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零八 認知不足的代價
近了，近了，很近了。
蕭塵領著師父，蕭凝絲，道人，冥冥之神，聞人天下，楊心怡，最終與那少年，相遇在了壁壘之處。
雙方立於虛空之中，相隔不過數丈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他們甚至能看見對方毛孔的收縮。
而他們的下方，是血聲嘶鳴，堆疊了無數屍體的戰場，
異域之主背著雙手，滿眼的淡然。
縱然蕭塵一方，隊伍華麗至極，卻依然驚不起他一點點波瀾。
「怎麼樣？」異域之主率先開口，語氣溫和，像是在問候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
蕭塵知道他在問什麼，異域之主在問自己，對新力量的掌控到了什麼程度。
蕭塵輕輕的搖搖頭：「時間太緊，一知半解。」
異域之主點點頭：「對於你我來說，其實所有力量皆是，知一斑而窺全豹，多運用運用自然就會知道了。」
「多謝指點。」蕭塵很認同異域之主的話。
異域之主笑著點點頭，像個溫和的長者。
「對了，你對我了解多少？」異域之主突然問道。
蕭塵搖了搖頭：「一知半解！」
異域之主忍不住笑了起來，淡淡說道：「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為什麼糟糕？」蕭塵微微皺了皺眉眼。
「你皺眉的時候，跟他一模一樣。」異域之主沒有正面回答蕭塵的問題。
蕭塵知道，異域之主口中的他是完整蕭塵。
「唉！」異域之主莫名的嘆了口氣。
「為什麼嘆氣？」蕭塵心中湧起了不詳的預感。
「你們對於我的認知太不足了。」這本來是一句很裝比，很欠揍的話，可是異域之主說出來，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蕭塵握緊了手中的獄龍，全身肌肉緊繃而起。
「有多不足？」蕭塵慢慢開口。
「讓你看看吧！」
異域之主說著，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絕死·天征！」
「砰！」
下一刻，一股讓一切都要顫慄的波紋，從異域之主身上湧出。
這波紋蕩漾而出，速度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波紋穿過了身體。
只有蕭塵一個人辛免於難，因為那白色的光，護住了他。
「你看！」
異域之主對於蕭塵避免於難似乎並不驚訝。
異域之主指著蕭塵身後那些人，示意蕭塵回頭。
蕭塵猛然驚覺，回頭一看，手心中瞬間滿是汗水。
除了蕭塵自己以外，此刻身後所有人的背後都站著一個異域之主。
恐怖的是，這些不是分身，也不是幻像，這些異域之主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最絕望的是，他們似乎沒有發覺這些異域之主在自己身後，他們只是警覺著周圍。
唯有蕭塵的師父，利用武夫天生的警覺，頻繁的看向自己背後。
但是那個異域之主就那麼活生生的在他身後，他就是看不見。
冷汗瞬間打濕了蕭塵的頭髮：「你是怎麼做到的？」
異域之主笑著解釋道：「很簡單，我在時間長河中的一些時間節點，抓取了曾經的我。」
「不對。」蕭塵立馬反駁：「時間長河根本無法記錄你的存在，你不存在與時間長河中，你怎麼抓取。」
異域之主無奈的攤攤手：「你看，這就是你們對於我認知的不足。」
「我不存在與時間長河，是因為我不想讓它記錄，明白了嗎？」
蕭塵本就聰明，一點就透。
時間長河之所以無法記錄異域之主，只是因為異域之主不想讓它記錄。
也就是說，異域之主隨時可以讓時間長河記錄自己存在，甚至在某一刻，隨意的去改變歷史。
「曾經就是歷史，已經過去，你怎麼可能把曾經的自己抓取出來。」異域之主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蕭塵的認知。
「我有很多方法把曾經的自己抓取出來。比如幻想存在，或者概念存在，甚至重新書寫歷史，只要把他們變成不一樣的我，讓他們每個都獨立就行了。」
異域之主很有耐心，為蕭塵解釋著。
可是異域之主解釋的越清楚，蕭塵的內心就越絕望。
「悖論解釋不通的，你改變了曾經的你，那麼現在的你，就不應該是你。」蕭塵實在想不通了。
「聰明。」異域之主笑了笑：「可是我本來就不是我，我可以是任何人，我能包容一切，包容無數個我。」
異域之主笑了笑：「我還可以重置時間線，讓一切回到某一刻，重新開始。當然代價是很大的，如果你想體驗，我可以做一次給你看。」
這是何等的存在？
無上，至尊，唯一，真神。
……
蕭塵猛然握緊刀：「不用了，就在這裡結束一切吧！」
異域之主點點頭：「這是你我都鬥爭，他們不配參與進來。」
說著異域之主再次打了一個響指。
蕭塵心中一顫，再次回頭。
這次蕭塵看見了無比絕望的一幕。
人頭，他們的人頭，與自己一同而來的人，他們的人頭就那麼被割了下來。
沒有反抗，甚至連一聲慘叫也沒有。
「太弱小了。」異域之主無奈的嘆口氣。
然而此刻，異變突起。
一個飄渺，虛幻的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這片虛空猛然之間，變得虛幻起來，不真實的抖動著，宛如重疊的波浪。
那些被割去頭顱的同伴，他們的屍體消失了。
但是很快，完整無損的他們從虛空中走了出來。
看見這一幕，蕭塵心中一喜，手臂猛然揮下。
白色的光芒亮起，這些光芒涌到同伴的身邊，粘附在他們身體之上，形成了一幅幅白色的鎧甲。
波動的虛空逐漸安靜下來，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
唯有冥冥之神佝僂著身體，似乎非常的痛苦。
異域之主看到這一幕，對於自己的招式被破解，並沒有生氣。
異域之主拍了拍額頭，笑道：「忘了，你們之中有先驅者，有著從別的宇宙帶來的，全新的陌生的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異域之主有些輕蔑的笑著。
「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