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七章:大敵當前
?蜈蚣堵住會議室門口之後,昂起頭來,緊接著就朝著三人噴出一種綠色的液體。
三人立即散開,而那種綠色液體噴洒在地面上之後,發出吱吱聲不說,還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還等什麼!」白芷說完,第一個扣動了扳機。
三人集中火力,將堵在門口的那條蜈蚣打得稀爛。
蜈蚣中槍的瞬間,竟然發出了詭異的笑聲,緊接著身子軟了下去,再不動彈。
三人立即背靠背,看向四周,用手電筒小心翼翼照射著房間里的每個角落,擔心還有那種蜈蚣出現。
找了一陣,確定沒有第二隻蜈蚣后,這才扭頭來看地上那隻蜈蚣。
刑術觀察了一陣:「我以前倒是見過不少蜈蚣,但沒見過這麼大的。」
唐舍湊近看著:「這倒讓我想起了第一次在顯微鏡下看到邊緣蟲的時候。」
白芷問:「這是邊緣蟲?」
唐舍搖頭道:「我當時以為那是邊緣蟲的幼蟲,因為詹天涯當時說,從顯微鏡下看,邊緣蟲的模樣就像早年古科學部發現的一種很生物,他們稱為腐液蜈蚣。」
刑術道:「我想起來了,詹主任以前的確給我說過腐液蜈蚣,和他所描述中的一模一樣,而且那叫聲也像是人的笑聲,聽起來刺耳又詭異。」
唐舍上前拍下腐液蜈蚣的照片:「把照片帶回去給詹天涯就知道了。」
在按下快門,閃光燈閃現的瞬間,無數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三人的周圍,但三人卻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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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舍、刑術和白芷殺死腐液蜈蚣的同時,唐安蜀等人也走進了沙漠廢墟之中。
看著這些他們眼中奇形怪狀的房子,眾人只剩下驚訝和疑惑。
「這些到底是什麼房子?」夜馨邊走邊四下看著,「從來沒有見過?」
雷丸走幾步,回頭看一眼,生怕那個叫艾琪的女子再次出現。
雷丸心不在焉地說:「也許這就是陰間?」
「別胡說了。」唐安蜀皺眉道,「我都說了,不要把自己認知範圍外的東西,就將其和神鬼說聯繫在一起,那是自己嚇自己。」
雷丸湊近唐安蜀:「可是,你也看到了,之前那個女人,你們都看不到,我可以看到,她還說有其他的世界,那怎麼解釋?」
唐安蜀停下腳步道:「這麼說吧,如果你出現在幾百年前,拿著手中的衝鋒槍打死了人,古人眼中,你就是一個具有神力,會法術的人,你自稱是神仙他們都會相信。」
雷丸想了想,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此時,夜馨指著旁邊的一個沙堆道:「那是什麼東西?看著像是汽車?」
唐安蜀走上前,站在那沙堆跟前,扒開表層的黃沙仔細看著:「好像是汽車,但與我們見過的汽車又不一樣。」
眾人圍上去的時候,胡深不耐煩道:「快點,我們得抓緊時間趕到古塔。」
眾人只得不舍地離開那輛被黃沙埋葬的汽車,原本還想進去仔細看看的。
又朝著前方走了大概百米的樣子,唐安蜀忽然間感覺到了什麼,他下意識停下:「不要動。」
其餘人也猛地停下,看著他。
胡深問:「怎麼了?」
唐安蜀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周圍在震動?」
唐安蜀這樣一說,眾人才感覺到的確地面在微微震動,這種震動讓唐安蜀、夜馨、安息香和雷丸想到了沉船墳場里的那個無頭怪人,不由得立即四下觀望起來,生怕那東西又從哪個廢墟之中冒出來。
唐安蜀道:「貼著旁邊的廢墟走,慢慢走,不要發出聲音。」
眾人跟在唐安蜀身後,朝著前方走去,越往前走,地面的震動就越明顯,終於,在轉過一座廢墟大樓之後,唐安蜀再次看到了那個邁著沉重步伐,身旁還跟著一群殭屍的無頭怪人。
安息香見狀倒吸一口冷氣:「糟了。」
胡深也吃驚地看著那個龐然大物:「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樂正賢低聲問:「這個就是你們之前遇到過的那個怪物?」
唐安蜀點頭道:「對,就是那個。」
樂正賢探頭看了一陣,又縮回頭來:「為什麼沒有腦袋?」
唐安蜀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誰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總之,只要那東西發現我們,哪怕是他身邊的那些殭屍發現了我們,都會緊追不捨,直到弄死我們為止。」
剛說到這,雷丸湊過來:「你不是說不相信鬼神說嗎?那你還說那是殭屍。」
唐安蜀看著雷丸:「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安息香一把推開雷丸:「閉嘴,現在怎麼辦?」
唐安蜀道:「這東西輕易打不死,最麻煩的是周圍那些殭屍。」
胡深尋思了片刻道:「定峰,把千機囊中的符紙拿出來。」
張定鋒從千機囊中拿出一疊符紙,遞到唐安蜀的眼前。
唐安蜀看著符紙問:「這是什麼?」
胡深解釋道:「這是真正的辰州符,也就是控屍符,只要將這些符紙貼在殭屍的頭上,殭屍就無法動彈。」
唐安蜀道:「師父,這東西不一定有用。」
胡深卻有自己的見解:「之前在瓮城的時候我也說過,那種陣法平日內沒用,但在這地方就能發揮作用,說不定這符紙也是一樣。」
樂正賢拿過符紙:「就算這些符紙有用,但這麼多殭屍,不可能挨個去貼吧?」
胡深只是道:「關鍵的時候再說。」
唐安蜀看著旁邊的那棟樓:「不如這樣,我們走了這麼久,又累又渴,不如進去休息一會兒,養足精神,順便想辦法怎麼對付那些怪物。」
胡深聽完扭頭看向遠處那無頭怪人,原本他是堅持繼續前進的,但眼下這情況,也不得不聽唐安蜀的安排,只得道:「好吧,那就先休息一下。」
唐安蜀立即領著眾人沖旁邊的窗戶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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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城,八王院桂花屋。
傅國棟即便是換上了便服,這八王院中上上下下也沒有人不認識他,但見他如此冷漠,也不好打招呼。
傅國棟徑直走到桂花屋院門口,卻發現院門敞開,透過門口就可以看到桂花樹下所擺的那張桌子,還有兩個小凳子,其中一個凳子上已經坐著等他許久的冷銳。
傅國棟略微駐足停了停,換上笑容後走進院內,抱拳道:「冷先生。」
冷銳立即起身,伸出手去:「傅將軍。」
傅國棟立即握住冷銳的手,在冷銳稱呼自己為「將軍」,而不是「大帥」時,傅國棟就知道冷銳並不是來為難自己的。
傅國棟落座之後,冷銳倒上一杯熱茶:「將軍,我喝的可是清茶。」
傅國棟笑道:「我雖然不喜歡喝清茶,但我可以換換口味。」
三言兩語間,兩人就各自擺明了自己的態度,冷銳話里的意思很明確,要想談下去,必須按照他的方式,接受他的要求,而傅國棟則立即表示,完全可以。
冷銳端起茶杯:「將軍和傳說中完全不一樣。」
傅國棟故作疑惑:「傳說中我是怎樣的?」
冷銳笑道:「是個迂腐封建,自私自利的人。」
傅國棟喝了一口茶道:「怎麼會?如果我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請來關先生替我管理甬城。」
冷銳道:「這麼說,將軍一早就知道關先生是我們的人?」
「不,我一開始並不知道。」傅國棟搖頭道,這是實話。
冷銳問:「哦?那?」
傅國棟解釋道:「他來到甬城之後的所作所為,讓我意識到他應該是你們的人。」
冷銳笑道:「我們?」
傅國棟立即道:「哈哈,不好意思,我習慣了。」
冷銳道:「如今全國形勢一片大好,你我也坐在同一張桌上飲茶,那就不要再分彼此。」
傅國棟點頭道:「當然當然,冷先生此次見我,具體是為了何事?」
冷銳道:「十七軍即將到了,我粗略估算了下,大概也就半個月的時間,五省聯軍方面是否有催促你備戰?」
傅國棟道:「實不相瞞,那電報就如雪花一樣,不過都是讓我堅守不出,畢竟城外還有奉化新軍。」
冷銳道:「沒有關係,等十七軍到達甬城外之後,您再宣布易幟,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先穩住五省聯軍,以免多生事端。」
傅國棟點頭:「冷先生所說,與我所想完全一樣。」
冷銳遲疑了一會兒,又道:「另外,還有一件事,事關商會和租界。」
傅國棟一愣,試探性地問:「冷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冷銳正色道:「我們的最終目的是要從洋人手中收回租界!一雪國人百年來的恥辱!」
此時冷銳所說,完全與他對榮平野、江伯其所說的相悖。
傅國棟臉色一變:「這……」
冷銳道:「怎麼?傅將軍覺得不妥?」
傅國棟搖頭道:「並不是,只是我覺得眼下也許還不是時候,而且,我們很多地方還得依賴商會。」
冷銳道:「就算洋人是商會的爹,只要租界收回,洋人被趕走,商會自然就規矩了,我算過了,在兵力上,我們占絕對優勢,完全有實力收回甬城新港,而且,洋人還得顧及上海方面,分身乏術。」
傅國棟依然遲疑著。
冷銳又道:「實不相瞞,傅將軍,就算到時候各國照會我駐軍代表,我們在佔據絕對優勢的前提下,也好展開談判,就如戰場上一樣,我們佔盡優勢,敵人才會想要談判,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先讓洋人們看到我們的決心。」
傅國棟也不是傻子,立即問了一個關鍵性問題:「好,那麼如何收復?又如何做?讓誰去做?是我的部隊,還是十七軍,亦或者是奉化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