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見風使舵的女人

70.見風使舵的女人

季煙本來已經猜到了,但親耳聽到倪月這麼說,她還是覺得很驚訝。紀經年離開已經這麼久,倪月還跟著去了鄆城,也辛虧她沒什麼事情,否則她就罪過大了。

她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好懂了,倪月輕聲笑了笑,安穩道。

「你別這麼緊張,我也是在偵探事務所開門以後,才查出來的。如果一早就知道,我不會跑去鄆城的。」

季煙鬆了口氣,又想到更重要的事情:「那紀經年他知道嗎?」

倪月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他怎麼可能知道,從那次他回帝都后,就再沒有找過我。現在他病重了,更加不會有機會過來了。」

聽這話的意思,倪月是信了她那天在紅柚和她說的話了的,不由得惱怒道:「所以說,你說紀經年是孤兒的鬼話,也是隨口謅出來誑我的是不是?」

「是啊。」倪月老實的承認了,然後表情變得有些憂傷,季煙原本想要說出來的話,也被她這副樣子生生卡在了喉嚨里。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倪月和她認識這麼多年,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充當著保護她的角色。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倪月是個強大的無所不能的角色,更何況,她從沒有見過倪月傷心難受。

但顯然,在情事上,她也不過是個小女人罷了。

「因為,我不想在奢求和他在一起了。當初我孤身一人,最需要依靠的時候,他不願意陪我。現在我有了孩子,有了依靠,也不需要他了。他就算病的要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他需要人在身邊陪著的時候,我就必須在嗎,我又不是他的傭人。」

季煙回憶了一下,那天在東辰有過一面之緣的紀經年,他那個時候和倪月在一起,明顯是寵溺她的。細微的小動作都能看的出來,他對倪月呵護有加。

試探的問道:「你真的不準備再和他談談嗎?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呢?」

「苦衷?」倪月眼圈微紅,但眼淚始終在眼眶打轉,並沒有落下,「季煙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和他,多半是他在我身上索取,我從來沒有求過他什麼。那次他要走的時候,我高燒二十九度,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走。你知道他怎麼做的嗎?」

季煙心頭髮緊,不僅因為她說她高燒二十九度,更因為她現在的表情,太過觸動。

「倪月。」季煙遲疑道,她從未聽倪月說過她和紀經年之間的事情,今天第一次聽到,知道她心裡背負著這麼多,卻不知道如何勸說她。

只是心疼倪月,她緊緊的握著倪月的手,「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

倪月突然笑了:「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和倪月分開后,季煙心情有些沉重,一直等雲飛將她們送回綠苑雅築,她都沒回過神來。

傅容兮說:「怎麼?大海往外擴,又多了個操心對象?」

噗!

季煙被他這比喻勾回思緒。見他一本正經的說著玩笑話,清雋的臉讓她看的更順眼了。

扯了扯嘴角,眼神懇切,「沒有,我只是覺得,倪月和我相處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真真去了解過她,有點對不起她。所以……」

「哦。」

哦?

她都提示的這麼明顯了,他就一個哦?

季煙瞪了他一眼,氣得甩袖子轉身就走,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

被拉著旋了個身,帶著薄荷清香的吻落了下來,季煙瞪大了眼,盯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一時忘了閉上眼。

傅容兮身後將她眼睛蓋住,另一隻手伸到她后腰,將她緊貼在身上。順著脖子往下,每寸被他碰到的地方,都想火燒一樣灼熱。

「唔……」

她突然回過神,大禮的掙扎,傅容兮掐著她腰肢最敏.感的地方,她便全身發軟,動彈不得。

直到兩人溫度漸漸升高,季煙虛軟無力的靠在他懷中喘息,傅容兮咬著她的耳垂低聲說:「想求我辦事,不給點好處怎麼行,嗯?」

季煙沒好氣的說:「那你想怎麼樣嘛。」

「你猜?」

傅容兮輕笑一聲,捏了捏她鼓著的臉頰。單手將她輔助,另一隻手理好了衣衫,順道將她把衣服攏好后,才將她打橫抱起來,往卧室走。

攏衣服的過程,他帶著薄繭的手指無意識的劃過胸前的柔軟,季煙整個人僵在他懷中,完全不敢動彈。一張臉變得紅撲撲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傅容兮將她放在樓上房間的浴室中,不懷好意的笑道,「需要我幫你嗎?」

季煙快速的回過神,一把推開他,「你給我出去!」

等他真的出去了,季煙連忙沖著門口又喊道:「你回來回來,我的衣服沒拿。」

傅容兮將她的睡衣遞進來后,關上門出去了。季煙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吹乾了頭髮,才出了浴室,就見傅容兮邁著長腿走進來,手中拿著毛巾在擦頭髮,身上穿著浴袍,露出胸前完美的肌理。

顯然是剛從樓下洗完澡上來的。

眼珠一轉,季煙忙露出討好的笑容,小跑著走到他面前。

「我來幫你吧。」

傅容兮懶懶的掃了她一眼,沒拆穿她,直接將毛巾遞了過去。

季煙雙手接過來,扶著傅容兮坐到床上,然後到浴室將吹風拿出來,繞到他身後,用毛巾在他頭上揉了一邊,才拿起吹風幫他吹乾了頭髮。

傅容兮始終坐著享受,連眼神都沒有給她一個。這下季煙不樂意了,她從後面環住傅容兮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阿兮,你就告訴我嘛。好嘛~」

嬌媚酥軟的語調在他耳邊響起,季煙明顯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形僵了僵,喉結上下滾動。看到他隱忍的模樣,季煙在心裡暗笑。

結果下一秒,感覺天旋地轉,再回過神時,她已經倒在了他懷裡,兩人一起滾到大床上。

他手臂枕在她腦袋下,說話的熱氣噴洒在她臉頰上,「小東西,知道自己不方便還引誘我,也不怕我拆了你。」

季煙訕笑兩聲,「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告訴我吧。」

傅容兮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還是告訴了他:「紀經年原先被紀家召回去,關了一周禁閉,然後直接被送進部隊歷練去了。後來出任務的時候,頭顱中槍,現在還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

「你怎麼知道的?」

紀經年身在帝都,距離虞城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他和紀家既然沒有往來,又何必去探的這麼清楚。

傅容兮挑眉,「我為什麼不能知道?」

擺出的那副天下之大,他無所不知的得瑟模樣,讓季煙恨得直咬牙。

「那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被話里的人懷疑,傅容兮就不樂意了,也懶得多解釋直接冷哼道,「你愛信不信吧。」

她當然是信了,只是卻又有些難過。現在倪月懷孕,經歷過懷孕的她知道過程有多辛苦,沒想到現在倪月也要和她一樣。

「那倪月怎麼辦。」

她擔心的是懷孕中的倪月,但傅容兮顯然想的比她遠一點,「紀家那種地方地方,倪月只是個毫無背景的孤兒。紀經年就算再愛她,也抵不過紀家人施加的壓力。總而言之,你先管好你面前的這個人,其他的人和你什麼關係,嗯?」

「我不是說這個。」季煙垂眸,倪月今天那話的意思,壓根就沒有期望過門第這麼高的紀家。她獨立慣了,根本不喜歡受束縛,「你不知道,懷孕的人真的很脆弱,也很辛苦。」

傅容兮蹙眉,心中微嘆。大掌輕撫上她睡衣下,肚子上那條生育傅然後,留下的猙獰傷疤。

當年的事情誰對誰錯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卻還是格外心疼,將她攬在懷中下巴磨蹭著她的頭頂,啞著聲音說:「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季煙期期艾艾的開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當初我懷疑的時候,是倪月不眠不休的照顧我,現在倪月遇到同樣的情況,她……」

「行了,你把她接過來就是了,找個看護貼身照顧她。你親自照顧就免談了!」

真讓她去貼身照顧倪月,那他怎麼辦?

能得到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更何況他說的是讓倪月來綠苑雅築,她如果不放心可以隨時見到她。

季煙臉上掛起得逞的笑容,吧唧一口輕在他臉頰上,「就知道阿兮最好了。」

這個女人!

傅容兮暗自咬牙,見風使舵的本事真不小,知道怎麼做最能讓他心軟,便屢試不爽。

不過,見到她開心了,傅容兮也心情愉悅了。

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比懷裡的軟玉開心更重要呢。

剛準備攔著懷中的人入睡,放在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來,季煙將手機拿過來,是傅然發來的視頻邀請。她點開一看就看到女兒抱著抱枕坐在床上,哀怨的說:「媽媽,你怎麼沒回來啊?」

季煙瞪了眼傅容兮,他就是懶得多走幾步,所以才直接在綠苑雅築停下來了,「媽媽和爸爸今天有事情,回來晚了一點,才沒去老宅那邊,你怎麼還不睡覺呢?」

傅然用攝像頭照了照作業本,「外公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明天和後天帶我出去玩,我把作業做完了,太爺爺讓我告訴媽媽一聲。」

爸爸要帶女兒出去玩?季煙想了想,爸爸馬上就要離開虞城了,和女兒就見了那一面,要帶著她出去玩似乎也合情合理,便交代道:「跟著外公要乖乖聽話,不要讓外公擔心知道嗎?」

小丫頭乖巧的應了一聲,「知道了,媽媽晚安。」

季煙收好了手機,躺在床上的傅容兮突然幽幽的低聲說了句,「你們娘倆還真是一樣沒良心,打個電話連她爸爸問都不問一聲。」

「……」這人的醋勁可真大,季煙腹誹,然後試探道:「要不,我重新再打過去,讓你和女兒說兩句?」

傅容兮白了他一眼,直接拉上了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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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風聽雨,卻不聽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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