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恨天屍

「什麼鬼東西？」

朱志剛心裡突然一驚，光聽這個名字就已經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兒，楚明陽的表情也在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一下子像是便秘了。

朱志剛輕輕的拉了胖子一把，那意思很明顯，可惡的是胖子此時竟然也慫逼一個，死活不肯說這三個字到底是什麼含義。

在場的只有他一個人不知道，還就他一個外人，冷意一句硬話也敢說。

老管家把他知道的以及他自己推測的東西都講了出來，要是在之前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他肯定是不會透露的，但是現在老爺子走了，剩下所有關於「恨天屍」的線索也戛然而止。

在遠古時候，這片土地上曾經生活著一群人類，他們不是生活在地面上，而是生活在山腹的洞穴之中，他們的信仰也不是我們班現在的信仰體系，他們信仰的神靈可以對抗天地的意志。

他們這群人順著他們神靈的指引終於找到了接引神靈的方法，他們給神靈創造了一具軀體，黑色的頭顱，金色的軀幹，青色的四肢。

這具軀體最後真的通靈了，但是降臨的卻不是他們的神靈，降臨的厄運之神，「它」口中傳出的是對天地絕無僅有的恨意，對一切生靈的恨意，從此之後洞穴人便開始成片死亡，洞穴也開始荒涼。

最後他們族中的族老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將厄運之神的軀體分割開來，分別放置在不同的位置，男人留下來鎮壓「恨天屍」，女人和兒童遠走他鄉來躲避這場滅族的厄運。

之後恨天屍的消息消失了很多代，人們本來已經把他忘記，但是總有人不甘心恨天屍這麼沉淪下去，為了達到目的，歷史中的有人想盡了辦法，終於找到了當年洞穴人的後代，並從中發現了重要線索，他們在中原水城的一座河水中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頭顱，那頭顱大如一座二層小樓，純黑色，面相空無凝重，臉上的皮膚帶著一種常人看不懂的紋絡，人們都說那紋絡是上天的恩賜。

得到恨天屍頭顱的人依靠它每每都能洞察先機，戰強敵而無有一敗。

雖然恨天屍頭顱如此神奇，必然都想擁有，得「恨天屍」者的天下在封建歷史上算是帝王家的共識，有人說之所以能勘破先機，那是因為恨天屍頭顱的兩顆眼珠「天珠玉眼」

「天珠玉眼？」朱志剛轉頭看著楚明陽，心道這傢伙原來早就知道天珠玉眼是恨天屍的眼睛，怪不得之前在墓道之中的時候那麼可勁兒的挖那兩隻「眼珠子」

但是得到「恨天屍」頭顱的人都沒有一個能夠獲得長久的，而且更加令人驚奇的是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大限時間，「楚江吳老爺子？」

「我說為啥這傢伙這麼離奇的出現在監獄中，而且當時犯的事兒看上去完全不至於押在那裡？」

老管家沒有關朱志剛的眼神，自顧講著。

後來的「恨天屍」頭顱幾經易手，便到了楚江吳的手中，楚家當年遭難，楚江吳之所以能夠力挽狂瀾也是因為「恨天屍」的原因。

當時的陰陽七大家其實早就得到了恨天屍，從清軍入關的時候就在他們七大家手中，但是之後的幾百年間愣是沒有人能夠壓制住這顆頭顱，魏家，秦家，趙家之中最有前途的門人嘗試壓制恨天屍卻一個個暴斃而亡，後來這個事情就被當做秘密隱藏起來，平時的時候除了把恨天屍埋進地宮讓它成為真正的屍體之外再沒有任何用處。

當年楚家要不是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楚江吳也不會去嘗試收服恨天屍頭顱，當年老管家還年輕，那時候陰陽七大家聽說楚家小子要進地宮，一個個都暗自嘲笑，除了楚家的人外，其他老傢伙都門兒清，明末清初之後陰陽術日漸式微，到了民國更是遠不如幾百年前老祖宗的時候，老祖宗們都拿恨天屍沒有辦法，何況楚江吳一個小夥子，連祖上的十分之一的本事都沒有掌握。

楚江吳那天獨自一人提溜著煤油燈就下了地宮，那天晚上，月明星稀，陰雲浮動，風聲嗚咽，鬼哭狼嚎的叫。

五更天的時候出來了，身後是一個用六個聚陰爪拖著的巨大頭顱，之後便昏迷了，但是昏迷至親就說了一句：「幸虧這頭顱沒有眼睛」

之後的幾十年楚家強勢崛起，算陰陽奪天機，陰陽七大家也是尊出價無為尊，但也因此楚老爺子沒有離開楚家超過三天，因為他要時刻壓制這恨天屍。

前幾天老頭子去世，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恨天屍也是講究陰陽的，就像是國與家一樣，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不合，恨天屍被分裂已經太長時間了，軀幹四肢和頭顱分開的時間太久也會發生屍變，自己能夠壓制它一時壓不住一世。恨天屍分離之勢已經到了極限，自己這一走它就會開始發生屍變」

尋常人類的屍體發生屍變，他們七大家的人傾盡全力勉強可以剋制住，但是一旦恨天屍發生屍變將沒有一個人能夠壓制的住，到時候必將生靈塗炭。

所以必須趕在恨天屍完全屍變之前找到其他的軀幹和四肢，好的消息是楚胖子這次帶回來了恨天屍的眼珠子「天珠玉眼」，壞消息是四肢和軀幹的線索一點都沒有，完全沒有頭緒。

老管家說完，往他這裡看了一眼，那眼神讓朱志剛的預感十分的不祥。

「為什麼選擇我？」

「老爺子的選擇，但是絕不是中郎印，而是因為你身上有一種氣息和恨天屍的很像」老管家道。

朱志剛嘆了口氣，然後搖頭道：「這我可不信，反正就是就是狗皮膏藥沾到我身上了，甩不脫了唄」，「也罷，先去看看這恨天屍的頭顱，對了那眼珠子給按進去了嗎？」

「還沒有，就等你了」

「晦氣」朱志剛暗罵楚江吳這老死鬼，起身跟著老管家和青姨，路過院子的時候發現那天他看見的頭顱的位置上竟然是空的，老管家好像是知道他想什麼「恨天屍怎麼可能擺在明面上，那天也就是因為你來，所以才專門放在院子裡面讓你看的，如此算來你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我·······」朱志剛也不是沒有見過算計的，但是沒有見過這麼會算計的，從他進院子的時候就開始算計他。氣得他一腳照著楚明陽的屁股上就是一下，沖楚胖子道「你小子最不老實，偷偷藏的天珠玉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