的桌椅,起床氣被心底悠然而生的暖意徹底壓下去了。

客廳的茶几和沙發幾乎是持平的,很不適合用來寫寫畫畫。她上次坐那裡畫兩個小時,腰痛的好長時間都直不起來。

這桌子和長腿凳組合在一起,用來當書桌正合適。再搭配上這盞檯燈。兩個字,完美。

這位於少校還算有心。

貝小丫重回卧室進行洗漱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剛剛那個士兵為何那麼慌張。因為起的急,她也沒換衣服,剛剛穿著寬頻背心和一條短褲衩就去開門。難怪那人一直別著眼不敢看她。

擱現在這身衣服穿著完全可以出街,但在這個年代,也就只能當睡衣在家裡穿穿了。

貝小丫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手拿了件淺灰色的長褲和一件暗紅色的襯衫換了下來。

今天起的早了些,所幸無事,她準備學著給自己煮早餐。因為之前沒有任何經驗,她完全不知道水和大米的比例怎麼控制。最後煮出來的東西比米飯多了點水,和粥比又少了點湯,而且底部和鍋黏在一起糊掉了。整個廚房裡充斥著燒焦的氣味。

早餐宣告失敗。她強制讓自己試了幾口,但最後還是被刺鼻的糊味打敗了,小半鍋米粥都被倒進了垃圾桶。

正當她對著垃圾桶為那些糧食哀悼時,王指導員家的來到她家窗前笑的一臉憨厚。

「你今天還想去田裡嗎?」

貝小丫點頭回答道,「去啊。」

她笑的更開心了。

「那我等你一起。」

貝小丫聽到她要等自己,趕緊就去卧室拿出了新買的帽子跟她一起出了門。

兩個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你和於楊準備啥時候生個娃?」

啊?生娃?跟出軌的人生什麼娃,不是害了孩子嗎?

「還沒這個準備。」

她悻悻然答,語氣很明顯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

王教導員家的卻沒有聽出來,繼續說道,「這個要什麼準備呀?結了婚就趕緊生唄,我們院里有四個孩子呢,你生了以後他們可以帶著他一起玩,多好。」

畫面是挺好的,只可惜她家的情況不合適。

「我昨天看到的那些蔬菜苗生長周期是多久?」

貝小丫直接生硬的轉移了話題。王指導員只當她是新媳婦,不好意思討論那些事,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那些青菜黃瓜長很快的,三個月一茬。水稻比較慢,要五六個月。我們食堂現在用的都是我們自己種的大米,等在過段時間,蔬菜也不用去市場買了,直接到這裡來摘就好了。」

兩個人說笑著就到了田裡。

一個微胖的婦女看她們過來,手裡的鏟子都來不及放下就起身走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貝小丫的戒備心重,她覺得這個人看她的眼光不太友好。

「這個趙軍家的,她男人是宣傳隊的。」

趙軍家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個來回,看的她渾身不舒服。

「你就是於楊剛接過來的媳婦?」

她嗤之以鼻的樣子看的貝小丫火大,但她忍著沒有發作,自己初來乍到總不好得罪人。

她轉過頭問王指導員家的,「我今天干點什麼呢?」

趙軍家的看她沒有搭理自己,直接甩了個臉色就離開了。

王指導員家的看她走遠才小聲說道,「你別生氣,她男人和小丁都是宣傳隊的,所以她和小丁關係不錯。之前還替於楊他倆保過媒,這不是沒成嗎,所以心裡有氣。」

貝小丫看了眼她走遠的背影,心裡把事情想了個大概。王指導員家的看她的樣子,以為她在生氣。她伸手拍了下貝小丫的胳膊,像大姐似的寬慰說,「我看你就好,於楊眼見高,他挑的准沒錯。」

貝小丫苦樂了下,沒有再說話。

王指導員家的帶她走進一個簡易搭起的工具房裡,幫她挑了把小巧的鏟子,然後到田裡耐心給她講解什麼樣的是蔬菜什麼樣的是草。

儘管貝小丫聽的認真,最後還是鏟錯了好幾棵。有些蔬果苗和草長得太像了,更讓她驚奇是草的種類居然那麼繁多,有些雜草長的還很漂亮,她見都沒見過。如果放到以前,她還以為是花市培育的新品種呢。

貝小丫第一次干這種活,一上午下來,倒也累的不輕,尤其脖子那裡,低頭低的太久,一仰頭就酸爽的不得了。她們干到太陽正南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回去準備午飯。

貝小丫回來的時候發現原本鎖著的門被打開了,她輕輕推開門就看到於楊躺在沙發上,好像是睡著了。

沙發有些短,他的腿蜷著還有些放不下。貝小丫看自己進門他都沒醒,也就沒有叫他。

她走進卧室拿了條薄被出來,輕蓋在於楊身上。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他,鼻樑高挺,睫毛長長的,劍形的雙眉黑的像畫過似的,她忍不住伸手在他眉上劃了一下。

如果沒有出軌,她到真可以考慮把他收了,可惜了。貝小丫忍不住嘆了口氣站起了身。

她早上沒有吃上飯,又勞動了一上午,此刻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那一點小想法很快就被拋之腦後,趕緊去廚房弄點吃的要緊。

於楊在她走後就睜開了眼睛,薄被蓋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醒了,但就是不捨得睜開眼睛。她身上的奶香味很好聞,剛剛被她用指尖劃過的地方熱熱的,一股暖流在心底最柔軟處肆意滋生,讓人莫名生出一種歸屬感。

「嘶。」

於楊聽到她從廚房傳來的低呼聲,即刻躺不住了。他一把扯掉身上的薄被,起身走向廚房。

「怎麼了?」

一進廚房就看到她抱著手,精巧的五官痛的扭在一起。

切到手了?

他一把拉過她的手,仔細檢查了一下卻並沒有找到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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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軍嫂種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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