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五章選擇

就好像他已經看清他了一樣。

沈千山看著沉默不語的他也不著急，緩緩地開口。

「你可以選擇撒謊，也可以選擇沉默，但你知道你以後若是要做什麼本王都會清楚。」

「呵。」

王成輕笑出聲，抬起頭來已經變了一個模樣。

「九王爺，您又何必這樣為難下官呢？下官不過就是想安安穩穩的在太醫院當值罷了。」

對於他的改變沈千山並沒有感到意外，一旁的姑蘇涼看著就有些意外了，這樣都能看的出來。

「身為朝廷命官，哪有獨善其身之人，如若你與我合作，或許我會許你安穩度日。」

王成輕笑著搖頭。

「王爺，您這不是在說笑嗎？與您合作了哪還有什麼獨善其身之說啊。」

他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沈千山也自然明白這些，只是王成並非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簡單。

「秦良平秦大人可告訴過你他已經與容漣容大人合作過了？」

沈千山的眼睛一直盯著王成，所以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訝異讓他給捕捉到了。

在王成沉默之際，沈千山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他之前也只是查到了王成與王洋之前喜歡去一酒樓，若不是巧合，那一定是有什麼聯繫。

他現在拋出秦良平就是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現在看來果真不假。

「容漣現在已經跟本王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說秦良平會不會跟本王也是一條船上的呢？」

沈千山的話讓王成的臉上的表情有些龜裂。

王成努力的維持著他剛才的表情，「王爺在說什麼？為何下官聽不懂？」

沈千山自然明白他是懂得，只是在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也不拆穿。

「沒什麼事了，你走吧。」

「是，下官就先告辭了。」

話落，王成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姑蘇涼有些疑惑。

「他會幫我們嗎？」

「雖然他不會為我們所用，但他還是會幫我們的。」

沈千山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的說著肯定的話語。

另一邊，顧淮安來到了太醫院，等待著劉成濟的徒弟聶天逸的到來。他已經與楚天闊商量好了，他先去勸說，之後楚天闊再以還錢的名義去找他，這樣一來二去就成了，畢竟聶天逸有一個愛賭博的弟弟。

「聶太醫，今日怎得來的這麼晚？」

顧淮安佯裝意外看到他的樣子疑惑的看向他。

聶天逸被突然點名有些被嚇到了，他看向顧淮安施以一禮。

「顧大人，因為家中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下官來晚了些。」

「可是家中有困難？」顧淮安看似無意實則有意的問。

聶天逸也不傻，但他確實遇到了困難，他的師父劉成濟也不幫助他，只能他自己想辦法。

「天逸，怎麼現在才來，為師正在找你呢。」

正在聶天逸猶豫之時，劉成濟叫住了他。

看著不遠處那個突然出來插話的人顧淮安在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但他還是在聶天逸即將離開之際將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家裡最近有困難，我這裡有件小事要你幫忙，若是你能幫我，我會給你一定報酬的。」

聶天逸剛低下的頭立馬定住了，他猛地抬頭望向他，眼中是震驚與猶豫。

顧淮安拍了怕他的肩膀，示意他到他劉成濟那裡去。

一路上，聶天逸一直在猶豫著顧淮安的話，可顧淮安一直與他的師父不對付，會不會利用他來對付他的師父？

可是他的師父又對他愛答不理的，或許顧淮安拜託的事情不是什麼大事呢？

一直走到劉成濟的身邊聶天逸還在發獃。

「顧淮安跟你說了什麼，讓你這樣魂不守舍的？」

聶天逸猛地驚醒，看見劉成濟已經在他的身邊了。

「師父。」

他輕聲喚著，有些膽怯的看著劉成濟。

瞧著他那副模樣，劉成濟有些後悔，為何他要收這樣的一個人當徒弟？之前是怎麼想的？

「顧淮安跟你說了什麼？」

劉成濟的語氣十分不好，看起來十分的不耐煩。

聶天逸更加的害怕了，原本還想告訴劉成濟顧淮安跟他說了什麼，若是他說了那他會不會直接就被劉成濟給懷疑了。

他的眼神瞟了一眼劉成濟，「他只是問我為何這麼晚？」

顯然，他的話讓劉成濟相信了，他厭惡的看了一眼聶天逸，也不再理會他。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聶天逸在心中狠狠的嘆息了一聲。

天已經漸漸黑了起來，聶天逸回到家中后不久，看見自己的家已是一片混亂。

他趕緊去屋子裡去。

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老母親緊緊的攥著一個荷包在那裡哭泣。

「娘，他又來家裡要錢了？」

聽見聶天逸的聲音，地上的女人猛地抬頭看向他。

「逸兒，娘不想活了，我怎麼養了個那樣的敗家子啊？」

衛氏的哭聲讓聶天逸很是無奈，他不斷地拍著衛氏的背安慰著她。

「娘，沒事的，您還有我啊，您死了要我一個人怎麼辦？」

他的話徹底戳中了衛氏的心，抱著他哭的更加大聲了。

「砰砰砰。」

「開門，快給我開門。」

一陣陣猛烈的敲門聲傳來，讓屋內的人都愣住了。

衛氏的第一反應便是將聶天逸護在身後。

「你從後門先走，讓娘在這裡，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聶天逸好歹也是一個七尺男兒，怎會讓衛氏一個人去承受這些。

「娘，您別說了，我不是不會走的。」

話落，他站起身來，將門打開。

「終於開門了，我還以為裡面的人都死絕了呢。」

聶天逸一開門便看見一個滿嘴胡塞的大漢。

「你有什麼事嗎？」

大漢瞅打量了他一下，問道：「這是聶天華的家嗎？」

「不是，你誰啊？」

聶天逸很明顯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找聶天華要錢的，但聶天華怎麼可能有錢，還不是她們幫還。

大漢看了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問了句：「找錯了？」

另外一個較為瘦小的人走了上來，「大哥，沒錯，就是這裡。」

「你竟敢騙我。」聽到自己的人說，大漢立馬回過頭大怒。

「沒，沒沒騙你。」

聶天逸緊張的都結巴了。

瞧著他的模樣，大漢也不再多說什麼，便道：「快些還錢，聶天華還欠著我們兩百兩沒有還，已經幾個月了，再不還錢我就燒了你家。」

瞧著他兇狠的模樣，聶天逸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別不說話，快些還錢。」

看著面前一個個兇狠的人呢，聶天逸殺了聶天華的心都有，每次賭完都要他幫他還錢，受了教訓還死不悔改。

兩百兩，這要他們從哪裡去弄錢來啊，之前最多也就幾十兩，這次直接兩百兩。

突然，他想到今日顧淮安說的話。

「我明日還你，明日這個時候我便將錢還給你們。」

「我怎麼相信你的話？」大漢瞧著他的模樣，一點都沒有相信他的意思。

「我叫聶天逸，在太醫院當值，若是明日不還你，你大可去太醫院找人。」

那大漢也不傻，太醫院是誰就能進的地方嗎？更別說鬧事。

「不行，你得立個憑據。」

「好。」聶天逸咬咬牙，答應了。

待那些人走後，聶天逸獨自去了顧府。

「哐哐哐。」

顧府的大門被敲響了。

楚天闊看著被敲響的門，直接一個飛身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飛進了顧府。

「你要的人來了。」一推開門楚天闊便看見顧淮安正悠閑的寫著書法，「你不去瞧瞧嗎？」

「不急。」

顧淮安知道，聶天逸既然選擇來找他就是因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需要他去幫他。

而他，在等他最心急，最無助的時刻，這樣才顯得不是他在讓他辦事，而是他有事求與顧淮安。

楚天闊自然也明白顧淮安的意思，他笑了笑，看著他寫的字不由得讚歎。

「真不愧是顧大人，寫的字都這麼洒脫俊逸。」

顧淮安白了他一眼，寫完最後一筆，放下了手中的筆。

「將我寫的字收起來。」他對著一旁的下人吩咐著。

接著，他走出了房門去了大門口。

一見到聶天逸他就做出慌忙之色。

「真是對不住了，剛才有些事情處理，下人說你找我可是有事？」

此時的聶天逸很慌張，他站在顧府的門口很久，這才見到了顧淮安，在沒有見到顧淮安的時候，他的心中是萬般的害怕，他怕顧淮安會不幫助他，怕他被那些討債的給打死。

「顧大人，您今日說的那個事情是什麼？我願意幫您辦。」

他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些懇求。

顧淮安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他將聶天逸請了進去。

「你先不要急，進屋我給你慢慢說。」

楚天闊一直跟著聶天逸的，所以他知道，在來顧府之前他還去了劉成濟的家，卻吃了閉門羹。雖然一開始想到的是顧淮安，卻在半路又轉彎了，楚天闊以為劉成濟就算不管也會給幾個銀子，誰知道他連面都不見。

聶天逸這才咬牙來到了顧府，說來這個聶天逸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只是遇錯了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