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 凄凄草 庸妖自擾

第九百七十八章 凄凄草 庸妖自擾

日月夜。

日月交替,這本是平淡無奇的,可這日月的交替之中確始終繚繞一縷鮮血的腥濃,這反常嗎?

血腥味反常嗎?

妖族的世界,殺伐的世界,如果是常年風吹青草香的話,那才是反常呢。

月下,血腥相伴。

月下,情長啊。

「哥倆好啊,六六六啊...」

「干啊。」

「小蜜蜂啊,花叢中啊。」

「喝啊~!」

「五魁首啊,七八九啊~!」

喝完這一碗在來一碗啊,喝完著一壇在來一壇啊,今夜不醉不歸,今夜就沒打算回去,這樣的日子很難得,尤其是對一些好像是從鬼門關中走過一次的生靈來說,那就是更難得了。

還活著好好喝,喝個痛快啊。

開心。

勾肩搭背,摟兄弟,自然是開心。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自然十分開心。

可是自己好像就是一個唯一例外,獨坐一張桌,而且還是老大一張桌呢,上面有酒有肉,擺滿了酒是擺滿了肉,可確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張大桌就更像是一座孤島了。

我韓先就是那個被困在孤島里的人,聽耳邊歡聲笑語,好羨慕,見眼前兄弟相逢好眼熱。

可最後我,只能是聽著笑笑罷了,看著默不作聲罷了。

「來~!」

一個人,嘗一口妖族的肉吧,撕咬入喉,使勁的嚼,好薄涼的肉啊。

「來~!」

一個人,嘗一口妖族的酒吧,洪流下肚,咕嚕嚕,好寡淡的酒啊。

無滋味,這妖族的酒肉也太沒勁了,一頭牛下去了,居然是沒嘗出個什麼味道,十幾罈子酒下去,怎麼感覺好像是在喝水啊?

「呵呵~!」

看著韓先的愁眉苦臉也是笑了,吃了一頭牛你都沒有嘗出味道,喝了那麼多壇還是感覺在喝水。

都這麼多了,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你韓先的舌頭有問題了。

是這樣的嗎?

反正此刻心中長吁短嘆的自己沒有這麼覺得。

自古英雄皆寂寞,一人一條桌,不是寂寞又是什麼啊,心中不禁難免惆悵,抬頭望月,暗語傷神,心嘆:「我妖族的兄弟們,你們在哪呀,說好的約定呢,說好的喝酒吃肉呢,來...來、來,來這個有酒有肉的鬼地方,我們喝一個三百杯不醉。」

約是曾經定下的。

可是今日,大家都太忙了,你自己一個人落寞惆悵吧。

被隔在一張桌上是韓先一個人,但這可不能理解為不被待見哦,四面八方都是眼睛,有意無意,總有那麼百來十雙眼睛在自己的身上掃來盪去。

看著。

有的咬牙切齒。

看著。

有的好羨慕啊。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它們都十分的待見自己,它們的眼睛想知道自己的一切,所以它們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抬頭,它們看著。

低頭,它們也看著。

如此,你們想表達什麼?

在明白不過,那雙雙眼睛幾乎刺骨了,監視啊,那一雙雙的眼睛就如同看賊一樣的看著自己。

害怕自己跑了。

又害怕自己突然暴起。

所以它們的目光有一些膽怯,而有一些其中還有絲絲的羨慕哦,為什麼啊?因為它們沒有經歷過鬼門關,道聽途說了關於自己的豐功偉績,所以它也很想了解自己。

突然一道十分爽朗的笑聲響起,立時原本吵雜的各種聲音就安靜了來,一個個更是十分懂事的站了起來,俯身下拜,異口同聲的吼道:「參見將軍閣下。」

「呵~!」

來的不是別的,正是那史地就。

它鎧甲一除,頓時就顯露出好肥碩的身啊,搖晃著左搖右擺的,聽著吶喊的恭維心中好不受用。

一雙眼睛笑著眯著,甚是得意,手掌一揮,說道:「小的們不必多禮,今夜只為痛快吃喝,哈哈。」

「哈哈~!」

不算是一個笑話,確是哄堂大笑。

而就連我韓先跟著都乾笑了倆聲。

正準備收斂神色呢,確實不提防,史地就眯著眼睛居然向自己掃了過來,面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安什麼鬼心思?

見之。

立時自己面上開了花,笑成了一朵向日葵。

可能是自己太突出了,可能是自己的笑容太帥了,它居然被自己吸引了,抬起腳步向自己走了過來。

如何還能坐的住,連忙起身,十分不爽的行禮道:「參見將軍閣下。」

史地就連忙快走倆步,一把就將自己的手臂抓住,口中十分熱絡的說道:「心寒兄弟多禮啦,你我是好兄弟何顧這般呀,來....快坐...快坐~~!」

說笑的吧。

你是在耍我嗎?

史地就口中再讓韓先坐,但是它的手掌抓住手臂就如同鐵鉗一樣不肯撒手,那還坐個什麼東西啊。

它笑呵呵。

它好像很和藹的樣子。

這裡的和藹可親所有的妖都在看著,看著自己承載笑容的麵皮都在顫抖,看著自己的面色一清二白,看著自己的額頭豆粒大小的汗珠撲簌簌的落下。

好疼啊。

我正用我的顏色,告訴史地就,告訴所有在看著的妖,我對將軍閣下的熱絡受寵若驚,嚇的不得了,我還告訴你們我修為粗淺呢。

「呵呵~!」

史地就一笑,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面起尷尬,連忙將手鬆開,在說道:「心寒兄弟你快坐了。」

說笑吧。

你將軍閣下都沒坐,我這個小兵坐下來找死啊。

自己連忙端正了顏色,神情恭順,身低伏,道:「將軍您快坐。」不得不說韓先真的有幾分....的潛質。

你以為我想做『奴才』啊,這不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嗎?

哼,現在的屈辱我暫且記下了,來日,可能我忍不住的時候,就會將你這顆醜陋的頭顱擰下來當球踢。

史地就大笑一聲,搖了搖頭也不客氣,肥碩的身軀一擺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呼~!」

就在史地就坐下來那一刻,一分風寒飄過,一絲血腥繚繞而過,頓時所有的一切全都靜悄悄的,就連呼吸聲都寧靜了。

史地就一臉的冷峻,剛才的和藹可親全都是蕩然無存了。

「呵呵~~!」

可它還是在口是心非的呈現笑容,陰測測的又裝作熱絡的對自己說道:「心寒兄弟我有一事不明啊,還請兄弟明言啊。」

來了。

聞聲自己心中稍稍一震,立時就明白那些粗淺的遮掩是很難掩蓋那些神奇的奇迹的,對自己為什麼能活著,有腦袋的都會懷疑的。

當即輕聲說道:「將軍請問,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史地就笑呵呵的,神情更加的陰沉,低吼一聲:「將羅比哦給我帶上來~!」

聲傳腳步聲紊亂。

片刻之後,倆個妖就拖這一條幾乎死狗屍體一樣的破敗身走了過來,想那具凄涼定是羅比哦無疑了。

想它一個將軍,居然是落得如此的凄慘。

真是得意時候要小心啊。

「砰~!」

那倆妖將羅比哦帶到之後,就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頓時那條死狗口中哼哼一聲,還有聲音,還活著。

史地就眼睛瞟了一眼,隨即就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笑著說道:「心寒兄弟可認得它?」

這?

聽問,自己的神色稍稍一驚,最後深呼吸,道:「認得,羅比哦是將軍您的仇人,小的我怎麼能不認得啊~!」

史地就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道:「你可知道它對我說了些什麼啊?」

這時原本在地上趴著氣若遊絲的羅比哦突然就將頭顱探了起來,對著自己嘶吼道:「賊子、賊子,都是你,你這反覆無常的惡賊.......你害苦我了....」

切切聲。

一聲比一聲切歷。

羅比哦咬著血,瞪著惡狠狠,如果它還有力氣,以那樣的神情顏色一定會如同野獸一樣跳起來撕咬自己的。

可是沒有啊。

只能是看著,還只能是切著牙齒瞪著。

史地就微微一笑,眼睛眯著就落在自己的面上,道:「心寒兄弟以為如何啊?」

自己想都沒想當即冷哼一聲,義正言辭的低吼道:「信口雌黃,」立時神色轉變惶恐,連忙說道:「將軍我可是按照您的計策行事的呀,您可不能聽它一派胡言啊。」

「哈哈~~!」

笑到癲。

亦笑到瘋。

史地就笑著,一身的肥肉都在顫抖,它的目光一會兒瞟向自己,又一會兒瞟向地上的羅比哦,這樣的神情顏色想表達什麼啊?

不是傻子。

史地就雖然同羅比哦比起來要笨上一些,但也沒到傻的沒腦子的地步啊。

他自己做了哪些事情會不知道嗎?

他有沒有同自己密謀他會不記得嗎?

史地就的笑聲起的突兀,歇的也莫名,目光掃四下面孔,點了點頭,道:「這到也是事實。」

面子啊。

就算定了你是一個要面子的傢伙。

莫要高興的太早,史地就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又瞪著自己,厲聲道:「心寒,我觀你甚是蹊蹺,你同羅比哦耳語了那麼久,本來事情早就該了斷了,可是你偏偏拖了那麼久,是不是它給你的東西不夠誘惑啊?」

唇紅齒白。

唇黑齒黃。

咬血噴人。

人間有莫須有,好像自己也要身陷囫圇,命喪風波亭了。

你在惹我,我就要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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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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