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黎明前的黑暗

山雨欲來風滿樓。

因為春秋老仙的離去，上林苑的修士都感到莫名的壓力。

這一天，桑子明召集十幾位證道仙帝，分析天下大勢，以安慰眾人的心。

「諸位師姐，師妹，師娘，師伯，師叔，我奉師傅之命，鎮守上林苑，抽空跟大伙兒聊一聊。你們都說說，現在的形勢究竟如何？我看大家，一個個面帶憂色，你們在擔心什麼呢？」

苗雲娟道：「我最擔心的是，你師傅不在，萬一三清、五帝殺上門來，你能否擋得住？」

吳眉兒道：「是啊，子明，原先的上林苑比較小，藏起來也容易，這次你將主星、輔星和衛星都增大十倍，隱匿大陣還管用嗎？」

桑子明微微一笑，道：「兩位師娘放心，上林苑增大了，神陣的等級也提升了。我從『封神圖錄』得到啟發，已經煉製了新的神陣，超越了天地玄黃四階，也超越了混沌神陣，已經觸摸到鴻蒙大陣的門檻。即使是元始天尊這樣的一星古神，也難找到上林苑。即便找到了，也會被擋在大陣外面。」

苗雲娟問：「那要是二星古神，太上老君來了，還能擋得住嗎？」

桑子明答道：「至少能擋他三五個月。有這個時間，我可以帶著上林苑，撕破虛空逃走了。我也是一星古神，雖然打不過老君，但也不會被他捉住。師傅說，一旦踏入神境，很難被別人擒殺，要死也是自己崩潰。」

蘇雲棠輕嘆道：「小師叔，我更擔心的是，別人在相互吞噬，功力進境神速，我們面臨的壓力太大了，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啊？」

白冬兒也跟著說道：「沒錯，現在的氣氛，有一種黑雲壓城，風聲鶴唳的感覺，讓人很不好受。」

白素貞道：「我只盼著，師傅能找到天心玉，從天外早早回歸。或許要等到那時候，才能夠扭轉乾坤吧。」

桑子明望著眾人道：「諸位不要太悲觀。上林苑有三重優勢。第一重優勢，乃是師傅留下的六十九萬大道，浩如煙海，是我們進階的基礎；第二重優勢，乃是近乎完整的封神圖錄，內在價值無法估量；第三重優勢乃是三根天柱，提供充足的仙靈脈。

目前的封神圖錄，最裡面有十顆星辰，已經點亮了七顆星。

我近日觀摩『封神圖錄』，從中得到關於『神境』的啟示：仙帝三十階，掌握三十萬大道，可以踏入神境初階，算是一星古神；在此之上，每提升五萬大道，增加一顆星。

我們有六百九十卷金書，總共六十九萬大道，點亮七顆神境之星，夠我們提升到七星古神了。

我曾經派出分身，接近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如來佛祖，冥河老祖等人，向他們學習高深的道法。他們都是老謀深算的老傢伙，總有一些東西藏著掖著。我雖然潛伏多年，也吃不准他們的底細。

比如說太上老君，他已經是二星古神了，這說明他至少掌握了三十五萬大道。至於說，他將來能否成為三星古神，或者四星古神，不單看他吞噬了多少大仙，還看他掌握了多少大道。如果掌握的道法不足，即便吞噬再多的仙帝，也難以提升境界。

我來打個比方，境界提升就像用爐灶燒水，不管是吞噬星辰，牽引仙靈脈，還是直接吞噬別的仙人，都相當於在灶下添加木柴。火焰燃燒的越旺，進階的潛能越大。但是能不能進階，還有面臨一道關鍵的因素，那就是能否衝破嚴密的鍋蓋！大道法則就是那層鍋蓋！如果不把鍋蓋頂起來，鍋里的水始終留在鍋里，無法完成質變噴薄而出。

從這個角度來說，儘管那些人相互吞噬，短時間內進境很快，但是到了一定地步，就會陷入瓶頸。

因此之故，在我看來，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只要我們堅持修鍊，挺過這段艱難的歲月，早晚能衝破烏雲，看見璀璨的陽光。」

聽了這番話，眾人一片嘈雜，紛紛露出喜色。

范瑤笑道：「小師弟，你講的真好，怪不得後來居上，先我一步踏入神境。」

寧雲芝面帶微笑輕輕點頭：「姐妹們不要怕，也不要心煩意亂。我們從金丹宗一路行來，經歷了多少的磨難？既然踏上了修真路，怎麼會沒有磨難呢？我們要做的，就是堅持本心，靜靜的修鍊。總有一天，能撥雲見日！」

庄雲清站出來道：「我原本主修劍道，性子剛烈，但是受秦笛的影響，性格變得圓潤了。你們知道，秦笛編寫的仙典，為何叫作『仙藏春秋』嗎？春秋是他的別號，半部春秋乃為秦，他自號春秋老仙，沒什麼好說的。我要說的是『仙藏』兩個字。秦笛常說，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如果實力強大，可以像青龍一樣飛在空中，那叫『飛龍在天』；如果實力不足，則要像爬蟲一樣潛伏，那叫『潛龍勿用』。」

龍瑾兒贊道：「師伯說得太對了。比起那些古仙人，我們太年輕了，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下去。」

此時，沈雲怡卻忽然長嘆道：「只是苦了天下芸芸眾生，他們處於水深火熱，腥風血雨之中，日子很難熬啊。」

眾人紛紛發出嘆息之聲。

「唉，這是一場浩劫，生在這個年代，太不幸了。」

「每個人能活多久，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天下大勢，浩浩湯湯，我們就算想管，也有心無力啊。」

「我覺得這簡直是一場笑話，昔年三清五帝開拓荒野，讓人族遍佈於宇宙之間，他們曾經做出了極大的貢獻，而現在他們卻十五斤的吞噬，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

「所以說嘛，他們去天外一行，肯定沾染了邪氣，徹底改變了性情。換句話說，他們可能被邪神奪舍了！子明你說，這是不是一種病？有沒有治癒的可能？」

桑子明苦笑道：「正常的人發瘋之後，往往會變得力氣很大，要想給他們治療，先要將其捉住才行。恰恰是這一點，我暫時做不到。」

范瑤眨眨眼睛，道：「你是說，只要能捉住他們，就還有治癒的希望？」

桑子明想了想，道：「最終的解決辦法，可能要著落在『封神圖錄』和『問天丹』上。」

「什麼是問天丹？」

「那是一種基於大道法則煉製的丹藥，又叫『奇異果』，它就像『問心丹』一樣，吃了會讓人反思，產生各種各樣的疑問。但它比問心丹猛烈多了，很容易造成古神洞天的崩解。按照師傅的猜測，盤古和那些天屍，就是因為吃了『九重問天丹』而死的。」

「既然如此，毒性那麼猛，怎能拿來治病呢？」

「我在想，或許基於每一層神境，都有一種問天丹。比如說一重問天丹，拿來給一星古神服用，或許能治癒他們的瘋狂，又不會引起洞天崩解。當然，怎麼煉製這種丹藥，我現在也搞不明白。再者說，就算煉出來了，如果捉不住那些人，也沒法讓他們乖乖的吞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