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軍統
就在曹化淳的兩名心腹盧九德和劉元斌領著孫應元周遇吉黃得功按照蕭軒的要求謄寫營伍條例、召集京營中選拔出來的一些還有臨時徵集來的人在紫禁城北側另外一初位置上挖土立木籌建新營，並為招募新兵做準備之後不久。御馬監后軍后軍右營五中隊卻發生了新軍成立以來罕見的一次口角之事。
顧名思義，蕭軒所建立的近衛軍戰兵營五營當中，除了中軍親衛營之外，雖然不是有意的挨個選拔排名，但是以前軍左營最為精銳，前軍右營稍差但大致相當。后軍兩營中戰鬥表現突出的骨幹就少一些，以後軍右營的實力最弱。當然，同前軍左營相比差距不是太懸殊。如果幾個營的戰鬥力差距太懸殊，蕭軒也擔心戰時遇到強敵的時候會出問題。可是后軍右營五中隊，卻可以算的上戰兵營二十五個中隊中墊底的一號了。除了戰鬥中擁有突出表現的骨幹比較少之外，平日里的紀律也不像別的中隊那麼嚴格。畢竟同其他中隊相比，這中隊里不少少年都算是京城內的小康之家出身，七拐八拐，也都是有些勢力或者背景的人物。再加上這些天箭術訓練中本著越差的隊伍越是訓練嚴格的緣故。整個中隊至少半個月以來每天中午都有人叫苦或者唉聲嘆氣。平時的時候，中隊長和都隊長乃至小隊長們看到這些人承受的訓練壓力似乎明顯比其他的中隊大不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忽然間有風聞和消息說聖上已經對后軍右營五中隊的事情有所關注了，中隊內的十數名軍官們也就不敢再懈怠了。
「唉，你們說這天天跟個活死人一樣生活，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你們說說看：五軍營那些朝廷的精銳大軍一個月前就被相互之間連熟悉都不是很熟悉的咱們以少敵多的輕鬆擊潰了。放眼天下，算上火器的優勢，就算是那傳說中的建奴大軍又能比咱們強到哪兒去。你說這聖上。。。」其中一名平日里比較沉默寡言也比較老實的人這時候突然間出人意料的牢騷起來，而且一上來就有責怪聖上的意思
「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你忘了？我理解這些天來咱們中隊的箭術成績差，訓練壓力之下很多人也需要說些閑話疏解壓力，可把聖上拉進來，這就不對了！」首先負責的五中隊二都都隊長聽到這樣的話首先反應過來，那名戰士所在的小隊長此時此刻也有些鄭重的說道：「張立！你不該埋怨聖上的！聖上早就說過，那個。。。那個什麼？噢，吃的苦中苦放為人上人。。。」
「你就算了！說實話，如果論成績，我就算進不了前軍左營和親衛營，起碼也絕對能符合前軍右營后隊的老人之上，你算老幾？不就是憑仗著第一天的時候大家都不知道聖上的身份，你猜出來了所以認真跑步走了狗屎運？一個多月前的賬我還沒給你算呢！」這個想來老實的沉默第一批「老人戰士」突然間似乎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鼓噪起來。
就在營房另一側的五中隊中隊長聽到有人以挑釁口氣高聲喧嘩就趕緊跑了過來，因為出了這種事情會引起什麼後果，這名中隊長可是知道規矩的。
「張立！你難道就不想想你是成軍第一天入伍的老人，卻為什麼現在還是個普通士兵？要是讓你這樣的人成了各隊隊長！那還了得！」
然而就在這時候，整個五中隊后都內竟然有另外七個人跟著張立一起站了出來：「被開除就開除！打板子就打板子！甚至正法就正法，怎麼了？死了也比受罪強！」
「你們說什麼！要造反是不是！」就在這時候，新式軍制軍官比例多彈壓能力強的優點也終於體現了出來，當連里出了這樣的時的時候，從中隊長到各個小隊長乃至連部近二十個人都不該怠慢，立即趕了過來，其中連部的人還攜帶了長矛與弓箭等兵器趕了過來。
這時候五中隊長的口氣也一下硬了起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頂撞上官也就罷了，還敢挑釁聖上乃至軍規！押走！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八個有沒有在這天子腳下的近衛營內造反的覺悟！押走！你們動一下試試！」
讓五中隊長心有所安的是這個時候，這中隊里八個鬧事的人此時倒是比較識趣，沒有反抗沒有再說什麼。在十六名中隊內的軍官還有后軍右營營部內趕過來的軍官們的押送下被送到了蕭軒所在的親衛營執法處那裡。
執法處以前是遇到過軍中的士兵們有違紀並遭到嚴懲的事情的。不過一下就來了八個，據說還是有埋怨聖上的嫌疑，這事情可就不小了。這些挑選出來的識字而且腦子也比較好使的親衛營執法處的少年們也不敢怠慢，按照親衛營內的規矩：出了這種事情要親自領著執法處當值的人一起去出事的隊伍，讓全都乃至全中隊的普通戰士們也來做個見證。並且也立即通報了辦公的營帳中還在似乎自己的閱讀著一些材料的蕭軒。
「啟稟聖上！后軍右營五中隊有八名戰士鬧事並且牢騷聖上、還有整個隊伍，性質相當之嚴重，這八個人已經帶到親衛營執法處了五中隊的士兵們也都過來了，都可以做個見證。這八個人也都沒有否認。。。「
此時的蕭軒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故作驚異的說道：「竟然發生這樣兒的事?看起來之前所經歷一仗還是有些贏的太輕鬆啊！這樣的害群之馬都沒有甄別出來。朕會親自審審這八個人，如果一切屬實，會讓他們八個嚴重違反軍紀的人從這個世上消失掉的！」
就這樣，在剛剛修建好的一處密室之內，蕭軒見到了張立等八人。
「聖上。。。我們。。。」此時的張立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好了，你們不用多說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你們在來之前，想必就應該清楚了。朕讓你們以這種方式過來，其實是希望給你們以動力和壓力。你們只有立下無可置疑的大功，才能真正有一天回到隊伍，並且還不會引來其他人異樣的眼光。你們之所以被朕選中，第一是因為你們沒有家室的拖累，都是孤兒出身，而且通過這一個月時間以來的觀察。朕想你們在之前應該不是劣跡斑斑的浪蕩子，否則就不會有這樣在不太好的環境下嚴守紀律並且認真訓練的表現，這在京城這種環境下是難能可貴的，也正是因為你們的表現，所以才特意將你們早早的一起安排在五中隊。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朕讓你們來，是有一些大事要求你們去做了吧？」
雖然在之前的時候張立等並不算太過愚笨的八人就有所猜測，可是當確定自己很有可能會被賦予重要使命的時候卻還是激動的說道：「聖上就下令吧！不論要去刺殺誰，或者去執行什麼必死的任務，我張立都願意。。。」
「是啊，我們也都願意！」
蕭軒此時笑道：「很好，你們明明猜測是必死的事情還能有這樣的決心，更證明了朕的眼光沒有看錯。」
不過說話之間卻忽然間有所轉折：「你們都是朕親自選拔出來並且也經過考驗的優秀戰士，朕相信你們至少幾年內不會犯傻或者背叛君上。當然，朕也絕不會讓你們輕易死去，而是委託給你們重任，你們講成為朕直接負責的監督軍隊的耳目，朕臨時建立的這個機構暫時就叫做軍統吧。詳細以你們的聰明才智也能知道，朕建立的這個組織也不會僅僅只有你們八人。軍統的目的就在於，在朕力所能及的管轄範圍之外，其他人組建的新軍隊伍中也能保持整個軍隊的可靠性。你們這一個月來也都熟練的掌握了漢語拼音，以後你們所去的隊伍，朕也會要求漸漸的掌握識字技能。在你們在新的隊伍里脫穎而出，成為少則都隊長多則中隊長之後能把你們在新的隊伍中所見紀錄下來，包括紀律、訓練等各個方面相比近衛營的落實程度，兵源的水平，乃至軍隊的官兵們更多是被要求感動於主將個人還是更多的灌輸忠君意識。並且想辦法把消息送出來。如果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意外，三個月以後，或者更早，朕會親自與你們有聯繫。朕也會定期製造給你們送信出來的機會。。。」
「聖上放心！我。。。我們一定不辱使命！」
「去吧！你們要注意：先不要把經歷用於發展下線上，力爭成為軍官才是最好的。當然，如果你們有機會被選為親兵，盡量避免接受這種差事。如果有機會成為一營之主官，盡量能避免也要避免。畢竟親兵和一營之主官有些過於脫離基層了，也容易受制於人，你們明白么？」
「明白！」
張立等八人走後不久，另外八名輔營中臨時打雜的八名少年悄悄在蕭軒的安排之下也來到了蕭軒所在的密室之中。
蕭軒當然明白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的道理。錦衣衛之外另設東西廠雖然歷史上看起來有疊床架屋的嫌疑，但民主社會還講究個三權分立，這樣做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自己的人能夠親自掌控盧九德和劉元斌所負責的勇衛新軍中至少一半的中隊長職務，那整個勇衛新軍也應該就在自己的間接掌控之中了。相反：如果自己安排的這些人受到了不太公正的待遇，或者那些人只安排自己的親信做為最重要階層上的軍官，又或者有什麼其他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那就說明曹化淳請來的那些人並不可靠，自己發現問題要儘早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