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5章
021為求自保
「雪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本來舞蹈演奏的女子,在下一刻全體變了模樣。
華麗衣著的舞姬歌姬以及樂師,頓時如同被炸毛的雞,那輕盈的身子一個個撲躍而上,紛紛從腰間抽出了柔軟的劍,直刺軟榻上的兩個人。
喬靈兒暗自皺眉,至少十二個的女子,每個人都身懷絕枝,如此之近的距離,根本不是能夠輕易避開的。
「恢復我的體力!」喬靈兒沉聲對身邊的人道,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連累致死。
「放心好了,不會讓你受傷的,抱緊我。」雪陌的聲音已經在她的耳旁出現,繼而腰間一緊,人已經被他攬進了懷裡。
過於親近的距離讓喬靈兒皺眉,但是此時卻由不得她去在意這些近距離的接觸,而是稍稍擁緊了雪陌一些。
雪陌手指一出,就見那軟軟的抖動著的軟劍已經被夾在了他的兩指之間,內力一震,執劍的女子手腕重重的一抖,一口鮮血噴出,繼而就飛落在地,一命嗚呼了!
好厲害!
雖然對雪陌現在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對他的招式以及他的武功能力卻不得不承認,很厲害。僅僅用一招,甚至連對方的身體都沒有接觸到就已經將人殺了,絕對不是一般的高手所能夠做到的。
一個人被殺,後面十餘人也都沖了上來,一個個面露厭色,殺意濃厚。
雪陌動手,自始至終都是雲淡風輕,彷彿只是在玩貓與老鼠的遊戲,不過這一隻貓,卻是一隻無比厲害的貓。老鼠再多,最終也只能死在他的手上。
片到之後,十幾個人的刺客已經只有寥寥四人,臉上蒼白一片,似乎沒有想道到雪陌的武功會是如此厲害。
雪陌嘴角噙著一抹慵懶的笑容,環著喬靈兒,重新落回到了軟榻上。
只見那四名女子,齊齊站立在橫屍之中,忽然齊齊伸出手觸朝著他們的天靈蓋處擊打出去。
是自殺嗎?喬靈兒心下有些不解。
然而在下一刻,她就著到了令人詫異的一幕
原本是四個明艷的女子,但是在她們齊齊的對自己天靈蓋一掌之後,又是揪著自己的頭髮一拎,一層臉皮帶衣服的外層就被拾了出來。
至於內里,則是乾癟的模樣,如同一具灰白色的乾屍,一雙炯黑的眼睛,又跟外星人極為相似。
「海域四鬼,本島主倒是好大的榮幸。」雪陌的神情變了,與之前相比,現在無意識危險係數直線上升了的狀態。
被稱作海域四鬼的四具「乾屍」頂著一個禿頭,下巴頗尖,神色看起來分外猙獰,牙齒是一顆顆暗黃色的金牙,像極了怪物。
「雪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為首的一個「乾屍」操著極為暗沉沙啞的聲音警告道,伸出了他們的手,長長的尖尖的指甲,泛著幽幽藍色的光芒,危險乍現。
「玉露清風香給我!」喬靈兒直覺這四個鬼絕對不是好惹的主,當即對雪陌說道。她雖然玩遊戲,但是現實版的遊戲卻還是沒怎麼見過。
「區區海域死鬼,還不是我的對手。」雪陌雍容的一笑。
「我不想置身其中!」喬靈兒說明了她的意圖,雪陌的功夫不弱,她已經見識過了,但是眼前四個人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在他們之間,她是無辜的。
「不想置身其中……現在可是已經晚了……」雪陌淡然的一笑,手指尖從她的鼻尖處掠過,一抹熟悉的香味侵入她的四肢。
說時遲那時快,當身體緩緩熱起來的時候,那方已經有鬼殺了過來了。
雪陌一躍而起,將喬靈兒扔在了軟榻的裡面位置,而他自己則是站在了她的身前。
「女人,站在我身後就好了。」雪陌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瞬間,那墨綠色的身影就從她的面前跳躍了下去,與那灰不溜秋的幾個「乾屍」糾纏到了一起。
「難得看到島主大人親自動手了,真是幸運。」慵懶的邪肆聲音從門旁傳過來了。
喬靈兒順著聲音看過去,就見如同妖孽一般慵懶的男人靠在門上,一點上前幫忙的樣子都沒有。
這個人是劍奴,劍奴見到她看他不由勾起了一抹興味的笑容,朝她一笑,繼而邁著慵懶的步子往她走了過去。
望著走過來的男人,喬靈兒不露聲色的皺了皺眉,他的身上並沒有殺氣,又或者說,她對他,並沒有那種除之而後快的感覺。
「你不去幫他?」喬靈兒問道。
「島主動手,豈是我們這些武功上不了檯面的小人能夠參合的?」劍奴眼中還是那慵懶的笑意,的確一點都沒有上前去的樣子,「再說了,島主動手,可是難得一見,可要好好學習。」
聞言喬靈兒的嘴角抽了抽,看著劍奴那懶散的樣子,倒是有些好奇。
這個男人長得不難看,相反還很俊秀,眼底的那抹慵懶彰顯著他的霸氣,給人一種很是矛盾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四大羅剎其中的三個都沒有好感,倒是這個男人,怎麼說……像是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偏偏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
「看著我作何?莫不是愛上我了?」劍奴忽然側過頭來看她,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戲謔的話語。
喬靈兒默了。
「不是吧,真的愛上我了?」劍奴一副震驚的模樣,「那可不行,雖然你的美貌天下無雙,我承認我很心動……但是,你可是島主看上的女人,你若是愛上我,我可是會被島主追殺的,而且我也會很苦惱,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子了。所以……」頓了頓,他才道:「您的愛慕之心,我只能心領了!」
聞言喬靈兒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不得不說,劍奴這種自戀的風格還真是……
不過他自戀歸自戀,倒也不是那麼讓她討厭,而且,在他說到後面的話時眼中所閃過的一抹異樣的神色,快速掠過。
「我對你沒興趣。」喬靈兒淡淡的飄出了一句話。
劍奴聞言轉向了她,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打鬥的聲音終究還是讓喬靈兒轉過了臉去,但是卻見到了一幕讓她覺得血腥的一幕
墨綠色衣著的雪陌單手向前,原本是平直的手板在出手的瞬間成爪,兩指外加拇指扣在了一個「乾屍」的喉嚨處,手腕上一使力,暗紅色的血就從他的喉嚨里噴射了出來,整個咽喉都淋漓的展示在了她的眼前。
濃郁的血腥味道讓她不適應了起來,甚至有些想吐的衝動。
「轉過臉去!」與「乾屍」交手之中的雪陌叮囑了一句,但是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那方劍奴已經很自發自動的站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不等喬靈兒開口,劍奴就道:「我們島主從來就不會有惻隱之心,雖然日後你遲早是要習慣他的手法,但是現在你有孕在身,島主體驚你。」
喬靈兒聞言不由挑眉,感情現在雪陌親自動手的真正原因,其實是讓她熟悉他的為人了?
當下又緊緊地蹙起了眉頭,冷聲對雪陌道:「我不會習慣你的血腥,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我都不會留在你的身邊。」
正在打鬥之中的雪陌眉峰一挑,下手也更加狠辣了一些。喬靈兒從軟榻上走了下去,現在她已經知道雪陌為什麼要讓她恢復體力了。在劍奴來之前,他是想讓她能夠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不過現在劍奴的出現,倒成為了她最佳的保護之人。
劍奴看到神情自若的喬靈兒不由有些詫異了,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看到第一個敢這麼跟島主說話的人,當然還要排除某一個「特殊」的人。
「劍奴,解決他。」雪陌的聲音飄了過來,下一刻,他的人就飄到了往外面走去的喬靈兒的面前。
喬靈兒對於這武功駭人的男人並沒有任何的驚懼,只是揚眉看著他。雖然殺了十幾個人了,但是他的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沾到,就像那句話所說的「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雖然意思的表達完全是兩個,但是這麼看來倒也能夠形容。
雪陌撒手的時候,劍奴已經慵懶卻鋒芒展露的提劍砍了過去,沒有任何的前兆,包括那已經傷痕纍纍的「乾屍」,也沒有料到雪陌會突然撒手並且換上了另一個人代場。
沒有去關注劍奴是如何對付那一個僅剩的「乾屍」的,現在喬靈兒和雪陌兩個人正用眼神對視之中,誰也不讓誰。
腳步聲傳來,繼而姬奴、血奴和葯奴三人已經出現在了一旁,目光落在了兩人的身上,姬奴和血奴同時感覺到氣氛的稍稍不對勁,但是卻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葯奴始終保持著她一貫的冷漠。
直到她的視線落在了身後與「乾屍」打鬥的劍奴的身上,「乾屍」的實力在雪陌的眼底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比雪陌有了很大差距的劍奴,那就不一樣了。
「他在布毒,離開這裡。」葯奴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然後就如一陣風一樣加入到了戰場之中。
其他人聞言也不多啰嗦,葯奴的話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是有效果的。
雪陌也不去理會後面的人,一把抓過了喬靈兒就往外面走去,也不管她是否願意。
喬靈兒想掙脫雪陌的手,奈何他的手就跟一個鉗子一樣,根本不給她掙脫的機會。尤以想到之前他出手對付「乾屍」的時候,那手指上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抗衡的。
忽然想到他手上有殺了人弄了血,她就沒有多少好感了。
「不想去海里餵魚就給我安分一點!」警告的聲音從耳邊飄了過來,冰冷徹骨。
「你恃強凌弱!」喬靈兒咬牙切齒的低吼出了幾個字,眼睛裡面冒著火花。
雪陌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正怒氣橫生的女人,原本以為她那無意的話語和表情而怒了,但是現在忽然又消失了。
嘴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嫵媚的笑容,操著悅耳的聲音道:「我喜歡!」
「你……」喬靈兒的字才開口,腳下忽然一個踉蹌,就往牆面撞了過去。
雪陌看到她不穩,立刻伸出手將她拉住,「小心……」
不過,這一次連同雪陌在內也沒有沒有站穩,饒是武功再高,再有平衡感,此時這突然的蕩漾以及還有一個人在手,他想要保持平衡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撞上了一堵肉牆,喬靈兒還有些不明所以。
旁邊血奴和姬奴兩個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沒人給他們做肉盾,就只能撞到牆上去了。
「怎麼樣?」雪陌淡淡的問道,倒是一點都沒有關注自己的樣子。
喬靈兒不解的是他為什麼要給她做肉盾,不過話說回來,她今日會在這裡,遇到這事也是因為他的緣故。
當下心中就平衡了,他救她是應該的,便淡淡的道:「水下有東西!」
「島主,屬下去查看一下。」血奴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然後就往船尾的地方走去。
「看來今日註定是一個大開殺戮的日子!」雪陌陰測測的笑了出來,然後就抓過了喬靈兒,不等她反抗又道:「跟在我的身邊你才能安全,不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扔下海去。」警告而且危險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怎麼就是那麼的沒有味道呢?
「你威脅我?」喬靈兒的氣是從鼻子里出來了,冷冷的氣息,足以讓人察覺到她周身的冷氣。
「島主是關心你,別狗咬呂洞賓!」一旁姬奴冷冷出聲,非常不友好的樣子。
「我跟雪陌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喬靈兒知道自己不討這個女人的喜,但是她又何嘗討她的喜?
「你……」姬奴立刻就變了臉色,剛想發作,卻被雪陌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到了嘴邊的話又只能生生吞了下去。
雪陌見喬靈兒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嘴角不由勾出了一抹邪笑,「跟一個下屬有什麼好見識的,當心氣到了你的身子,生氣對胎兒可不好。」
雪陌話音才落,立刻就遭到了喬靈兒的大白眼,「你別詛咒我的寶寶,否則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哈哈……」雪陌被她的警告給逗笑了,即使現在也算是比較危險的時刻了,但是跟她說的不好笑的笑話相比,卻也讓他心情不錯。
喬靈兒瞪了眼狂妄的男人,甩過頭去不理會他。
姬奴則是看著喬靈兒,一開始她對她並沒有特殊的不好感,但是女人的嫉妒心卻是無處不在的,譬如說:喬靈兒的身邊有很多優秀的男人,都願意為她犧牲,或者是保護她,對比的心理讓她覺得喬靈兒很是刺眼,所以沒由來的就會覺得她討厭。
尤其現在他們一直跟隨著的主子雪陌,也是對她關懷備至!
相對於姬奴的嫉妒心理,喬靈兒則是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四大羅剎之間,她對劍奴的印象比較好一些,或許也是因為他出手的時候對她不是正面的攻擊才讓她摒棄了其他的感覺;而於姬奴,她相對比較看重的還是葯奴,那連師父雲中月都不放在眼裡的冰冷的女人,就如同一個機器,只一味的懂得她的人物,人情世故於她,不過是過眼雲煙。
湛藍的海面,波浪層層。
喬靈兒看到這一場面的時候心裡多少有些冷了,如此的無邊無際,象徵了一個事實——他們確實是在海上。
一眼望去,看不著邊際,冬日裡捕魚的漁船也少,而且這裡不出意外應該已經是深海,所以即使有漁船,也不會來到此處。從這裡逃離,簡直比上帝駕臨還不可靠,更不用說是安全回到京城了。
「島主,是東海海盜,他們想鑿沉我們的船。」血奴已經上來了,將得知的消息傳輸給雪陌。
「東海海盜……有意思,先是海域四鬼,現在是東海海盜,看來我雪陌的能耐真的很高啊!」雪陌不動聲色的笑著,只是那笑容里暗藏的鋒芒,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遮蓋住的。
「是因為你的人品有問題,所以才會樹敵如此之多吧!」喬靈兒冷哼,現在她對雪陌,極度沒有了好感。
「大膽,竟然用這種語氣跟我們島主說話!」,血奴雖然為人比較笨,但是對於這種上下級別的關係還是認的很清楚的,所以喬靈兒這話一說,他就立刻跳了出來了。
「血奴!」雪陌淡淡的喊了一聲,阻止了他的動作,吩咐道:「去讓人準備下水,一干人等,一個不留!」
「……是,島主!」血奴雖有不甘,但是還是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血奴走後,雪陌的視線這才落到遙遠的地方。
喬靈兒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遙遠的海域之上,漂泊著一個黑色的小點,饒是有極佳的視力,也看不清楚那是什麼。
「那是海盜的船。」雪陌給她解釋道。
喬靈兒也不尷尬,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我聽聞黑風島只是一個小島,你一個小島的島主,能夠有這般精緻的船以及那麼多的手下,還有在外面支撐的曲族,到底是傳言有誤還是黑風島所表現給外人的只有這些?」
聽著喬靈兒的疑問,雪陌饒有興趣的看向了她。
姬奴也皺起了眉頭,冷聲道:「黑風島不過是一個小島,我們島主怎麼會花心思在那麼一個小島上?」十分高昂的話語,也揭露了一個事實傳言有誤。
「女人,不要小看我。」雪陌輕飄飄的丟出了一句話,視線以及轉移到了那前來的海盜船上。
對這一口一個的「女人」,喬靈兒聽了很是冒火。但是當看到那由遠及近的船的時候則是不由暗嘆,來得好快!
之前還只是一個小黑點的,現在甚至都連帆都看得清楚了,即使是順風,也用不著這麼的變態的快吧?
「姬奴,叫人去準備。」雪陌吩咐道,聲音倒是有了不弱之前的嚴肅。
「是!」姬奴得令之後就退了下去。
「有問題?」喬靈兒淡淡的問,看到雪陌這種嚴肅的樣子,倒是不覺警惕了起來。
雪陌未收回目光,眼神中所擁有的只是冷意。「海盜定然是知道我出海了並未配備戰船,所以前來圍堵。」
他的話說完,喬靈兒已經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原本湛藍的海水,在喬靈兒的注視之中緩緩地被染成了紅色,可見船底下的戰況究竟如何。
「有沒有什麼法子?」雪陌忽然收回了在海盜船上的目光,轉向她問道。
被問到的女人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怎麼?堂堂一島之主,難道還會怕小小的海盜嗎?」
她不知道黑風島是有多大,更不知道姬奴所說的小小的黑風島不放在眼裡的後台又是如何,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雪陌披著他的外衣做事,而且絕對的深藏不露。
「這艘沒有任何裝備只供遊玩的船,對上海盜的戰船,你覺得會有贏的把握嗎?」雪陌自動忽略了喬靈兒的諷刺,遇上這種信況,倒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過倒不是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是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有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特殊之處!
聞言喬靈兒皺了皺眉頭,放到二十一世紀的船去看,一艘普通的豪華游輪與簡裝的戰艦相打鬥,即使游輪上個人的功夫再強,也終究是強不過武器在手的人。
海盜……多麼古老的詞語,原來遊戲裡面可以碰到的角色,沒想到現在竟然真實的碰到了。
「海盜做什麼?」喬靈兒問道。
「海盜……作什麼?」雪陌一驚,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好在他的定力不錯,這才沒有讓自己出糗。沒好氣的回答道:「就跟路上的山賊一樣,並且比山賊更甚的是,虜獲的人群,男人被殺或者做奴隸,女人給他們洩慾,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喬靈兒微微放高了聲音,「這都還是僅此而已,還有什麼才是厲害的場景?」
「至少他們還有不少人活著不是嗎?」雪陌慵懶的回答。
一句話堵得喬靈兒無話可說,海盜虜獲的人,男人要麼就是殺了,要麼就是弄著去做奴隸,女人充當洩慾的工具,這樣其實也並不少見,在古代的奴隸杜會以及外國舊制度的資本主義之中,這樣的揚面其實也還是不少的。
然而從雪陌的話中她卻也聽出了一些端倪,這些都不算是場面的話,那麼在他的世界之中有的會是無與倫比的危險。
雪陌的不少傳說都是假的,但是也有真實之處,譬如:他的手段毒辣。
他手段毒辣,這些在喬靈兒到達了那所謂的真正的島嶼的時候親眼所見,才知道為什麼雪陌會說出那麼無關緊要的話了,因為,在他的眼中是只有活死人之分的。
良久,喬靈兒看著越發靠近的海盜戰船道:「也就是說,今日有他們無我,有我們無他,是嗎?」
雪陌聽言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她,點點頭,道:「也不盡然,如果他們上來了,看你是女人,或許會抓回他們的集中營地……」
「閉嘴!」喬靈兒呵斥了一聲,不等他開口又徑自問道:「船上有沒有火油?」
「怎麼?想燒了海盜船?現在可是白日,動手,會被他們發現的。」雪陌淡淡的說道,不急不躁。
喬靈兒白了他一眼,然後往船裡面走去,雪陌見此也不生氣,而是爽快的跟了上去,對那已經叫囂著要將船上的人都殺了解恨的海盜船,無視的徹底。
雪陌的船夠大,貨物也多,人數自然也不少,而且一個個都算得上是精英中的精英,對此喬靈兒也不多啰嗦,能夠派得上用場的,她也絕對會下令。
「這些紅色的漆,全部倒入我們前行方向的兩海里之外。」喬靈兒看著那一個個的木桶,開始下令。
只不過她多少還算是一個新人,也沒有在這些手下的面前露過臉,自然沒有什麼威信。
「照她的話去做,不論任何的命令。」雪陌笑吟吟的說了一句。
喬靈兒轉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打算道謝。
有了雪陌的命令,水手們也都聽從了喬靈兒的指令。
這次去中原陸地其實也做了一些生意,紅色的漆在中原的消耗量很大,所以他們每次出門也都會帶不少。這一次,因為島主找到了要找的人的緣故,所以連帶著也就沒有買賣。現在這個女手竟然要將漆倒入水中,這也太荒唐了!
不過眾人心裡雖有不滿,但也不敢說什麼,島主親自帶上船的女子,又是如此姿色,也許會成為他們的島主夫人。而且從島主寵溺她的樣子來看,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挑釁的。
喬靈兒是沒有心思去揣摩這些水手的心思,然後又走到了另外一撥水手的面前問道:「你們能不能潛入到海盜船的周圍,在他們的船身上和船周圍塗上火油?前提是不會被發現。」
聽了她的話,眾水手都有些鄙夷的樣子,他們都是島主親自挑選出來訓練的,有什麼因難的任務做不到?
「可以!」其中一個看似是首領的水手代替全部的水手回答道。
喬靈兒看到了他們對她的不屑,也不動怒,道:「好,我要你們在一盞茶的時間內完成這些工柞,不過我要捉醒你們,前方已經被倒了漆,在水下面難以分辨方向。」
眾人聞言不由駭住,他們怎麼就忘了呢,剛剛這女人才下令將前方兩海里的海中倒上了漆,一片茫茫,要怎麼穿越過去?
「我已經提醒過了你們,而且,你們需要在海盜船進入到有漆的範圍之前將船身處塗上火油。但是,也不能在距離漆太過遠的地方!」喬靈兒淡淡的道。
「那要在什麼地方?」水手中有一個人問道,之前還覺得簡單的問題,現在卻發現有些困難了起來。
「在能夠聞道漆的味道的地方就行了。」喬靈兒還未開口,雪陌就已經接過了她的話給出了回答。
喬靈兒微訝的看了雪陌一眼,然後又收起了她的訝異,轉向水手道:「不錯,在能夠聞到漆的地方的時候,確保你們在塗上火油的時候,火油的味道不會被察覺到。」
起先還比較看不起喬靈兒的這些水手們,此時聽到她的解釋,臉色微微變了變,看來有些事情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也不等他們作何感想,喬靈兒很快又道:「時間差不多了,一盞茶的時間內要完成這些事情並非易事,而且,你們必須要計算好距離,離開海盜船保持一定的距離,或者在他們跳船的時候擊殺他們,前提必須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略嫌清冷的女音漂浮在空氣之中,悅耳動聽,不過更重要的是,她話語之中的關心。
很快那些水手就各自扛上了火油桶下水去了,在這冷冷的冬日……她實在是不敢想象下到裡面去會是什麼樣子。
「他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區區海水,也不足以讓他們覺得有挑戰。」雪陌看穿了喬靈兒心中所想,淺淺的笑道。
喬靈兒幾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又看向了剩下來的這些火油,轉向雪陌問道:「這些……應該也可以用了是嗎?」
「你想用便用,過了這一片海域,就是我的天下了。」雪陌很是爽快的說道。
「過了這片海域……」喬靈兒低聲念著這幾個字,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問道:「難道我們已經過了黑風島了?」
「……是。」雪陌淡定的給出了回答,準備她接下來的發飆。
然而,喬靈兒的表現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當聽到現在他們已經越過了黑風島往海外遠去的時候,她是真的有將雪陌殺了的衝動,但是在一瞬間之後,她清楚自己要是真的動了手,那就是愚蠢的行為。
暫時不找他報仇,不代表日後都不會復仇,只能說,眼下還不是最佳時機!
對於喬靈兒此時的淡定,雪陌倒是很詫異,至少她應該會罵他兩句才是的,不過她這樣淡定了下來,自是更加讓他覺得有興趣的。
半晌,他問道:「你怎麼想到用漆的味道掩蓋住火油的味道的?」
「難道你有其他能夠快速的將火油味道掩蓋住的東西?」喬靈兒不答反問,語氣中夾雜著冷諷。
沒有!雪陌在心裡給出了回答,這一招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
「把漆倒入水中,還能夠讓海盜派遣來鑿船的人受困一陣子,即使過來了,這裡也已經有人等著他們自投羅岡,果然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雪陌笑意加深了一些,突然又冒出了一句:「你很聰明。」
喬靈兒查看火油數量的手停了停,淡淡的回應了一句:「我不會感謝你的誇獎!」
雪陌聽言失笑,看來現在他在她的心中確實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
「不用道謝。」雪陌的臉皮似乎也不薄,很快就給出了一句回復。
喬靈兒也懶得理他,她現在已經完全的肯定了,雪陌就是一個心理變態。因為她的一雙眼睛而將她抓來,從來沒有人會用這麼愚蠢的理由,可是雪陌卻做得那麼的明顯。
至於當事人雪陌,則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定位,不過他也不在乎。他看上的就是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不管她是男是女,只要他看上的,他就會弄到手。她的眼睛無法分離,那麼他就只好將她整個人給「請」到自己面前了。
良久,雪陌就已經跟著她將一切事宜安排好了,站在船的隱秘並且牢固之處看著遙遠處的動靜。
四大羅剎與雪陌他們一起,臉上絲毫沒有擔憂之色。即使今日與海盜們真的碰上了,那麼他們也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去將海盜屠殺,丟給大海不少的屍體而已。
不過現在既然有了可以免去拼死拼活的場面,他們也樂得看戰況。雪陌的船速度不慢的往前行駛,遠遠的大概能夠看到一片白色,不過在陽光的反射之下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清晰。
一群水手在船前,為的是攔截那些妄圖前來搗亂的海盜,他們會在海盜來之前讓他們回老家。
海盜船上。
絡腮大胡的男人目光如炬,身體十分的強壯,只是看起來更像是一隻大猩猩,包括他的手上都有黑黑的長毛,看著分外猙獰。如果喬靈兒看到,絕對會將他與漫畫中的海盜頭頭聯繫起來,實在是太形象了,要是再來一個獨眼龍,絕對就更加貼切了。
「報一一」小海盜一臉驚慌失措的奔上前來。
「如何?」大猩猩開口,粗擴的聲音更是有著與他的外表相一致的渾厚。
小海盜穩了穩心神回答道:「啟稟當家,前方有白色的漆,我們的水手在水下無法辨明方向。」
大猩猩一聽這話,立刻轉向了海面之上,以他的距離看過去,已經能夠看到那突兀的白色了。
眯起了眼睛,問道:「確定只是漆,不是其他的東西?」
「是的當家,只是一些常用的漆。」小海盜回答道。
大猩腥聞言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揮手讓那小海盜下去了。
「弄虛作假,真當爺爺是那麼好惹的人嗎?」大猩猩自負的咆哮了一聲,那聲音,幾乎穿透整個雲層。
因為順風的緣故,大猩猩的咆哮聲音還是傳到了了雪陌的船上,以雪陌的聽力,這咆哮聲音可不是什麼小聲音。喬靈兒雖然被封住了內力,但是跟宗政熠在一起的時間裡,宗政熠給她練習了不少的各個感官的能力,所以也多少聽到了大腥猩的話。
「這個……是不是就叫河東獅吼?」喬靈兒摸了摸鼻子問道,問的是劍奴。
「河東獅吼?」劍奴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住的笑了出來,「哈哈……好,河東獅吼,這個形容詞好,的確很形象,雖然他不是在河東!」
劍奴對喬靈兒這對他的好感倒也不排斥,這裡除了她之外有五個人,但是她只跟他說話,顯然是因為他比較好說話。而事實上,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對她不利的事情,對她的印象也不錯。
兩個人也都沒有發現,有一種叫做友情的東西已經在他們的心底生根發芽了,在未來的多少年月之中,這種感情一直維希了下去,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喬靈兒不理會自己,雪陌自也沒亦生氣。葯奴還是不動聲色,沒有任何的表情,姬奴看喬靈兒卻是越來越不順眼了,下意識的看了葯奴一眼,卻發現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回去一定要「好好地」跟她說一說。
不久之後,用以傳達訊息的白色布條在內力的運送至下飄上了海面的上空,很多塊。
「射箭吧!」喬靈兒對劍奴說了一聲,而劍奴還未等她開口就已經很自發的朝前面的投石器處去吩咐了。
點上了火的箭靶,作為聲東擊西的工具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瞬間,密集的火箭就在距離之內射了過去,不過因為逆風的緣故,所有的箭都沒有射到海盜船上。
看著那沒落在了海里的箭,海盜們笑的猖狂。
喬靈兒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雪陌等人也都是等著看好戲的。劍奴取過了一把弓,搭上一支火箭,滿弓,松弦,箭立刻就射了出去,排在了最前端的位置。
「轟……」海盜船的四周頓時起火了。原本還在嗤笑雪陌的人是那麼笨的時候,火光讓他們瞬間失了心神,在海上,最恐懼的就是火油被點著之後,尤其還是被包圍在了四周。
那些點著火頭的箭,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讓海盜們放鬆警惕罷了,就連他們的弓箭手,也沒有射出一支箭。現在他們要忙的,就是滅火。
不過,現在裝著火油的油桶,以及那些冷笑著的水手們,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這群海盜恐怕想死了也不會想到,他們這一次的出師,會是以如此的慘敗而告終,或者說,這一次,他們是全軍覆沒。別忘了,海中的遙遠之處,剩下的也都是雪陌的水手了,即使跳海逃走,也不見得能夠活著從他們手中逃離!
「為什麼肯幫我?」雪陌的視線落到了喬靈兒的身上,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不是幫你,我只是為我自己的性命所考慮。」喬靈兒酷酷的丟下了一句話,然後就朝著自己先前的房間走去,走了兩步又道:「我替你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作為回報,凝香還給我。」
022多變的雪陌
馬蹄翻飛,地上塵土飛揚。
「咳咳,趕著去投胎啊……」路上的行人被猛烈的嗆到了,一邊用手撣著飛揚的塵土,一邊怒罵道。
不過,留給他的是一個漸行遠去的馬屁。
嘀嘀咕咕罵了兩聲才打算繼續住回走,另外的馬蹄聲音就已經響了起來,強勢的路過,甚至沒有看到路上的人一樣。
三匹馬同時的騎過,路上的人已經沒有機會開口,他已經在真正意義上成為了一具雕塑,泥雕塑。包括那張著的口中,也是滿滿的黃土。
最後壓在心底的抱怨只能化作一聲嘆息:今日出門定是忘記看黃曆了。連續兩天的趕路,千里馬也終於在到達了目的地之後休克倒下了。
易容亡后的宗政熠在棕紅的馬倒下之際一躍而起,足尖踏在馬背上,如一隻雄鷹,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公子!」青葉看到宗政熠過來,立刻就迎了上來。
「如何?」宗政熠直奔主題問道。
青葉微微皺眉搖了搖頭,「無法確定夫人被劫持去的具體方位。」雖然這兩天他們一直在尋找,但是卻毫無線索,就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姑爺,是四大羅剎動的手,不出意外,應該是幕後之人現身了。」嵐風極力的想要將她的焦急掩飾住,但是卻發現還是很困難。
一旁風輕聽到青葉和嵐風的稱呼不由詫異了起來,這個人……是宗政熠?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已經收到消息說丞相宗政熠已經被人刺殺,將首級帶走了,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而且……剛剛他所施展的,是輕功,貨真價實的輕功啊!
莫不是……
風輕想列了一個可能性,但是都不敢對號上去,就怕他這個猜測的真實性,可是除了這個可能,已經死去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宗政熠並沒有看風輕,後面馬蹄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一身白衣翹翹的男子飛躍而落在了他們面前。
來人是喬翌術。
「熠!」喬翌術的語氣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疲憊,他從幽谷那裡趕過來,比從京城趕來距離更長,但是到達的時間卻沒有相差多少,可見這一路上他是耗了多少的心力。
「二哥。」宗政熠上前扶住了他,因為他看起來情況並不是很好。
「靈兒有下落了嗎?」喬翌術有些虛弱的問道。
宗政熠搖了搖頭,卻還是沒有讓自己太過失去方寸,只道:「這件事恃需要從長計議,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要說擔心,沒有人比他更擔心,四大羅剎,真的讓人防不勝防。或者應該說四大羅剎身後的那個人,太過讓人驚駭了,彷彿有一手遮天的本領!
喬翌術也沒說什麼,現在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就需要仔細的端詳一下了。
視線忽然落到了賀蘭絕的身上,喬翌術神情微微有些訝異,卻還是道出了一個事實:「隱族的人!」
「……你怎麼知道?」賀蘭絕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問道。
喬翌術著著賀蘭絕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宗政熠已經淡淡的給出了回復:「隱族的人身上的味道與他人不一樣。」
賀蘭絕和風輕不解,到底跟味道有什麼關係?
還有風輕,此時他已經知道宗政熠的身份是已經被殺的丞相宗政熠了,但是為什麼他會有這樣的能力出現在這裡還是無法相信。
宗政熠,無憂……
思及此,風輕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凜冽了,原來自己在一開始對喬靈兒有一些動作的時候就已經在他的察覺之下了。
後面驚風三人也已經趕來了,與青葉幾人一道,隨著宗政熠往屋內走去。
長途奔波的人在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緩過了氣,喬翌術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二哥,明月怎麼樣了?」宗政熠首先問道。
「已經沒事了,只是現在身子比較虛,兩位前輩在照頓他,別擔心。」
喬翌術回答道。
「那就好。」宗政熠明顯鬆了一口氣,其實對赫連明月,他多少還是覺得有些愧疚。這一次的意外應該算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他卻無力阻止,差一點就搭上了赫連明月的一條性命。兩人是生死連在一起的好友,但是要他看著赫連明月被害死,也是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嵐風已經上來,手中端著一個小小的盤子。
「二少爺,姑爺,這就是仙樂散。」嵐風將盤子放到了喬翌術和宗政熠坐下來的椅子中間。
宗政熠和喬翌術聞言兩個人都拿起了一顆,看著那透明如同水晶一般的小東西,兀自的皺了皺眉。
「這件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賀蘭絕站了出來,對宗政熠和喬翌術道。
聞言兩個人不由對視一眼,喬翌術問:「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賀蘭絕蹙起眉頭,猶豫了一下才道:「是我一意孤行想要找出募后之人,所以才將她牽扯進來,讓人抓走。」
「隱族出了什麼事?」喬翌術聽到賀蘭絕的話,沒有問接下去應該要問的問題,而是跳躍性的問了另外一個本質性的問題。
賀蘭艷和風輕同時一楞,賀蘭絕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他怎麼就知道跟隱族有關係?
「隱族一族被滅,只剩下我和姐姐二人,姐姐目前不知所蹤。」賀蘭絕嘆息了一聲,有些苦惱。
「你說什麼?隱族被滅,那破日祭司呢?」聽到賀蘭絕的話,喬翌術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緊張。
然而他的話更是讓賀蘭絕吃驚了,條件反射的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破日祭司?」祭司在隱族是一個隱秘的身份,族人知道,但是卻只有族長的繼承人才知道祭司的名字,也必須是由祭司本人告知,所以現在喬翌術這麼問了出來,倒是讓他不得不警惕起來了。
「二哥?」宗政熠也不由喊了一聲,現在的喬翌術失去了方寸一般,跟原來的完全不一樣,不得不讓人在意。
喬翌術這也察覺到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對勁,緩緩平靜了一下心態,這才道:「多年前破日祭司外出遊歷,我與他有過交情,算是有緣。為何現在……」
聽著喬翌術的話,賀蘭絕還是有些不肯定,但是隱族祭司的身份,不是人想要知道就能夠知道的。一切都是祭司自己的意願,如果不是自願,外人絕對不可能知道。
換句話說,喬翌術所說的也非假話。
賀蘭絕嘆息了一聲,將當日的仙樂散的事情都一併說了出來,說到後面,喬翌術的臉色也越發的難看了。
宗政熠也是無比震驚,一個族,即使再小竟然還是被滅了,這一個消息,太過震撼人心了。
在震驚的同時,宗政熠也察覺到了喬翌術神色的不對勁,擔心的問道:「二哥,怎麼了?」
喬翌術卻彷彿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臉色也是無比難看的蒼白,讓人無法將他與之前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聯繫在一起。
破日死了,他居然死了!
「老狐狸!」宗政熠還打算問什麼的,那方一個人已經風風火火的過來了,直奔宗政熠的面前。
來人正是出去打探消息的追命,他在進屋之後看到了宗政熠,然後有看到了喬翌術,今日的他與之前所見到的樣子都不一樣,也讓他將到嘴邊的話不由自主的給咽了下去。
「追命,是不是有消息了?」月影緊張的問道,他擔心夫人,也擔心另外一個讓他在意的女人,凝香。
「……嗯!」追命收回了在喬翌術身上的視線,轉向宗政熠,道:「老狐狸,就如你所料,這件事情跟曲族有關,曲族的族長一直都是神秘的角色,但是我還是查到了他的真實身份。」
「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喬翌術冰冷的問道。
追命的視線從他的身上游移過,不自覺的皺眉,但心知現在不是問他怎麼了的時候,便回答道:「四大羅剎之一,劍奴。」
「是他?」宗政熠也詫異了,風輕、賀蘭絕亦是如此。
宗政熠本來猜測靈兒被抓可能跟四大羅剎的幕後主人有什麼關係,準確說,他是從當初在宮宴上曲族的人對喬靈兒的關註上有了判斷,並且也在當時就已經派人暗查,卻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如今追命在事發之後調查,是找到了一個可靠的消息,可是曲族族長是四大羅剎之首的劍奴,就真的大大出乎了眾人意料了。
「劍奴是曲族的族長,這怎麼可能?」嵐風不由喃喃自語,震驚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意識。
擾亂了江湖的恐怖四人組四大羅剎,怎麼可能會是一族族長,說出去怎麼可能會有人相信?
追命已經吃驚過了,只道:「曲族族長是一個隨性之人,他雖然身負曲族重任,但是卻將事物交由他人掌管,隨心所欲,成為四大羅剎,應該只為尋找刺激!」
「那日動手將宗政夫人帶走的人,是劍奴。」風輕終於說了一句話,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宗政熠到底是丞相的身份還是無憂的身份了,具體其中的緣由他也不想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喬靈兒找回來。
聞言宗政熠看了他一眼,並未露出什麼情緒,而一旁的月影、驚雷,則是不由萌生出了殺人滅口的意圖。
風輕是一個危險的存在,他的背後還有一個風家,一個掌握了南武國絕大勢力的家族,並且現在已經知道他們主子的真實身份,最安全的做法,自然是滅口。
追命卻是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宗政熠也不啰嗦,先前靈兒已經讓無窮帶信給他,說風輕願意跟他們和平共處,至於風輕的心思,他暫時還不會去思考更多。賀蘭絕看著這一屋子的人,忽然發現自己是透明的,好像募后之人針對的並不是他,而是喬靈兒。
可是這件事也是關係到了隱族,姬奴那日雖然沒有承認是他們將隱族滅族,但是靈玉在他們的手中,也就是說自己的姐姐跟他們有關係。用靈玉來引他出來,肯定跟他有關,所以跟他也脫不了干係,他不會置身事外。
「關鍵是……現在喬靈兒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去了?」追命看著一室沉悶的人,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劍,問道。
喬翌術表情淡淡的,不過終究還是回過了神。
「我們已經找遍了附近各地,但是還是沒有夫人和凝香的去向!」青葉咬牙道,心底充滿了自責。
公子是信得過他才讓他保護夫人,結果這一次竟然還是讓賊人有機可趁將夫人給擄走了。夫人對他猶如兄長,而他卻還是讓她陷入了危險之中,叫他情何以堪。
嵐風看到青葉的樣子心頭也緊了緊,下意識的握了握他的手,「這件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才好了。
「海。」沉默了片刻的宗政熠抬起頭,望向了喬翌術的方向。
「海?」喬翌術微訝,不過立刻就寨察到了他說話的意思。
「四大羅剎真正的地方是在海上,所以才……」風輕也是立刻就回過了神,「這裡是東部,若是出海,最近的地方就是……」
青葉和嵐風臉色驟變,在風輕的提醒之下想到了某一個時到,某一個特定的地點……
喬翌術、賀蘭絕幾人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從他們此時的樣子來看,就知道他們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
在連續兩日的折騰下,雪陌的船終於到達了海岸。
興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喬靈兒感覺很是不舒服,在船上搖搖晃晃的,每日喜歡做的事情就成了睡覺,總是吃完了就想睡覺,跟冰冷的冬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雪陌兩天來都會找她說話,不過都被拒之門外了。
凝香也終於經過了雪陌的同意還給了她,權當兩日前她替他將那一窩海盜整體給收拾了的報酬。
得知喬靈兒懷孕,凝香立刻就拋棄了之前那還帶著的歉意,自然是因為她爹是毒王,而她成為了毒王的幫手一事無比歉疚。可是現在,她就成了一個管家婆了,更像婆婆,恨不得什麼事情都不誰喬靈兒動,忙東忙西的跑著,就跟個陀螺一樣。
其實喬靈兒很想說,現在才一個多月兩個月還不到,不用這麼緊張,結果凝香就噼噼啪啪的說了一大堆孕婦什麼孕婦什麼,甚至讓她連做夢的時候都能夠夢到她那嘰嘰咕咕的聲音。
那才真正叫一個恐怖啊!
「小姐,小心點……」下船的時候,凝香小心翼翼的扶著喬靈兒,就怕她有一個什麼閃失。
喬靈兒滿頭黑線,「凝香,你家小姐有腳,不會那麼不小心的……」
「小姐,凝香知道你有腳,但是你現在是孕婦,孕婦懂不懂,每一步都要特別的小心……」凝香一本正經的說著,後面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劍奴從喬靈兒的身邊走過,看她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不覺好笑。
喬靈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傢伙竟然還在一旁看笑話,幸災樂禍,真想抽他。
「別啰嗦了,走!」好在劍奴良心發現了,終於開啟金口,打斷了凝香的孕婦幾百條「教育」。
劍奴這麼一開口,凝香就恐懼了,縮在了喬靈兒的身後,敢怒不敢言。
喬靈兒終於呼出了一口氣,耳根子總算是清凈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在的凝香真的很讓她吃驚,明明她的身份已經曝露了,她也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但是現在她這「單純」的模樣倒是讓雪陌一行人都放鬆了警惕了。否則,以雪陌和葯奴的精明,凝香又怎麼可能會留在她的身邊,安然無恙呢?
凝香本性單純,但是單純並不代表她笨,她的聰明都已經被她隱藏了起來,而她外表的迷糊,只要她這個主子知道就行了,至於外人,就沒有那個必要知曉了。
微暖的風吹來,讓人有些舒適,但是又覺得很是奇怪。
明明是冬日,為何風是如此的溫暖?
「島上的氣候跟海上的氣候不一樣,或者說,中原陸地上的氣候跟我們海上不一樣……」劍奴似乎知道了喬靈兒的想法不由笑著給他解釋道。
「海上的氣候變化差異很小,你想說這個是不是?」喬靈兒問道。
「你怎麼知道?」劍奴倒是好奇了。
「又不是什麼秘密,為什麼我不能知道?也許我某天翻閱的哪本書上就有記載呢?」喬靈兒淺笑道。
他們行程的路途並不短,這一路是往南行駛,而不是單純的往東邊方向,就地球而言,他們原本所在的地方其實是地球的北半球,往南行駛則是接近赤道的方向。加上近日風向和溫度的改變,她能夠大概的猜出一些,不過這裡具休是不是一個完整的地球以及季風她並不是很了解。
劍奴自知無趣的癟了癟嘴,接收到了來自姬奴那森冷的目光。
「劍奴,你太多話了,島主不喜歡多話的下屬!」姬奴不滿,非常的不滿。
之前一個葯奴也就罷了,劍奴跟她說話,葯奴都是不理會。現在有了一個喬靈兒,他的話又再次多了起來,又因為他在島主的面前地位比他們都要高一些,所以如此的肆無忌憚,更讓她覺得惱火。
到底喬靈兒有什麼好的,一個兩個都願意跟她親近?
姬奴慵懶的掃了一眼姬奴,平淡的道:「我多不多話,姬奴,這與你何干?」
「你……」姬奴被他那一句輕佻的話給惹惱了,剛要發作,雪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雪陌的聲音無與倫比的冰冷,猶如冬月霜寒地凍的涼。
喬靈兒不由看向了身旁又恢復了之前第一次見面時那狂妄不羈的雪陌的模樣,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現在他的臉上儘是寒霜,彷彿這裡是他的殺父仇人,讓他有著深深地厭惡。
「島主心情不好了,你小心點,別忤逆他的意思。」劍奴在喬靈兒的耳邊小聲說道。
聞言喬靈兒不由訝異了,他們之中沒有人得罪雪陌,為什麼他的心情不好了?
心情不好,就要用他人來發泄嗎?
「過來!」喬靈兒的思考還未定位,走在前面的雪陌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命令了一句。
命令的語氣,讓喬靈兒頓時挑了挑眉,他以為他是誰,叫她過去就過去?
「我說過來,聽到沒有!」喬靈兒不動,雪陌再次發令,而且聲音比之前更高,更具有威懾力。
「快過去。」劍奴神色一變,趕緊催促她過去。
「憑什麼?」喬靈兒卻無視了劍奴的話,揚起了下巴望著雪陌。
「憑什麼?你說我憑什麼?憑你的命現在在我的手裡!」雪陌輕飄飄的話落入到了她的耳中。
未等她有什麼反應,雪陌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喬靈兒一驚,頓時身形一動,快速的往後面退去。
結果她遇人不淑,後面跟著的是姬奴,姬奴見她逃走,竟然使了暗招,一把推過去,強勢的將她給推到了雪陌的面前。
還未有時間去控訴姬奴,她就已經感覺到了頸間的一股力道。這一切都只是在瞬間發生的事情,劍奴本來想出手的,但是卻因為雪陌的一個眼神而生生止住了。
「小姐……」凝香驚恐的喊了一聲。
凝香的步子還未跨出,那方血奴就已經單手扣住了她的死門,讓她不得上前。
「放開凝香。」喬靈兒朝著血奴低吼一聲,但是伴隨的是她頸間重重的力道。
「你現在還有心思去關注其他人嗎?」雪陌妖孽的臉湊近了喬靈兒,氣息噴洒在她的臉上,明明是熱的氣息,但是此時此刻卻是徹骨的寒。
喬靈兒越發覺得被人掐住的滋味很是不好受,但是她的骨氣還在,望著眼前的人冷冷的道:「是我得罪了你,跟凝香沒有關係,放開她。」
「你是她的主子,你以為你犯了錯她能夠免去責任?」雪陌逼近她,心裡的起伏卻緩緩的有些平靜了下來。
「你想怎麼樣?」喬靈兒皺起了眉頭,現在她已經能夠完全肯定,雪陌是一個心緒不穩定之人,而且情緒極為容易波動。這個島上,絕對有讓他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我讓你過來,你把我的話當成什麼?」雪陌看著免去不屈服的臉,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張臉,同樣的問話,回答又會一樣嗎?
「你的話不尊重我,我沒有必要尊重你。」喬靈兒感覺頸子里的力道小了不少,有些訝異,但是卻也沒有被蒙蔽雙眼。
「哦?」雪陌聽到她的回答不由挑了桃眉,繼而嘴角緩緩地勾出了一個弧度,更加湊近她的臉,雙唇幾乎貼到她的臉上道:「你說我不尊重你,是不是因為你沒有嘗試過什麼是真正的不尊重?」
冰冷的唇在說話的時候觸碰到她光滑的臉,沒由來的讓她一陣惡寒,下意識的後退了些許。
「無恥!」喬靈兒掄起手就往他砸去,結果出師未捷了。
雪陌一隻手足以扣住她的雙手,眼底的笑意也更濃厚了一些,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感興趣。
劍奴在一旁看著是心驚膽戰,他從來都知道雪陌的性格是陰睛不定的,尤其是現在反抗他的女子,要是他一個不高興,絕對會將她撕成碎片。可是這一次,他卻平息的很快,快的讓他倒是有些無法接受了。
雪陌的視線落到了一旁整裝待發的劍奴身上,不由輕輕一笑:「劍奴,你很在意她?很怕我殺了她?」
被說中了心思的劍奴聞言微微一愣,隨後略略有些尷尬的一笑:「島主,您心底清楚就好,不用說出來的。」
「哼!」雪陌冷哼了一聲,普天之下,也只有劍奴敢如此明目張胆的跟他說話,即使他們是名義上的上下屬的關係。
雪陌手一扔,喬靈兒就被扔了出去,當然是劍奴的方向。劍奴小心的將她接住站穩,喬靈兒不可遏制的咳了兩聲,對雪陌這個精神錯亂的人再次有了戒心。
「沒事吧?」劍奴問道。
喬靈兒搖搖頭,「沒事。」雖然被掐著是很難受,但是自己完全不是雪陌的對手,加上身上的東西都被搜羅光了,內力被封住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火大。
「聽著喬靈兒,現在你站在了我的地盤上,這個島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允許有任何人違背我的命今。如果你不想海上多出一具女屍,就乖乖的聽話……」雪陌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一旁臉色白了起來的那些,嘴角的笑容如同惡魔一般。
「混蛋,你除了會威脅女人還會什麼……啊……」喬靈兒對雪陌的怒火上升到了極點,但是在她上前了一步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他勾住。
如果不是她快一步的反應過來用手撐在了他的胸膛上,她這一撞艷對是撞進他的懷裡了。
喬靈兒方想出口,雪陌就低下頭皺起了眉頭,讓她想要說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我暫時還不想動你,別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惡魔的宣誓在她的耳邊飄過,讓人下意識的驚悚。
喬靈兒知道,雪陌絕對不是在開玩笑。即使前幾日他所表現的是淡然的慵懶模樣,可是卻依舊改變不了他陰沉的本質,也就是俗話說的惡願的本質。
在隨著雪陌一路往一個地方去的路上,很多人都在路邊歡迎,尤其看到她的時候笑容更加燦爛,還互相談論著她,多數是讚美的話。
不過喬靈兒間或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之類的一對,還有更加刺激的一句就是「島主夫人」這四個字。
「雪陌,我不是你的……」喬靈兒話才起了一個頭,雪陌那冰冷的目光已經投遞了過來,讓她渾身一個顫抖。
「記住了,在這裡,永遠不要違背我的命令。」雪陌未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畔響起,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溫度。
喬靈兒重重的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他以為她是軟柿子嗎?他讓她做一個乖巧的洋娃娃她就會做了嗎?
不,她不會,她是喬靈兒,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開放過度的靈魂,擁有著潮前的思想,斷然不可能如此的無動於衷。
外面還有她心愛的人在等她,她孩子的父親,她怎麼可能拋下宗政熠?
絕對不可能,現在沒有能夠幫助她的人在身邊,她必須要依靠自己,雪陌這裡如何,她不能保證,但是必須要離開這裡,回到原來的地方。
從上了岸一直到那奢畢的猶如宮殿一般的地方,一路上人們指指點點,並且還左一句右一句島主夫人,讓喬靈兒聽了滿頭黑線,更是恨不得衝上前去將他們的嘴撕爛。
她是夫人,不過不是島主夫人,而是丞相夫人。不,現在更為準確的說,他是宮主夫人,無憂宮宮主的夫人。
不知道現在熠怎麼樣了!
喬靈兒想到宗政熠就不由黯然傷神,原以為只要解決了白箬城的事情就能夠回去了,京城發生了大事她一點都沒有參與,而且有一件大事還是跟宗政熠有關,她卻只能在白箬城這個遙遠的地方。
兩個人,相隔兩地,徒增思念。
凝香默不作聲的跟在喬靈兒的身後,臉色並不怎麼好看。饒是見過了不少世面的她此時看到那氣派輝煌的如同宮殿一般的房屋時,卻還是忍不住驚嘆了起來。
喬靈兒也一樣,這樣的一座豪華的「宮殿」,絕對比南武國的皇宮還要更加來的華麗。雖然建築上是稀少的珍惜的建築物,但是卻不會顯得太過庸俗。
俗不可耐……在這裡的建築倒是一點都沒有展現出來。
「土包子!」姬奴給出了喬靈兒和凝香的評價。
一聽這話,凝香心裡頓時窩了一股氣,說她是土包子也就算了,她的確沒有見過很大的世面,但是卻不能用這樣的話來侮辱她家小姐。
「你才是土包子,醜八怪!」凝香反譏。
「你說什麼?」姬奴聽到凝香的話臉色頓時就變了,變得有些猙獰了起來。
要知道姬奴在四大羅剎之中最大的本事就是她的媚術了,媚術媚術,最為重要的自然就是她的臉蛋。所以凝香這一句「醜八怪」絕對是戳到了姬奴的頂點。
「醜八怪,你是醜八怪……啊……」凝香漲紅了臉吼著,成功的惹惱了姬奴,反手就要給凝香一個巴掌。
不過喬靈兒手快,攔住了姬奴。
礙於雪陌在場,姬奴不好發作,卻還是說道:「我教訓這個臭丫頭,與你無關!」
喬靈兒不動聲色的哼了一聲,「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況凝香是人不是狗,地位可比狗高多了。你未經我的允許就教訓我的人,可是好膽識啊!」
「你別得意,不過是我們主人的俘虜,沒有資格說話!」姬奴被她那慵懶的樣子給惹惱了,不由就低吼了出來。
「俘虜……是嗎?」喬靈兒忽然輕輕一笑,姬奴有一瞬間被她的笑容給蠱惑了,還未有所反應,左臉頰上突然火熱,清脆的聲音出現,耳朵中嗡嗡作響。
姬奴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瞪大了雙眸,「你、你敢打我?」
喬靈兒依舊笑如春風,甩了甩有些麻木的手,道:「想不到你的臉皮挺厚的,打得我的手都酸了。」
「姬奴。」姬奴方要發作,雪陌不溫不火卻有些厭煩的聲音卻響了起來,硬生生的將她的話給截住了。
姬奴不敢多言,只能退到一旁。
雪陌的視線落到喬靈兒的身上,看著臉上雖然在笑但是眼底卻是一片寒霜的女人,心思不易察覺的一動。
沉默了片刻道:「你說過打狗也要看主人,現在你的做法又是什麼意思?」
雪陌的話並沒有讓喬靈兒有任何的動容感覺,只冷聲道:「若不是看在你這個主人的面子上,你以為我會只扇她一個耳光而已嗎?」
「哦?」雪陌聞言挑眉。
姬奴更是怒火衝天,她這話雖然表面上的意思是說看在了雪陌的面子上,但是卻也是在暗諷她是一隻狗,打狗看主人,雪陌是她的主人,理所當然成為了被打的狗。
劍奴也反應過來了喬靈兒所說的話的意思,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這女子……的確很有趣。
「雪陌,我可以跟你申明一次,我會跟你到這裡來沒有反抗,不是因為我是你的俘虜所以必須對你言聽計從。而是因為我不想讓我和我的孩子冒險才跟你來這裡,你可以不把我當成你的貴賓,但是……我要請你管好你家的狗,如果瘋狗到處咬人,我不介意先斬後奏。」喬靈兒望著雪陌那紫色的眼眸,一宇一句,說的極為清晰。
雪陌聽著她的話卻覺得十分有趣,不知道她這個自信是來自何處,可是又不想讓人忽視了。
「島主……」姬奴怒了,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讓她給欺壓了,好歹她也是四大羅剎之一,這個女人算是一個什麼東西?
「姬奴。」雪陌悠悠開了口,姬奴聽到他的聲音立刻端正了身子,「沒有我的吩咐,不準去騷擾靈兒的靜養。」
「島主?」姬奴驚恐的著著雪陌,島主意然是跟她說這樣的話,這怎麼可能?
「姬奴,島主的話也不聽了嗎?」劍奴察覺到了雪陌心思的變化,不由涼聲對姬奴說話,同樣還帶著一些警告的意味。
「劍奴……」姬奴頓時怒火橫生的低吼了出來,但是接收到的卻只是劍奴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完全不將姬奴放在眼裡。
喬靈兒直覺姬奴快氣的爆炸了,不過她也不是聖母瑪利亞,她氣不氣與她無關,誰讓她剛剛是想要動凝香呢?
又轉向雪陌道:「如果沒事我可不可以要求一個休息的地方,我累了。」在船上這些幾日的時間,確實不好受,如果不是順風的緣故,估計回來的時間會更長。
雪陌看著她那淡然的神色,嘴邊緩緩地彎起了一個弧度。
「看來你很適應這裡,很好。」雪陌淡淡的道,看向了劍奴,吩咐道:「劍奴,帶她去梅園休息。」
「是,島主。」劍奴爽快的接受了命令,笑著看向了喬靈兒道:「走吧!」
喬靈兒也不拒絕,還是那句話,在幾個人之中,她勉強還是對劍奴比較友愛。有時候人跟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麼簡單,不管是印象也好還是其言語也罷,很多簡單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弄得很複雜。
「小姐,那個女人也很恐怖……」凝香怯怯的在喬靈兒身邊小聲說道,當然還是因為劍奴在這裡的緣故。
喬靈兒不用想也知道凝香說的恐怖的人是姬奴,當下笑笑道:「你知道她恐怖還跟她頂撞?尤其女人都在乎自己的容貌你知不知道,你當著她的面喊她醜八怪,她能高興嗎?要是你被人說成是醜八怪,你心裡還能舒服嗎?」
凝香聽了喬靈兒的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一副笨笨的樣子,不過跟她之前的形象也確實很相像。
「這麼一個極品的小丫鬟是怎麼給你找到的啊?」劍奴看著凝香不由笑了出來,而且還是很狂妄的笑著。
「從小跟在身邊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就攤上了她的。」喬靈兒笑著擺了擺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常人都說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怎麼到了你這裡這常言就一點都不符合了呢?」劍奴還是遏制不住的笑著,的確是挺搞笑的。
凝香是聽出了劍奴的話,不由滿頭黑線,漲紅了臉吼道:「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給你做丫鬟!」
「喲,看不出來,小丫頭脾氣挺大啊!」劍奴挑眉笑道,她脾氣大,其實之前她罵姬奴醜八怪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不過這日子過著挺無聊,所以逗一逗這隻小貓倒也不錯。
凝香聽他的取笑最後還是選擇了無視,跟白痴的人說話會被傳染的,這是他們家小姐的經典名言。
劍奴也不多更凝香啰嗦,視線轉移到了喬靈兒的身上,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喬靈兒看到他欲說還休的樣子不由輕笑:「有什麼話這麼難說出口嗎?」
「到不是說不出口,只是我現在若是與你說了,是不是就成為島主的叛徒了?」劍奴嚴肅的說著,結果到了後面又成了打趣的話。
喬靈兒也不客氣的笑了出來,「要是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好了,我不勉強。」
023愛恨
劍奴跟喬靈兒說這個島的名字叫做逍遙島,外面那個所謂的黑風島不過是一個掩飾。
雪陌是黑風島的島主,更是逍遙島的島主,不過逍遙島遠比黑風島來的大,並且逍遙島更是如同一個帝國,一個海上的帝國。
至於雪陌將她抓到這裡來的真正原因,她絕對不相信是因為她的眼睛,或者只是雪陌本身所說的他對她有興趣而已。
興趣……一個男人對女人有了興趣,任是誰也知道會是什麼意思。
可是雪陌對她並沒有多餘的想法,雖然行為舉止很是怪異,但是都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行為。
或許雪陌看起來很是隨意,但是喬靈兒自認她看人一向很准,雪陌對她不一樣,也絕對是因為其他的緣故。
眨眼間,喬靈兒在逍遙島的時間已經十多天了,這十天來她就等於是被囚禁在了梅園,劍奴會陪著她說說話,但是雪陌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問劍奴雪陌將她擄來的原因,劍奴也給出了一個不肯定的答案,大概、可能、或許是跟賀蘭吟有關。
賀蘭吟……
喬靈兒確定自己從來沒跟這個人有過接觸,為什麼會跟她有關?
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沒有去想太多,晚上的時候由凝香守夜,她出去查探敵情。坐以待斃等死不是她的作風,而且她相信,自己被擄走,宗政熠和二哥他們一定已經接收到了消息。
現在唯一有些擔心的其實還是怕他們會去到黑風島,實際上有多少人知道黑風島的後面還有一個逍遙島呢?
從客觀的方面說,她必須要自己在這裡找出路。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這一晚,喬靈兒方想外出查探,卻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不得不停止了她的計劃。
這個人是雪陌。
雪陌進屋時看到一身略略有些凌亂裝扮的女人,臉上的神情無法辨明是何。
「還不休息?」雪陌徑自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淡淡的問,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喬靈兒冷眼看著這自大的男人,冷聲道:「我休不休息跟你沒有關係,時間不早了,雪島主,請吧!」
「你這是在趕我走?」雪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如同刺蝟一般的女人問道。
「明知故問。」喬靈兒對這個危險的男人不知道用何詞來形容,不過現在她是真的希望他快點離開,不然晚點她真的要休息了。她不休息,還有寶寶需要休息呢!
雪陌不動聲色的喝著茶,視線落在了她那有些寬鬆的衣服上,淺淺的笑道:「衣服這樣穿不錯。」
不知所以的一句話讓喬靈兒皺起了眉頭,后又察覺到他的目光,不由低下了頭去,看到了一撇還未來得及隱藏起來的衣角。
方才她本來已經穿了夜行衣準備出去查探的,但是因為聽到了腳步的聲音才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不過因為時間太過短暫,只能和著夜行衣在裡面穿上了外衣。
此時見被拆穿,她也不多說,一把扯過那鬆鬆垮垮的外衣,露出了裡面的夜行衣。
「看來劍奴對你不錯。」雪陌視線陡然變冷了。
陰沉的聲音讓喬靈兒的心底一冷,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不關劍奴的事情,是我讓他帶給我的。」
「劍奴似乎忘記誰才是他真正的主人了!」雪陌冷聲說了一句話出來,讓周圍的溫度冷了好幾分。
「……有事沖著我來好了,劍奴不過是看我在這裡悶得難受。」喬靈兒在雪陌的面前站定,聲音中也多了幾分急切。
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而讓劍奴牽扯到其中甚至受責罰,即使劍奴不說她也會覺得過意不去。畢竟劍奴在這座島上倒是真正對她關心的人。
劍奴為人比較懶散,可是骨子裡卻散發著一股正義的風氣,就喬靈兒看來,那的確是叫做正義風氣。
雪陌的視線落在了喬靈兒的臉上,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最後又游移到了她的小腹之上,微微蹙眉問道:「夜半三更,你穿夜行衣,怎麼出去的額?」
「你說我是怎麼出去的?院子的前面有你的人。」喬靈兒語帶諷刺,似乎是在控訴他所做的事情。
聞言雪陌的臉色再次沉了沉,如果他沒有記錯,現在她是已經有了身孕的人。沒有從正門出去,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從屋子上面。
「啪」的一聲,好好的瓷杯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碎片。
喬靈兒一驚,雪陌修長的身形已經逼近了她,讓她沒由來的有些驚恐。
「身為孩子的母親,你這樣的舉動是什麼意思?不想要孩子是嗎?」雪陌那深邃的紫眸迸射出了危險的光芒,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進了她的心窩。
這一句控訴的話讓她心底矛盾了起來,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卻來不及抓住。
往後退了幾步與雪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喬靈兒淡淡的道:「雪陌,我有沒有告訴你,沒有人會比我更愛我的孩子,至少在你們這裡。」宗政熠那裡她不能肯定,所以她給出了一個範圍。
「沒有人比你更愛孩子?」雪陌冷笑,「難道你上下翻動的動作,也是對你孩子的愛護?」
「是。」喬靈兒心頭微微一熱,當即明白了雪陌的心思,在他還未開口之前又道:「這裡不是我們應該在的地方,所以哪怕是委屈,我也會跟我的孩子說,至於從這裡離開,我不說你也知道我是想做什麼,你把我們關在這裡,我帶我的孩子出去散心,不是因為我對我的孩子體貼嗎?」
這句話說的她有些違心,每晚其實她都有些幅度大的動作,但是每一個動作她是非常的小心,以前懶散的性格在現在動手的時候完全警惕了起來。
為的是,能夠離開這裡。
這裡不屬於她和她的寶寶,外面的世界才是他們的世界,外面有宗政熠,寶寶的父親!
不知為何,雪陌看到她覆上了她小腹的動作之時有了一陣的煩躁,她說的雲淡風輕,可是他也聽出了她的堅持。他可以從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對孩子的重視,外出,不過是為了他們的日後。
良久,雪陌都沒有說話,紫羅蘭一般的眸子里所閃現的不知是何種的意思,但是對喬靈兒來說,那是一種陌生的感覺。
嘆息了一聲,喬靈兒道:「時間不早了,雪島主請吧!」她不願與一個男人三更半夜在屋子裡聊天,即使這種聊天很單純。
難得一次雪陌這麼好說話,竟然在她說完話之後就真的轉身準備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雪陌又停了下來,沒有轉身就道:「明日你想出去就出去!」
這句話無疑是一個特赦令,至少代表了這十天在這裡被囚禁的日子的結束。
但是想一想,喬靈兒也沒有那麼輕鬆了。
不再僅限於在這一個小小的囚籠里,只是囚籠的大小被改造了,變大了一些而已。聊勝於無,在沒有弄清楚雪陌的真正意圖之前,這一切真的都不好說。
翌日。
凝香一早就端了香味四溢的粥過來,這十天的時間,她們一直都呆在了梅園,凝香安分的做她的小丫鬟,用一些美食給喬靈兒做好吃的,當然食材的準備是由劍奴準備的。
作為回報,劍奴每天都能夠蹭到美味的食物。
「真香啊……」掐准了時間,凝香的粥才端上來,劍奴人就已經在後面出現了,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一點都不拘謹。
「哎呀,別搶這碗,這碗是小姐的。」凝香手快的將一碗已經被劍奴端在了手中的粥給搶了過來,放到喬靈兒的面前才端上了另一碗給他,「這個才是你的。」
看到那一特大號的碗,喬靈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劍奴盯著這跟一個盆一樣的碗也很是哭笑不得。
「小丫頭,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啊?」劍奴雖然嘴裡在抱怨,但是手中已經拿了吃飯的工具開始吃了起來了。
「還能把你當什麼,不就是最能吃的動物了嘛!」喬靈兒端起碗吃飯,再次瞄了眼那大的過分的「臉盆」,差點笑噴了,要是劍奴的臉整個埋進裡面就更有趣了。
「爺是男人,是男人就吃得多,女人家懂什麼。」劍奴倒是一點也不介意,美食當前,他可不會退縮,更不會介意別人怎麼說,填飽自己的肚子更重要。
「男人……你就一隻貪吃的豬。」凝香這幾日與劍奴的相處下來也對他消除了恐懼,連帶著說話也有了幾分的打趣。
「女孩子家怎麼說話呢,要是你男人也這麼能吃,那你不就是母豬了?」劍奴大口大口的吃著,雖然逍遙島不是很冷,但是在冬日能夠吃到這麼熱乎乎香噴噴的粥還是心暖暖的。
「你才是母豬,你們全家都是母豬,哼!」凝香小臉一紅,跟喬靈兒所學的話就派上了用場,人一溜煙就跑了。
劍奴被她吼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不到這丫頭的脾氣居然這麼大。」
「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你以為每個女孩子都跟你一樣這麼皮厚啊?」喬靈兒也暗諷道。
無視了喬靈兒的話,劍奴再次埋首食物之中,這十天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在她這裡解決的,吃過了一個「臉盆」之後,終於心滿意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喬靈兒看著那空空如也的「臉盆」不由嘴角抽了抽,這個男人簡直沒救了,用豬來形容他還真是太小看他了。
「想不到你那個丫鬟笨笨的,手藝倒是不錯,這十天還真把我的胃口給養刁了,要是以後吃不到,還真會不習慣呢!」劍奴心滿意足的摸著自己快要被撐爆的胃。
「那你就找一個能給你改善口味的女人去,到時候就不用怕吃不到好吃的了。」喬靈兒瞪了他一眼。
劍奴聽到她的話,眼神稍稍暗了暗,最後化作了一抹苦笑,「那個女人……怕是天地開裂,她也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聞言喬靈兒露出了些許的詫異,不過很快又釋然了。
那個臉上終年都是冰冷模樣的葯奴,在對待自己的師父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情意,整個一冰棍,實在是難以想象那樣的女人站在廚房裡做飯做菜會是什麼一個樣子。
「說不定……她就會因為你改變了呢?」不忍心打擊劍奴,喬靈兒只好安慰的扯了一個謊了。
劍奴當即丟給她一個大白眼,一記板栗就敲到了她的腦袋上。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吶,她要是真的能給我做飯做菜,我估計我去見閻王爺比較快。」劍奴瞪了一眼喬靈兒。
想想也是,葯奴渾身都是毒藥,只要沾上一點點說不定就一命嗚呼了,吹一口氣吐一口口水都可能破壞花草樹木鳥獸魚蟲,要真是做飯,不小心掉一點頭皮屑進去,劍奴就真的回老家了。
讓葯奴做飯做菜的想法立刻被拍回了腦海深處,果然只能在腦海中意淫一下,付諸實踐還是免了吧!
「一大早就自愛這裡秀恩愛,劍奴你倒是很閑啊!」懶洋洋的聲音在門口傳了過來,更多的是譏諷。
喬靈兒和劍奴同時朝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姬奴一身紅衣,入骨三分的嫵媚,臉上的表情儘是不屑;葯奴依舊一身黑衣,沒有遮擋的臉上依舊冷若冰霜,眼底也是無比的平淡,看不出有任何的起伏波動。
沒有理會姬奴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口氣,喬靈兒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劍奴的身上,又看看與姬奴同來的葯奴。
劍奴的心底其實還是很期待葯奴有那麼一點動作的,但是他的希望卻從來沒有一次實現過。
這次也不例外。
喬靈兒給姬奴鞠了一把同情淚,劍奴與她對視上,接收到了她眼底傳來的訊息:兄弟,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加油!
劍奴哭笑不得的看著喬靈兒,這算是安慰還是在諷刺他啊,這樣的意思也多虧得她能夠想出來了。最後回以了一個眼神,寓意:謝謝。
喬靈兒點點頭,意思:不客氣!
兩個人無聲的交流看在外人的眼裡倒是更像眉目傳情,姬奴和葯奴也站了一炷香的時間裡,結果兩個人在看到他們的第一眼之後就無視了,竟然還當著他們的面暗送秋波,真是讓她忍無可忍。
「劍奴,你別忘了你喜歡的人是誰,這個女人是島主看上的人,就算島主不要她,也輪不到你來接收!」姬奴不悅的道。
喬靈兒、劍奴聞言紛紛朝著姬奴看過去,喬靈兒是看著姬奴,但是劍奴看得人是葯奴,不過他還是沒有在葯奴的眼底看到任何情緒波動。
失望!
「一大清早就在這裡吠,你不嫌累嗎?」喬靈兒罵人不帶髒字。
一聽喬靈兒的話,姬奴第一時間裡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第二時間就吼了出來:「臭女人,你罵我是狗?」
「天地可鑒,我什麼都沒有說,你自己對號入座而已。」喬靈兒不動聲色的淺笑。
「臭女人……」姬奴就要衝過來跟喬靈兒拚命。
「好了。」冰山女人葯奴開了口,單手就攔在了姬奴的面前,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喬靈兒的身上,冷聲道:「島主在等你,跟我來!」
什麼叫做有氣魄?葯奴現在是有了完全的氣魄了,比姬奴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個級別。毫不拖泥帶水,完全的領導風範。
喬靈兒忽然明白為什麼劍奴會看上藥奴了,這個女人雖然很冷漠,很木頭,但是身上卻有著一股很特殊的魅力,不由自主的就能夠將人吸引了。
不過魅力歸魅力,喬靈兒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扯了扯劍奴的衣服。
劍奴收回了在葯奴身上的視線,疑惑的看著她。
喬靈兒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劍奴不解,頓了頓又道:「你要是真能把她給收服了,記得多穿兩件棉襖。」
聞言劍奴再次失笑,不過心情倒是因為她的這兩句話而放鬆了不少。
葯奴……他不強求,不奢望她能夠接受他,但是他劍奴認定的人,可不是那麼輕易的放棄,不然他就不是劍奴了。
「還在磨蹭什麼,島主的吩咐劍奴你忘了嗎?」姬奴走在前面,時不時的對後面的劍奴吼道。
劍奴懶洋洋的聳了聳肩,邪魅道:「姬奴,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的主子了?」
「島主的命令,你敢違抗?」姬奴紅著眼低吼。
「我現在不是正帶靈兒妹妹去見島主嗎?何來違抗的意思?」劍奴口頭上的功夫也不差,頓時就將姬奴堵得無話可說。
姬奴在轉過頭的時候掃了喬靈兒一眼,憤憤的罵了一句:「狐狸精!」
喬靈兒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笑聲對劍奴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狐狸精』來形容我呢!」
「你很高興?」劍奴問。
「當然……不高興。」喬靈兒笑吟吟的道,看著劍奴無語的樣子又問:「對了,我忘了問你了,你真名就叫劍奴嗎?還是為了配合四大羅剎,你改名了?」
「唔……這個問題有些不好說……」劍奴做思考的樣子。
「哪裡不好說了?」喬靈兒問。
「我是重新改了名字的,但是問題是,時間過了好久了,我都不記得我原來叫什麼名字了。」劍奴回答的一本正經。
「暈!」喬靈兒噴血,差點就沒有躺在地上挺屍。
喬靈兒和劍奴兩個人一路相談甚歡,完全沒有將姬奴放在眼裡,也讓劍奴能夠暫時的將視線從葯奴身上移開,免得自己傷心。
姬奴和葯奴帶喬靈兒去的地方是一間名為天一書坊的地方,不過雖然是這個名字,但是卻不是真正的書房。
而當看到裡面活色活香的美人場景時,喬靈兒完全的臉黑了。這個傢伙還真是不怕死,之前在船上就被這些舞姬歌姬的攻擊了,結果現在還有,難道他就不怕自己一個不慎就被人給殺了?
雪陌慵懶的躺在看著就很柔軟的虎皮上,神情慵懶嫵媚,白皙的指尖勾著一隻金色的酒杯,如同帝王一樣,高高在上。
喬靈兒暗暗鄙視了那高位上的男人,一個男人,美麗的超過了女人就讓人鄙視了。
看到喬靈兒眼底的鄙視,雪陌嘴角勾起了一抹魅惑的笑容,朝著她勾了勾手,「過來。」
那像是招呼小狗一樣的方式讓喬靈兒全身都不舒服了起來,尤其他的笑容,更是讓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島主在叫你過去,你敢違背島主的命令是不是?」站在喬靈兒前的姬奴用極小的聲音對她說道,彷彿她說一個「是」字,她就會將她送回老家。
喬靈兒根本不理會姬奴的狐假虎威,掃了眼周圍,看來這裡是一個尋歡作樂的地方。
至於雪陌為什麼要將她喊來,她並不清楚。雖然不清楚,但是她還是往前面走去了,雪陌是個性格陰晴不定的怪物,在她還沒能確保自身的安全之時,她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坐下來。」雪陌在她走近的時候又下了命令。
「讓開。」喬靈兒看著眼幾乎被雪陌整個霸佔的領域,冷聲道。
雪陌依言將身子往裡面挪了挪,喬靈兒這才坐了下去,淡淡的就像縈繞在鼻尖,不得不說很是誘人,但是卻也絕對不是她的菜。
「要喝杯酒暖暖身子嗎?」雪陌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勾住了金色瓶身的酒壺拿到了她的面前。
喬靈兒淡淡的看了一眼精緻的酒壺,如果現在是做生意,她絕對會誇獎這件東西的做工以及會值不少的錢類似的話。
但是現在她沒有任何的心情,當下冷冷問道:「你答應我讓我可以自己在這裡行走,但是也請你解釋一下,讓我到這裡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你不想來這裡?」雪陌輕啜一杯清酒,淡淡的問道。
「給我一個我想來這裡的理由。」喬靈兒反譏。
「沒什麼特殊的理由,只是你現在是我的客人,我對你比較有興趣,所以請你過來坐一坐。」雪陌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聞言喬靈兒蹙起了眉頭,雪陌在打的什麼心思她看不透,一點都看不透。
「知道嗎……你現在坐的這個地方,我專屬的地方。」雪陌移開了視線,兀自喝酒,神情也略略的冷漠了些許。
「你想跟我說是因為你給我了這個榮幸能夠跟你坐在一起是嗎?」喬靈兒譏諷道,看到雪陌的表情忽然又問:「又或者說,你是想跟我表示一下,我是第一個坐在這個位置的女人?」
后一個問題她是抱著試探的心理,但是也有些緊張。
雪陌聽了她的話手中也微微停頓了片刻,旋即笑道:「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這裡,又怎麼可能會只有你一個女人坐過?不過……就目前而言,的確只有你一個。」
冰冷的眸子掃過了舞動的那些女子,明明是在跳舞,且那些女子的容貌一個個都是絕色,他卻像是在看屍體一樣,移動的屍休。
「都滾下去!」喬靈兒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雪陌突然將手中的酒杯酒壺都扔了出去,扔到了那群跳舞的女子中間,讓那些女子受驚,立刻到處逃竄。
劍奴方想上前將喬靈兒帶走,雪陌的眼神生生讓他止住了腳步。
「你們四個人也都下去,讓她進來收拾!」雪陌看著劍奴在內的四大羅剎,冷聲命令道,不過這一次倒是沒有說那個「滾」字。
現在雪陌的情緒再次不穩定了,喬靈兒知道劍奴是擔心她,但是如果真的把雪陌給惹惱了,怕是會牽連到他,當下對他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劍奴回應的點了點頭,這才轉身離開了。
寬敞的屋裡有一瞬間的沉默,很安靜,能夠聽到雪陌呼吸的聲音。
喬靈兒不覺皺了皺眉頭,到底雪陌是抽了什麼風,好好的突然就發起了脾氣,就算是唱戲變臉也沒有他變得這麼快啊!
「你的眼睛讓我很討厭!」喬靈兒看著雪陌的時候,雪陌忽然抬起頭,與她的眼睛對視上了,眼中閃過了厭惡之色,手指已然欺到了她的下巴之上。
下巴上傳來的微疼讓喬靈兒皺起了眉,然後很是不客氣的伸出手去拍那一隻手。
冷聲道:「不喜歡你可以選擇不看,我沒有強迫你看!」
冰冷的聲音讓雪陌微微一愣,看著自己手上被拍過之後留下的紅色痕迹,微微有些麻,不痛,可是卻讓他腦海中有些混亂。
「鐺鐺」的聲音傳來,喬靈兒的視線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就見一名衣衫是這裡低級丫鬟所穿衣服的女子走進了屋內。
鐺鐺聲音的來源處是她的雙腳,就是一般所見的鎖鏈,將她的雙腳給鎖了起來,光是看著就會覺得很沉重了。
女人的頭髮有些凌亂,但是卻沒有遮住她的臉。
喬靈兒毫無預警的與那一雙烏黑的眼眸對視上了,心跳陡然間漏跳了一拍。而那雙眼睛在見到她的時候,也是閃過了些許的詫異,但很快又低下頭去整理地上的東西了。
當女人彎下身去,耳垂旁的頭髮沒有遮擋住她的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扭曲的出現在她那白皙的臉上,讓人看著就覺得驚悚。
「她是誰?」喬靈兒不自覺的問道。
雪陌的視線停留在那動作顯得遲緩的女人身上,紫色的眸子越發深邃了起來,繼而嘴角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幹什麼?」喬靈兒察覺到了腰間的力道,當下就要將那橫在了腰間的手給撥開,卻無奈被緊緊扣住,根本由不得她的動作。
轉頭看雪陌,卻見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雖然在笑,可是卻笑得無比的危險。
雪陌湊近了喬靈兒,手上是強迫著她不能動,雙眸卻是盯著那彎下了身去的女人。
「一個女奴而已,嚇著你了?」曖昧的話語在耳邊飄出,惹得喬靈兒一個寒顫。
卻也是在同一時刻喬靈兒抓住了腦海中想要飛逝的那個想法,跟眼前這個女人有著絕對的關係。究竟這個女人是誰,能夠讓雪陌這麼的一反常態?
「沒有。」喬靈兒感覺腰間的力道更緊了一些,只好悶聲吐出了兩個字。
「火氣這麼大?」雪陌聽到她的話不由失笑,卻也感覺很是寵溺的味道,雖然喬靈兒本人不覺得,而雪陌則是故意的。
「雪陌,你想說什麼就說,別婆婆媽媽的,煩不煩啊!」喬靈兒現在完全肯定了,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做戲給地上的女人看,所以她嫌煩。
「今日沒吃早膳,餓了?」雪陌看著像炸了毛的雞不由問道,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喬靈兒怒火蹭蹭的往上竄,然後就很快的使出了她的殺手鐧——
先以一招偷襲的龍爪手逼向雪陌,在雪陌下意識抵擋的時候收回了那作為假動作的龍爪手,另外一隻手手腕弓起,毫無預兆的形成了一個衝撞力,手肘就重重的砸在了雪陌的胸膛之上。
雪陌吃疼了,不得不放開喬靈兒,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狡詐。
「你下手可真是狠,不過我喜歡……」雪陌一邊揉著自己的胸膛一邊還說著調戲的話,喬靈兒反駁的話還未說出來,他的視線又轉向了另一邊,聲音陡然成了零下:「誰准你走的?」
這話是對那帶著腳鐐的女人說的,而且語氣里聽著就覺得很是危險。
女人的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緩慢的轉過身來,那雙靈動的眼睛,與此時雪陌身邊的某個女人很像。不說有十分像,至少有九分是像的,看來事情真如所預料的,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啊!
「已經收拾好了。」女人冷冷的開口,那雙眸子里,透著不易察覺的恨意。
雪陌起身,在喬靈兒的身邊站定,俯瞰著下面的女人,冷聲道:「才一個月,你就忘記規矩了是不是?想讓我重新讓人調教你?」
聞言女人猛地抬頭,喬靈兒發現,她眼中的恨意更深了,那能夠看見手的地方,緊緊握成了拳。
「雪陌,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有一天我會千倍百倍的讓你償還,我賀蘭吟以祖先的名義起誓,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女人咬牙,一口如珍珠般潔白的牙齒。
賀蘭吟?
喬靈兒不由愣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女人的五官跟賀蘭絕的五官確實有些相像。之前沒有看到她的正面,現在倒是看清楚了。
美……驚心動魄的美,賀蘭絕本就是一個俊逸的妖孽美男,而此時的賀蘭吟也是如此,只是在輪廓上比賀蘭絕更加的精細了,五官也顯得更為精緻。
只是那一道延伸到了下巴的疤痕,確實破壞美感。
即使不用仔細的想,喬靈兒也非常肯定這個女人之前一定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只是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雪陌望著下面倔強的女人,忽然笑了出來:「賀蘭吟,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現在你的命都在我的手上,你覺得你還有那個機會報仇嗎?殺我?除了在我的床上,你還有什麼機會,況且……這個機會你已經用過了……」
雪陌「好意」的提醒讓賀蘭吟渾身一顫,喬靈兒則是大驚。
先前聽賀蘭絕說過賀蘭吟的處子之身被迫,那個男人居然是雪陌!!!還有,賀蘭吟要殺他,是因為賀蘭吟查到了仙樂散跟雪陌的關係將他認定成殺人兇手,所以要報仇嗎?
賀蘭吟緊咬下唇,在與雪陌兩個人對視過程中忽然露出了諷刺的一笑。
「雪陌,你未免也太過狂妄了,我可是記得很清楚,你覆在我身上的時候一口一個的我愛你是如何的,就算我殺不了你,我也要用你對我的愛折磨你,哈哈……」賀蘭吟猖狂的笑了出來,與之前那被虐了的樣子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聽到這話喬靈兒臉色一變再變,到底該說這個女人是太過奔放了還是刺激過度了,竟然連那麼引以為羞的話都說了出來?她雖然已經成為了婦人,可是那種事情還是不願意多去想的,現在這女人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說出來,難道是要我她太保守了?
再說雪陌,臉色一片鐵青,站在他身側的喬靈兒完全能夠感覺到他那周身所散發的殺氣。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賀蘭吟的話倒是讓她得知了一個事實:雪陌之前愛上了賀蘭吟。
「賀蘭吟,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雪陌在被刺激之後冰冷的說了一句話,再然後,喬靈兒就毫無預示的被他攬進了懷裡,「這個世界,值得我愛的女人絕對不是只有你一個,而且,你已經失去了讓我愛的資格,現在……」
「雪陌,這種戲碼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演了。」不待雪陌的話說完,賀蘭吟就已經冷聲打斷了,嘴角那抹冷冷的譏諷的笑容讓人看著有些厭惡,「承認吧,雪陌,你根本忘不了我,否則,依照你那嗜血的性格,早就殺了我了不是么?再者,你說過,你很喜歡我的眼睛,她呢,眼睛跟我很像不是么?」
喬靈兒本來兀自的猜測著雪陌和賀蘭吟之間的關係,發現這多麼像一本小說,一本劇情狗血的復仇愛情小說。而現在,她卻忽然發現,自己是多麼討厭復仇小說里的女主人公!
賀蘭吟的話說完,喬靈兒敏感的察覺到了雪陌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或許真如賀蘭吟所說,雪陌是真的愛上了她,在這一場復仇的過程中,誰愛上了誰,誰就是落敗的一方。現在看,雪陌雖然囚住了賀蘭吟,但是他的心輸了,所以輸的人是他。
原本對雪陌的好感已經變成了負值的,可是現在她卻又有些同情他了,或許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一個有過了戀愛,有了甜蜜的夫妻生活的女人,對愛情這種事情很敏感。
現下,倒是有些同情起了雪陌。雖然她還不知具體的故事究竟如何。
雪陌瞪著賀蘭吟,終究緩緩的平靜了心態,攬著喬靈兒的手也緩緩的放鬆了。
賀蘭吟見此嘴角勾起了諷刺的笑容,她似乎就是已經肯定了雪陌的心思,所以掌控了一個籌碼。
然而,雪陌卻沒有讓她如願。
大掌順著喬靈兒的腰落到了她的小腹上,臉上也是溫和一片,輕聲但是卻足以讓賀蘭吟聽到的聲音問道:「孩子出世后,該取什麼名好呢?」
「你……」喬靈兒驚恐的看向了一旁的男人,下意識的要往後退去。
「別這麼驚訝,有了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是怕我把他給吃了嗎?」雪陌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
「你……混蛋!」赤靈兒臉一紅,低吼了一聲。
這個該死的傢伙,他竟然把她當做擋箭牌,而且還擅自的利用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惡可惡可惡!!!
下方賀蘭吟身子有了一瞬間的僵硬,終於又在片刻之後回過神來:「雪陌,別再自欺欺人了,告訴你,從一開始你用這個方式的時候,我已經看不起你了。」不等雪陌說話,她又道:「想用孩子來刺激我嗎?告訴你,沒用,孩子……哼,你知道我當初懷了你的孩子再用一帖紅花將他打落時的快感嗎?我就是要你心痛,我看到了你痛苦的樣子,我就十分的高興,你明白那種快感嗎?」
雪陌的臉色頓時一片蒼白,額角也溢出了密密的冷汗。
喬靈兒則是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當初懷過了雪陌的孩子,甚至親手將孩子打掉了!!!
「賀蘭吟!」喬靈兒淡淡的喊了一聲,然後往下面走去。
賀蘭吟倨傲的抬起了頭,嘴角一抹冷色,「如何?這一次,他的眼光不錯,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女人,很美。」
喬靈兒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賀蘭吟,仇恨蒙蔽了她的眼睛,但是現在卻尤為讓喬靈兒惱火。
「聽說你是隱族的人對嗎?」喬靈兒淡淡的問道。
「是又如何?」賀蘭吟微愣一下,然後問道。
喬靈兒淺淺一笑,「我聽雪陌說隱族的人都懂醫術,所以現在給你證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賀蘭吟的臉色微微有些凝重了起來,聲音也不自覺的有些改變。
「讓你驗證一下我是不是有寶寶了,之前還是一個多月的時候就說有的,不過那時候不準確,想請你幫個忙。」喬靈兒笑吟吟的說道,並且伸出皓白的手腕。
賀蘭吟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後退,都被喬靈兒一把抓住了手放在自己的脈搏之上。
賀蘭吟下意識的去把脈,然後……
024二哥的怒火
喬靈兒的目光落在了賀蘭吟的臉上,明顯在她給她號脈之後看出了她的驚慌,臉色也在那一瞬間蒼白了起來。
心底幾乎已經有了肯定,所以喬靈兒揚手將賀蘭吟的手揮開了。
「相信你已經清楚了。」喬靈兒淡淡的道,望著賀蘭吟,往後退了兩步。
賀蘭吟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視線與喬靈兒的相接觸到了,只是在喬靈兒的眼中,她看不到任何的炫耀,也看不到同情。
喬靈兒這一做法雖然很不厚道,雪陌和這賀蘭吟之間無疑也是一趟渾水,但是她已經清楚,賀蘭吟是她離開這裡的關鍵,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她去解開,才能夠離開。
至於兩人之間的具體關係,一會兒還是去問問劍奴好了,她在這裡也還是沒人能跟她說的。
「賀蘭吟,現在你該相信了。」雪陌嘴角勾出了諷刺的笑容,人也從上位處走了下來,「在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人。你以你的美色誘惑了我,如今,天下第一美人站在你的面前,你覺得如何呢?」
賀蘭吟聽到雪陌的話,臉色無意識的白了起來,當初,她的確是用自己的美色讓雪陌對她關注了,也如願以償的讓他愛上了她,甚至懷了他的孩子……
而今……
賀蘭吟的視線飄落在了喬靈兒的身上,除了一雙相似的眸子讓她有了幾分諷刺的把握之外,卻沒有想到,一切都超過了她所預料的。
喬靈兒不動聲色的看著賀蘭吟,身後雪陌曖昧的貼了過來,不由皺起了眉頭。
「雪陌,我不想在這裡,我要出去轉一轉。」她已經暫時的讓他佔了一個便宜了,所以接下來就不關她的事了。
她是懷孕了,不過自始自終都沒有承認過孩子是雪陌的。
聽到喬靈兒的要求雪陌不由蹙了一下眉頭,不過看在她這一次幫了他的面子上,他就縱容她一次。
「讓劍奴陪你去,還有,多穿點衣服。」雪陌淡淡的道,後面又補充了一句。
後面多穿點衣服讓喬靈兒眉頭一挑,賀蘭吟的身子也是輕輕一顫,這樣關心的話語……
「別把我當成小孩子。」喬靈兒咕噥了一句就走了出去,不趁著這個時間將這裡摸透,雪陌再發瘋要做什麼,她可就沒有應對的把握了。
屋內就只剩下了賀蘭吟和雪陌兩個人,賀蘭吟緊緊地咬住了下唇,幾乎咬出血來。
雪陌臉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一些,並且也越發的讓人察覺到了危險。
修長的手捏住了賀蘭吟的下巴,沒有讓她反抗的餘地,完美的讓那一道有著扭曲疤痕的臉對著自己,眸子也越加的深邃了些許。
「隱族的第一美人,如今,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女奴,你……有資格跟靈兒比嗎?」諷刺的話從兩片薄唇之中飄出,刺激人的心房。
賀蘭吟看著雪陌妖孽一般的臉,終於還是露出了那譏諷的笑容。
乾裂的雙唇輕吐話語:「雪陌,我可以肯定的說,這個世上不會有人會愛你,包括那名女子,她絕對不會愛你,你這一生,註定孤獨終老,哈哈……」
然而這一次雪陌並沒有動怒,只是嘴角的笑容更加冷了幾分。
「賀蘭吟,或許你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你的能力在你身上已經失誤過了一次,還記得嗎?」雪陌貼近她的耳朵,呵氣,曖昧?不像,卻更像是刺激。
「……」賀蘭吟身體顫抖了起來,隱族的人確實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對自己以及自己關注的人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還有,別將所有的女人都認為是一樣,靈兒……是這個世上最特殊的女人。」雪陌存心傷人一般,口中所說的話絕對是赤果果的刺激。
賀蘭吟雖然成為了他的女奴,但是她的個性還在,在她刺殺失敗之後,就註定了淪為女奴的命。
十有九次的交鋒之中,賀蘭吟次次傷了雪陌,而今,雪陌卻是一併奉還給了她。
賀蘭吟緊緊地握了拳,那一句「靈兒……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女人」就如一把利劍,刺穿了她的心,鮮血淋淋。
而雪陌的嘴角,笑容都是無比的諷刺,一切,都已經變味了,他們兩個人之中,即使前面受挫的人總是他,這一次,卻是他挽回了全局。
只是,那肉下面的心臟,終究還是疼了。
喬靈兒從屋裡走了出去,葯奴、血奴見到了,不過她對他們沒有任何好感,血奴是忠心耿耿的人,但是舉動卻不是讓人那麼能接受了。而且有過兩次綁架她的過去,所以現在她看也不想看一眼。
葯奴,在她中毒的時候還天外橫來一筆,差點就讓她去見閻王了。
姬奴就別說了,女人的嫉妒心可以來自各處,現在喬靈兒已經成為了她的一根刺,所以,無視。
劍奴就好說了。
喬靈兒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雙手環胸靠在了硃紅色主子上閉目養神的劍奴,輕風撩過,無意識的讓這個男人多出了幾分風情。
「劍……大哥。」喬靈兒喊了一聲,不過在喊出了一個劍的時候後面忽然就變了稱謂,眼角的餘光從身邊的葯奴看過去。
只可惜,葯奴還是一張冰冷的臉。
「不要臉的女人,劍奴也是你叫的?」姬奴一聽那曖昧的叫法立刻就暴走了。
「我又沒有叫你,你激動個什麼?」喬靈兒淡淡的問,已經走到了劍奴的跟前。
劍奴在聽到她那三個字后微微一愣,然後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她那狡詐的笑容,知道她肯定又有什麼想法了。
「靈兒妹妹。」跟著喬靈兒的叫法,劍奴還一本正經的喊出了一個新型的稱呼。
喬靈兒聽到這正經的稱呼忽然打了一個哆嗦,好惡俗啊!
「走吧,雪陌讓你帶我到處去轉轉,我需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喬靈兒徑自說道,完全不理會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姬奴。
「島主沒有為難你?」劍奴倒有些好奇她這麼平安無事的走了出來。
「他沒事為難我幹什麼?」喬靈兒不解的問,「就算要為難,也該是為難裡面那叫做賀蘭吟的女人,關我什麼事。」
「哦?那你是怎麼出來的?」劍奴倒是頗為有興趣了。
「怎麼出來的,走出來的。」喬靈兒擺了擺手,難不成她還是飄出來的?
「島主怎麼會讓你這麼走出來?」姬奴已經「飄」到了喬靈兒的面前,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別當你長得有三分姿色島主就真的能看上你了,島主不過是玩玩而已,裡面的賀蘭吟……」
接下去的話她也沒有說下去,她相信喬靈兒絕對明白了。
喬靈兒是明白了,不過很抱歉,她本身對雪陌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所以此時聽到這種譏諷的話更是一點都沒有動怒生氣的樣子。
「賀蘭吟被雪陌說的臉白呢,我倒是挺好奇這賀蘭吟的口才,雖然很好,不過現在應該在崩潰的邊緣吧,雪陌說話可真是會打擊人。」喬靈兒別有深意的說道。
「什麼意思?」姬奴臉色一變,聽出了些許的端倪問道。
喬靈兒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轉向劍奴道:「劍哥哥,雪陌說讓我多穿點衣服再去逛,你先陪我回屋拿衣服再去轉轉好不好?」
劍奴淺淺一笑,視線從不遠處的某個女人身上掠過,最後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姬奴被氣得直跳腳,喬靈兒那慵懶的模樣確實很讓人火大,只是島主大人吩咐,不準動她分毫,氣得她牙痒痒又不能發作。
最後姬奴只得將視線轉移到一邊的葯奴身上,氣洶洶的道:「葯奴,你不看看那女人什麼德行,以為自己有幾分美色就到處勾引人,你再這樣下去,劍奴遲早會對你變心。」
葯奴冷冷的看了一眼姬奴,最後丟出一句話幾個字:「不關我的事!」
「你……」姬奴望著葯奴轉身離開的背影,心裡更加窩火了。
該死的喬靈兒、該死的劍奴、該死的葯奴、該死的血奴……
(血奴:關我什麼事啊?我是無辜的。姬奴:讓你一直做木頭!)
「靈兒妹妹啊……」走遠了的劍奴終於開了口。
「噗……」喬靈兒噴了,臉角抽了抽道:「劍奴大哥,可以換個稱呼了,方才那只是權宜之計權宜之計,不用真的這麼叫的。」這什麼什麼妹妹在二十一世紀可是曖昧的代表啊,即使很純潔的哥哥妹妹,也會被惡意的冠上那一層關係的。
「唔……我倒是覺得還不錯。」劍奴也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什麼,竟然點了點頭,笑的挺開心的。
喬靈兒默然了,好吧,她承認,其實這位劍奴大哥很有幽默細胞,比她周圍接觸到的幾個人都要有趣,也更談得來。
「話說回來,靈兒妹妹,你知不知道剛剛那一聲『劍哥哥』,可是在將我推下地獄啊?」劍奴的話是帶著玩笑的話語,只是那眼底的神情,卻是有些嚴肅的。
喬靈兒望了劍奴一眼,這才緩緩地道:「知道你心裡比較喜歡葯奴,所以想看看她到底對你是不是有心。不過,她的表情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她見過冷漠的人,但是沒有見過冷漠的如此徹底的。
就拿月影、青葉和嵐風三個人來說吧,都是冷漠一族的,但是他們至少還能夠給人一個打破他們冷漠的缺口。可是在葯奴的身上,她的周身都是冰封的霜凍,完美無缺,讓人無從下手。
她還是第一次見過真的跟冰塊一樣的人,是一個女人,甚至這冰塊都融化不了。
「呵呵,我已經習慣了……」劍奴呵呵一笑微垂下了頭,將眼底的無奈給掩飾了過去。
喬靈兒想出口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最終,纖細的手在他的肩上輕輕拍了拍,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是人都會有情,我相信她也不例外!只要你堅持不放棄,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將她冰封起來的心給融化。」
劍奴看著正經模樣的喬靈兒,忽然捧腹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喬靈兒滿頭黑線的問道。
「靈兒小妹妹,你才多大啊,男女感情就看的這麼重了,真好笑,哈哈……」劍奴是真的被她的表情給惹笑了,似乎之前被葯奴那冷漠的眼神給弄得不舒服的心情也緩緩的好了。
喬靈兒瞪著笑的快抽風的男人,一巴掌重重的拍了下去,「再笑,再笑我就跟葯奴說你一直以來都是在欺騙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對她動心,看你還有沒有機會再追求人家。」
果然這一句話是致命的法寶,她的話一出,劍奴就乖乖的收斂了笑容。
「我不笑了,靈兒妹妹可不要做這麼缺德的事情,不然以後你家兒子會……」
「別詛咒我家寶寶!」喬靈兒不等他話說完就立刻打斷了,什麼不好說,偏偏拿她家的寶寶開涮,簡直找抽。
「好,不詛咒。」劍奴乖乖的閉嘴了,「不過靈兒妹妹啊,哥哥是成年人了,這感情的事情讓你一個小妹妹來教導……」他怎麼想就怎麼想笑啊!
喬靈兒不友好的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雖然我的年紀沒你大,但是我是已婚婦人了,跟我家相公真真切切的戀愛過,相處過的,難道還會比你沒經驗?」
「是是是,我都忘記了呢,靈兒妹妹可是已經嫁人了。」劍奴一副討好的樣子。
然而喬靈兒的眼神卻暗淡了下去,心中也酸澀了起來。
她喜歡的人,她的丈夫,孩子的父親,現在他們卻是天各一方。
熠,你知道你很快就要當爹了嗎?
喬靈兒下意識的輕輕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在心裡問著自己。這些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一轉眼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她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見到他了。現在,他還好嗎?
猶記得當初她中毒的時候他的樣子,連日來的奔波讓他憔悴不堪,而甚至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那個混蛋,現在一定又是在折磨自己了。
「靈兒?」劍奴忽然察覺到了喬靈兒的不對勁,看到她這個樣子忽然心頭微微有些緊張,不由喊了一聲。
喬靈兒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腦海中所浮現的就只是那飄逸男人的臉,不想讓自己憂傷,可是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想到她,只會讓自己覺得心痛。
劍奴的聲音讓她緩緩地回過了神,只是臉上多出來了些許的疲憊,而眼睛也是微微顯現出了紅色。
「想起他了?」劍奴問道。
喬靈兒不否認的點頭,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卻還是強笑了出來。
「那個傢伙現在一定很著急,我怕他會不吃飯。」喬靈兒打趣的說著,只是儘管是趣味性的話,卻依舊讓她心底酸澀。
「……他知道你還在等他,所以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別太擔心了。」劍奴是一個大男人,安慰的話不知怎麼說,只是看到她這落淚的模樣卻也有了大男人的天性,想要安慰,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就是一個笨蛋!」喬靈兒最終給出了宗政熠這麼一句評價,所有其他的話都化作了深深地嘆息。然後又轉向了劍奴道:「很多自詡為聰明的男人,在遇到感情的問題的時候,都會成為一個笨蛋,就像熠,就像雪陌……」
劍奴聽到她說雪陌倒是有些詫異了,「他跟你說了?」不對啊,雪陌從來都不會將這麼明顯的事情放在嘴邊的,他怎麼可能跟靈兒說?
喬靈兒輕笑,「他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跟賀蘭吟之間的過去我現在雖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因情而傷。」
聽著她的話,劍奴沉默了,也等於是肯定了她的話。
喬靈兒望著劍奴,半晌才問道:「有興趣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看上藥奴的嗎?你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是那種……額,鍾情的男人!」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劍奴給人的感覺就是風流倜儻的樣子,跟宗政焰一樣。
對了,就是因為跟無憂一樣,所以她才會覺得熟悉,才會對他有好感。而劍奴也果真是跟無憂相似,所以他們才會撇開其他的人成為朋友。雖然無憂也是宗政熠,但是那性格確實迥然。
喬靈兒的問題讓劍奴更吃驚了,他以為她會問他雪陌和賀蘭吟之間的事情的!
「先說了你跟葯奴之間的故事再告訴我雪陌跟賀蘭吟之間發生的事情好了,反正我現在也不急著聽他們的故事。」喬靈兒看穿了劍奴的心思,賊賊的笑道。
聞言劍奴頓時哭笑不得,他還以為她是真的對雪陌和賀蘭吟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的,原來只是拋磚引玉,把他當成故事來消遣了。
雖然不怎麼樂意被當成故事中的主角,但是或許因為對象是喬靈兒的緣故,劍奴倒也坦誠了不少。
「我是在十年前見到她的。」劍奴凝視著遠處,幽幽開口。
「一見鍾情?」喬靈兒很自然的聯想到了這一個詞。話說當初,她好像就是對宗政熠一見鍾情了,雖然那個「好像」知道的有點晚。
劍奴白了她一眼,「那種事情我怎麼會去做。」鄙視的眼神。
喬靈兒不說話了,讓他說。
「那時候我已經十五歲了,她十一歲,還是邪醫雲中月的徒弟,島主將她帶來的時候她渾身都是毒,所以我們沒人願意靠近她。」劍奴說著,思想飄忽到了遙遠的十年前……
讓喬靈兒比較吃驚的是,葯奴十一歲的時候離開了醫谷,也就是沒有與雲中月劃清了界限的年紀,可是葯奴還是會喊他做師父。
十年的時間,對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來說,這段記憶應該會被遺忘才是,但是在雲中月和葯奴之間,她卻看不出來他們是已經沒有師徒關係的師徒。
並且雲中月那裡,似乎也沒有明說葯奴不是他的徒弟。
若雲中月和葯奴還是師徒的關係,那葯奴又為什麼會被雪陌帶到逍遙島,成為了四大羅剎之一的羅剎呢?
劍奴告訴她,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葯奴會來的原因,不過據猜測,可能是遺忘前一個四大羅剎之中的人死了,所以雪陌另外找了一個人,依舊組成了完美的四大羅剎,具體是不是這樣就無從考證了。
葯奴從來的時候就是冰冷著一張臉,跟現在完全沒有差別,劍奴那時候還以為她就是冰塊呢!所以別說愛上她了,就是多看她一眼也沒有。
而劍奴本身有風流的資本,加上他又是曲族的族長,年少時期自然也有過了風流。
至於後來他是怎麼喜歡上藥奴的,喬靈兒聽了之後實在是想噴血。
據說,某一次他外出任務的時候,任務要殺的人還沒死,但是他就依舊跟那人的小妾滾到了床上,結果被任務要殺的人捉姦在床了。那任務的對象武功又不俗,在溫柔鄉里差點沒溺死的劍奴很自然就那啥了……
那時候,葯奴就像是救世主一樣降臨了,秒殺了任務的對象,看都不看劍奴一眼。
典型的美女救英推,從葯奴酷酷的轉過身的那一刻,劍奴就對人家上心了。就像被英雄救了的美女,傾心了,動心了,誓要追隨了。
原本還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結果人家葯奴根本理都不理。原本以為是因為自己風流債太多了,所以劍奴就徹底的洗心革面,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了,連同那算得上是老相好的姬奴也一樣漠視了。
地球就跟著葯奴這個太陽轉了。結果還是一樣,他繞著葯奴那麼長的時間了,沒有得到美人心,反而都快把自己給凍成冰塊了。
「唉……」劍奴說完之後悲涼的嘆息了一聲。
喬靈兒的確是當做故事來聽了,不過對於這個美女救英雅的一幕還真是難以接受。那時候他還跟人家的小妾翻雲覆雨呢,結果就一瞬間對一個「女俠」動心了,簡直笑抽!
「兄弟,我精神上絕對的支持你,你可不要輕言放棄!」喬靈兒鄭重的說道,雖然她現在是真的不認為葯奴那女人有心了,不過這也總比打擊劍奴要來的強。
「得了,我也不抱什麼指望了,那女人的心比金子還堅硬,想要撬開估計我得等到下輩子。」劍奴又何嘗不知道現在的形勢,想騙騙自己,卻發現特別的困難。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喬靈兒想說這句話,不過她怕真說出來自己的腦袋就會搬家了。
「不過這麼跟你一說,我似乎想起來自己叫什麼名字了。」劍奴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
「啥?你叫什麼名字?」喬靈兒一聽這話又來了動力。
「我的名字……嗯,叫做……」
「曲陽不在曲族,出海了。」青葉將從曲族得來的消息轉述給了宗政熠。
曲族一個封閉的小族,青葉和嵐風二人也是費了不少的勁才進入到了裡面。打探曲族族長的消息更是無比的困難。連同曲族的人在內,除了知道那位族長的名字叫做曲陽之外,其他一概不知。
曲陽就是四大羅剎之中的劍奴,神秘的劍客,個性隨意,來去如風。
宗政熠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這個結果也是在預料之中的。
「黑風島也沒有消息。」風輕也遞來了一張紙到宗政熠的面前,他對宗政熠沒有好感,但是關於喬靈兒,雖然喬靈兒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了,但是他現在已經混亂了。
當務之急,就是將喬靈兒找到並且救她。
喬翌術接過了風輕的紙,那是通過什麼途徑來的他們都不知道,但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少。
宗政熠此時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了,不管風輕對喬靈兒究竟如何,他只相信喬靈兒,因為她是他的妻。
良久,宗政熠才開口道:「去逍遙島。」
「逍遙島?」喬翌術和風輕都詫異了起來,這個島在他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即使是生意也都不會到達那個地方,可以說那裡是世外了。
「為什麼想到那個地方?」喬翌術不是不相信宗政熠,但是逍遙島這個地方他們連具體的路線都沒有,要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周邊的小島都已經找過了,但是沒有痕迹,逍遙島距離不算近,但也不遠,黑風島也沒有消息,只能是藏在迷霧之中的逍遙島。」宗政熠指了指由當地人畫下來的海圖上那只有了隱隱約約方位的逍遙島,目光如炬,已經肯定了那個位置。
「可是具體的方位……」風輕並不質疑宗政熠的話,只是對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這個方向確實有些模糊。
「我知道怎麼去逍遙島。」一直沉默的賀蘭絕忽然開了口,在幾個人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臉上之後他才說道:「隱族就在逍遙島,我是從那裡離開的。」
說不詫異是比較奇怪的,隱族那個神秘的族類在同樣神秘的逍遙島,難怪一般人都不知道隱族的方位,尤其是江湖中的人。逍遙島本來就很難去到了,加之海上的風浪無常,極有可能去得但是回不來。如此一來,想要去隱族更是難上加難了。
「有勞了。」宗政熠看著賀蘭絕,有些疲憊的說了三個字,但是心底多少也還是感激的。
賀蘭絕搖了搖頭,「這是我該做的事情,她……也幫了我。」所以,這應該算是報答吧!
賀蘭絕看著地圖上的模糊的地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知是來自於自己還是喬靈兒,又或者是他的姐姐。
「姑爺……」嵐風在眾人的沉默之中忽然開了口,卻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嵐風?」青葉輕輕的喊了一聲,微微皺了皺眉,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
對青葉的每一個神情都極為熟悉的宗政熠立刻就知道了青葉此時的暗示,心裡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緊張,「嵐風,什麼事,你說。」
「公子……」青葉想阻止,但是另一邊的追命卻開了口。
「喬靈兒有了身孕,在被抓走之前,一個半月多。」追命面無表情的將這個幾人都隱藏了起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什麼?」宗政熠頓時腦海中一片空白,喬翌術也是如此。「追命,你說什麼?」
「老狐狸,給我聽清楚了,喬靈兒有、了、身、孕……」追命看著就算天塌下來臉色也不會變的宗政熠此時的神情,沒有作弄的心思,而是一字一字的將重要的消息給說了出來。
「追命?!」青葉緊緊地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他們說好暫時先不告訴公子的,為的就是不讓他擔心,可是現在……
「追命,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靈兒她……她真的懷孕了?」另外一個如遭雷劈的人是喬翌術,喬靈兒的二哥。
宗政熠處於震驚的狀態,沒有察覺到喬翌術的神情,但是追命卻看到了,這樣的表情,甚至比宗政熠這個當爹的人震驚更大。
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風輕、賀蘭絕等人則是比較平靜了,只是風輕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底還是忍不住的微微酸痛了起來,如果當時他沒有拒絕,也許今日……
驚風和驚雷以及月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僵硬住了身體,滿滿的都是無法相信,但是更多的則是興奮。前提,在忽略現在喬靈兒被抓走的情況下。
「嵐風,靈兒真的懷孕了?」喬翌術的視線落到了嵐風的身上。
嵐風被喬翌術這一緊張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這樣緊張的樣子是姑爺來問,或許她會能夠適應一些,但是現在都是二少爺,這……
「是我給她號脈的,那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半月余的身孕,現在應該已經有兩個多月了。」賀蘭絕上前一步道。
賀蘭絕話一說,宗政熠也終於回過了神,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消息如同此刻他所聽到的這個消息,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
喬翌術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臉色無比的蒼白,彷彿隨時會倒下去一般。
「怎……怎麼可能……」喬翌術喃喃的道,自言自語。
「二少爺?」嵐風看到喬翌術那似乎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由擔心的喊了一聲。
宗政熠欣喜激動之餘也看到了臉色大變的喬翌術,立刻就將欣喜放在了心底,問喬翌術道:「二哥,你怎麼了……」
然而,當宗政熠的話才問完的時候,喬翌術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雙眼頓時紅了起來。
如此的動作頓時讓周圍的人都大驚了起來,喬翌術死死地看著宗政熠,咆哮道:「你為什麼要讓她懷孕?我殺了你……」
一拳將宗政熠打了出去,隨手就抽過了月影手中的劍,直接刺向了宗政熠。
所有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宗政熠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也有足夠的時間去避開。只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喬翌術突然就性情大變,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錚」的一聲,劍與劍擦出了火花,喬翌術手中的劍突然被震斷成了兩節。
阻止了喬翌術那發狠的動作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追命。
「滾開!」喬翌術血紅著眼睛看著追命,那模樣,甚至有將他殺了的嫌疑。
「二哥?」宗政熠完全不解喬翌術此對的舉動究竟是什麼,在喊了一聲之後卻接觸到了他那彷彿有著深仇大恨的目光,到嘴邊的話生生被阻止了。
追命提劍站在了宗政熠的身前與喬翌術對峙,對宗政熠說道:「老狐狸,先跟他們出海去逍遙島,他交給我來應付,記得,要把喬靈兒平安帶回來。」
「追命……」宗政熠也不由慌亂了起來,這樣的情形,遠遠超過了他的意料啊!
「先離開這裡再說!」風輕已經很快的到了宗政熠的跟前,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的喬翌術確實很是瘋狂,甚至可能真的會殺了宗政熠。
「可是……」宗政熠緊張的道。
「宗政熠,我要殺了你替靈兒報仇!」喬翌術的臉色鐵青,說出來的話也更加讓人不明。
瞬間,喬翌術又再次的動手了,他的速度快,追命的速度也不慢。追命提著血劍擋住了他的每一個攻勢,一邊對宗政熠他們吼道:「你們快點離開這裡!」
「公子,走!」青葉和月影相視一眼,然後快速的架著宗政熠就準備離開。
宗政熠心底一片混亂,賀蘭絕卻在此時走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如果想知道為什麼就跟我來。」
風輕詫異的看了賀蘭絕一眼,但是現在也不是追問原因的時候,「靈兒現在有孕在身,她還在等你。」
要說風輕善於攻心計,此時就能夠完全的展現出來。
在宗政熠的心裡,現在最重的還是靈兒懷孕一事,所以一語戳中了最關鍵的地方,成功的讓他妥協了。
宗政熠望了眼已經打鬥的熱火朝天的喬翌術和追命兩人,牙一咬,對追命道:「追命,我會給你消息,照顧二哥。」
「宗政熠,不準走!」喬翌術見宗政熠要走,立刻就欲擺脫追命殺到前來。
追命又豈是這麼輕易就會讓他逃脫的,加上還有一個跟在最後的風輕,在關鍵的時候運氣一掌過去,成功的將喬翌術暫時逼退了。然後就是追命與喬翌術繼續的戰鬥,追命在跟他交手之後再次勤練武功,而他們本身相差也不遠,所以有他在,他絕對不會讓喬翌術得逞。
對於喬翌術這突然的發狂,追命心裡沒底,但是那一句「我要殺了你替靈兒報仇」,卻是讓人格外費解。無論如何,現在救人當務之急,而且,他相信宗政熠他們會找到答案。
「公子。」青葉從船艙里走了出來,看到站在船頭的宗政熠不由喊了一聲。
宗政熠的神色前所未有的疲倦,一來是因為得知了喬靈兒有了身孕,二來,也是真正讓他煩惱的事情:二哥要殺他!
我要殺了你替靈兒報仇……
我要殺了你替靈兒報仇……
我要殺了你替靈兒報仇……
這一句話久久的回蕩在耳邊,讓宗政熠不安,卻不知道為何而不安。靈兒現在還好好的,可是喬翌術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嚴肅,讓人心底彷徨。
「公子,到裡面去吧,這裡風大。」青葉看著身子單薄的宗政熠,擔心的道。雖然主子的武功很高,但是卻還是無法掩飾住他身子本來就虛弱的特點,儘管他從來都不在夫人的面前說這些,但是他們一開始就跟隨在他身邊,對他的習性知道的無比清楚。
宗政熠輕咳了兩聲,臉色蒼白,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本來就這樣了。
「青葉,你先進去吧,我再待一會。」宗政熠淡淡的道。
喬翌術的那句話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著,揮之不去,也著實讓他在意。二哥對靈兒不是非常的關愛嗎?為何在得知她懷孕之後不是高興而是怒容,甚至要殺了他?這個究竟該用何種理由去解釋?
他不知道,一點都不清楚!
「公子……」青葉還想說什麼,身後就有了動作。
青葉轉過身去,看到的是一臉冷漠的賀蘭絕,「宗政熠,有些話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宗政熠聽到他的聲音便轉過了身去,此時賀蘭絕的眼眸很深邃,也讓人無法看清他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麼。
良久,宗政熠才點了點頭,「青葉,你先進去吧!」
「……是!」
青葉走後,賀蘭絕才上前幾步,沒有說關於喬靈兒的事情,只是道:「你知道隱族是一個特殊的族,族人有特殊的能力嗎?」
「未卜先知?」宗政熠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這是其中之一,」賀蘭絕眺望著波浪滾滾的海面,眼眸深邃了起來,「我們的先祖能夠看透人的前世今生,所以我們才會成為隱族。只是那麼多年下來,有這種能力的人越來越少了,到我們這一輩,只有我們的祭司才有。」
「破日祭司?」宗政熠心裡微微有些敏感了起來。
「他是我們族唯一一個能夠看透前世今生的人了,甚至於一些不為世人所了解的靈魂異事,他也知道。」賀蘭絕說著,然後看向了宗政熠,「我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嗎?」
宗政熠聞言原本難看的臉色此時更加難看了起來,那樣靈異的事情本不該為人所知,但是隱族的人有那個能力。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有另外的身份。」
025損人
三日的時間,喬靈兒在劍奴的陪同下走了小半個逍遙島,不得不說,逍遙島的景色很漂亮,如果是春暖花開的日子,必然是格外的吸引人。
然而,在走了不久的時間之後,她卻看到了讓她驚駭的一幕。
無邊無際的地方,像是冰凝結而成的地方,跟北極的冰川有的一拼。
微弱的陽光下,光線照射在那些不大的「冰面」上,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唯一能夠肯定的,這些東西絕對不是真正的冰。
「劍大哥,這些難道是……」喬靈兒雖然已經知道了劍奴的本名叫做曲陽(跟笑傲江湖裡面日月神教的曲長老名字一樣),但是還是選擇了叫另外一個稱呼。
劍奴待她不錯,又年長她好幾歲,這一聲大哥他也著實受得起。
劍奴的視線也同喬靈兒一起落在了那冰晶一般的地方,雙眸微眯,有著不可一世的深邃。
「這些就是當初你們在白箬城的時候查到的仙樂散。」劍奴坦白的跟她說道。
饒是已經知道了這些東西是什麼,卻還是忍不住的驚嘆,「怎麼……怎麼會有那麼多?」難怪當日在紅葉山莊的時候姬奴給他們示意看的只是冰山一角。在這裡幾乎看不到邊的地方,滿滿的都是冰晶體,確實讓人不敢置信。
光是看著這些恐怖的東西,喬靈兒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頭皮發麻。
「這裡是禁止進入的,無論是誰,進入到這裡的範圍區都格殺勿論。」劍奴面無表情的道。
「那我們……」喬靈兒聽他這話有些詫異,他們現在不就已經在這裡了嗎?
「島主給了你特權,也沒有打算瞞你,所以在這裡看守的那些高手並沒有現身。」劍奴淺淺一笑,給她釋疑。
喬靈兒明了的點了點頭,又問:「這裡看守的人的武功很高?」
「逍遙島自稱為一個獨立的島,有了島主之後就一直有人看守在這裡,目的是不讓任何人動到這裡的這些東西,別說是一般人,恐怕就是島主自己也不是這裡看守者的對手。」劍奴說話一點也不誇張。
「那隱族的人又是怎麼得到這些東西並且帶回隱族的?」喬靈兒想都沒想就脫口問了出來。
聞言劍奴倒是吃驚了,訝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隱族的人闖入過了這裡?」
見此喬靈兒也不打算隱瞞,淡淡的道:「雪陌以及逍遙島歷任的島主都命人將這裡看守,我想肯定是知道這些東西的害處有多大,不讓人闖入也是為了他人的健康著想。但是賀蘭絕說隱族的人被屠殺跟這些有關,而當時是出來歷練的兩個隱族族人帶回去的,如果不是他們親自來過了這裡,應該不會得到這些東西。」
喬靈兒的話沒有什麼起伏之處,但是劍奴卻聽得有些震撼了。
仙樂散被盜一事,除了看守的人和雪陌以及他們四大羅剎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她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聯繫到了一起,還猜出了偷盜之人是誰,不得不讓人佩服啊!
劍奴的沉默等於是默認了她的猜測,喬靈兒也肯定了,只是現在又有了些許的矛盾,再次轉向了劍奴——
「劍大哥,這些東西只是逍遙島特有的嗎?」喬靈兒問。
劍奴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在沉默之後點了點頭,「島主曾經找過,海上的各個島上,只有這裡一處才有這些東西,所以……」
「所以賀蘭吟就將雪陌當成了滅了隱族的兇手,對他報復,誓要將他殺了是嗎?」喬靈兒將劍奴接下去的話說了出來。
這一下,劍奴更是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在劍奴還未開口之前,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女人太過聰明會讓人覺得厭惡!」
聲音的來源處——雪陌!
劍奴和喬靈兒的視線同時都轉向了聲音的來源處,今日的雪陌一身絳紫色的華服,配上那泛著墨綠色光澤的長發,以及不容人忽視的紫羅蘭一般的眼眸,配上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臉型,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吸引人眼球的男人,即使每一個動作都是無心的動作,卻也有著另類的勾引。
前提是他說出來的話不是那麼沒有感情,甚至還透著危險的訊息。
很快雪陌就走到了喬靈兒的面前,淡淡的道:「越是聰明的女人,越是讓男人有一種征服感。」
「謝了,你的征服感還是留給其他人吧!」喬靈兒涼涼的回應了他一句。
劍奴聽到這話在一旁輕笑出聲,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好歹人家也是島主啊!
雪陌挑了挑眉看著眼前一副雲淡風輕的女人,要說在某些方面,她的確跟賀蘭吟有些相似,但是她又比賀蘭吟聰明的多,至少在這些話語上,賀蘭吟能夠挑明了的針鋒相對,而她就是一句簡單的話給帶過了。
「島主今日沒有事情要處理嗎?」劍奴看著平日這個時候都應該在忙的雪陌,不由問道。
「我處理事情與否,還需要劍奴你來提醒嗎?」雪陌語氣不甚好意的問道。
「屬下不敢。」雪陌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看來今日島主的心情不是很好。
「哼。」雪陌冷哼一聲,這個劍奴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對,他的膽子一向很大,從來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才是!
喬靈兒也不理會雪陌,把他當做空氣撂在一邊,問劍奴道:「劍大哥,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
「哦?什麼問題讓你困擾了?」喬靈兒把雪陌當成是透明的,那麼他也當透明的好了。
猶豫了片刻,喬靈兒還是問了出來:「隱族……世人口中那個神秘的族類,它的居住點是不是在逍遙島?或者是在這附近的某個地方?」
「你怎麼知道?」劍奴訝異的問。
雪陌也詫異的挑了挑眉。
喬靈兒也不隱瞞,將賀蘭絕不知道什麼時候塞進了她衣服里的通靈寶玉,拿了出來,上面有著微弱的光,而且是從玉體本身發出了熱度。
「不是被我捂熱的,而是它自己在發熱。」喬靈兒如實道。
劍奴看了雪陌一眼,見他不說話又問:「就因為這塊玉在發熱,所以你就斷定隱族是在這附近?」
聞言喬靈兒癟了癟嘴,道:「我只是好奇這塊玉怎麼又會發熱了,至於我會猜隱族為什麼會在這裡,其實也是因為你們這個『禁地』。」
「怎麼說?」雪陌這一次終於開了口。
「劍大哥你帶我來的時候走了很多地方,如果我沒有猜錯入口處的地方應該有很多的機關。」喬靈兒陳述著,明顯的看到了劍奴的詫異,又接著道:「要研究這些機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賀蘭絕說外出歷練的兩個隱族的人出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除非他們離這裡很近,否則沒有足夠的時間研究透徹那些機關,還有這裡的高手……應該也不少吧!」
「你怎麼知道研究機關需要不短的時間?如果是精通機關的人呢?」雪陌挑眉有趣的問道。
回應她的是喬靈兒的一個大白眼,「要是那些機關都是簡單的機關,你這個島主還設置了幹嘛?給自己拆台啊?笨!」
被損了一頓的雪陌立刻就黑了臉,他自詡陰險狡詐,智謀深沉,結果在這個女人的面前竟然變成了一個「笨」字來評價的話。
丟臉!
劍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喬靈兒則是舒了一口氣,雪陌這個男人就是太過自大了,看著就讓人想狠狠地揍一頓,讓他把她給擄來,還把她當做是擋箭牌用來刺激賀蘭吟,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喬靈兒,你的膽子倒是不小。」雪陌黑著臉冰冷著聲音道。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的膽子很小!」喬靈兒與他對視,不服輸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然後又道:「雪陌,我不想在這裡跟你拐彎抹角,你抓我來這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但是你要記得,我喬靈兒不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女人。如果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可以明確的跟你說,我會讓你的信譽度天翻地覆,甚至包括你,也會讓你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
聽著她的話,雪陌的臉上冰霜更為厚實了,冷聲道:「你這是在警告我?」
「靈兒……」劍奴了解雪陌的習性,此時他的樣子已經完全的恢復了冰冷以及危險,喬靈兒這樣跟他說話,無疑是危險地。
喬靈兒卻不為所動的看著雪陌,淡淡的道:「雪陌,我可以看在你是痴情的份上不恨你把我擄來,但是如果這是你奴役我的借口,那很抱歉,我絕對不會讓你如願。」
她的話讓雪陌和劍奴都生出了複雜的心思,劍奴跟她相處的時間比雪陌他們都要長,多少也有些了解她的脾氣了,只是沒想到她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的在雪陌面前說這種等於是挑釁他的話。
至於雪陌,也沒有料到她會這麼毫無顧忌的挑戰他的權威,要知道,整個逍遙島,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除了一個劍奴,沒有人能夠給她幫助。
良久,雪陌發出了令人不安的笑容,讓劍奴頭皮一陣發麻。
「喬靈兒,這裡已經不是京城,宗政熠不在這裡,沒有人能夠幫助你,在這裡,你插翅難飛!」雪陌陳述著這個事實,又像是在給她警告。
然而,他的話卻沒有讓喬靈兒感覺到壓力。
喬靈兒冷笑:「故事裡面的人都會這麼說話,將人虜獲瞭然後用一句沒有自由以及插翅難飛來形容,就不能換一句新鮮的話嗎?」
聞言劍奴和雪陌兩人的臉色又是一變,劍奴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解救她的準備。雪陌若是想殺人,可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沒有人一定要靠別人才能夠活下去,我也一樣。」喬靈兒冷漠的看著雪陌,不溫不火的說道,「你可以將我囚禁在這裡,但是你卻阻止不了我做任何事。你的宮殿很美,但是再美的東西也經不住一把火,若是哪日你在我面前晃悠的時間太長擾亂了我的視線,也許我就會不小心打翻了蠟燭……」
「喬靈兒,你在提醒我現在就要將你的手腳都廢了嗎?」雪陌冷聲將她接下去的話給打斷了。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男人,連一個弱女子都不放過,雪陌,你好大的能耐啊!」喬靈兒笑的更冷了。
「靈兒……島主……」劍奴才想阻止喬靈兒說話,結果雪陌已經被惹怒了。
喬靈兒眼前一亮,頓時踩著步子往後一退,雪陌那隻擒拿向她的脖子的手撲了個空,卻沒有影響他的判斷。
當喬靈兒險險的避開了那一記擒拿之後又與雪陌纖纏上了,她雖然內力被封住了,但是十香軟筋散表面的作用已經消失了,所以憑藉自己的拳腳功夫,她也不會讓她輸。
「雪陌,是男人就跟我比拳腳上的功夫,否則即使你勝了我也會看不起你!」喬靈兒一邊與他打鬥,一邊趁著空隙與他說話。
雪陌再次一手撲了空,心底已經有些詫異她那詭異的身形,嘴角不易察覺的勾起了一抹笑意,道:「那我今日就讓你看看,女人註定是男人的俘虜!」
「等著瞧好了!」喬靈兒冷笑一聲。
他這一句話將所有的女人都得罪了,現在她代表所有的女人,不爭饅頭爭口氣,絕對不會讓這個男人得逞。
雪陌也果真收起了內力,與喬靈兒展開了真正意義上拳腳的較量。
喬靈兒一勾拳、一踢腿,所有的攻擊都是毫無章法,甚至可以用凌亂來形容,而且她只攻擊不防守。不是她不會防守,而是在雪陌這裡,沒有必要。
雪陌被她的動作弄得有些火大,有時候還會被她一些小動作給偷襲到。雖然只是一指或者一個胳膊肘的力道,但是每一個落腳點都是在人的身體疼痛的穴位。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可是喬靈兒畢竟還是女子,胳膊腿跟雪陌相比那叫一個差距,即使被宗政熠調教了,這胳膊和腿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雪陌就是看中了這一個空隙,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然後就在他後退的時候,他看到喬靈兒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心裡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安感。
只見喬靈兒一個傾身上前,那速度就是雪陌也沒有察覺到她是如何移動的,幾乎只是一陣風一般。尤其她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根針,直刺他的腦門。
然而,他一個側身就能夠避開了,如果避開了,以她的速度絕對會摔倒在地。就在這裡,劍奴突然高吼了一聲——
「島主,靈兒肚子里還有孩子!」
也不知道劍奴是有意還是無意,雪陌一聽「孩子」兩個字就立刻顧不得其他了,一伸手就將喬靈兒給接住了,連身體都沒有來得及移開。
糟了!
雪陌心中暗叫一聲,伴隨著身體短時間的麻痹以及一股淡淡的味道,他的身體整個僵硬了起來。
喬靈兒這才慢悠悠的從雪陌的身前撤離,先是呼出了一口氣,才看了眼自己的小腹。
這個時候的孩子是安全的,而且在與雪陌的打鬥中雖然看似她是用了很大的力道,但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招式而已,沒有動力,對寶寶也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不過,她還是有些緊張的,所以在雪陌看不見的地方對劍奴無聲的說出了孩子兩個字。
好在劍奴的反應也快,沒有讓她失望,否則現在她絕對會跟親愛的地面來一個親密接觸。
「靈兒,你沒事吧?」劍奴一顆心都快從心口跳出來了,不是她提醒他,他倒差點真的忘了現在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
「放心好了,我很好。」喬靈兒淡淡一笑,然後轉向了雪陌。
雪陌鐵青了一張臉,喬靈兒看著他陰險的笑著。
「雪島主,如何,現在還覺得女人註定是男人的俘虜嗎?」喬靈兒笑的很樂,拍了拍他的胸膛,以及那一根明顯的銀針。
這根銀針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雪陌不知道,喬靈兒也不打算說,反正現在是派上用場了。跟嵐風學習了一段時間的點穴,也知道哪些穴位被點中之後能夠動彈不得,結果,她運氣非常好的讓雪陌成為了她的第一個試驗品。
劍奴則是擔心了起來,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挑戰他們這位島主,即使是之前的賀蘭吟,也沒有這個能耐啊!
而且,靈兒啊,你覺得島主的武功會乖乖的讓你點穴嗎?
「喬靈兒,你對我做了什麼?」雪陌臉色變黑,沉聲問道,當然還透著濃濃的危險。
劍奴則是詫異的看向了雪陌,喬靈兒扎的這個穴道是可以點住人的穴道,不過以島主的功力應該一下子就能夠解開的才是。是他,他都能解開,怎麼島主現在還……
「呵呵,也沒什麼。」喬靈兒說著將手中一個小小的瓶子拿了出來在劍奴和雪陌的面前晃了晃,「只是將你當初對我做的事情還給你罷了!」
看到那瓶子,劍奴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十香軟筋散,竟然是十香軟筋散,她居然對島主使用了十香軟筋散!
「劍奴,是你給她的?」雪陌的視線頓時落到了一旁的劍奴身上。
「沒……我沒有啊!」劍奴頓時大駭,他自己都不知道喬靈兒是怎麼會有十香軟筋散這個東西的。
「雪島主可真笨,裝著十香軟筋散的瓶子都是一樣的嗎?讓我看看,這個瓶子這麼特殊,又是這麼的漂亮,唔……」喬靈兒笑意更深了些許。
雪陌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那個瓶子,是他的,就是他隨身攜帶的十香軟筋散!
劍奴有些驚悚的看著一旁笑著跟惡魔一樣的女人,眼角不動聲色的抽搐著,這時候,他就只想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喬靈兒看著雪陌的模樣就知道他是看出來了,「看來雪島主是知道這個瓶子是誰的了啊……」
「劍奴,拿玉露清風香給我。」雪陌沉聲道,內力內封住了,一點都不存在,他想衝破穴道都沒有這個本事了。
「是!」劍奴在被驚嚇到的同時理智還微微存在著,趕緊就拿自己身上的去給他解,結果卻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不由尷尬的看向了雪陌道:「島主,屬下的忘記放在身上了……」
雪陌的臉又黑了幾分,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身上有!」
劍奴也有些不好意思,這樣一個大男人上去摸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子,還真是有那麼點吧點的彆扭。
罪魁禍首在一邊悶聲笑著,看著這兩個大男人在她的眼前上演那啥啥的,還真是一大亮點。
要說這雪陌和劍奴兩個人站在一起還真是有姿色,要是意淫這兩個人搞男男愛倒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而且……兩個人身上的氣質都是攻受皆宜……
喬靈兒邪惡的想著,雖然這麼想對劍奴來說有點不厚道,但是看在他當初也是幫著雪陌擄人的,所以……就當做是小小的報仇吧!
雪陌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黑了,劍奴也好不到哪裡去,最後真是很無辜的看著雪陌道:「島主,找不到……」
「滾!」雪陌低吼出聲,十香軟筋散,他研製的東西,今日竟然被人暗算了用了,已經讓他火大了。即使是他,不需要解藥也至少在半個時辰之後才能夠化解,而現在卻著實讓他火大。
劍奴委屈的直起了身,摸了摸鼻子,卻聽到了喬靈兒那一句幸災樂禍的話。
「劍大哥,你是在找這個嗎?」喬靈兒搖了搖手中多出來的兩個瓶子笑道。
「靈兒,你……」劍奴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屬於他的玉露清風香。
「劍奴!」雪陌警告的聲音在後方響了起來。
「島主,屬下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劍奴立刻舉手保證。
「嘿嘿,劍大哥你也別太介意,男人到了更年期會脾氣火大的。」喬靈兒拍了拍劍奴的肩膀,然後繞到了雪陌的面前,揚著手中的小瓶子,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春暖花開啊!
雪陌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絕對是一個怪物,一個神經病,他是瘋了才會把她跟賀蘭吟相比。
喬靈兒臉上是得意著,她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到不了手的,別說是雪陌身上的兩瓶葯了,就是他的褲腰帶,她也一樣能給弄下來。
「想要我放了你,可以。」喬靈兒如同女王一樣跟雪陌說話,「只要你說三遍『姐姐,我錯了,我不該歧視女性』,我就放了你!」
「噗……」
劍奴毫無疑問的噴了,整張英俊的臉扭曲了,並且空氣裡面還有喘息淡淡的咳嗽的聲音,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守護神」了。
雪陌的臉色已經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整一個變色版,甚至比變色版還要更加的精彩幾分。
他是雪陌,逍遙島的島主,從來他說一沒人敢說二,從來沒有人敢違逆他的意思,當然賀蘭吟除外。然而現在,他居然被人給挾持了,而且還要他說那樣的一句話出來???
這個女人是在做夢了是不是???
劍奴看著雪陌鐵青的臉,額頭上的青筋也暴跳著,不由吞了吞口水扯了扯喬靈兒的衣袖道:「靈兒啊,島主現在很忙,你還是……」
「讓我放了他,沒那麼簡單。」不等劍奴的話說完,喬靈兒就已經截斷了,「告訴你,雪陌,我跟你說過我也是一個不好惹的女人,既然你自己惹到了我,那麼我就絕對會加倍的還給你。」
「女人,你別得意,等我恢復了功力就是你的死期!」雪陌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就算當初遇到了賀蘭吟的刺殺,也還能夠保持著絕對的冷靜,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的冷靜不下來了。
「你是在提醒我必須要想一個辦法讓你謹記現在發生過的事情咯?」喬靈兒陰險的笑著,走進了他的身側。
長久以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現在又在想另外的事情了。
當下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
「……嘖嘖,這衣服應該很貴吧?」喬靈兒繞著雪陌走了一圈,一邊還在評價他的衣服。
雪陌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一是被氣得,二是被她看得發毛。
「嘿嘿,劍大哥,你說如果島上的人看到他們尊敬的雪島主一絲不掛的在島上奔一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喬靈兒淫笑著看向了一旁的劍奴。
劍奴聞言差點沒有吐血,姐姐,這個玩笑開大了吧?
「喬靈兒,你敢!」雪陌是咬牙切齒的說著這兩個字的,深邃紫色的眼眸也泛出了血紅色,彷彿隨時會撲上來將眼前這個女人撕成粉碎。
「現在決定權在我手中,你沒有說話的餘地!」喬靈兒不甘示弱的嚴肅的低吼了回去,「新仇舊恨,我要一併跟你算一算!」
然後雪陌和劍奴就看到她在自己的頭上將一根釵給拔了下來,銀色的光澤在陽光的刺激下形成了靚麗的顏色。
「靈兒……」劍奴忽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雪陌也警惕了起來,這個女人,絕對不若她的外表長相那麼的甜美。只不過,他知道的比較晚的是,她從來都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
之前被抓的時候喬靈兒只能屈服著,為了保住自己和寶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兩個人的地位顛倒了過來,現在喬靈兒就像是一個奴隸主,現在要對她的奴隸「用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喬靈兒抓著銀釵的手抵到了雪陌的臉上,笑的十分無害:「雪陌,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雪陌被威脅著,不過並沒有任何妥協的樣子,臉色依舊冷冷的。
「你只有一次機會,這個機會一過,我就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雪陌的臉忽然恢復了平常的模樣,只是冷,無比的冷。
喬靈兒看著他的樣子忽然頓了頓,下意識的出聲道:「當初賀蘭吟刺殺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跟她說過了同樣的話?」
這話一出,劍奴臉色立刻大變,而雪陌的神情則是越發的危險了起來。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不要妄想知道的太多,否則……」雪陌一字一字的說著,即使被點住了穴道,袖子下的手卻還是有了些許動靜的握成了拳。
他沒有想要殺了喬靈兒,但是她的話卻每一次都戳在了他的痛處,讓他無法平息下那湧上來的痛楚感。
「靈兒,別鬧了。」劍奴趕緊上前,他知道,現在雪陌絕對是真的生氣了。若是他真的一個無法控制住自己,喬靈兒很可能就會成為一具屍首。不,可能是屍骨無存。
喬靈兒卻也在同一時刻收回了她的銀釵,插回到了自己的頭上。
往後退了幾步,喬靈兒淡淡的望著眼前的雪陌,現在她百分之百的肯定,雪陌對賀蘭吟還有著深刻的愛。曾經有人說過,深入骨髓的恨來源於深入骨髓的愛,他不殺她,不是為了折磨她,讓她承受痛苦,而是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了她,只能讓自己陷入在冰冷之中。
所以,用了一個彆扭的解釋。
喬靈兒嘴角緩緩勾勒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雪陌,知不知道我最看不起你的是什麼?」
「……」雪陌看著她的臉,聽著她的話,忽然有一瞬間的失神,脫口而出的就要問「是什麼」,但是到了嘴邊卻被吞了下去。
「我最看不起你的是不敢正視你自己的心!」喬靈兒嘲笑著說出了這一句話。
「你懂什麼?」雪陌條件反射的問了出來,同一時間,他的身體也恢復了動作,兩步就走到了喬靈兒的跟前。
「島主?」劍奴一驚,急忙想要上前阻止雪陌要下的手,但是卻因為他的那一記凜冽的眼神而生生止步了。
喬靈兒也不恐懼,方才她後退的時候已經將玉露清風香給他聞過了,所以他能動也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她又非常的肯定,他不會殺她。
「我或許是不懂,但是你自己的心,你最清楚。」喬靈兒淺淺的說了一句,「還有我想問你一句,你抓我來這裡的,只是因為我的眼睛跟她長得很像嗎?」
聽到這句話雪陌登時抬起頭看向了她的眼睛,讓喬靈兒詫異的是,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複雜。
好詭異的眼神,對喬靈兒來說,雪陌的眼神越是這種複雜的眼神,就越為詭異。
看著那雙澄澈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雪陌幾乎忍不住要將心底積藏的苦全部跟她傾訴出來,包括把她擄來這裡的真正的原因。可是心底的複雜以及梗塞的嗓子,卻讓他無法說出來。
喬靈兒嘆息了一聲,她對雪陌沒有太大的好感,但是也談不上厭惡。如果他不是「心理扭曲」的話,也許他們可以做朋友。
不過,現在他能夠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複雜,也就說明他進化了,有進化總比沒有進化的好!
良久,喬靈兒才道:「你自己想一想吧,要是你願意跟我說,歡迎你來找我。就算是要我死,你也該讓我知道我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死是不是?」
雪陌擄她來的具體什麼原因,她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頭緒,不過應該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她在這裡的時間越長,外界宗政熠他們也會越發的擔心,遲早,他們會找來這裡。
雪陌如果夠聰明,就該知道現在已經是關鍵的時候,如果他不能在宗政熠他們來到之前把關於她的事情解決了,他就會失去這個機會。
「劍大哥,帶我出去吧,我有些累了。」動了動身子,又走了那麼長的路,確實有些犯困了。孕婦的徵兆,她現在也越來越多累了。
劍奴看看喬靈兒,又看看雪陌,見雪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便對喬靈兒點了點頭。
「島主,屬下先帶靈兒出去了。」雪陌還是沒有回復,劍奴也不多話,領著喬靈兒就往外面走去了。
五光十色的地方,雪陌雙手覆在後面,遙望著遠處,雙眸沒有任何焦距,只是在時間的推移中,慢慢染上了一些傷感。
「吟兒,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這一句話,賀蘭吟沒有聽到,更沒有察覺到這個男人的憂傷。
當賀蘭絕將隱族不為人知的秘密告訴了宗政熠他們一行人之後,沒有人不驚訝。
隱族,一個神秘的種族,之前他們已經聽說了原祭司破日未卜先知以及招魂等一切的秘密,現在又聽到他說他的親姐姐賀蘭吟身上也帶有一半的那種能力,怎能叫人不詫異?
賀蘭絕跟宗政熠所談論的是喬靈兒真正的身份,也就是她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事情。
靈魂佔據了身體原本的主人,在隱族的祭司破日那裡可以得到重生,即隱族人所說的「招魂」。換句話說,如果找到了破日,讓他給喬靈兒去招魂,那麼原先的喬靈兒就會回到她的身體之中,成為原來的人。
只是失去了靈魂的身體不能懷孕,賀蘭絕也說不清楚原因,通俗的說就是兩個靈魂牽連到了一起,即佔據了原身體的靈魂以及孩子的靈魂,形成了母子之間的關係,所以原先的主人便也無法回來。
所以,二哥才會那樣的瘋狂,原來,他一直都是抱著將自己原來妹妹找回來的心思!
只是,為何他不願意與他們說,明明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眾人眼中喬翌術確實是一個好哥哥,又有誰會想到他不動聲色的臉下是打著如何的心思?
宗政熠在聽到賀蘭絕的解釋之後心有些疼痛,喬翌術失去了最寶貴的妹妹會難受,如果他失去了靈兒,又會如何呢?
且不說其他,難道二哥對現在的靈兒,真是如此的無情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少,二哥真的那麼冷酷絕情?(二哥如此憤怒的詳情在後面章節會提到,暫不詳細表明)
一切都是發生的那麼不可思議,可是卻又是在現實世界中發生了,而如今……
「為什麼只有夫人才能夠讓你姐姐開啟記憶?」青葉在聽完了賀蘭絕解釋喬靈兒為什麼會被抓走之後終於暴走了。
賀蘭絕的臉上有些尷尬,但是卻還是如實說道:「她的血能夠融進通靈寶玉之中,也是通靈寶玉選中的唯一的人,姐姐如果想知道到底是誰殺了我們隱族的人,只能借用她的……額,生產之後的血……」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誰說的?」驚風也怒了,「你們隱族的事情跟她一個外人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你們,她怎麼可能會陷身在危險之中?」說著,他已經一把提起了賀蘭絕的衣服,滿臉的怒意。
「不要衝動,這也不是他能夠控制的。」風輕從來也不相信什麼鬼神一說,但是賀蘭絕說的確實特別的詭異,但是卻又很真切,讓人想不相信都難。
驚風重重的將賀蘭絕扔下了,賀蘭絕一臉的愧疚之色:「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如果道歉有用,還要捕快乾什麼?」一向不願意跟外人多說話的嵐風終於也爆出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這是一句帶著搞笑意味的話,也是嵐風從喬靈兒那裡學來的,只是現在卻沒有任何的調劑心情的作用,反而讓跟喬靈兒有過相處的人再次想到了她。
宗政熠的神色有些黯然,一個人獨自坐到了船頭。
賀蘭絕說的是真是假他還不知道,但是現在能夠肯定,靈兒是安全的。賀蘭絕說要用生產時的血,現在孩子才兩個月,四大羅剎的主人若真是想要讓賀蘭吟找回真相,就不會動靈兒分毫。
只是……卻還是忍不住的擔心,她過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
手中拿著一支簡單的金釵,是當初他送給她的,也是他送她的第一件東西。她從來都沒有戴過,問她原因,她只是笑眯眯地說:「這是你送給我的定情信物,我要好好保存,以後給我閨女做嫁妝呢!」
她很喜歡女孩,如果真的生了一個女孩,她一定會很高興。
宗政熠想到喬靈兒的臉,心中無比酸澀,如果他一早就將那個計劃實行了,他就可以跟她一起去白箬城。如果他堅持做她的保護盾,她也不會遇到危險了。
然而現在,即使他再後悔也沒有用了,事情已經發生,成為了既定的事實,他只能祈禱儘快的找到她,告訴她,他很想她,還有他們的……孩子……
此一方的人如此濃厚的思念,卻不知在彼岸,也有一個同樣心情的女子眺望,只盼能夠早日看到那心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