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再回仙人洞
?我匆匆掛了電話,回到老巷子以後迅速找到老左他們幾個,讓他們抓緊時間收拾一下,二十分鐘以後就啟程。
不只老左在舊貨店,李淮山、梁厚載、黃玉忠、劉尚昂他們四個也都在。
見我這麼急,老左當然要多嘴問一聲:「去哪?」
「仙人洞。」
「去那兒做什麼?」
我暫且停下收拾行李的手,直起身來,對屋子裡的所有人說:「如果我沒猜錯,實用真正的老巢,就在仙人洞附近,咱們幾個先去探探情況。」
梁厚載開口道:「仙人洞確實是一個比較容易被咱們遺忘的地方,可如果你單單因為這樣的緣由就認為實用會將老巢安置在那裡,是不是有點太過草率了?」
我不想花費太多時間去解釋,只是說道:「那個地方不只容易被遺忘,而且它離實用的心裡防線非常近。」
梁厚載又要開口,我不得不提前搶走話頭:「請相信我。」
聽我這麼一說,梁厚載頓時一愣,直到老左揮手吆喝一聲:「收拾東西,跟著大非走!」,他才開始動手收拾行李。
一分鐘,一秒鐘,我都不想浪費,怕就怕稍微慢一步,連仙人洞附近的巢穴也被實用一把火給燒了。
其他人的速度也很快,二十分鐘以後,我已經發動了油門,將車子開出修車廠大院。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專心開車的時候,反而是最安心閑逸的時候。
坐在副駕駛的老左也是在我開車的檔口才開口說道:「我聯繫過王哥了,他說,黏在玉料上的粉末,是一種特殊的磁粉。」
我將精力分成了兩份,一份用來開車,一份用來和老左對話。
我問老左:「怎麼個特殊法?」
老左說道:「這種磁粉的磁性很弱,但對於陰氣,卻有一種異常的吸附力。另外,青峰觀的李道長也破譯出了元立森施展的術法,那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巫術,可以削弱你的運勢。」
可能是因為我正在開車的緣故,老左的話說得比較精鍊,但這也導致了語意不是特別清晰。
他的意思是,元立森之所以在他的地下室里擺出我的生辰八字,就是為了施展這道巫術,這個人花了兩年時間才削弱我的運勢,真可謂用心良苦啊。
不過我倒沒覺得自己這兩年有運勢衰敗的跡象。
老左接著說道:「從元立森的種種舉動來看,他應該是忠於實用的,我想不通,實用為什麼要殺他。」
這時坐在車後座的梁厚載接上了話茬:「實用殺元立森,興許只是因為,這個元立森知道的事太多了。」
老左不太贊同這個說法:「可我還是想不通,如果元立森對實用無比忠心,為什麼他還要在院子里擺那麼一個陣,擺陣也就算了,偏偏實用還是強行破陣才進入元立森家的。也就是說,他去找元立森的時候,元立森並不想見到他,甚至不願意為了他破除自己的法陣。」
李淮山插嘴道:「要照這麼說的話,元立森對實用也算不上忠心啊,可能他和仉家有仇,所以才對若非下手的。」
梁厚載則說道:「興許,實用是先殺了元立森,又強行破了陣,做出一副他和元立森關係並不親密的假象。目的就是為了讓咱們忽略元立森,如果元立森和實用的關係太近,咱們一定會深入調查這個人。」
我覺得梁厚載的說話也有點想當然的味道,我們當然想要深入調查元立森,可問題是怎麼查?行當里的人幾乎都不認識他,你就是想查他,也不知道從什麼角度下手。
好在梁厚載很快又提出了另一個可能性:「你們說,元立森這個名字,會不會是一個假名?我特意調查過這個人的資料,發現在十五年之前,行當里根本沒有這貨的相關記載,他就像是十五年前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樣。」
老左回過頭去問梁厚載:「那你覺得,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將元立森過往的案底翻出來?」
梁厚載攤了攤手:「這事兒你不能問我啊道哥,像這種情況,只能托庄大哥動用手裡的人力去查,咱們這個級別,很多資料是無權查看的。」
老左也沒廢話,立即給庄有學打了電話。
之前我匆匆掛了庄有學的電話,庄有學疑心我們這邊出事了,加上又在電話里聽到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就問老左我們這邊是不是有緊急情況,老左就將我們要去仙人洞的計劃說了一下。
庄有學倒也沒有阻止我們,只是問我們需不需要增援,畢竟如今的實用已脫胎換骨,加上他身邊可能還有一些隱藏的戰力,就我們幾個過去,很可能遭遇不測。
老左也沒拒絕,讓庄有學挑幾個人過去增援我們,但不要去得太早,增援部隊最好在一天後抵達仙人洞地界。
而在這一天里,我們則務必要找到實用的老巢,如果找不到,那就撤。
庄有學提議增援,是好心,老左沒有拒絕,是謹慎。
可就是因為這兩個人,一個好心,一個謹慎,卻留下了一個致命的隱患。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開入商城縣,沒住店,直接拉上所有人衝出城區,直奔仙人洞。
那地方我已去過兩次,路都走熟了,這一次也沒有耗費太多功夫,順利抵達仙人洞附近的一座小山頭上。
但到了這裡,我們就不敢繼續行進了。
因為我懷疑,實用的老巢,很可能就在仙人洞外的那片迷魂陣里,如果我們草率突進,很可能被實用埋下的暗哨看到。
這一路走來,我暫時沒有發現任何暗哨,可接下來天色就要暗了,鬼眼的視距縮短到方圓五百米,加上光線弱,很難看到那些隱藏在林子深處的暗哨。
在攀上山頭之前,劉尚昂就一直在收攏路上的雜草、樹枝,到了山頂以後,他便快速用這些東西搭了一個扁平的掩體,讓大家都藏進去。
劉尚昂製作掩體的手法非常高明,他做出來的掩體,就像是一簇壓在山頭上的草叢,就算你趴在掩體中扭動身子,只要幅度不是特別大,整個掩體在擺動時,看上去也像是被微風掃了幾下而已。
同時他也非常小心,先搭好掩體,然後再由大家藏在掩體中,扛著掩體慢慢走到山巔,由於掩體的顏色與山頂上的草非常接近,加上光線暗、風大,草叢戰慄的頻率高、幅度大,就算扛著這麼個玩意兒移動,山下的人也幾乎無法發現我們。
劉尚昂說,現在還是落葉期,每一座山體的細節都是不斷變化的,因為樹會落葉,風會將落葉吹到不同的地方,要不然的話,這樣的掩體根本一點用也沒有。因為好的探子會記住他看到的每一個細節,山上有幾處能藏人的灌木、有幾棵能夠藏人的樹,有多少可以當作射擊掩體的石頭,都記得一清二楚,山頂上突然出現這麼一片能藏住人的草叢,他們一眼就能發現不對勁。
掩藏好身形之後,劉尚昂、黃玉忠,還有我,便開始默默地觀察山下的叢林。
劉尚昂說,如果叢林中藏有暗哨,而且是長期在這裡執行警戒任務的暗哨,那他們一定有交班的時候,人可以偶爾在暗哨里待一天、兩天,卻無法連續幾年都待在同一個地方。相反,越是執行長期任務的暗哨,換班的頻率就越高。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所有哨兵的精神狀態。
以前我一直不太理解,老左為什麼幹什麼都要將劉尚昂帶在身邊,我不否認劉尚昂的戰鬥力,但他畢竟沒什麼修為,碰上沒有實體的邪祟,他的那些戰鬥技能完全排不上用場。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劉尚昂確實是不可或缺的,他有著我們都不具備的特殊經驗。
之所以只有我們三個仔細觀察山下的叢林,也是因為望遠鏡的反光有可能被林子里的哨兵發現,用肉眼觀察林子,就安全多了
黃玉忠的肉眼視力是所有人中最強的,很快,他就發現了第一個暗哨。
那是一個用枯枝殘葉壘紮起來的狹小哨所,位於一顆樹榦乾裂的大樹下方,也就是黃玉忠的視力,才能看穿枯枝間的縫隙,發現藏在裡面的人。
據黃玉忠說,對方手中沒有槍支,但在腰上別著一根細長的金屬管,從形狀上來看,那東西應該是吹箭的箭管。
而且那人應該練過沉斂內息的功夫,他趴在那裡,幾乎完全和環境融為一體,要不是黃玉忠看向他的時候,他剛好動了一下,要不然也無法發現他的蹤跡。
這應該是離我們最近的一個暗哨了,可即便是它,距離我們也有兩三百米的距離。
聽黃玉忠小聲描繪著暗哨的樣子,我心裡竟無比的輕鬆。
既然這裡有暗哨,那麼實用的老巢便有更大的幾率藏在這個地方。
回想前兩次我來到這裡的時候之所以沒有看到暗哨,那是因為實用還沒有露出真容,我的一切行動計劃,他都了如指掌,他完全可以在我來到這裡之前,讓所有的暗哨都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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