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無法改變的過去

第兩百九十六章:無法改變的過去

磚頭砸下去的瞬間,歹徒的腦袋頓時血流如注,另外一名歹徒卻抬腳就踹。

唐安蜀早就知道那人會抬腳,畢竟他早就知道這一切會如何發生,他輕鬆閃過,將磚頭扔向那人面部,然後撲上去,從那人要把拔出匕首,作勢就要朝著那人的面部刺去。

可匕首快要刺中那人的時候,唐安蜀卻停手了,那歹徒看著唐安蜀,突然間將其推開,就要反擊的時候,門外飛進來一顆石頭,直接砸中歹徒。

此時,胡深從門外走進,看著唐安蜀手中的匕首道:「還等什麼?殺了他們!」

唐安蜀扔掉了匕首,對著那兩人道:「滾吧。」

那兩人對視一眼,爬起來就要往外跑,卻被胡深攔住,胡深輕而易舉殺掉了兩人,旁邊的王璐嚇得尖叫。

唐安蜀看著胡深道:「你這是殺人滅口,因為這兩個人都是你安排的,也是你把王璐騙到這裡來的。」

胡深驚訝地看著唐安蜀,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孩子會看穿這一切,這絕對不可能呀?他的安排怎麼會被這麼一個十歲的孩子看穿呢?

唐安蜀又道:「你還想告訴我,你其實是神仙,你覺得可憐,想幫我報仇,對吧?」

胡深皺眉看著唐安蜀,而唐安蜀則是走到王璐跟前,幫她穿上衣服,同時道:「我不恨你,雖然你戲弄過我,但這不代表著,我就要因此報復你,每個人都是有良心的,你也不例外,只是你覺得那一切有趣而已。」

王璐看著唐安蜀,她不認為這番話能從這個傻子口中說出來。

唐安蜀將王璐送到門口:「走吧,好好過日子,有機會離開那個地方。」

王璐一步三回頭,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最終離開。

唐安蜀再轉身的時候,胡深卻依然點燃了篝火,坐在那看著火堆,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安蜀也坐在旁邊,開口道:「你叫胡深,是個地相,你老家在山西,你十歲那年被送到地師會,發現了萬言石之後的秘密……」

唐安蜀的話讓胡深驚詫不已,他像見鬼一樣看著唐安蜀,半天才問:「你到底是誰?」

唐安蜀搖頭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人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不要再錯下去,該停手了,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如果你現在還不停手,那麼……」

話音未落,唐安蜀的咽喉就被一把抓住,他拚命掙扎著,但胡深卻沒有鬆手,他從胡深的雙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殺意。

唐安蜀最終被胡深活活掐死,在他斷氣閉眼之後沒多久又睜開了眼睛,下意識摸著自己的咽喉,同時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塔內。

旁邊的雷丸、樂正賢和夜馨都看著他,而艾琪也依然漂浮在自己的跟前。

夜馨問:「你怎麼了?」

樂正賢皺眉:「你沒回去嗎?」

唐安蜀道:「我回去了,但是,胡深把我殺了……」

眾人詫異,雷丸道:「可是,你剛剛只是被艾琪抱了一下,馬上就推開她了。」

也就是說,先前的那些事情在旁人看來,只是一瞬間。

唐安蜀放下手,抬眼看著艾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艾琪道:「感覺如何?」

唐安蜀搖頭:「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艾琪道:「沒錯,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

唐安蜀又想起了什麼:「如果,如果你讓我師父回到過去,也許一切都是可以改變的!」

艾琪搖頭道:「如果讓胡深回到過去,他就會停止一切嗎?不會,十歲的他也無法改變自己的父母將他送到地師會的那個決定,而他進入地師會之後就是個他人生的轉折,你大概會說,改變的不是他,是地師會的人,但你要知道,任何一件事,都不是由一個人來決定的,當你想改變的時候,你卻需要去改變一群人,所以,改變過去,原本就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

唐安蜀看著旁邊的陵簡:「那這東西存在的意義是什麼?這一切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琪道:「我們只是想通過不斷的計算和模擬來試圖迴避已經發生的一切,但很可惜,無數次的模擬之後,我們發現,如果要改變未來,就必須讓所有人回到過去,通過大家的力量一起改變,但很可惜,那根本做不到。」

唐安蜀搖頭道:「我還是不懂。」

艾琪道:「歷史會繼續前進,該發生的依然會發生,你們該回去了。」

「等等!」唐安蜀追問道,「接下來我們會死,對嗎?」

艾琪道:「你們始終是歷史的一部分,雖然命運捏在自己的手中,但是,這一切原本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你也看到了,是無法逆轉的。」

艾琪說完身影逐漸消失在眾人眼前,與此同時,塔頂出現一道白光籠罩住了眾人,很快眾人眼前變得模糊,也無法看清楚自己身邊的人,唐安蜀眼疾手快,一把將陵簡抱在了懷中。

等那道白光消失的時候,唐安蜀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站在了海灘邊上,而遠處卻有眾人在不斷奔跑著,似乎有人在喊著什麼。

唐安蜀看著自己手中的陵簡,又狠狠地恰了下自己的大腿,意識到這不是做夢,自己也回到了甬城之後,立即跑到小路之上,在旁邊民居外找了一件破衣服包住陵簡,馬不停蹄地朝著裘府趕去。

如果不是手中的陵簡,唐安蜀真的會認為那是一場夢。

路上,聽百姓的議論,唐安蜀才得知,傅國棟已經宣布易幟,投誠革命軍,而革命軍十七軍也已經駐紮在了城外,準備對傅國棟的軍隊進行改編。

那麼,夜馨、雷丸和樂正賢三人呢?

安息香是不是已經死在了那無頭怪人的手下?

這些唐安蜀都不得而知,當他趕回裘府,見到正準備出門的裘谷波之後,裘谷波也是無比驚訝,立即將他請回屋內,詢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安蜀花了足足半天的功夫,將發生的一切告知,同時也知道,他們去鯀城也雖然自己看來不過短短几日,但甬城的時間已經過了數月之久。

裘谷波看著桌上放著的陵簡,依然不願意相信:「就算是你說的,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

唐安蜀嘆氣道:「至今為止,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經歷的又都是什麼,就如同是夢境一般,可是,哪兒有如此真實的夢境?」

裘谷波搖頭道:「現在不管陵簡了,此事已經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我先把甬城的情況給你說一下。」

說著,裘谷波將數月來發生的事情也告訴給了唐安蜀,詢問唐安蜀的意見。

唐安蜀聽完后道:「歷史也許是註定的。」

裘谷波不解:「什麼意思?」

唐安蜀此時又想到了唐舍告訴他一定要逃,難道指的就是現在嗎?

可是他帶著陵簡逃走了,剩下的人怎麼辦?

他不能逃,但陵簡也不能落在其他人的手中。

甬城外,奉化新軍指揮所內,陳伯忠恭敬地從冷銳的手中接過了那份委任狀,站在一側認真地看著上面所寫的那些字。

字很簡單,就是任命陳伯忠為甬城城防副司令,接管傅國棟麾下所有軍隊,並且負責甬城城防事務。

「副司令?」陳伯忠很疑惑地看向冷銳,「那司令是誰呀?」

冷銳淡淡道:「傅國棟。」

陳伯忠捏緊了委任狀,他在城外駐紮了半年多,到頭來自己還是屈於傅國棟麾下。

冷銳看出陳伯忠的不快,解釋道:「陳司令,你別辜負了總司令的一份好意。你應該清楚,傅國棟的兵力在你之上,就算他已經易幟,可手下的士兵不一定會聽從你的調遣,如果讓他歸於你麾下,他若是不滿,事情恐怕會有變故,但你不一樣,你忠誠革命,又是總司令的老鄉,覺悟自然比那些舊軍閥要高。」

冷銳雖然如此說,但話里卻透著威脅,陳伯忠只得擠出笑容連連稱是。

冷銳起身道:「明日你就可以進城了。」

陳伯忠卻問:「那麼十七軍方面呢?」

冷銳道:「你和傅國棟的部隊現在都隸屬於十七軍,你的人開拔進城之後,城外的營地就留給趕來的十七軍。」

陳伯忠還能說什麼呢?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不管怎樣,他至少撈到了一個副總司令的頭銜,而且說不定將來連甬城都是他的。

再說那冷銳離開奉化新軍的營地之後,卻是徑直來到了城外的亂墳崗,因為他要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他五年前收的關門弟子山振平。

天下間,沒人知道山振平是冷銳的弟子,自然也沒有人知道冷銳的真正身份並不是地相,更不知道他來甬城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幫助革命軍拿下甬城。

走進墳場后,那個穿著軍裝的少年就從墳包後站了出來,上前調皮地朝著冷銳敬禮道:「報告師父!」

冷銳「嘖」了一聲:「說了多少遍,讓你不要叫我師父。」

山振平笑嘻嘻道:「報告!特派員。」

冷銳點頭道:「小山,這身軍服很適合你,看樣子你天生就是個當兵的料。」

山振平低頭看著軍裝:「若不是師父,我也穿不上這身軍裝。」

「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將你安排進十七軍,你千萬要爭氣,不要給我惹是生非,明白了嗎?」冷銳等山振平回應后,又道,「我查清楚了,關陌塵的確知道七魄膽的下落,不過,看樣子他對七魄膽似乎沒興趣。」

山振平問:「師父,那可是縫千屍的至寶呀。」

冷銳道:「你也說了,七魄膽是縫千屍的至寶,關陌塵是個地相,與我們不同。我只是借用了地相的身份,當初拜在陳炯明門下,謊稱地相,也是為了七魄膽而已。」

山振平道:「師父,你是不是過於小心了?」

冷銳搖頭:「我的身份是用來轉移他人視線的,以地相身份行事,他人都以為我的目的是陵簡,卻不知我要找的是七魄膽,再者,為了追查七魄膽的下落,我偽裝自己假死,就連縫千屍長老會都不知我還活著,若要是此事敗露,長老會知道我們在私下尋找七魄膽,我們倆就會被追殺。」

山振平想到了什麼:「師父,我發現軍中還有異道的人,會不會也與此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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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陵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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