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中央莊園
?在揚州的接觸讓蕭軒明白了徽州商幫在行事作風方面相比本質上還是一群「泥腿子財主」的陝西商幫上的巨大優勢,或許才是這種巨大文化上的優勢還有本地優勢,再加上滿清時代的邊軍規模需求比明代小了很多,白銀在社會各個領域的作用變得更強等綜合作用才最終導致了揚州勢力範圍上的變化。而且按照蕭軒的印象,或許是因為有其他更廣泛的利益來源而不是在鹽價上需求太多。清代相比明代在鹽價價格上也有了明顯變化。
當然按照以前蕭軒的看法,不論是山西幫,或者陝西幫還是徽州幫,都不是什麼有益於市場健康發展的幫會。自己應該以一個強勢的君王權力地位乃徹底的扭轉一切改變一切。然而這些日子以來蕭軒在仔細回想了過去的不少事情之後,特別是國內的變局和亂局以後覺得並沒有什麼超能力的自己未必能夠做到這點兒。如果自己只依靠一個君王自身親信的力量而不是基於更廣範圍內利益集團的力量,只會讓很多努力事倍功半。
蕭軒在揚州並沒有停留太久的時間,大概十多天的時間之後,蕭軒也明白應該到了去新都看一看的時候了。蕭軒並沒有把新皇宮的位置選擇在南京原有的宮廷內。雖然說在那裡翻修和進行整頓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尤其如今歸來的軍隊已經帶來規模不小的財富足夠做很多事情的情況。而是在原有的紫金山至玄武湖附近建立莊園與軍營共存式的新營地。不要求那些太大的石料和廣闊的宮殿帶來的大型木料需求,按照一般江南殷實人家的建築標準,成本大大降低。僅僅只用了不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在幾萬人力資源乃至二十多萬兩財力投入的情況下,南京城北的臨時山莊就已經初具規模了。
當然,這個王城山莊最大的缺點是既非城堡也沒有城牆保護。只是這些年來的作戰方式升級,已經讓城牆乃至城堡的作用大打折扣。蕭軒也相信如果以後遇到特別的變局和亂局,在這個沃邦攻城法已經大行其道的時代預期指望城牆還不如指望比較廣闊和複雜的布局乃至四通八達的地道可以及時的出逃。
來到新安排的山莊般的宮廷之後,不論是蕭軒還是身邊的一些親信,甚至一直跟隨在蕭軒身邊的田秀英都感覺到了一種以前從未感覺到的蕭瑟與冷清。幾百頃面積的中央莊園之內,除了部署在外圍負責嚴密防禦的幾萬大軍,就是蕭軒身邊包括核心親衛在內的頂天數百人,加上安排進來的家屬也不過千餘人。在以往的明代皇宮之中,諸如紫禁城那麼大的地方往往至少九千左右的宮女,上萬常駐太監,如果再加上尋常的內廷護衛至少三萬人上下的人丁都是很常見的。清代的時候宮廷規模乃至宮女太監人數大大減少。整個故宮常駐人員下降到萬人上下的時候都讓滿清皇帝感覺到一些不自在,經常搬往他處了。
而如今蕭軒身邊這充其量千把人分佈在幾百頃的面積範圍內,簡直讓人感覺如住鬼城一般。
一起用膳的時候,同蕭軒關係近了不少的田秀英還是大膽的提議道:「君上雖然在很多方面革除了舊俗,但終究是個皇帝。如果子嗣不暢只靠一個人,整個大明朝廷就會不安穩,各種潛在的勢力日子長了也會虎視眈眈。以前的時候君上說為了讓將士用命,不能做一個擁有三宮六院高高在上的帝王,可是現在不論海內還是海外大多已經鼎定。就算不像過去一樣宮女嬪妃數千太監上萬,可總覺著至少千人左右的嬪妃與女官也是應該有的,如果連預備和候選中的女子也包括在內的話。現在也是時候到了充實後宮的時候了。」
蕭軒沉思了許久,出乎意料的說道:「這樣也好,既然當初已經許諾了很多,我也不能做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周玉鳳、袁妃當年之事其實早在出征前的時候就已經將許多事情解釋清楚。信邸舊人們歸來的時候也應該到了。而且,當大軍安頓下來,這一仗的封賞也安定下來之後。選秀也會重新開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選拔而來的秀女當然儘可能是隊伍體系內的人為主,民間最好也不是當年舊官紳相關之人。數量也無需太多,先讓百餘人進宮,普遍擁有不錯的地位。。。」
崇禎七年秋季來臨的時候,蕭軒也在南京中央莊園外的紫金山前舉行了規模還算不小的慶功筵席。不僅僅是周大勇等少數將領,包括前大同社社員在內的兩千多名步兵營和營以上軍官,炮隊連以上軍官都參加了慶功筵席。如此之外,還有很多戰亡軍官和功勛士兵的家屬代表。
「海內的戡亂大小仗打完了,海外的仗以後或許還會有一些,但想來應該不在遇到像西班牙人那樣強悍的對手,不需要花費我們的太大經歷。但我想你們同尋常的武人不同,身為軍官的你們應該對歷史有一個概貌性的了解。同時也應該十分清楚過去數年來華夏千古未有之功的根基在哪裡。我管不了百年以後的事情,相信你們也很難決定百年以後的事情。但我希望至少你們能夠決定一個甲子之內,你們,還有你們背後家裡的家風。至少在幾十到數十年內不會成為如同過去那些舊武人舊官紳一般沒有追求的目光短淺之人。人生在世,應該追求一些什麼,最近的很多書里已經說的十分清楚了,我在這裡也不過多的廢話。總之:戰場上我們立下了千古未有的功績,可是我並不希望在戰場以外的經濟民生髮展乃至社會技術的進步方面,我們這些人最終也泯然眾人。如果那樣,我們如今得來的一切最終恐怕也不過是如當年唐漢西域舊疆一樣便宜外人的財富。。。」蕭軒在筵席上似乎帶著一些醉意的對眾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