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人？
到桌子旁邊，於得水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食指，在杯子里蘸了一下。
然後，他回頭看向程琳琳，一臉不很正經的笑。
程琳琳心裡直犯嘀咕。
她心說，這於師傅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不過，想了一下，她還是會意，走了過去。
然後，於得水說：「程姐，您現在感冒有些重，身體太過虛弱，我暫時還不能為您治病。這樣，您先喝了這杯水，緩解一下您的重感冒癥狀，恢復一下身體機能。等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咱們找個時間，我再為您治病，您看怎麼樣？」
程琳琳的確是感冒了。
可是，她什麼特效藥都用了，不但沒有好轉的跡象，反倒越來越重。感冒咳嗽，又引起喉嚨發炎，她現在連說話都有些困難，嗓子疼的厲害。
不過，一杯水，還是被一隻掏過下水道的手指蘸過的水。
真的能治療感冒嗎？
程琳琳懷疑，最關鍵是，她還有潔癖，這樣的水，讓她無法接受。
「程姐，實話跟您說吧，您現在患的病，表症看起來是感冒，實際上，卻是另有原因的。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您昨天晚上一定做了很多怪夢，那些夢，讓您醒來的時候渾身濕透，然後，您就變成這樣了，對嗎？」
程琳琳臉色微紅，同時眉頭微皺。
「你……你怎麼連這些都知道？」
程琳琳看著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有些害怕了，在他面前，程琳琳覺得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張白紙。
於得水苦笑，鬼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那些內容，就好像自己進入自己的腦子裡邊，然後，不受控制的說了出來。
「由表及裡，通過您的癥狀細節，是可以推測出來的。喝了這杯水，您的感冒就會好，真的！」
話到此處，於得水頓了頓，又說，「程姐，您要是怕有毒，我可以先喝一口。」
於得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舌頭還舔了一下水面，遞給了程琳琳。
程琳琳的臉更加苦澀了，不過，於得水說的好像很有幾分道理，她雖有猶豫，但還是接過杯子，勉強喝了下去。
程琳琳的病，折磨她太久。
什麼方法都嘗試過，可是，一直都不見好轉。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姑且一試，她也拼了。
不過，當水入喉的那一瞬間。
她愣住了！
這只是一杯普通的水。
甚至，還是讓程琳琳有些難以接受的，手指蘸過的水，於得水的嘴碰過的水。
竟有幾分玄妙！
絲滑的水，流淌入喉嚨，清冽柔軟，悠遠而綿長，甚至，它的口感遠遠勝過程琳琳以往所嘗過的任何一種高檔飲品。
這……這怎麼回事？
在她疑惑的同時，也已經感覺到，喉嚨好了很多，不那麼疼了。
身上的冰冷，更是減輕了幾分。
乏力感，漸消。
「程姐，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有啥事咱們隨時聯繫！」
於得水晃了晃手機，就帶著通下水道的工具出門了。
走之前，於得水還加了程琳琳的微信，方便聯繫。
在於得水走後。
程琳琳拿著那個杯子發獃，她甚至又去倒了一杯水。可是，這杯水喝下去，就是一般水的口感，完全沒有什麼特別。
幾分鐘后，程琳琳感冒的癥狀已經徹底消失了。
她的四肢不再乏力，喉嚨上的炎症消了，咳嗽的癥狀，也徹底消失了。她感覺，身上從未如此輕鬆過。
神了，一杯水，竟然有如此功效？
這位於師傅，竟是一位高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程琳琳目光灼灼，她看到了希望。
其實，在於得水把手指蘸入水杯當中的時候，有一縷氣息，隨著他的指尖流入了那杯水之中。
程琳琳不知道，就連於得水自己，也都沒有意識到。
……
出門之後，於得水無奈至極。
他實在想不明白。
為什麼自己會莫名其妙的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呢？
還有，他讓程女士喝手指蘸過的水治感冒，這不是胡鬧嗎？那可是掏過下水道的手，於得水就祈求，程琳琳別拉肚子就好。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一下。
於得水看了一眼，發現是程琳琳發過來的微信消息。
於得水心裡暗道，我去，她不會這麼快就出事了吧？
要真出事了，於得水可要負全責的。
「於先生，謝謝你！」
謝謝？
啥意思？
於得水以為聽錯了，立刻點開，又聽了一遍語音消息。
沒有錯，就是謝謝。
「程姐，不用客氣啦，您現在感覺咋樣了？」於得水試探著問道。
「於先生，我的感冒癥狀已經好了，炎症也消了，您的水，比那些特效藥還管用！剛才……我對您的不信任，我向您道歉，還請見諒！」
程琳琳發的是語音消息，從她的聲音可以聽出來，她的喉嚨的確恢復了，她很激動。
雖不明，但覺厲，於得水也很吃驚。
那杯水竟真治好了程琳琳的感冒，這怎麼可能？
「沒關係的，程姐您沒事了就好！」
「明天見！」
「好！」
於得水的這個好，回答的心虛，他在想，真到了明天該咋辦？
他根本不會什麼醫術，程琳琳的病症，看起來很複雜。就連那些老中醫都治不好，明天見到程琳琳，到底該從哪裡下手給她治病呢？
蹬著小藍車，一時間，於得水有些走神兒。
「啊呀！」
「要死了，要死了，撞死人了……賠錢！」
於得水也沒感覺自己撞到東西，掃了一眼，發現是個老頭。那老頭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碰瓷兒？
剛想到這裡，於得水就看清楚了那張臉，他一下子就怒了。
是他，就是他！
就算這死老頭燒成灰，於得水也認得！
冤家路窄，這死老頭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剛打劫過，現在又過來碰瓷，這回他可跑不了了！
「還錢！」
於得水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胳膊。
「啥意思，孫子，你撞了我，你還問我要錢？哪有這麼孝敬爺爺的？」邋遢老頭捂著胸口，死命的哭嚎，一臉要死不活的表情。
這大白天的，一聽到這邊有動靜，來了不少圍觀的群眾。
「哎呀……我怎麼有你這麼個不孝的孫子，我索性就死了算了……」邋遢老頭哭著喊著，還衝於得水的身上撞了過來。
於得水立刻往後撤。
旁人見狀，趕緊把老頭拉住。
「老伯，您別想不開啊！」有人在勸導。
同時，另外一些路人，看著於得水直搖頭，他們說，這孩子也真是的，哪有這樣對自己爺爺的？人不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現在的年輕人，唉……
於得水一臉苦澀，說：「他根本不是我爺爺！」
「唉，這年頭，還有這種六親不認的人，可悲……」
「我……」
一張嘴，對十幾張嘴，於得水完全懟不過啊！
就這樣，最終於得水還是敗下陣來，他慘扶著邋遢老頭，一臉諂媚的笑，還喊著「爺爺」，裝著孫子，總算把老頭給扶到了路邊。
看到這個，那些人才散開了。
於得水氣的臉色發白。
要不是看著老頭年齡大，早直接揍他一頓了。
等人都走了，於得水盯著那老頭，說道：「老頭，我不想跟你廢話，趕緊還錢！」
「孫子打爺爺了，救命……」
於得水趕緊把老頭的嘴給捂上，他低聲道：「我操，你別喊了，我求您了成嗎？」
「你不讓我還錢，我就不喊！」
「好好好，怕了您老了，還不行！」
於得水也不想多廢話，心裡早就把這老頭給罵的狗血淋頭了。既然找到了這個老頭，於得水也不會善罷甘休，準備直接報警，事情自然能夠解決。
正準備撥通報警電話，老頭說：「等下，你幹什麼呢？」
「你管不著！」
這時候，那老頭站起來，往於得水這邊湊了湊，帶著一臉詭異的笑，說道：「好孫子啊！你就不好奇，你剛才在十三號別墅院，為什麼會出現那些奇怪的行為舉止？」
這話，讓於得水不由得一愣。
到目前為止，這是他內心最大的謎團。
這老頭咋知道的？
「你就不好奇，你肚子里的，是什麼東西？」
老頭又問了一句。
細思之後，於得水又看了這老頭一眼。
「你到是什麼人，為啥會知道這些？」
「我當然知道。」
老頭頓了頓，一臉牛逼哄哄的樣子，說道：「都是你爺爺我做的事情，我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你做的？」
「沒錯，愛都！嘟嘟嘟嘟嘟……你說嘴巴嘟嘟……」
「嘟你妹啊，好好說話！」
看著老頭一臉老不正經的樣子，於得水完全不像跟他再多說一句話。不過，這老頭倒是正經了起來，他說道：「你肚子里的東西，是你爺爺我放進去的。還有，剛才你在程家墅院的所作所為，也全都是你爺爺我操控著你那麼做的。你要不信，看看你自己褲兜里，有一張黃符，那是你爺爺我的傑作，拿市面上，能值不少錢呢，送你不謝！」
於得水立刻摸自己的口袋，果然，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個黃紙包。展開之後，他發現，那張黃紙上畫著一個人的形狀，它身上的一些穴位上，點了紅點兒。這些紅點兒，由奇怪的紅線連著。
這東西是啥時候來的？
於得水想了一下，竟毫無印象。
拿著黃符，看著邋遢老頭。
於得水就氣不打一處來，他道：「老大爺，我於得水跟您無冤無仇，您咋幾次三番的坑我呢？」
老頭賤笑著。
「孫子，你喊錯了，應該叫爺爺！」
「滾！」
於得水正在氣頭上。
這老頭倒是不生氣，他說：「孫子，你可真的是誤會爺爺了。實不相瞞，原本你在那天晚上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才是死人！」
「你還別不信，匕首刺中心臟，失血量百十分之七十以上，心臟都停了，你以為你還能活著？」老頭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