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敵
身在太平地,卻遇不安事。
蘇州城外,擂鼓響徹天地,一場瀰漫著血腥的廝殺正在上演著。
城中百姓,無不惶恐驚安,這天,街上百姓們無一人出門做生意,家中大門緊閉,躲在房間中靜待結果。
早在之前,李長生便是下令所有人百姓不準出門,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傷害到蘇州百姓。
城外,李長生憑藉一己之力,抵擋著千軍萬馬,明知不敵,依然要殊死拚命,直到援軍趕到。
六位土司,率領八方寨民。其人馬多達數萬人。而李長生卻僅有數百人得以抵抗,其兩者之間差距,可謂天與地。
這些人,都是唐王派遣進入城中保護李長生周全之人,都是唐王心腹,面對千軍萬馬。他們毫無退意。
就連刺史馬臣風,拿起刀刃,騎上戰馬,在人群中左砍右殺,萬夫莫當。
怎知他一介文人,卻有此好本事。
「想不到馬大人一介書生。竟有此等本領,本王當真是領教啦。」
李長生一邊說話,一邊揮劍,鮮血橫灑現場,飛濺至他的臉上。
「王爺過獎了,身為不良人,又豈會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馬臣風說道。
不良人!
太宗皇帝秘密組織的暗殺部,一群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們不服從任何機構,能夠下達命令之人也唯有皇帝一人,他們誓死效忠皇上,永遠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卻得到屬於他們的榮譽。
這群人是帝國看不見的英雄,卻是無法被載入史冊,甚是連死後都無人知曉他們『不良人』的身份。
平日,他們以正常人的身份活動,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真正的身份。
「原來是不良人,馬大人隱藏的夠深的。」
不良人組織,僅僅有二十四人,每一個人都有著特殊的本領,他們被召入組織,接受訓練,成為一名合格的殺手,執行著帝國最為黑暗的任務。
「身為不良人,首要便是保密,王爺身居要職,自然不知組織人員,若非情形所迫,下官也不會據實相告。」馬臣風說道。
如此說來,李長生也算是不良人中的一員,在冊封長平王之前,唐王便是將其納入麾下,歸編入組織。
「你我同為不良人組織,今天,就讓我們殺個痛快吧。」李長生說道。
「正有此意。」
二人突然面正前往,分向兩側,左衝右突,在那千軍萬馬之間,猶如兩把利劍,交錯大殺四方。
李長生手中的玄鐵重劍,馬臣風手中的長戟,每一次揮動雙臂,便是有著一個人喪命當場。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縱然是萬夫莫當的英雄,沒入人群之中,再數十人的群策圍攻之下,也難以抵擋。
倒下之人。前赴後繼,一波接著一波,而她們卻是僅有一個人。
唐王派遣保護李長生的人,紛紛戰死城外,不過兩個時辰,存活的便是只有李長生和馬臣風。
此二人背靠背,將後面分別交給對方,在經過了一場酣戰之後,兩人被圍困於中間位置。
而此時,他們早已經鮮血淋漓,威凜的鎧甲被撕破了一道又一道口子,皮肉翻卷,血液凝固,他們已經忘卻了皮肉苦痛,留下的便是僅有無窮的憤怒和存活的希望。
「馬大人,你怕死嗎?!」
「怕!」馬臣風說道。
李長生苦笑著說:「我也怕死。」
若不是為了能夠活的更長久,李長生何以至此,漂洋過海,從蓬萊島至長安城,其目的無非就是能夠獲得更久一些。
「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但我更害怕就這麼死了,不甘心啊。」馬臣風說道。
人間難得走一回,誰願意甘心平平淡淡地死去?若是不活的精彩,又如何對得起這條命呢?
「我也是。不甘心吶!!」李長生低沉地說。
兩個人被圍困在此,有著無數飛箭對準自己,只需要對方一聲令下,便可將他們自己射成馬蜂窩。
兩條鮮血的生活就此結束。
「援兵馬上就要到了。」馬臣風說道。
「是嗎?」
「驚鴻飛掠,萬馬群至,只不過。現在才是我們最艱難的時刻。」馬臣風說道,就在剛才他看見一隻底飛的驚鴻。
想必是援軍趕來途中,這些鴻鳥受到了驚訝,才是四散逃離。此中現象,也就是說援軍已經距離很近了,再堅持一段時間。便可能活下來。
如今,自己的兵馬全部戰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想要在援兵趕來之前存活下去,其困難程度更大。
面對無數雙眼睛,無數支飛箭。縱然飛天遁地,也難逃其中。
只要自己稍有異動,便可被射成蜂窩。
「李長生,你的死期到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雨山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在李長生的耳邊,自始至終,他都躲在人群的後面,始終不曾露頭。
如今自己被困,他又一次站了出來,頗有幾分落井下石的意思。
「就算是死。本王一定要拉著你一起。」
說話的時候,他緊緊地攥起拳頭,嚇得雨山後退了數步。這個瘋子可是說到做到,鬼知道他發瘋起來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切,孬種,就這點兒本事也敢來此叫囂。」李長生不屑地說。
雨山臉色一怔。怒道:「那就讓你這個硬骨頭下地獄去吧,射箭!!」
事已至此,雨山可不會給他任何還手的機會,事不宜遲,以免再生事端,最好的辦法便是就此殺掉。一了百了。
至於這些土司們的死活,他可就不管了,唐王是否會派兵鎮壓等等,皆不在自己考慮的範疇之內,自己的任務也很明確,殺死李長生。完成鬼面男交代自己的。
「等一下!!」
就在這時,安然站了出來。
那天晚上,安然可是親眼目睹了事情的真相,而她沒有將此事告知,說明她畏懼鬼面男的力量,不願得罪。
如今她又一次站出來,到底是何用意?
雨山問道:「安土司,事已至此,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見她站出來阻止,雨山眉眼之間閃過一抹寒意,害怕她將真相說了出來,與此同時。也是暗下殺意。
袖口中的匕首,已是準備在手,只要她敢道出緣由,也就是她死亡的時候。
「當然不是,只不過,就這麼將他們殺了。未免有些便宜了他們。」安然說道。
「那依照安土司的意思是?」
「諸如這等殺人狂魔,當然是抓起來,以酷刑將其折磨至死,方能對得起展、張二位大人,不是嗎?」安然說道。
雨山神情凝重,不知她葫蘆里到底買的什麼葯。
「李長生為人心狠手辣。狡猾多端,就此殺掉最是省心,若是將其折磨殺死,時間未免拖久,以防不測,如果他跑了。這個責任難道安土司來擔嗎?!」雨山反問道。
「雨大官人就這麼盼望著他死嗎?還是說,你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安然饒有情致地問,明白人都聽得出話裡有話。
「你……你胡說什麼?此般行徑,乃是為展、張二位土司大人報仇,行的是正義之道。」雨山說道。
「既然你也說了,此行目的是為了給兩位土司大人報仇雪恨,如今展熊和張楚峰皆是在場,至於李長生如何個死法不應該他們說了算嗎?」安然冷笑著問。
展熊和張楚峰作為他們的子嗣,報仇之事,當有他們自己說了算,旁人也不過僅是協助之責,而雨山的行為,無疑是喧賓奪主。
安然的話,也是頗有幾分道理,此時,有人說道:「安土司說的不錯,既然兩位土司家的公子都在這裡,當然是由他們說了算。至於李長生怎麼個死法,且有他們自行決定,我等發生瞎摻和什麼?」
……
雨山沒想到,就要殺死李長生的時候,這個安然突然又冒了出來,聽說這個小娘皮和李長生私下有著深交。看來是想要救他一命。
只見安然朝著展熊和張楚峰說道:「二位公子,你們的父親是被李長生所害,此次發兵也是為你們父親討還公道,如今兇手已經圍捕待殺,不知兩位公子又何看法?」
「立場上殺害我們二人的父親,當然是該死,只不過,就這麼殺了他,實在太便宜他了。」張楚峰憤怒地說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就此一刀將仇人了結,未免不能解心中之狠,唯有將其折磨至死,方為報仇上上之道。
這時候,展熊也說道:「我要一刀一刀將他的肉割下來,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唯有如此,方能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
見當事人都這麼說,雨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儘管他心有不甘,滿是怨恨的看著安然,要不是她從中挑事,事情何以變得如此複雜。
安然拿過來兩把刀,說道:「二位公子,刀給你們,處決他的事情就由你們親自來做。」
將刀遞過後,安然和李長生眼神無意中碰撞在了一起,安然輕點頭,好像再說,能夠幫你的只能到這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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