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邊倒的「血」戰

「前衛右營準備出戰！後衛右營掩護！炮隊以輕霰彈做好掩護準備！」蕭軒在正午的時候毫不留情的下令道。

經過不少決斷，蕭軒也逐漸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不再有太多的猶豫了。自己的地位是終究是皇帝而不是造反的農民軍，可以反叛之後大談招安，並且同以前的交戰對象言歸於好。

如果什麼人只要上官一聲令下就可以毫無風險的從外地踏入宮城「清君側」的話，那自己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更別說這些人的名義和口號竟然連「清君側」都不是，那從小兵到軍官，只要沒有投降的打算，都是「殺雞駭猴」的好材料。

至於以後再遇到什麼事對手是否會拚死抵抗？有了不少戰陣經驗的蕭軒覺得這對於古典時代的那些菜雞才是問題，而對於本就不可能以菜雞為目標的字跡來說不是問題。這樣的話，鍛煉士兵血性的首都不用白不用。不用這些敗軍做「練靶」的對象，哪怕用那些西北邊軍轉化過來的像樣一點兒的農民軍做訓練對象，蕭軒都覺得對於此時自己這支隊伍有越級打怪的危險。

農民軍雖然正面戰鬥力未必很強，可人人有馬並且輕裝玩「現地調達」的機動力乃至同地主大戶們做鬥爭積累下來的種種經驗可不是自己能夠壓倒的。就怕圍剿那些人的時候人家不跟你玩堂堂之陣。因此：只有隊伍的戰鬥力變的更可靠之後恐怕才適合拿高迎祥等農民起義軍做為練級對象。至於后金建奴？蕭軒很早就仔細推演之後決定就算兩年後同入關的建奴野地浪戰，也絕對不可距離城池或者比較堅固的工事依託過遠，而且還不能是自己一支光桿隊伍，至少也得有兩萬理想中的靠譜軍隊才能避免渾河那樣的風險。

隆隆戰鼓鼓舞起來的士氣與漸漸響起來的如潮水一般的喊殺聲中，御馬監的數百騎兵從轟開的工程牆口中魚貫而入。小隊以內緊密靠攏的一群群隊伍通過梯板直接從各個方向越過了宮牆展開了向目標的衝擊。

之前蕭軒針對所有中隊都親自訓話過：如果是太監，只要是站著的或者跑出來的，一律視做敵軍便裝的可能格殺勿論。倒在地上的也要補刀，因為也有可能是冒名頂替過來的。只有在警告之下主動脫了褲子叉開雙腿自證起身而且光著的身子附近沒有藏匿兵器嫌疑的，才可以饒過一馬。因為之前比較忠誠而沒有任何搖擺立場的太監們早就站到御馬監這一邊了。對待宮女沒有那麼嚴格，但只要敢於硬著隊伍衝過來的，蕭軒就已經下達了命令：同樣是格殺勿論，只有乖乖的趴在地上或者躲避在角落裡，周圍沒有可疑兵器的才可放過。

這些叮囑也在無形中加劇了官兵們的恐懼意識，膽顫心驚的的少年們踏過宮牆后逼近宮牆的時候行進的速度也一下子慢了下來，不過當不少填裝好霰彈二將軍炮也運入紫禁城中對著所有的門窗猛轟的時候，才稍稍鼓舞起少年官兵們的一些勇氣。當最勇敢的人沖入宮殿而沒有遭遇到伏擊的時候，其他人也跟著魚貫而入。

集中優勢兵力的上千人首先對南面的文華殿展開了進攻。此時退入文華殿內的千餘名殘敵僅僅只剩下七八百人還有口氣在，四百人還算健全。雖然人數上相比蕭軒投入進攻的一個營五百人沒有太大劣勢，可在接連不斷的炮擊威懾之下早就成為了待宰的羔羊，一時間血泊和慘叫聲乃至喊殺聲在整個文華殿內響了起來。一場一邊倒的白刃屠殺當中，全副武裝起來的前衛右營竟然沒有一個人戰死或者流血挂彩。不過當喊殺聲平息下來的時候，每一個少年逐漸神智恢復正常，才多少感覺到心有餘悸。

就在文化殿內的戰鬥剛剛落幕的時候，又一陣喊殺聲在英武殿內響了起來。身為後衛左營一名普通士兵的張環很不走運的遇到了一個絕望中拚死反抗的中年，不過很關無數支短矛從旁邊支持過來。猛烈的火銃聲也在身邊響起，能夠對無甲的位置上近距離開口見血卻無法危害哪怕尋常軟甲的鐵砂將那名起來反抗的中年男子打的手上與臉上血肉模糊，可更增加了一些給人帶來的恐懼，張環身邊的好幾名少年士兵都似乎有些畏縮不前，包括隊長也是如此。

忘記了自己身上的鎧甲，錯誤的以為自己又將面臨生命危險的張環此時也展開了拚命，接連不斷的把長矛捅入那血肉模糊的早已模糊的敵手，又用腳飛踹開敵人的身體。也就這樣，身邊的其他幾個人才反應過來。至少五根短矛接連不斷的刺擊中，打算反抗的人已滿身血洞。

不過這個偶爾起來抵抗之人的慘死似乎也讓附近不少爬在地上的人們被嚇的痛哭流涕起來，而不似剛才那樣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了。

「我們投降！不要殺我們！不要殺我們！」緊張中的敵人有的竟然忘了扔掉手中的武器，其結果當然是被后隊負責掩護的火銃當場擊斃，甚至不惜危害到臨近打算投降的。

當然即便如此，終究還是有一些殘敵贏得了投降的機會，在很多人被打倒在地之後押送到了殿外。

殘酷而血腥又一邊倒的人讓多數京城出身的少年們感覺到震撼，不過也有越來越多的人適應了這種近戰肉搏。在連綿不斷炮擊之後最後血腥清剿當中，早已在連綿不斷的炮擊之下喪失了勇氣的包括傷員在內的萬餘人最後大概只有一千三百人左右因為自己強悍的心理素質和清醒的頭腦才最終選擇了主動投降，其他連投降的機會也都沒有就被掃蕩圍攻上來的少年們用短矛桶成了血人，或者在火銃的開火之下被打的粉身碎骨。另有超過幾千名反應不當的太監也在這樣的血腥清洗中誤傷或者死亡了。

連同之前接連不斷的炮擊帶來的傷亡損失，整個紫禁城內有萬餘名宮女太監死傷，一萬五千人左右的殘敵也在這殘酷的清剿中被掃蕩一空。

不過這樣的血腥清剿也終於似乎讓每一名參戰的少年官兵們都似乎變得不同起來，最初時候那種面臨近戰和攻擊戰鬥的緊張似乎也漸漸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