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入學考試
距離『大武試』還有數月的時間,倒是國子監考試迫在眉睫,僅有短短數月的時間。自從答應唐王要贏得考試第一名后,李長生頓覺得自己上當了。
唐王之前說是送來幾本書,可結果呢?
李牧塵口中的「幾本書」竟是上百本,足可以堆積成一座小山,半月時間,尋常人想要就此通讀熟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長生暢遊在書籍的海洋之中不能自拔,既然是答應了別人,就一定要做到,哪怕是粉身碎骨,更何況讀書亦非殺人。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李長生就好像瘋子似的,閉門不出,潛心凝神的讀書學習,如今的他,滿腦子都是文字。
得益於他的獨特體質,李長生所習讀的文字,看過一遍后,自然而然的記入腦袋中,天才便是如此,有著超乎常人的記憶力,非常人所能及。
那堆積成山的書籍,當李長生全部讀完之後,便已是記住了,總耗時十四天。
何為絕世天才?如李長生這般,才可稱得上「絕世」二字,十四天背完數百本書,簡直就是個奇迹
……
------
------
如果說,『大武試』乃武者追求名利的最佳途徑,那麼『國子監』便是天下學子嚮往的讀書聖地。
自唐王李牧塵頒布『試點』詔令之後,尋常百姓家的孩子可以入國子監學習,前提就是通過嚴苛的入學考試。
由於是試點擴招,其名額不多,僅有三十人可以通過。
不過,對於天下的寒門學子而言,三十人的名額足夠誘人,相比之科舉制,僅有狀元、榜眼和探花,三人可登朝入仕,其難度降低不少。
詔令昭告天下后,趕往長安城的寒門學子趨之若鶩,雖不及科舉考試,卻也是人滿為患。國子監入學考試的前一天,來到長安城的寒門學生足有六千五百三十餘人。
長安城突然湧入這麼多的學子,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國子監建設之處,乃為貴族專用,根本無法容納這麼多的人。
為此,唐王親自下達指令,於皇城之下的演武場中設下考試地點,由唐王親自監督考試,也使得考試變得公平,讓廣大學子們安心,同樣的,對待舞弊之人,也是毫不留情,任何膽敢作弊之人,永世不得入朝為官。
如此懲罰手段,可是具有相當的威懾力。那些出生於寒門家的子弟,發奮讀書,其最終目的無非是登朝入仕,改變家族窮困囧狀,自此光宗耀祖。
考試當天,數千人井然有序的進入皇城,此乃皇家專屬之地,來此的學子怎奈造次?在這肅殺威嚴的城池內,那些鄉野來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何為帝王風範。
鱗次櫛比的城牆,高低錯落的宮殿,他們從鬼怪雜談的小說中,讀到過天庭是個什麼樣?今此來到皇城,正如書中所載,皇城既是天庭。
此次詔令的頒布,為出身貧賤之人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入學機會,同樣的,為了檢驗貴族子弟們的學習情況,所有國子監的學生也一併參加考試。
通過此法,可以清楚的看到貴族子弟和寒門子弟之間的差距,到底是寒門強,還是那些受過高等文化的貴族強。
唐王此中做法,其目的無非是推行新政,若是寒門勝出的話,那些朝中固守派老臣就能夠閉嘴。
從繼承皇位以來,始終倡導「仁」、「合」二字,以此二字,行治天下。
仁者,既仁政也,省刑罰,薄稅斂,深耕易耨,狀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此乃『仁』之精要所在。合者,唯合通國之歡心,方能建百世不撼之帝國。李牧塵引申以意,釋為「天下合一,諸天之內,皆人平等,無分貴賤長幼,以能者居之。」
然則,朝中老臣,迂腐固守,無可突破桎梏牢籠,終於一生,不解其意,於帝國而言,卻是弊大於利。
而此次國子監考試,便是唐王推行新政的第一步。
考試開始之前,那些高貴的貴族子弟,為了彰顯出他們的與眾不同,與前來參加考試的寒門子弟分離開來。
於其心中,寒門皆下品,怎能與自己同堂共試?他們實在搞不懂,唐王為什麼要這麼做?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遵守便是,卻偏偏要悖逆而行。
國子監,就應該只屬於貴族,那些低賤的貧民是沒有權利染指的。不然的話,又如何區分高貴與低賤、福雅與貧窮呢?
「臟死了,臟死了,一個個就跟乞丐似的,……」
「請別侮辱乞丐,他們連乞丐都不如,和他們共處一個地方考試,空氣都是臭的。」
「瞧瞧他們穿的那窮酸樣?就這幅德行還想要入國子監?簡直丟光了咱們的臉。」
「一群窮逼而已,還想鹹魚翻身。」
……
那些所謂的富家子弟,說話不假掩飾,赤裸裸地諷刺著他們。而那些寒門子弟,聽在耳中,恨在心裡,卻是無可奈何,誰讓人家有權有勢。
他們暗自攥著拳頭,有恨不敢說,只能將這份恨意化作動力。
李長生混在人群之中,將那些貴族之人說的話聽在耳中,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人,不過是蒙受祖宗恩澤,才是有著今日的富貴生活,竟也能說出此等話來,實在令人所不恥。
明顯的兩極分化,一群高傲的貴族子弟,國子監的高材生們,自視清高,不屑於窮人為伍。
只聽他們說道:「你們說,這次考試,咱們學校誰會得到此次考試第一?」
「這還用問嗎?天字班中那群變態,每次考試,學校靠前的名字,都被他們班級中牢牢佔據,無人可撼動其地位。」
國子監中,總有四個班級,分別為:天、地、玄、黃。以天字班為最優,黃字班為最差,其中天字班中學生皆為不可多得的文學天才,也是所有班級中人數最少的,其中聞人牧月、孫瑤、房子陽等皆為天字班的學生。
「你這不說的廢話嗎?方才我所問的就是天字班誰才會得到第一名?不然你以為呢?」
「聞人牧月,乃世間少有的才女,天字班有著一席之地;房子陽和歐陽白皆是僅次於那個人的天才,他們都是奪得考試第一名的熱門,真的好難選啊。」
「哎!要是他還在的話,第一名一定是他,其他人根本連想都別說。」
就當那個說話之人,說完之後,從背後突然被人一腳踢了個狗啃泥。
國子監的學生,家中背景各個不俗,突然被踢了一腳,那人怒道:「他娘的,那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踢老子?!」
然而......
就當此人爬起來,轉過身去,見那踢人者鄙夷地看著他,說道:「是我踢的,你奈我何?!」
「房......房子陽,是......是你?!」
那人見對方是房子陽頓時沒了脾氣,他自認家中老子朝中有些關係,可人家的背景乃是長安房氏家族,真正的超一線大家族。就算是貴族,也分得個三六五等,很顯然,房子陽的背景更為強悍。
「孫炳新,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提那個人半個字,下一次,可不僅僅是踢你這麼簡單,小心你的狗命。」房子陽怒道,「趕緊滾!!」
那個叫孫炳新的人,也似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尤其是聞人牧月就站在不遠處,提及那個人,無疑於是在聞人牧月的傷口上撒鹽。而房子陽突然踢了自己,也是因為聞人牧月。
無論是聞人家族,還是房氏家族,都是孫炳新得罪不起的,這兩個家族可是不簡單。
孫炳新灰溜溜的跑了,遠離這是非之地,那個人是整個天字班,不,整個國子監都為之顫抖的男人。
房子陽走到聞人牧月身邊,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小聲道:「一切都過去了,那些人嘴碎之人,若是膽敢在提及半個字,我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把你的手拿開!!」聞人牧月臉色低沉道,她不願任何男人觸碰自己的身體。
一旁的尉遲博古看著偷樂,他們都知房子陽喜歡聞人牧月,可惜聞人牧月心中受過傷,始終無法打開心結,任何想要接近她的男人,都被拒之門外,為了緩解尷尬,說道:「子陽,你剛才下手實在太輕了,要是我的話,早把孫炳新那雜碎打個半死,這狗東西說話口無遮擋,早該給他些教訓了。」
「此乃皇家重地,豈是尋常大街,任由我等隨意滋事?若是驚動了陛下,必然引起龍顏大怒,且不說我等下場如何?你我父輩可都是在朝的官員,結果會是怎樣,你我比誰都清楚。」
說的也是,皇城之地,豈是隨意打架的地方,方才出手,也不過是踩著地雷邊緣走路而已。
「說的也是!!哎呀,不管了,反正這次考試,我是沒有什麼希望了,倒是你、蘭山還有月兒三個人,必須有人拿到第一名,不然的話,天字班的臉面何存?!」
被傾注最大希望的天字班要是沒有奪得第一名的話,必回引來各方嘲笑的,為了天字班的尊嚴,也必須拿第一。
只聽房子陽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這第一名必須屬於我們的。」
「嘿嘿,有你這份決心,我可就放心了,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聽遠處傳來太監尖銳的聲音,響徹在廣場之上。
「皇上駕到!!」
帝王駕臨,眾人跪拜,想不到區區考試,竟是驚動了當朝天子,由大唐帝國的皇帝親自到場,實乃少有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