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刺激我吃的苦頭還不夠?
那人還不是一個人,右手挽著一個女人。
季煙眉心抽了抽,傅容兮的視線就移過來了。落在她身上時,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見他帶著身旁的女伴朝他們走過來,季煙臉色就沉下來,昨天害她失身,今天倒是有臉出現在她面前。
他卻並不看她,「顧總,這麼巧。」
顧景陽站起身來,禮貌的回答,「吃個飯都能碰到,也的確是巧。」
「不準備邀請我們入座嗎?」
季煙並不想,「容少在這未免影響食慾,還是不要一起的好。」
傅容兮冷冰冰的說,「無妨,我胃口一向很好。」
「……」
最後還是入了座,顧景陽移坐到季煙身旁,將對面的兩個座位讓給了傅容兮和那個女人。當著眾多人的面,季煙也不好發作。
侍應生拿著菜單過來,顧景陽將菜單遞到傅容兮面前,「傅總是東道主,不如就由傅總點吧。」
傅容兮嘴角微勾,還未動作,他一旁坐著的女人就接了過去,笑容殷切,「這種事情怎麼能勞煩容少做呢,還是我來吧,你們有什麼忌口的嗎?」
「這種事,讓熟練的人做就好。」傅容兮面上露出幾分寵溺,輕輕抽走了她手中的菜單。
一系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流暢優雅,女人被他的目光看著,嬌羞的低下頭,面上飛起幾分殷紅。
菜單就落到了季煙面前。點個菜而已,真是有夠矯情的,季煙在心裡腹誹。
飛快的指了上面幾個菜,末了,顧景陽點了個魚頭豆腐湯,就讓侍應生離開了。
等菜上來,幾盤紅彤彤的菜色,無不昭示著這菜有多辣。
而傅容兮吃飯口味一向清淡,幾乎從不吃辣。女人臉色變了變,小心翼翼的看著傅容兮波瀾不驚的臉。
季煙微微一笑,「傅總請。」
傅容兮幽深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拿起筷子夾了面前的菜,放到嘴裡細細咀嚼。
直到咽下去,面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果然耐性極好,這都能忍。
倒是他旁邊的女人連忙倒了杯水遞給他,柔聲說,「容少喝點水吧,這菜看著這麼辣還是別吃了。」
「不用,挺合胃口的。」傅容兮的目光落在季煙僵硬的動作上,挑眉,「不吃?」
還是他們剛確定關係的時候,為了紀念一起吃飯。那時候她並不知道他的口味,點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他沒有提出異議,只是說,只要是你點的,都是和我胃口的。後來吃完飯,傅容兮因為菜過於辛辣,引發胃病打了三天點滴。
季煙回過神,飛快的甩掉了腦中的思緒。
沉默著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口飯放到嘴裡,菜倒是一口沒動。
顧景陽舀了一碗趟放到季煙面前,柔聲道,「身上有傷,喝點湯。」
「謝謝。」
季煙笑了笑,將湯接過來。
傅容兮幽深的目光掃了眼季煙腹部的位置,冷笑了一聲。
「腹部的傷,是昨晚弄得吧?我記得還挺深的。」
季煙握著筷子的手一頓,他並沒有看過她的傷,如果他知道那隻能說明,昨晚那個男人就是他。
她鎮定下來,故作疑惑的說,「傅總記錯了吧,今天被記者踩踏受了傷,您說的腹部的傷是什麼意思?」
「李醫生說的。」傅容兮聲音中帶著譏誚,目光落在她身上,「跟我裝?」
李醫生是一早給他打破傷風的,傅容兮在虞城隻手遮天,季煙又剛被媒體曝光,她的事情有人告訴他並不奇怪。只是,心裡莫名還是有些難受,一股由內而發的噁心感席捲而來。
她忍不住乾嘔了兩下,顧景陽連忙倒了杯水給她,「好好的,突然怎麼了?」
季煙無聲的搖搖頭。
飯桌上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有心要暖場的女人也不好再開口了。
吃完飯後,傅容兮什麼都沒說,帶著女人走了。
顧景陽電話一連響了幾次都被他按掉了,他在虞城剛起步,許多事情不能耽擱不得。
季煙便對他說,「你去處理公事吧,我等下見了徐荀就回季宅,不會有事的。」
「行,你有什麼事和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出了餐廳,卻見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和正叼著煙斜靠在車門上的傅容兮。
季煙腳步微頓,想裝作沒看見繞道走。他的幽深的目光卻掃視過來,威脅道,「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他說的出就做的到,季煙不想和他硬碰硬,轉身走到他身旁。
就聽到他說,「你怎麼就料定,我不會對季然坐視不管?」
「我不敢料定,只能當季然已經不存在了。」
沉默了一回兒,傅容兮掐滅了煙頭,「果真是冷血無情。」
說她冷血無情?季煙面上冷笑,「說起這個詞,誰能比容少更有代表權。」
「跟我鬧?」傅容兮一把扯過她,將她抵在車門上,「底氣這麼足,以為顧景陽真能護著你?」
「至少這五年護的不錯,啊……」
話未說完,傅容兮掐著她腰的手按在腹部傷口的地方,季煙疼的眼冒金星,冷汗直流。整個人縮了一下,抓緊了他的手臂。
指甲掛在他手臂上,帶出血痕。
他似毫無所覺一般,手指還放在她傷口的地方,卻沒有用力,即便這樣還是讓她感受到威脅。
傅容兮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刺激我吃的苦頭還不夠?恩?」
她緩了口氣,明白他說的是公交車的事情。
季煙壓下身上的痛,啞著聲音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昨天出了夜總會,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