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法必責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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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彩環等人在被秘密訊問了半個月之後並沒有如同很多人想象的消失掉，有消息傳出風來，六名少女去了情報線發配去工作。與此對應的，六人的家屬也被波及，據說是被發配到了海外。這件事情並沒有如同很多人預料的那樣演變成一場波及很廣的大獄。與此對應的，雲小萱依舊留在了蕭軒的身邊。

為了安撫身邊人的人心，在明面上蕭軒否認一些傳聞和這些少女心懷不軌的事情，只認為這是一次嚴重過失而已。不過即便如此，仍然沒有能夠打消蕭軒身邊少女們的疑慮。沒有人能夠確定那些人還有其相關的家族是不是暗中受到了株連。

這讓中央莊園內蕭軒身邊的少女似乎同樣再也不敢如同以前肆無忌憚的在一些荒淫的遊樂中隨心所欲了。而此時的蕭軒也明白，現在還不是一切走向正軌萬事大吉的時候。

崇禎八年秋收季節過去，農閑季節到來的時候，英雄外城舉報獎勵計劃不僅僅在東南，在其他不少地方的威懾力也開始逐步顯現出來。至少有上萬名各個領域的舉報者及相關家屬四五萬人逐漸趁著運河依舊通航的時候轉移到了南京外城。

蕭軒也開始認真的審閱從內情與外情線到英雄外城管理機構與國庫那裡得來的各種報告。總的來說，為了獎勵這上萬名在社會與文武官員糾偏方面做出突出貢獻的舉報者四個多月的時間一共花費了摺合白銀五百多萬兩左右，最終穩定下來的支出應該在每月二百萬兩或者折算每年兩千四百萬兩左右的收入，可是這萬名上下的舉報者帶來的政府分成的財政收入僅僅是硬通貨就達到了摺合接近三千萬兩上下的規模，這還是次要的。因為官方所獲的股權收入估算每年的規模也達到了上千萬兩，這還沒有計算當依託充足資金髮展起來的英雄外城有可能提供的財政收益。

總的來說，萬名相關的舉報者雖然帶來了巨額開銷，但即便這個數字再擴大兩三倍，因為所帶來的附帶性收益的原因在歐洲獲得了巨大利益的財政體系仍然能夠至少支持十年以上的時間。有這十年左右的時間，蕭軒有信心整個社會在法制化的規整之下按照自己所確立的方嚮應該能有一個根本的不同，也會擁有更多的支付能力了。

當然，也就在崇禎八年的農閑時節到來的時候，以東南一帶的人士為主，全國其他地方為輔，規模多達十數萬左右的抗議人群雲集在南京英雄外城臨近的不少地方，不僅包括少數看起來經濟條件還算像樣的人，甚至還包括不少被裹挾以來的普通百姓，這些人沒有多少人公然持械，卻還是有不少人同英雄外城內的臨時民兵武裝發生了零星衝突。

「廢除告諫惡政！還天下以安寧！」

「君上聖明，一定不會被小人蠱惑，如果再這樣下去，我華夏將亡啊。。。」

這其中不少人的感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做戲。毫無疑問，以舉國之力來行重賞，整頓重點領域的陳規陋習乃至千年以來很難動搖的根本原則和利益上，所影響的不僅僅是體制外某些人的利益了。這些能夠聚集在英雄外城外，而沒有遭遇到沿途明顯的阻攔就很能說明問題。

在得到相關的消息之後，蕭軒曾經有過在這些人面前講話解釋的打算，不過這種打算僅僅是一閃念就被否決掉了。如果什麼事情請願和機會就能解決問題，按鬧分配，會給民間以什麼樣兒的暗示？很多問題還是可以通過非法制渠道來解決的。堵死這條渠道，短期來看會有很多害處，但中長期來看會讓下面的洪水學會按規矩行事並按規矩行事的文化和意識。

因此也下令道：「盡其所能開炮吧！如果這些人能夠承受一成傷亡而不潰散，就說明這些人的心還算誠。我會想一想借鑒這些人的代表的。如果做不都到，那麼就說明即便天下各地皆反，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讓人們沒有預料到的是此時隆隆的炮聲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早已部署在英雄外城附近負責防護的六個重炮連七十二門十三斤彈千斤野戰炮展開了猛烈的炮火。僅僅一輪齊射，七十二門炮就打出了十餘萬發一錢半左右的輕霰彈，並將這些輕霰彈打面積的轟到了十分密集的人群當中，如雨一般的彈幕在人群中帶來了接連不斷的驚恐和叫喊。

如果這十多萬人是披甲持盾，隊形也有一定疏散的軍隊，或許不會太過脆弱。可是比戰時隊形密集十倍，防護力還脆弱一個層次的人群在猛烈的轟擊之下幾乎在第一輪十餘萬枚散布面積很大的輕霰彈面前就有五千多人不同程度的負傷。

一千半左右的輕霰彈在百步外幾乎喪失了破輕甲的能力，可是對於連輕甲木盾僅僅只有單薄的衣服和血肉之軀的人們卻多半能夠入肉見血。就是沒有入肉見血的也能打出一個頗為疼痛的腫包，殺傷力並不是很強的輕霰彈還是在第一時間就造成了數百人死亡。

這些人中的大部分畢竟不是經受過專門訓練的軍隊，在幾百人當場死亡數千人負傷的打擊之下瞬間動搖崩潰起來，加上踩踏而死傷的人數，至少有兩千多人在這一次混亂中死亡，數千人負傷。幾乎與此同時，英雄外城內的民兵衛隊也絲毫沒有再畏畏縮縮，配合集結過來的中央衛隊逮捕了其中超過四萬人，十數萬人聲勢浩大的抗議活動就這樣在毫無顧忌的打壓面前摧枯拉朽的崩潰了。

此時的蕭軒有一種預感：或許是因為自己的步子太大，整個明朝很可能會因此再次迎來一次內戰與動蕩，不過很顯然，如今很多勢力還沒有做好挑起內戰的準備。此時已經獲得了從歐洲繳獲過來的大部分金銀硬通貨資源之後的蕭軒卻並不想將攤牌拖延下去，那似乎根本沒有什麼好處，因此京城乃至中央莊園附近大規模的刑訊再一次密集的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