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還抵賴?
見季煙倒在地上,楊晴雨才從門後走出來,抬腳厭惡的踢了兩腳躺在地上的人,確定她沒有任何意識,也沒有掙扎后,臉上才露出一抹暢快。
但隨後想到她是顧景陽心心念念的人,又是傅容兮捧在手心呵護的。心裡的嫉恨就如野草一般蔓延開來,憑什麼這個賤人就能被這麼多人愛護著,她要得到的東西還得靠算計。
被嫉恨沖昏了頭腦的人,將所有的源頭都指向了季煙。
這間牛排店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很早之前見過他爸爸和裡面的人打交道,她試著照過來讓裡面的人幫她收拾個人,他們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讓她帶人過來就行。所以她今天才會拉下身段,約季煙出來逛街。
她家裡的吃穿什麼的,都是定製好直接送到家裡,根本不需要出來閑逛。
楊晴雨又補了一腳,想想光讓她這麼死了不解氣,便對屋裡其他人說:「把她帶到你們弟兄那兒,讓她嘗嘗千人壓萬人騎的滋味,等你們玩膩了,把她分屍丟到河裡去。」
說話時,楊晴雨眼裡閃過的陰狠完全不像是她這樣的小姑娘該有的,讓屋子裡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抖了抖。但他們也只是聽吩咐辦事,更何況這位大小姐也是他們惹不起的人。她說要教訓人,他們只管按吩咐辦事就是。
但是最近新宮出事,他們這邊風聲緊,還是忍不住勸道,「楊小姐,最近抓得嚴,我們要低調一點,不然教訓一下,把人放了吧?」
「讓你做就做,哪這麼多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新宮那些女人都是哪來的,你們平時也沒少做這些吧。」
楊晴雨心在滿心滿眼只想讓季煙受到教訓,哪會管其他人。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趁傅容兮不在,把她騙出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機會。
「那好吧。」
勸說的人臉色難看的擺擺手,讓人帶著季煙到了后廚,找來麻袋將她裝起來。這家牛排店處在商場中心,人多眼雜的,他們當然不能在這裡收拾季煙了,只能先把人轉移出去。
「等下辦完了記得給我拍照片,我要好好欣賞她的表情。」
說完,楊晴雨不再逗留,從牛排店出來后,直接就走出了商場。
剛走到門口,迎面就見到沉著臉的傅容兮,四下張望在尋找什麼。楊晴雨現在不想和他打照面,剛想剁起來,傅容兮眼刀掃過來,已經看見了她。
傅容兮穿著白色襯衫,袖子半挽,看起來乾淨利落。配上他出眾的皮相,與人滿為患的商場顯得格格不入。周圍來往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絲毫不為所動,抬腳走到楊晴雨面前。
「季煙呢?」
冰冷的眸子不帶絲毫溫度,如刀般銳利,讓楊晴雨在晴好的日子裡,無端打了個冷戰。
她眼珠一轉,飛快的鎮定下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我們剛剛吃完飯,她說還要再逛逛,我家裡有事,就先分開了。她應該還在裡面閑逛吧。」
傅容兮深邃的目光始終盯著她,她說話時面上雖然鎮定,但一雙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就算她表現的再鎮定,傅容兮一向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自然看出了端倪。
盯著她的目光,彷彿要將她看出個窟窿似的。
讓楊晴雨覺得脊背發涼,身上的虛汗已經將後背都打濕了,好在她今天穿的衣服顏色偏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要鎮定,就算傅容兮手段厲害,她是市長的女人,他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這樣想著,楊晴雨膽子就大了些,挺直了腰板,「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就在樓上四樓牛排店吃的東西,你不信可以去問問。」
傅容兮眯著眼,聽她總算說了條有用的線索,嫌惡的移開視線,彷彿看她多一眼都會壞了眼睛。
對身後招手,「雲飛把人扣下來,我先去牛排店。」
雲飛從身後走上前,恭敬的對楊晴雨說:「楊小姐,請吧。」
楊晴雨心虛,不敢跟著雲飛走,想要跑的時候,雲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你放開我,你敢抓我……」
見勢不妙,楊晴雨一邊掙扎,一邊大號,雲飛揚起手刀直接將她敲暈了,就在眾人的視線中,面色如常的帶著楊晴雨走了。
等身後的動靜都沒了,傅容兮才抬腳往牛排店走。
四樓一共就一家牛排店,還是在很顯眼的地方。現在已經是飯點,牛排店前門庭若市,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異常的。
傅容兮走近了,服務員迎上前來,「請問您幾位?」
瞧見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低調,但都是名牌。走路時散發的氣勢也比普通人要凌厲幾分,服務員留了個心眼,帶著他往裡面的雅間走。雅間這邊的人沒有大廳多,傅容兮被帶進去后,坐到椅子上隨意的翻著菜單,目光卻落在那人臉上,「之前有沒有兩個女人過來?」
抬手看了眼腕錶,傅容兮補充一句,「大概十點左右。」
「有啊,兩個穿裙子的人吧。」
季煙出來穿的什麼他不知道,但是楊晴雨的確是穿著裙子的。傅容兮點頭,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之前在度假山莊,傅容兮無意間拍到的,上面是楊晴雨挽著季煙的手臂,笑容滿面的樣子。
「這兩個人。」
服務員眼珠一轉,就認出了她們,已經想好的說辭張嘴就來,「她們是來過,後來吃完了飯就走了,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這說辭和楊晴雨說的沒有差別,傅容兮看著服務員,狀似無意的把玩著桌上的餐具。拿著餐刀直接朝著他面前刺過去,服務員往後躲了一步,隔開傅容兮的手。傅容兮嗤笑一聲,把餐刀換成了叉子,抬腳將他絆倒后,服務員一時沒有防備,就被傅容兮壓制在餐桌上,叉子抵在他眼珠上。
那人咽了咽口水,目光直直的盯著尖銳的鐵器,不敢再反抗。
傅容兮問他:「季煙在哪裡?」
服務員視線閃了閃,「你說的是誰?」
傅容兮抬起他的手臂,將袖子撕扯開,如他所料,手臂上果然滿滿的都是紋身。他將叉子又往下了兩分,「還抵賴?」
這樣的紋身,只有在新宮的員工身上會有。
那人瞳孔猥瑣,又想掙扎,傅容兮手上用力,雖然沒有讓他逃脫,卻被他不知道按到了哪裡,有刺耳的鳴叫聲傳來,過了一會兒,雅間里就圍滿了人,將雅間的門堵上了。
進來的人多,氣勢也就足了,「傅容兮,你跑不掉,乖乖放了他,可以少吃點苦頭。」
從小到大,一向都是傅容兮威脅別人,從來沒有人敢威脅到他。並不是說他受過任何人威脅,不以為然的看了說話的人一眼。一眼掃過的時候,將屋裡進來的人大概數了一下,加上被他制服了的這個,一共八個人。
「如果我說不呢?」
傅容兮的呢字還沒落音,七個人齊刷刷的將槍舉起來,對著傅容兮。意思很明確——你敢說不,我們就把你打成篩子。
這樣的絕境之下,傅容兮反而笑了。他隨手丟了手中的叉子,將手下鉗制著的人給放了。
「算你識相。」
傅容兮未置可否,放了人之後,就往雅間門口走。那些人雖然舉著槍,卻沒有攔著他,由著他出了雅間,大廳里的客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不見了,跟在傅容兮身後出來的人有些怔愣。
然後就聽到傅容兮說:「他們持有槍械。」
說完后,警察從門口湧進來,將牛排店裡所有的人都制服了。張紹祺讓人將店員排成排蹲在牆角,清點了人數之後,才走到一臉冷然的傅容兮面前。
張紹祺是這兩天才調過來的,新宮是這裡的毒瘤了,要是破了這案子,對他來說是特大的功績,以後陞官之路更加平步青雲。這樣的好事,誰也不會拒絕。加上這事又是傅容兮牽線的,所以就算傅容兮表現的再可怕,他也要硬著頭皮上來。
「容少,有個人招了,季小姐被送到若河去了。我已經派人去那邊留意了,要是又發現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若河?」傅容兮蹙眉,目光落在牛排店的店員身上,「告訴你的弟兄,楊晴雨在我手上,如果季煙少了一根頭髮絲,我就讓楊晴雨生不如死。」
傅容兮說話時,黑著的臉彷彿煞神,底下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傅容兮沒空再看他們的表情,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救季煙更重要的。
腳下生風,直接離開了牛排店。
若河是距離新宮不遠的另一條黑巷,上次傅容兮腹部被賀六弄傷的地方,就是在若河。若河是他們用來交易槍支和白粉的地方,那裡的還有個暗窯子。楊晴雨的心思真是歹毒,也虧得季煙還把她當朋友,轉眼就把她賣了,傅容兮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腳踩油門,車速飆到最快,只怕再晚一點,季煙就要被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