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你給我去死
又是那邪惡儀式的圖案!那邪惡儀式不是都已經結束了嗎?怎麼又開始了?
在桂枝妗子的哭喊聲中,舅舅也慢慢蘇醒過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也是一臉的茫然,小成就這麼死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世界上有種人是這樣的,你為她做什麼事情,她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可一旦你有什麼事情做得不如她的意,她就會把你當做仇人。
很不幸的是,桂枝妗子就是這樣的人。
她覺得小成的死都怪我跟舅舅,因為我們倆出去吃飯太久了,不說早點回來,小成說想要吃混沌,她出去幫著買,沒人看著小成,小成才會出事。
這跟哪兒說理去?
我們本來就是出於好意過來幫忙的,又不是過來當僕人的,一個下午都沒歇口氣兒,就吃個飯多坐了一會兒,就成了害死小成的罪魁禍首了?
我心裡原本還有點愧疚,覺得是自己招惹了女屍,才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可是桂枝妗子這邏輯也太過分了點,都撕破臉把我當仇人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就直接就懟了回去,說小成活該,不是他招惹女鬼,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桂枝妗子開始跳著腳撒潑打滾,大吵大鬧,這明顯是化悲傷為憤怒了。
醫生和護士趕到了,一看病人的腦袋擰了一圈,就打了報警電話,這可是人命官司,醫院當然不願擔責任。
要不說,人惡毒起來實在是太可怕了,桂枝妗子把所有的錯誤和仇恨都歸結到了我和舅舅的身上,等到警察趕到,她居然跟警察說,我跟舅舅一直跟他們家有矛盾,是她親眼看到我們兩個扭斷了小成脖子,我們倆是殺人犯。
好在來的是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三言兩語就問出了疑點,從我和舅舅這邊了解了情況后,雖然有點無法接受靈異事件,不過卻認定了桂枝妗子是在無理取鬧。
這下子,桂枝妗子算是徹底炸毛了,她給小成二姐打了個電話,說小成死了,是被我和舅舅害死的,讓小成二姐找她那個當官的男人,讓他安排人把我和舅舅都抓起來。
小成的二姐也是個只長胸不長腦子的女人,聽到她媽說小成是我跟舅舅害死的,想都沒想就直接打電話了。
很快,現場辦案的警察接到了上級打來的電話,讓他們控制好現場,等會兒會有市刑警隊的人來接手這個案子。
我跟舅舅在病房裡枯坐了一個小時,市刑警隊的人終於趕到了,對方一看到我,就懵逼了,忍不住大叫道:「季藏,怎麼又是你?!」
來的正是桑隊長,他一臉糾結的看著我,一副進退兩難的架勢。
「你來的正好,要是換個警察,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呢,你看看房頂就知道了。」我聳了聳肩,指著天花板上那個詭異的圖案說道。
桑隊長抬頭看了一眼,臉就垮了下來:「特么的,這到底還有完沒完?季藏你到底招惹了什麼東西?!」
「你問我,我問誰去?要不要帶我回去協助調查?我絕對百分百配合。」
桑隊長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我和舅舅一起帶回了市刑警隊,畢竟這事情是上級吩咐下來的,哪怕跟靈異事件牽扯到一起,他也要給領導一個交代的。
兩個刑警給我戴手銬的時候,我意外的發現,我左臂上的印記似乎又有了新的變化,又有一個花瓣變得鮮艷異常。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變化?為什麼我都沒有注意到?
審訊是分開進行的,防止串供,其實也都是做做樣子,這靈異事件桑隊長是最早一批參與其中的,他知道人肯定不是我殺的。
至於口供,其實做不做都一樣,這麼詭異的靈異事件,口供就算問出來,也不可能錄入檔案的,除非把我和舅舅說成是神經病。
桑隊長問清楚情況之後,知道是女屍殺人,桂枝妗子之所以會反咬我們,是性格使然。他也沒有為難我和舅舅,讓我們各自休息,因為等天一亮,那位當官的還會過來。
桑隊長還很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這運氣,招惹鬼就算了,還招惹上這樣的人。」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我剛解決完個人生理衛生,桂枝妗子就帶著小成的二姐和那個當官的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刑警隊。
看到那個當官的,我頓時就傻眼了:「是你?!」
對方也認出我來:「原來是你!老天爺真是長眼,讓你又撞在了我的手裡。」
我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要是遇到的別人,我還能以靈異事件為借口,試著脫身,現在遇到了仇人,對方不把我弄死才怪。
我做入殮師之前,是市人民醫院普外科室的一名外科醫生,因為一起醫療事故被醫院開除,而這一切,都與眼前的這位有關。
那個手術是一個切除息肉的小手術,就是一個老頭後背上長了一個花生粒大的小肉瘤,睡覺的時候壓著疼,家人擔心會癌變,就來醫院做切除手術。
這種其實都算不上真正的手術,以前農村人要是長了這種肉瘤,用頭髮絲纏住根部紮緊,十天半月就自己掉了,要是再狠一點的,自己咬著牙都能給拿小刀剜了,頂多也就是想辦法止血。
就這種普通人都能自己搞定的小手術,怎麼可能出醫療事故?這就好比你聽到有人手指不小心擠了個血泡,然後人就死了一樣稀奇,可是它還就偏偏發生了。
那次手術,鄭志龍是麻醉師,我是主刀醫生,用了不到三分鐘就把手術搞定了,然後讓老頭坐在觀察室里等半個小時——這是醫院的規矩,不管再小的手術,術后都要進行觀察,防止出現術后出血或者藥物不良反應。
那老頭就坐在觀察室里看報紙打發時間,沒有任何的動靜,等到過了半個小時,護士去通知他可以走了的時候,推了推沒反應,一檢查才發現人已經死了。
那老頭就是眼前這位大佬的爹,你說他恨不恨我?
出了醫療事故,醫院當然要調查,可不管是調閱手術記錄,還是監控錄像,手術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患者也沒有出現大出血或者藥物不良反應,那老頭就像打了個盹一樣,直接睡過去掛掉了。
按理說,這事情責任不在我和鄭志龍,可是人家爹不明不白掛了,總要找個人恨吧?
我跟鄭志龍就成了替罪羊,被醫院開除,再往後就是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被鄭志龍拉去做了入殮師。
這事兒我以前沒有仔細想過,此刻再次面對眼前這位,我忽然意識到,這兩年我身邊所經歷的一切,似乎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我人生軌跡出現偏差,就是從那起醫療事故開始,也許,當時的鄭志龍已經是一具行走的屍體,醫療事故也是他動的手腳,為的就是安排我和女屍接觸。
干婆那天跟女屍對話的時候,女屍不是說過嗎,他們已經布局了好幾年了,最近才收網。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渾身戰慄,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楚門的世界》里的主角一樣,被人操控著,安排著,更恐怖的是,對方還想要了我的命。
看到我面色如土,對面的大佬得意的笑了起來:「這個人就是個慣犯,這一次,一定要把案子辦成鐵案,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桑隊長是個有原則的人,忍不住插嘴說,這案子證據不充分,不能亂來的。
對方頓時就炸毛了,說要辦了桑隊長,我在一旁看的都無語,這特么的官威也太大了。
吵鬧間,袁玲趕到了,她聽說我跟舅舅被抓,就早早的趕了過來探望。
見到正在吵鬧的大佬,袁玲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陳伯伯,您怎麼在這裡?」
我這才知道,這位長得跟肥豬一樣的傢伙原來姓陳,還跟袁玲認識,不由得鬆了口氣,是認識的就好,說不定能賣袁玲幾分面子,把這件事情揭過。
誰知,這位陳胖子看著袁玲,一臉的猥瑣,眼神中滿是貪婪之色:「是玲玲啊,你爸媽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有困難來找陳伯伯嘛,陳伯伯可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受委屈的。」
袁玲臉色明顯有些不自然,想要拽回自己的手,誰知道那陳胖子根本就不鬆手:「這是你男朋友啊?他殺了人,想要洗脫罪名可沒那麼容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咱們出去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談談。」
卧槽特么的!這個死胖子居然想當著面給老子戴綠帽子,雖然袁玲還沒有跟我真正確定關係,那也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了。
這種情況我怎麼能忍?指著陳胖子罵道:「特么的你個老畜生,那麼賤,怎麼不現在就去死?!」
陳胖子轉過頭瞪著我,伸出手指:「好!好!我看你是活不耐煩了!我這次……」
他正說著,忽然臉色大變,雙手開始拼了命的抓著脖子和胸口,一張豬臉憋成了紫色,很快就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傻了,用見鬼的眼神看著我。
特么的,不要這樣看我,我就是罵了他一句,什麼都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