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不可能的

61.不可能的

紅柚夜總會。

季煙心情有些不舒暢,進了紅柚后便點了兩杯雞尾酒,連滋味都沒有仔細品,直接一口氣全灌進了肚子里。

剛剛在車上倪月就察覺到她情緒有點不對,一看她又準備要第三杯酒,連忙阻止了她,「我去,別忘了我們的目的,你少喝點酒。」

季煙嘆了口氣,「放心吧,我不會喝醉的,我就是覺得有點鬱悶。」

倪月不屑道:「有什麼好鬱悶的,我還沒鬱悶呢。沒了那個人,還活不下去不成?」

她從小就獨立,在知道紀經年不告而別的時候,她連傷心都沒有,很快收拾好心情調整好狀態,該吃吃該喝喝。堅強得讓人心疼。

季煙沉默了片刻,「我都沒說為什麼鬱悶,你又知道了?」

聳了聳肩,倪月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

「……」

「他們來了。」倪月撞了撞她的胳膊,指著門口的地方。

紅柚門口並肩走進來兩個人,一高一矮,兩個人都穿著正裝,看起來應該是剛從公司出來,直接就來了這裡。兩個人東張西望看了一圈后,徑直走了進來。

倪月附在她耳邊輕聲說:「矮的那個是企劃部的副經理肖權,高的那個是設計部二組組長謝鵬。這兩人是被指定負責親和雅苑的設計安裝的,在傅容兮手下也做了快四年了,沒想到反水起來,半點都不手軟。」

肖權和謝鵬拉了個服務員問了兩句,就被領著進了包廂區。她們連忙起身,跟了上去,暗中記住了他們進了哪間包廂。服務員從裡面走出來,季煙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在服務員詫異的目光下,倪月塞了幾張紅票票到她手裡,「等下你送酒進去的時候,幫我把這個粘在他們桌子底下。」

「我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服務員一臉詫異的盯著倪月,但絲毫沒有驚慌。想必在紅柚這種魚目混珠的地方,沒少見過這類事情。為了利益,其他的事情並不在她們考慮的範圍內。

季煙將袖珍的錄音工具交到她手中,「剛剛給的是定金,事成之後,再給你加倍。」

「好。」

服務員收好袖珍的錄音機,將現金揣好放到兜里,表情自然的從她身旁擦身而過。

季煙也跟沒事人似的,往包廂裡面看了一眼,昏暗的燈光下,只能看見肖權和謝鵬,與他們一起說話的人背對著門口,看不清到底是誰。

收回視線,季煙轉身的瞬間,卻撞到了一個人。

那人手中端著酒杯,被她這一撞,酒杯里的酒水全都灑在了襯衫上,很快渲染開來,濕了一大片。

季煙連忙賠笑:「對……對不起。」

紀沛凌黑著臉抽出紙巾擦了身上的污漬,抬眼看到季煙毫無誠意的笑容,頓時氣得咬牙:「季小姐這撞人的毛病準備什麼時候改掉?」

聽到他的稱呼,季煙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疑惑道:「你認識我?」

她仔細打量了面前人的臉,劍眉星目,氣質卓然。她發現這人眉宇間隱約和紀經年有幾分相似,但是她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如果僅僅只是一面之緣,他又怎麼會知道她姓季?

許是察覺到她壓根沒有想起來他是誰,紀沛凌直接惱道:「你屬魚的?帝都的司老師,你是不是也忘了?」

季煙愣愣的看著他,聽到帝都的司老師,她才終於回憶起來。

當年她高中選擇了走藝考這條路后,媽媽直接帶著她去了帝都,找到了司老師。司老師這個人在帝都藝術界名氣不小,首先是因為他教導過的學生,在設計行業都小有名氣,其次就是他這人有個毛病,挑學生看眼緣不看天分。

天分再強,他看不順眼的,別人給重金他也不教。有眼緣,就算人家是塊是有,只要人願意被他教,他都會將他雕琢成美玉。

媽媽當年就是被司老師教導出來的,否則以她在余家的地位,她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有了能幫爸爸設計衣服的能力。

司老師一見到她,比見到媽媽還滿意。當時就同意了,她進課堂后,才知道司老師當時已經收了另一個學生,他叫紀沛凌。

司老師那一年就只收了他們兩個學生。

她哦了一聲,想起來這個人后,興緻缺缺:「原來是你啊。」

她一點都不想回憶起關於紀沛凌的事情,知道被撞到的人是他后,季煙都想收回剛剛那句道歉了。直接越過他,四處搜尋倪月的身影。

紀沛凌卻不肯這麼放過她,「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已經很客氣了,紀公子,請你自重。」頓了頓,她細細回味了一下她喊的這三個字,紀經年也姓紀啊,「你和紀經年什麼關係?」

「他是我……」紀沛凌不假思索的開口,突然剎住車,「和你有什麼關係。」

雖然紀沛凌的話沒說完,但季煙還是聽出來了,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果然,我就覺得你們長得很像。」

「廢話,我們是親兄弟,能不像嗎?」紀沛凌還是說了出來,略帶惋惜的看著她:「可惜,他心裡有人,肯定是看不上你的。不過,他現在躺醫院要死不活的,你去照顧他一段時間,沒準他就移情別戀了。」

季煙微驚:「你說什麼?」

紀沛凌扶額,「我去,你不會真看上我哥了吧?」

季煙掃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在大堂里掃了一圈后,總算是看到了倪月的人,她連忙走過去。倪月見她過來,沒等她開口說話,就興奮的拉著她,「快,跟我去那邊看戲。」

「不是,你聽我說。」

「別吵。」

倪月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伸手指了指前方一間包廂。季煙本來想告訴她紀經年的事情,但看到孟雨玲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過來,她便先忍住了。

孟雨玲打開包廂門走了進去,沒過多久,就扶著一個醉醺醺的人出了包廂。被孟雨玲扶著的人,正是她還沒離掉的宋昊安。

察覺到扶著他的人是孟雨玲后,宋昊安一把推開她,「滾!誰他媽讓你來了?」

孟雨玲被推得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穩住了身影后,她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發白:「要不是媽拜託我,你以為我想來?」

宋昊安也不知是酒勁上來還是怎麼回事,一聽這話,只覺得怒火中燒:「那你他媽別來啊,搞的好像老子欠你似的。老子是在外面找女人,你不也找了個姘頭嗎?還是洛家的獨子,就是不知道他看上的是你的臉,還是你床上騷浪的表現啊?」

「宋昊安,你簡直是條瘋狗。」

被孟雨玲罵了一句,宋昊安頓時雙眼猩紅,扯著孟雨玲的頭髮往牆上撞,「老子是瘋狗,你他媽還敢罵我,老子還沒罵你婊子呢?」

孟雨玲頭髮被扯得生疼,頭被撞得眼冒金星,掙脫不開他的手,孟雨玲只好用高跟鞋踩在他腳上。

宋昊安嗷了一嗓子,鬆開了手,捂著腳跳起來。孟雨玲得以喘息,整理了頭髮,「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結婚。我已經找好律師了,咱們法庭見吧。」

原本,她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安安逸逸的離了婚,他愛幹嘛幹嘛。沒想到,他心裡竟然對她一點舊情都不念,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對她出口成臟。

一聽她要鬧到法庭去,宋昊安也顧不得腳傷的傷了,宋家如今還在風口浪尖,他的事情再鬧出來,指不定會成什麼樣子。他還不想落得宋家二房那樣的下場,喝了酒後的思維變得有些極端,他直接撲向孟雨玲。

掐著她的脖子,發了狠的瞪著她:「你還想鬧?你敢鬧我殺了你。」

孟雨玲脖子被掐住,伸手胡亂的在他臉上亂抓,宋昊安不為所動,反而收緊了力道。

看這情況不對,季煙連忙和倪月上前,準備將孟雨玲解救下來。她們還沒到地方,就看到有人衝上來,直接朝著宋昊安面門上揍了一拳。

這一拳力道很足,打的宋昊安整個人歪到一邊撞到牆壁,嘴裡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兩顆,吐出一口鮮血。

季煙看清打了宋昊安的人竟然是洛塵,她來這裡的事沒和傅容兮說,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季煙準備找個地方躲起來,一轉身又看到紀沛凌那張極為討厭的臉,她厭惡的轉移了視線,回過頭來繼續看著包廂那邊。

那邊變得吵鬧起來,和宋昊安一起喝酒的人從包廂里出來,要仗著人多對付洛塵。那些酒囊飯袋,又喝了酒,根本不是洛塵的對手。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被洛塵打的躺倒在地上哀嚎不斷。

宋昊安氣急敗壞,指著洛塵的鼻子罵道:「洛塵,你他媽別以為仗著洛家的地位就可以胡作非為,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

洛塵冷道:「很快就不是了。」

說完,直接瀟洒轉身,看到她時,視線在她身上頓了兩秒,最後當沒看見似的,帶著臉色蒼白的孟雨玲離開了。

季煙鬆了口氣。

倪月送到宋昊安面前,「很榮幸的告訴您,您剛剛家暴的一幕,我已經全部拍下來了,恭喜您,為您在法庭上敗訴又提供了一份證據。」

一瞬間宋昊安的臉色變得青白不定,恨恨的盯著倪月。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這塊是非之地。

拉著季煙走到人群里,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她才想起來,「你剛剛準備和我說什麼來著?」

季煙目光轉了一圈,發現紀沛凌已經找不到蹤影了,本來還想著他說的話比較有說服力的,她收回視線,嚴肅的對她說:「我剛碰到紀經年的弟弟紀沛凌,他說紀經年住院了。」

她本來還以為倪月會驚慌,或者憂慮,結果她沉默了一會後,大聲否認,「不可能的,紀經年告訴我他是孤兒,根本沒有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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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風聽雨,卻不聽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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