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人劫持
那些山匪還沒見到紀顏寧便已經被毒倒,其他的山匪都心驚不已。
他們的老大就這樣死了,其他的山匪面面相覷,看到已經衝過來的護衛們,有的人咬牙道:「這娘們夠邪門的,沒必要搭上自己的命!撤!」
剩下的山匪往四周逃竄出去。
護衛們上前,一時不知該追誰好,來到紀顏寧的馬車前時他們已經消失在隱蔽的山林中。
「大小姐沒事吧?」領頭的護衛上前,掀開了馬車的帘子。
馬車裡還坐著面無表情的紀顏寧和似乎被嚇得不輕的紫玉。
紀顏寧看了那護衛一眼,說道:「我沒事,你派幾個人回去報官,剩下的人繼續隨我去莊子上。」
她那雲淡風輕的語氣似乎不像是剛經歷劫殺,彷彿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護衛一下沒反應過來,微微發怔。
紀顏寧蹙眉:「有問題?」
護衛回過神來,拱手說道:「大小姐,經此一劫,不知道後面的路上還有沒有設伏,若是還要分出人去報官……」
「他們不會再來了。」紀顏寧打斷了護衛的話,說道,「他們的頭兒已經死了,你讓官府查一下都是些什麼人,若是山匪,直接剿了便是。」
護衛聽得紀顏寧這麼一說,只得照辦。
他派一人回去找衙門的人,再分了幾人留在這裡守著山匪的屍體,剩下的人隨著紀顏寧前去莊子上。
路障已經被清除,紀顏寧的馬車隊伍繼續往前行去。
紫玉還未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冒汗的手心微微發涼。
她對紀顏寧說道:「小姐,你怎麼知道路上沒有了其他的殺手?」
紀顏寧淡淡道:「我們出門帶了二十的護衛,聽剛才的動靜那些殺手不止三十多人,他們設下了圈套,原本就是對我這條命志在必得,想著一擊即中,怎麼可能還會在後面分出人來再次伏擊。」
紫玉點了點頭,明白過來,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怵。
「小姐早就知道有人會在半路埋伏?」紫玉問道。
紀顏寧道:「只是猜測而已。」
紫玉的眼眸倒是擔憂起來:「那小姐可知是何人所為?這青天白日的,竟然在郊外埋伏了殺手,若是不得手,只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紀顏寧說道:「他們顯然有備而來,想讓我死的無非就那些人,只有我死了,他們才有利益可圖。」
聽了小姐的話,紫玉也猜到了大概,如今最看不慣自家小姐的,只有紀府里的人了。
一想到之前小姐和少爺落水,還有二夫人在雞湯下毒等種種過往,紫玉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難怪小姐說要練箭術,還要製藥粉,原來都是為了防身之用。
今天有了剛才的事情,所有人變得十分的謹慎,生怕路途之中再有殺手出現,剩下的時辰走的也格外的順利,轉眼便到了郊外的莊子上。
這個莊子是用來養蠶的,蠶絲是製作綢緞的原料,對於綢緞的質量十分重要,也是寶昌記最為看重的東西之一。
馬車停在了莊子外,紀顏寧在紫玉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看見那兩個護衛不認識紀顏寧,紫玉上前輕訓一聲:「大小姐前來,還不快將劉管事給叫出來,難不成還要大小姐等著他!」
在莊子門口守著的兩個護衛一聽,急忙對著紀顏寧拱手行了禮,其中一人匆匆往莊子里去喚劉管事了。
紀顏寧目光淡淡,掃了他們一眼,側頭對身後的護衛說道:「你們去院中找地方先歇著,有紫玉和紀九隨同即可。」
紀九是護衛的隊長,在莊子無需太多人跟著,身後的護衛紛紛應了一聲是。
紀顏寧帶著紫玉和護衛徑直走進了莊子。
此時的莊子上下人們都在忙著自個手頭上的事情,看到紀顏寧前來竟是無人上前問候行禮,只是好奇地看重她,不知她的身份,更不知她來此地所為何事。
不過看著她的穿著,應該是不是她們這些干粗活的人能夠攀談的。
紀顏寧迎上了他們的目光,眼眸里有些柔和,她抬步上前朝著她們走過去,看著他們手中挑揀的蠶絲,細細打量起來。
她問:「這些蠶絲看起來不錯,倒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其中一個婆子看著眼前的小姐長得既好看又和善,便說道:「我們莊子大多都是干這個活的老人了,還沒聽說過在我們手裡的出的蠶絲有問題的,這位姑娘你可別聽別人亂說!」
那婆子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小姐前來,老奴有失遠迎,請大小姐恕罪!」劉管事上前,拱手低著頭朝著紀顏寧行禮賠罪。
紀顏寧轉身看著他,說道:「明明是劉掌柜讓本小姐前來的,這會兒看起來我倒像是個不速之客,難不成劉管事篤定了本小姐來不了?」
劉管事訕訕道:「大小姐這話真是折煞老奴了,只是剛才老奴被其他的事情絆住了,一時走不開。」
其他的下人聽到劉管事稱呼紀顏寧為大小姐,紛紛驚訝住了。
原來這便是他們的東家小姐。
「劉管事不是說莊子上的蠶絲出了問題嗎?我剛才問了一下,似乎沒有這個狀況。」紀顏寧盯著劉管事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等著他的解釋。
劉管事剛才來的時候也聽到了那婆子的話,其實那不過是想讓紀顏寧前來的借口而已,只要大小姐死在了路上,誰還管她是來莊子上來做什麼了。
沒想到紀顏寧卻毫髮無損的來到了莊子上。
劉管事的眼神有些閃躲,解釋道:「許是傳話的下人聽錯了,老奴說的是其他鋪子要量上有些出入問題。」
紀顏寧問道:「若是如此,直接與吳管家說便是,他可以處理的。」
劉管事訕笑一聲,看著紀顏寧只帶了紫玉和紀九,便岔開話題問道:「大小姐身邊怎麼就帶了兩個人。」
「剛才在路上遭遇了山匪,有些人受了傷。」紀顏寧不慌不忙地說道。
劉管事一臉驚訝:「竟是有山匪?!」
紀顏寧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劉管事:「還好我帶的護衛多,將他們打跑了,生擒了兩個,不過他們兩個人都說是受了劉管事的指使來劫殺我。劉管事,可有此事?」
劉管事臉色頓時煞白,瞬間又恢復了神色,慌忙跪了下來,說道:「這怎麼可能?老奴忠心耿耿,絕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其他正在幹活的下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起來,有的人震驚,有的人表示不相信。
紀顏寧上前將劉管事扶了起來,溫和地說道:「我自然是相信劉管事的,所以已經將那些人押送去了府衙,嚴刑拷打之下必然會還劉管事一個清白。」
劉管事只覺得手腕上突然一陣刺痛,像是被螞蟻咬了一般,瞬間又消失不見。
此時他卻顧不上其他,畢竟紀顏寧說的話,讓他的背後冒出一陣冷汗。
若是那些人將自己招了出來……
勾結山匪,謀殺主家,這都不是他所能承擔的罪名,二夫人讓他辦的事情,他很清楚,她是不會認的,到時候栽的只有他罷了。
事到如今,不如……
劉管事的眼眸里露出了一絲殺意,下一刻,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後左手反手將紀顏寧的手腕扣住扯到自己的身邊,將匕首抵在了紀顏寧的脖子上。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劉管事已經將紀顏寧劫持了。
「大小姐!」紀九抽出劍來指著劉管事,怒瞪他說道,「你想幹什麼?」
劉管事冷哼一聲,說道:「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你們去把賬房裡的錢全都拿過來!放到馬車上,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鋒利的匕首就這樣抵在紀顏寧白皙的脖子上,因為太過用力而劃出了一道細細的口子,泛出了鮮紅色的血絲。
紀顏寧說道:「劉管事動作如此熟練,看來是個練家子。」
「告訴你也無妨,老子原本就是草寇山匪,手裡見過的血不少,你若是不識相,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劉管事語氣變得生冷。
儘管當了兩年的管事,但手下的功夫卻沒生疏。
外面的護衛聽到了動靜,紛紛趕了過來,將劉管事圍住,只是礙於他手裡還劫持著紀顏寧,眾人不敢亂動。
「讓你們拿錢放馬車上!」劉管事突然怒了起來,大聲地吼道。
紀九看了一眼大小姐,剛要派人按劉管事說的做,這個時候大小姐卻開口了。
「命都沒了,要錢來做什麼。」
在眾人的注視下,紀顏寧用手推開了劉管事拿著匕首的手,然後緩緩地從他的束縛中走出來。
整個過程,劉管事一動都不動。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劉管事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整個僵在原地,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紀顏寧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紀九說道:「他現在動不了,將他綁起來。」
她剛才在扶劉管事的時候用有毒的銀針扎了他一下,只是這毒發作需要一點時間。
劉管事會武功有點出乎她的意料,好在他沒有立即動手要了她的命,看來自己以後得換些發作的更快的毒帶在身邊,才能保得住她這條得之不易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