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葉爾羌河
很快就上路了,燕小美和秦天佑在前面的幾個車中,朱志剛和楚明陽倆人被安排到了後面的大卡車上,因為後面裝的是「恨天屍」的頭顱,宋慶禮應該是不知道的,因為這是青姨專門操辦的,當初「恨天屍」詐屍的那一幕清晰在目,知情的人在這件事兒上面肯定馬虎不得。
楚明陽坐在車上還在對宋慶禮給他紙人的事兒耿耿於懷,看著前面的車,上面坐著宋慶禮,他就心裡不爽的很,「媽的,這個老變態,這幾不能盡人事兒,也不能糊弄你大爺我啊,這要是以後再遇見真女人,裡面萬一有什麼卻別,這讓楚小爺以後怎麼面對江東父老?」
「剛子,我進醫院這段時間,宋慶禮就沒有送你幾個紙糊的妞兒?」
「沒有」
「騙鬼呢!」楚明陽一臉的不信,心裡暗罵了幾句「但凡是真男人,怎麼可能擋得住那手感?」,只是想起來是紙做的心裡就煩的要死,「胖人一般不願意想太多事情,這句話看來是真的「」倒頭睡了起來,等他再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過了潼關。
只見朱志剛看著西邊的方向,眼睛直直的,窗戶開著,微風起,漸拂面。輕語道:「難道中郎印主最後的歸宿還是要落到恨天屍上嗎?當初的金浮屠為什麼看到我的時候那麼的異樣,也不知道他們從康王墳中出來沒有?」
楚明陽茫然的接話道:「金浮屠那老傢伙不是那麼容易死的,還有那個冷月,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瀟洒呢」
朱志剛泯然一笑,「知道我們到的地方是哪裡嗎?」
「不知道?」楚明陽指著外面漸漸奚落的景象,荒蕪漸起。「再往西走可就真的鳥不拉屎了」。
有道是「春風不度玉門關」,過了潼關之後就是玉門關,這裡雄偉壯闊但寂寥孤寂的邊塞,也是這長河落日圓養成了那麼多詩人。
「葉爾羌河發源的地方,那裡有冰川,冰川之下有陽神的傳說,老宋這傢伙臨上車的時候說的,也不知道是福是禍」朱志剛有些自嘲搖搖頭
楚明陽從後排爬了過來,問道:「什麼意思?剛子說實話,你那中郎印到底壞了沒有?」
「真的壞了」朱志剛從懷裡掏出來那半塊印章,上面清晰可見有一道裂紋。「胖子,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中郎印沒有壞的話,你根本你看不清的,現在能看清嗎?」
胖子點點頭,眼光中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上無話,第三天傍晚的的時候,天氣已經涼了很多,晚上的時候必須蓋著棉被才行,這兩天天氣不錯,依稀可見夕陽傍著萬仞高山,下面是一個個的戈壁,灘涂,和草地。
第四天他們晚上紮營的時候是一個比較平坦的盆地區域,此處海拔已經超過五千米,快速的海拔提升讓不少人有了高原反應,特別是宋慶禮臉色潮紅,頭暈眼黑,還他么不時的說起了胡話,平常的時候鍛煉本來就不多,到了這裡身體素質的差異就顯出來了。
睡覺之前,高反嚴重的宋慶禮竟然還有心情讓人來傳話,「目的地就快到了」
沿著葉爾羌河直上,在第五天的時候,趁著迷霧消失的短暫時刻他們見到了一個巨大的冰川,上面的積雪綿延千里,終年不化,陡峭的山壁垂直之下,像是一把巨劍斜插入大地。
冰川的下方是一片青綠的草場,就像是一片綠色上面浮動著一個冰山一樣。車子走到草場的位置才發現已經沒有了上去的路,想要繼續往前走就必須不行了。
這時候從前面的車上下來一個面上帶著頭巾的人,個子不是太高,身材十分勻稱,對著大家說道:「今天就早早的在這裡歇了,大家修整一下」
宋慶禮所指的隨行人員之中,除了他找的幾個司機之外還有五個人。
戴頭巾的那個是老宋書說的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姓杜,時刻帶著一個眼鏡,一看就是知識分子,說話辦事兒也是有條有理,這幾天一路過來,他手下的人做事兒也考究,扎帳篷,做飯,動作之間可見專業性,後勤保障一個,擺弄儀器的女孩子姓胡,還有兩個剛畢業的年輕小夥子小宋和小楊倒是和朱志剛自來熟,每次紮營的時候總是跑過來和朱志剛坐在一起侃大山。
「朱兄弟,楚兄弟,過來吃飯了」
喊他們的是個東北人李錦龍,五大三粗,但是為人熱情,心卻是極細,每次細節性的東西都是他來叮囑,平常的開飯、睡覺的各項後勤保障也都是他來負責。
那姓胡的女人吃飯的時候才扛著儀器回來,本子上有不少記錄下的數據,也許是發現了什麼,心情不錯。不知從哪裡傳出來藏民的歡歌笑語,只是因為隔著太遠語調時隱時現。此時大家都圍在一起,吃的酒足飯飽,裡面一個司機和著藏民的音調唱起一個古老的小曲來。
曲子誰也沒有聽過,但是裡面的悲傷在空天之地特別能引起人的共鳴,曲子斷了,良久沒有人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