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追捕
我們找了半個小時后,互通電話,沒有找到任何蹤跡。
但張所長讓我們繼續找下去,又過了十幾分鐘,張所長給我們都打了電話,告訴我們,兇手不是一個人,還有同夥,剛才兇手中槍后,在樹林口留下的血跡,全部不見了,沒有半點痕迹,現場被人破壞了!
張所長想去採集血跡,拿到血液后,可以進行血型DNA分析,如果兇手是我們村子里的人,採集和兇手同血型的女性,比對DNA,就可以找到兇手。
可是,張所長一心想抓住兇手,去採集血液時,現場被破壞了。
這說明,兇手的反偵察能力極強,第一時間毀滅證據。
到底是誰要殺死李二狗呢?李二狗的線索,之前是靈靈告訴我的,靈靈說,欺負她的人一個個死去,就剩下李二狗一個人了。
九陽道長死後,我們和張所長毫無頭緒,也不敢睛下河捉妖,順著我提供的線索監視李二狗,完全沒有想到,有人要殺李二狗。
有人在幫靈靈復仇么?
張所長讓我們集合尋找,再等援兵,兇手如果不是一個人,單獨行動,會有危險。
我已經走了這麼遠了,索性繼續找下去,邊找邊等其他人。
我們上西村也是連著陰陽山,我小時候,我爸在山裡中了不少草藥,還有莊稼,經常上山,對山裡的環境比較熟悉,就算第一次來這裡,也知道那個方向可以走,哪裡沒有路。
在茂密的林子里,我可以找到一些小路,我順著路往前找,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
路上,我給張輝打了個電話,詢問今晚的情況。
今晚,張輝和前幾天一樣,在李二狗家門口槐樹下隱匿,突然發現一個黑影鬼鬼祟祟來到李二狗家門口,張輝沒有打草驚蛇,看黑影要做什麼。
黑影拿著工具,輕鬆的打開了李二狗家的院門,張輝給萬家麗打電話,然後悄然無聲的跟了進去。
張輝看到黑影進入李二狗的房間,扛著李二狗就跑。
奇怪的是,黑影沒有傷害李二狗,李二狗卻一直昏迷。
張輝擋住堵住了黑影,黑影立即丟掉了李二狗,破窗而逃。
張輝本來安排我和萬家麗在院門外伏擊兇手,只要黑影逃走,衝出門外,我們兩個乘其不備就可以將其拿下,誰也沒有想到,黑影破窗而出,從後面跑了。
我問張輝,「李二狗為什麼會昏迷不醒?」
張輝每天都盯著李二狗,李二狗每天出去買一些煙和零食,剩下的時間在房間玩電腦,李二狗如何昏迷,張輝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穿過了林子,繼續向前尋找,可是這樣找下去,如大海撈針,再者,三更半夜,一個人在山上,不免有些害怕,而且非常危險,山上有毒蛇出沒。
我撥通了我爸的電話,我爸說,「兇手重傷,必須在第一時間療傷,槍傷可不是開玩笑的,而且雙腿都中搶,就算有人幫忙,也走不遠,山路崎嶇,兇手不可能上山,兇手唯一的活路,就是先躲起來療傷,然後從水路逃走,如果有人協助幫忙,完全可以做到。」
「你一個人不要單獨行動,我會讓張所長支援你。」
躲起來療傷?水路?
我立馬有了答案,於是,順著小路往右下方走,向陰陽河接近,我走的很慢,我也擔心自身安危,必須要等張所長的人馬前來。
二十多分鐘后,我剛到達河邊,後面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是張所長拿著手電筒趕了過來,只來了張所長一個人。
張所長走的太快,氣喘吁吁,說是接了我父親的電話,立即趕了過來。
張所長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說,「昏迷的李二狗失蹤了……」
「什麼?」我一驚,「怎麼回事?不是張輝負責么?」
張所長道:「我們這邊人手本來就少,張輝和萬家麗被我叫過來找兇手,支援的人最快兩個多小時后才來,所以我給村長打電話,讓安排村民將李二狗先送醫院去。」
「結果……村長打來了電話,說李二狗父母看到李二狗昏迷,叫不醒來,他媽去隔壁喊人,他爸去開自家的三輪車,要去送李二狗去醫院,他爸剛準備好三輪車,進屋后,昏迷的李二狗不見了。」
「我讓張輝趕緊過去調查,張輝調查后給我打來電話,李二狗的房子後面有一行非常深的腳印,一直向港口的方向跑去,等到有水泥地面后,腳印消失了。」
李二狗是被人扛著走了,所以留下的腳印比我們留下的深,從腳印上分析,鞋號四十三碼,是個男人,再沒有其他線索。
有人帶走李二狗后,很明顯,怕警察查出什麼來。
事情越來越詭異,我說道,「難道是團伙作案?」
「恩。」張所長非常肯定,「十二年了,我們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如今,總算有些線索了,兇手的反偵查能力極強,先是破壞血跡現場,再是偷走李二狗,現在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那個黑衣人。」
如果找不到黑衣人,那麼,所有線索都會斷掉。
「都怪我太大意,兇手太狡猾。」說著,張所長嘆了一口氣。
本來布下了天羅地網,可是現在想起來,卻漏洞百出,也不是說張所長辦案經驗不足,是人手確實太少,而且是秘密調查,不能安排太多人。
我和張所長順著河邊的小路一直向前走,左邊是山體,右邊是河。
這片區域,村民們會用水泵抽水澆地,有提供休息的幾個山洞,還有,有時漁船在河中突然遇到了風暴,就會將船迅速靠岸,在附近山洞裡躲雨,這邊的山洞一直向上走,有七八個,可以說是臨時簡易的港灣。
上遊方向,三十多裡外,就是我們上西村。
這裡的路非常滑,如果河水漲潮,水浪會衝到河岸,路上到處是被水浪打磨光華的石塊,我們小心翼翼的前行,半個多小時候,地面開始平坦,河岸很高,已經是兩米以上。
我張所長和我以前行動,心中那種緊張和害怕的感覺消失了。
我們順著河岸一直往前走,地面越來越寬闊,山體也越來越高,終於碰到了第一個臨時港灣,這邊是一個河道的分支,流向了一個四五十平方米的水坑裡,兩邊的山體將水坑包裹,可以看到一些生鏽的鐵鏈,是用來鎖船用。
左側三十多米開外有一個黑乎乎的山洞,一股股煙味從山洞口那邊飄了過來。
張所長面色凝重,「有情況,關掉手電筒!」
我急忙關了手電筒,道:「這是烤魚的味道,山洞裡面估計有人。」
我在河邊長大,對這種味道特別熟悉。
難道兇手在這裡藏著么?
我和張所長小心翼翼,不敢弄出半點聲音,我拿著匕首,躡手躡腳的像洞口的方向接近。
我們順著煙味走去,昏暗的光線下,我看到山洞有三米多高,兩米多寬,剛走到洞口,一陣陣冷風襲面而來,一陣陣火星和煙灰向我飄來,飄了我一臉,順著我的衣領鑽了下去。
我嚇的後退幾步,灰灑進了我的眼睛,眼淚嘩啦往下流,眼睛根本睜不開,我抹了一把臉上的灰,急忙揉著酸澀的眼睛。
張所長急忙擰開一瓶礦泉水,清洗我的眼睛。
緊接著,一個人影從山洞裡竄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石塊向我們的方向砸了過來。
張所長急忙將我拉開,石頭砸在了我的腳下,滾落到一旁。
「站住!」張所長用槍指著二十幾米外正要逃走的紅色影子。
人影停住了腳步,說道,「寧缺哥哥,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