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找我？有什麼事嗎？」
瞥見她燦爛的笑容，顧景陽聯想這幾日的遭遇，心情不由得更加糟糕了，而這一切都得清算到傅容兮頭上去。
收回思緒，顧景陽說：「你還記得那天在東辰酒店，碰到傅容兮和徐荀在一起的事情嗎？」
季煙微怔，收起笑意，點頭應是。
一直注意著季煙的表情，顧景陽像是怕嚇到她一樣，故意低聲又說：「後來我見他和一個護士去過東辰，那個護士還被調他到了這裡，讓洛塵親自帶著。」
調過來洛塵親自帶的護士？她說的是孫媛嗎？
季煙疑惑道，「怎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了？」
顧景陽斟酌了一下，「我只是覺得季然挺可憐的，她從小飽受病痛折磨，回來虞城還幾次都被醫護人員暗害，這次不是昏迷了一個多星期才醒嗎？」
說到這個份上，季煙終於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他想告訴她，季然的昏迷不醒是傅容兮指使那個護士害的。
她莫名生出一絲寒意，探究的目光看著顧景陽，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你從哪裡聽說，然然這次昏迷是被醫護人員害的？」
面對季然的事情，季煙的感覺比平時更加敏銳。季然這次昏迷的真正原因，除了洛塵，就只有她，傅容兮和倪月三個人知道。聽他這麼提起，季煙不懷疑才怪。
顧景陽認識季煙這麼多年，知道季煙是個很容易看清的人，什麼情緒什麼表情都會直接表明在臉上。所以在看到季煙這個表情時，他心裡咯噔一聲，她這個表情明明是在懷疑他。
怎麼和料想的不一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顧景陽故意啊了一聲，模稜兩可的說：「前幾天倪月告訴我的，聯想到她和那個護士走的挺近的，所以我在想，會不會是傅容兮做的這些事……」
本以為會得到共鳴的顧景陽，卻見季煙反應極大的反駁了他，「怎麼可能？其他的我不敢說，但這件事情絕對與他無關。」
她這篤定的態度，倒是讓顧景陽懵住了。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不是和傅容兮呆一起久了，所以被他灌了迷魂湯。」
季煙覺得顧景陽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心情也有些糟糕，不悅道：「對啊！他都已經幫然然換骨髓了，我該拿什麼懷疑他？不瞞你說，這碗迷魂湯我喝的甘之如飴。」
她的話讓顧景陽愣在了原地，他觀察過，傅容兮即便做了對季煙有利的事情，也不會告訴她。
就像上次在紅柚那晚，傅容兮雖然下了葯，卻做了萬全的準備。後來也親自解了，卻不知顧忌什麼，沒讓季煙知道。還有杜甚臨和徐荀，就是因為傅容兮做了什麼都不告訴季煙，他才有可趁之機離間他們。
本來以為這次的離間會更成功的，傅容兮竟然這麼高調的告訴季煙了？
季煙已經起疑，他在多說只會讓他多幾分嫌疑。顧景陽笑了笑，「我也只是聽說，聽到季然沒事，真是太好了。」
季煙臉色緩和了些，遲疑了片刻，還是收了眼底的懷疑。他也許只是關心則亂吧，畢竟當年如果不是他，也不會有今天的她。但到底，懷疑的種子，還是被埋在了心中。
上前幫季然蓋上了被子，就聽到顧景陽又問，「那你會不會，因為感激他救了季然，而忘記你原本的目的？」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怎麼會呢，這是兩碼事。季然也是他女兒，救她本就無可厚非。他害我的事情，我怎麼會輕易忘記呢。」
季然的存在，始終是搭在傅容兮和季煙之間的橋樑。
顧景陽心裡成型了某個想法，「雖然傅容兮不可能害季然，但他有未婚妻，傅氏的家境是不會容忍一個私生子存在的，你有沒有想過要將季然送回鄆城？」
離了虞城傅容兮的保護，再要除去季然嫁禍給傅容兮，簡直輕而易舉。
「這個，我再考慮考慮。」
顧景陽還要再勸，季煙卻疲憊的揉了揉眉心，一副不想再談的樣子。
女兒的去處，她的確要好好考慮，但是送回鄆城卻是絕不可能的。鄆城現在什麼都沒有，讓她一個人待在那邊，怎麼放心。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季煙從包里拿出一個U盤，轉移了話題，「親和雅苑的樣板已經開始做了，投標時間應該也差不多定了吧？這裡面，有一份文件。是傅氏的投標書，你可以拿去參考，中標的可能性會更大。」
顧景陽接過U盤，打消了心裡的疑慮，感激的笑了笑。
「我一定會想辦法拿下這個項目的。」
現在手頭的項目也就剩這一個了，他再不拿下來，新公司開業都成問題。有了這份標書，他中標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
等顧景陽一走，季煙立馬打電話向倪月求證，「你把季然用錯葯昏迷不醒的事情告訴顧景陽了？」
「好像是吧，那天他一直追問，我被他煩的不行，就告訴他了。怎麼了？這件事不能告訴他嗎？」
「沒有，我只是問問。」
她不會無緣無故問起，想是有事發生了，倪月試探的問她，「老實說，你怎麼看待顧景陽這個人？」
以為她想什麼餿主意，季煙連忙表態，「當年他救了我一命，五年的時間裡，很照顧我和季然，除了感激我對他不會有其他想法的。」
「這樣最好，我總覺得吧，顧景陽這個人有點奇怪。他五年前救了你，又不求回報的照顧了你們母女這麼久。說實話，世上哪有這種聖人。」
「你不知道，我爸當年出事，就是讓我去找鄆城顧氏。大概是和我爸的交情所致。」
「等等，你說你爸認識顧氏？」
五年前，顧氏以黑洗白，就是在季氏出事後不久開始的。
倪月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為什麼賀六會盯上季煙，為什麼季松能輕易的將她從那個深窟里撈出來。她想著想著就覺得一陣后怕，必須要儘快找到將這些事情連接起來的線索。
掛完電話轉身，就見傅容兮神色晦暗不明，他穿著白色襯衫，開了三顆扣，袖子挽了半截，雙手插在褲兜里，身形修長挺拔，不知靠在門邊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