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莫度的懷疑

?看到古一法師堅定的站在羅修這一邊，莫度表現出了強烈的迷惑和不解。

「至尊法師，我知道修先後拯救了新奧爾良和紐約，我也認可他的能力，只是多瑪姆與之前的外星侵略者截然不同，他隸屬於獨立的位面，他實施的是維度入侵。在這方面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情況，哪怕是修也不行。」

羅修面對莫度的質疑並未生氣，而是輕輕抬手朝著莫度的眉心一指。

嗡！

一陣令他目眩神迷的感覺傳來，讓莫度渾身為之一振，他立即感受到了一種焦躁、惱怒的情緒，也許正是這種情緒讓他在剛才的言論上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他難以控制的閉上了眼睛，但視線卻並未陷入黑暗之中，他看到了一個嶄新的維度，一個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紫色的怪異維度。

在這維度之中，存在著許多若隱若現的人影，莫度凝神看去，發現其中有一個人很像他多年前就已經過世的父親。

「爸？老爸？」

莫度試探著問道，嘗試著往他父親的方向走去，但就在這時，整個世界猛然坍塌——父親的輪廓像是個誘餌吸引他茫然向前，但這個時而紅色、時而紫色的世界則像是一個碩大的陷阱，一旦莫度深陷其中，他將萬劫不復。

好在莫度還沒徹底失去理智，他瞬間意識到這同樣是一個獨立於人類所熟知空間的維度。

這個維度與多瑪姆的黑暗維度一樣，也在不斷的滲透、吞噬著地球。

猛地深吸一口氣，莫度從這幻境中撤離，他睜開了眼睛，再羞愧的抬頭看向羅修。

「這就是……相樞世界，對么？」

莫度已經聽古一法師說過了，另一個叫作「相樞」的與多瑪姆相類似的維度怪物也企圖吞噬地球，只不過相樞的維度是專門吞噬生命體的靈魂，不同於多瑪姆徹底吞噬一切。

羅修點頭認可，未作多言。

莫度低聲道：「所以實際上我們需要對抗的不只是多瑪姆，還有相樞，在我奔走三座神殿制止卡西利亞斯的時候，你在想對抗相樞的辦法……」

羅修笑了笑：「是這樣的。莫度，我理解你想阻止多瑪姆入侵地球的心情，但你要明白，三座聖殿只能阻止多瑪姆的入侵，只能將其擋在地球之外，但我們能擋得了一時，卻無法根除這個隱患。今天卡瑪泰姬出了一個多瑪姆，你若是將其緝拿歸案，就能確保地球以後安枕無憂么？叛徒層出不窮，卡西利亞斯只是其中一個，就算卡西利亞斯毀不掉三座聖殿，總有人能摧毀這道三位一體的防禦線……」

「所以你的意思是……」莫度低聲請教，態度變得謙遜下來。

「我的意思是，一勞永逸的處理掉這個大麻煩，除掉多瑪姆。」羅修平靜的說，彷彿他要除掉的不是高維生物多瑪姆，而是一隻待宰的雞。

「除掉多瑪姆？可他是高維生命體，他掌控著比我們目前所認知還多的維度……」莫度絕望的說，「低維生命怎麼可能除掉高維生命？就像漫畫書里的小人絕不可能跳出來把咱們給殺死一樣！」

「別這麼妄自菲薄，莫度。」羅修笑著說，「儘管與多瑪姆、與相樞相比，我們是低維生命體，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要屈服於命運，任由他們的擺布，就算是宇宙中最卑微的生命，也要敢於為了自由、尊嚴抗爭，何況這浩蕩宇宙之中時時刻刻都有奇迹發生，不是么？」

「可是……」莫度並未被羅修說服，他甚至覺得羅修有些過分樂觀。

羅修則沒有繼續和他多做辯論，揮手打斷了他的陳述。

「是時候去轉移倫敦聖殿中的法師們了，否則他們也無法逃脫卡西利亞斯的毒手。」羅修說道。

「的確如此。」莫度這次終於贊同了羅修的意見，立即使用懸戒打開空間傳送門，「我去遣散倫敦聖殿的法師。」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莫度便及時轉移了倫敦聖殿的駐守法師，同時他帶回了一個糟糕的消息——又有十五名法師叛投了卡西利亞斯。

看起來多瑪姆的契約對法師們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卡西利亞斯憑藉它成功策反了古一座下近半數的法師，隨著三座聖殿一一陷落，古一的處境愈發窘迫。

而與卡西利亞斯頻繁交涉的莫度終於也聽到了隻言片語，卡西利亞斯散布出去的流言對莫度同樣有著影響。

從倫敦聖殿回來之後，莫度徑直去找到了靜坐房中的古一。

「至尊法師，倫敦聖殿中有十五名法師選擇投靠了卡西利亞斯……」

「哦？」古一絲毫不覺得意外，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看來距離卡西利亞斯召喚多瑪姆又近了一步。」

莫度看著深不可測的古一法師，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從未認清眼前這個女人，他只知道古一法師這些年始終抵抗著多瑪姆和其他維度生命體的入侵，但對其中的內容卻一無所知，古一將他和其他門徒、法師當作棋子一樣擺布，藉助他們的力量打造了三位一體的聖殿，布下了籠罩全球的術法防禦系統，但古一法師與其他維度的高維生命體建立了怎樣的契約，這卻是莫度無法捉摸清楚的。

「法師，為什麼那麼多法師都投靠了卡西利亞斯？他們曾經是您最得意的弟子、最忠誠的門徒，他們敬仰您，順從您，視您為喜馬拉雅山上的神明，可是他們現在卻棄您而去，這其中究竟有著怎樣的秘密？」莫度低聲問道，他在試探，也在質問。

「你想知道什麼？」古一法師回頭看向莫度，低聲問道。

莫度目光逐漸變得警惕而疏遠，他猶豫片刻，終於還是低聲問道：「法師，卡西利亞斯說，您之所以能夠獲得無限的生命，是因為您與多瑪姆建立了契約，您早已投靠了多瑪姆，因此才能享有他無盡的力量……」

看到莫度終於問出這個問題，古一法師倒是鬆了口氣，她從座位上輕輕站了起來，隨後回頭看向自己的徒弟。

「莫度，你認為卡西利亞斯說的是真相么？」

莫度眉頭緊鎖：「我不敢輕信叛徒的話，但我的確不知道您從哪裡獲得了無限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