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威脅

第四章:威脅

這一日的岑府,門庭若市,前來送禮恭賀的賓客絡繹不絕。

聽見外頭人來人往的動靜,岑慕凝便知瑞明王應了這樁婚事。

「小姐,四姨夫人說等下再過來。」寄夏委屈的咬了下唇:「如今這府里也就只有四姨夫人待您好……」

岑慕凝顧不得傷心,目光堅定:「所以我出府之後,也不能讓她受郭氏的氣。」

「這怕是難。」寄夏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叩門。「來了。」

岑慕凝收拾了臉色,倚在軟墊看著門的方向。「父親。」

岑贇是真的不願再看見岑慕凝那張臉,只要一想到她,腦海里就會浮現她撲在慕川身上,滿嘴鮮血的樣子。只是瑞明王的隨從非要親手將錦盒交給她,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父親。」岑慕凝纖細的身子,被灌進門的這一陣寒風吹的瑟瑟發抖。可她那堅定的眼神卻叫人不敢正視。「我不嫁,我……」

「由不得你。」岑贇氣沖沖的打斷了她的話:「太后已經點頭,豈容你反悔。就算你死,為父也會將你的屍首送去瑞明王府。」

晶瑩的淚珠從眼睛里溢出來,她皺著眉頭,聲音艱澀的問:「父親為什麼不肯信我?」

「你比誰都明白。」岑贇眼底凶光乍現,壓抑著胸腔的怨恨,低低道:「你若還顧念你死去母親的顏面,就乖乖答應這門婚事。否則就是你令她魂魄難安!她當年做過的錯事,你也不希望如今被公之於眾吧?」

嘶——

這是心被撕裂的聲音,岑慕凝臉色慘白,看著那個曾經待她百般親厚的父親,只覺得恍如隔世。她終於還是點了頭。「我答應就是。」

「這就對了。」岑贇稍微鬆了口氣,臉色卻依然難看:「瑞明王叫人送東西給你,你一向最會說話,別讓為父失望。」

「是。」岑慕凝低下頭,抹去臉上的淚水。既然他無情,那就別怪她不孝了。

更了衣,寄夏引殷離進來。

「屬下殷離,見過岑大小姐。」

恭敬的呈上手中的錦盒,殷離沉穩的說:「主子吩咐屬下一定要將這隻錦盒親自交到您手中。」

「替我多謝瑞明王殿下。」岑慕凝伸手去接那錦盒的時候,牽動了身上的鞭傷,痛的她蹙緊眉頭。

殷離只是淡淡看一眼,就心中有數。這位千金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屬下告退。」他轉身走出了廂房,眉心鎖惆,這莫非是丞相安排的苦肉計?

都知道瑞明王是出了名的狠毒無情,寄夏心有戚戚:「小姐,還是讓奴婢替您看吧。」

岑慕凝知道她的心意,輕輕點頭。

盒子里一個精緻的小玉瓶,瓶子上赫然五個字:雪上一枝蒿。

「這是什麼?」寄夏不解。

岑慕凝微微捲起唇角,眼神迷離的說出兩個字:「毒藥。」

「毒……毒藥!」寄夏嚇得臉色發青,手一軟,盒子就掉在地上。

玉瓶被摔出來,彈跳滾落,最終停在岑慕凝的繡鞋邊。她吃力的彎腰,忍著疼把瓶子撿起來。玉瓶柔潤光滑,完好如初。

「小姐,瑞明王為什麼送來一瓶毒藥?」寄夏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哽咽道:「難道連他也想要您的命?」

岑慕凝將那玉瓶把玩指尖,深感一塊好玉,觸手生溫帶來的舒適遠比死亡的威脅更真實。

她仰起頭,略帶些驕傲的看著寄夏:「一頓鞭子都沒打死我,便是老天有眼,要我留著這條殘命找出當年的真相,為母親雪冤。難道明知是毒藥,我還會吃?」

「可是哪有人會送毒藥做聘禮……」寄夏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他分明是告訴你,即便嫁進瑞明王府,也難逃一死,小姐您又何苦明知是火坑還往裡跳?」

「未必。」岑慕凝打定主意就不會改。「寄夏,該給我換藥了。」

「是。」寄夏用力點頭:「奴婢這就去。」

緊緊攥住那個精緻的小玉瓶,岑慕凝的指節泛白:「瑞明王,不管你是何用意,我都要利用你的權勢達成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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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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