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真相

柳世已經老了，已經七八十歲的他受不了什麼打擊。時間眨眼間流逝，柳天已經去了半年的時間了，這半年時間，他對柳天成為武皇的興奮一直沒有減少。

在柳天成為武皇后，所有人都祝賀他，尊敬他，就連之前看不起他的人，都不得不對他卑躬屈膝。不管如何說，這對一位年邁的老人來講都是好事。從來，柳天都是柳世唯一可以對外人說起，並且值得自己驕傲自豪的人。

但是現在，柳天走了半年，從柳兒那裡知道事情經過的柳世坐在柳天和雨兒的房間中一言不發。

告訴柳世這個消息后，柳兒就開始後悔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瞞著，只有最快將其講出來才好。柳世也是他爺爺，看到一位老人家傷心的近乎落淚，她也很難過。一直背負著這個秘密的柳兒，心裡也很累。

柳兒和柳山，還有柳銘他們一起過來，柳山攔住了大家，隨後一人向前。

「你們走吧，今天，將此事告訴所有族人，無論小天做出怎樣的決定，都是為了大局，他是我們的驕傲，我們要將他留下的故事告訴世界上的所有人，我要所有人都要為他的離去悲哀！」

柳山激揚的說著，含著淚水的柳昊和柳銘緊捏拳頭，而後轉身而去。柳兒站在門口，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柳山說道：

「柳兒，你也去吧，你柳世爺爺這裡，我會解決的，你放心吧！你瞞著這件事情都有半年之久，也很累吧？趕緊去休息吧！」

柳山說著，將門關上，坐在了柳山身邊。

柳兒獃滯的站在門口，隨後離去，失神般的走到自己的房間中，在這房間中，有她還有另一個柳族的女孩，她一進來，就抱著她痛苦。平時拍賣女皇的高傲，此時只剩下淚水和哭泣。

「老夥計！」

柳山一步一步的走到柳世身邊，後者望著空氣發愣，絲毫沒有感覺到柳山的到來。

聽到柳山的聲音，他只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陷入沉思。

「老兄弟，我們認識七十多年了，你這個樣子，我看著也難受啊！」

年紀大了，見的事情多了，有時候倒不那麼容易傷感，但是當柳山看到柳世時，卻忍不住流下淚水。這個和自己打了一輩子交道的兄弟，比他更愛柳天和雨兒。

「柳山，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叢林中撿回小天和雨兒的時候嗎？」

年齡大了，手指都僵硬了，柳山比劃了一下當時小天和雨兒的大小，紅著眼睛顫顫巍巍的說道：

「當時他們就這麼大，帶回家的時候，我想盡辦法騙大家說，這是我在外的兒子的孩子，一直就這麼騙啊，騙啊！直到他們長大。那時候我天天帶著他們，那時候我就在想啊，我一輩子也沒個什麼兒女，有一對小孩當做自己的孫子多好啊！那時候吧，小天和雨兒最喜歡我了，他們也聽話，兩三歲的時候就兩個人待在家裡玩，我每天和你在族中只要一沒事情都回家帶他們，後來不是不放心嘛，讓小昊他母親帶了一段時間他們。」

柳世邊說邊流淚，柳山聽著，也不由鼻頭一酸。

「我記得，我記得！」

「我忙完事情一去找他們啊，這兩個小傢伙就像是小精靈一樣叫我爺爺爺爺，還拉我的衣服，掏我的口袋，看我有沒有給他們帶什麼好吃的！」

說到這裡，柳世終於忍不住哭了，依稀子哭的他已經傷心的無法哭泣。

「那時候，我又想啊，這兩個小傢伙，怎麼就那麼可愛呢？這是上天帶給我的小天使啊。小天從小就膽子大，什麼都不怕。雨兒呢，又特別可愛，小時候雨兒老是生病，有一次雨兒在夏天的時候和小昊，小光他們出去玩中暑了，還暈倒了，記得小天用自己的小手捧著水給雨兒喝，哎呀！我看到后心疼的啊！」

柳山有幾十年沒有流淚了，當初他的孩子，也就是柳辰光死去的時候，他也流淚了，眨眼二十年多了，二十多年後，他流淚流的更多。因為他看著眼前的自己這位老夥計，心中怎麼可能不傷心？

「老兄弟，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愛著小天和雨兒，但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這都是他們的路啊！」

「路？」

柳世怒了，站起來怒罵道：

「這是什麼路？這是什麼命？小天一次一次死裡逃生，雨兒一次一次暈倒，我以為他們的結局是好的，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都是假的。為什麼他們就不能活下去？我的乖孫兒走了，我這個老頭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胸口一哽咽，柳世的身體都近乎軟了。柳山連忙過去扶著柳世，柳世卻怎麼也不願意起來，就只坐在地上，口中還被不停的呢喃著。

「我的乖孫兒們走了。」

柳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心裡如同刀絞，當年柳天和雨兒懂事的早，七八歲的時候就要幫他和柳世洗衣服，那小小的樣子，一個端盆，一個去提水，小小的身體連水桶都踢不動，但是誰知時間過得如此之快！

時間流逝若水，眨眼間時間變動，現在的柳天，都已經開始為蓋亞做著自己的貢獻了，但是這其中的事情，實在是變得太快了。太快了……

現在柳世倒了，他怎麼說都要堅持住。

「柳世，好了，起來！小天和雨兒是走了，但是柳兒也說了，柳天選擇犧牲自己，是為了去陪雨兒。終究下來，小天都不是孤獨的，但是你這麼頹廢下去，你要家族這麼辦？」

柳世不管柳天，只慢慢的在房間中走動，當他的指尖輕輕的在房間中的傢具中滑動時，小天和雨兒的身影，就像是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老人畢竟老了，兩個多小時候后，外面有人敲門。

柳昊、小光、柳銘、烈若秋、柳兒都走了進來，站在門口。

「好了，都回去吧，我沒事了，只是剛知道這個消息有些接受不了。畢竟都過了半年的時間了，想想啊，當初我就應該好好的和小天告別，不讓他那麼早走的。」

那天，是他人生一輩子最開心的一天，所以，柳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現在那一天的每一個細節都還可以很清晰的出現在柳天眼中。

「爺爺，你別傷心，軒兒有事情要告訴你！」

「軒兒？」

軒兒一走進來，柳世和柳山立馬行禮。

柳昊他們對軒兒都很熟悉了，知道軒兒本性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後，他們都很開心和她交朋友。但是柳世和柳山就不同了，對他們來說，軒兒是一位武皇，武皇是什麼概念，這樣的存在令他們不敢造次，所以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

但是儘管他們進入了一重武形境，軒兒一抬手，他們還是沒有單膝跪下去。

「柳世爺爺，柳山爺爺，柳天哥哥沒有死，本要他要犧牲來使令靈皇晉級的，但是現在反過來了，靈皇犧牲了，但是柳天哥哥活過來了。」

「在哪啊？」

柳世激動地朝著軒兒身後望去，今天上午，柳兒才告訴他這個消息，現在才只是中午，又有這樣的消息，大悲后的大喜令柳世氣息不穩，激動地問話后，一口濃血吐出了口。

柳山見到柳世這個樣子，連忙往柳世口中塞下一顆葯丹。

「你個老傢伙，現在都不安分，可得小心點啊！」

柳山說著，柳世卻不以為意，只是問軒兒現在柳天在哪？

「柳天哥哥在晉級武帝的過程中，這次晉級，明皇說成功的幾率會很高！」

明皇其實不太清楚這其中的事情，但是他知道，當初幻兒對他說過。他們晉級，只要柳天的實力越高，他們的成功率就越大，現在看來有此等發轉，說明柳天的實力在靈皇之上，當然，這只是他的猜論。

這一次現實沒有那麼殘酷，最終，柳天真的晉級成功了，但是那個時間，卻有些窘迫。

「太好了！太好了！」

柳山激動地對大家說道：

「都去召集大家，把事情說清楚！」

也許，這就是大族和小族的差距，現在整個蓋亞中的所有勢力和種族的高層都清楚柳天要犧牲自己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們都沒有輕舉妄動。而在柳天和靈皇的情況相反時，有的種族在擔憂柳天是否可以擔起那個重任，有的種族則在慶幸柳天活過來了！

總之，就是沒人為靈皇的犧牲而祈禱，靈皇就這樣離去，在他人都看不見的時候，他來了。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時候，她又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人神閣內，所有人都知道柳天犧牲的消息，他們雖說皆心生悲傷，但是並沒有將這個消息傳出，因為他們都堅持著稍安勿躁這個道理。果真，很快，他們終於再一次高興！

斷玲玲和徐蕤站在乾坤盟的樓宇上，面上帶笑。

「柳天，你真的是一個善於創造奇迹的人！」

「是啊！他總是死不了，這樣也好！」

斷玲玲回答徐蕤時，凈白的桃花面靨上有著一絲狂發而且充滿魅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