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誤會
怪不得跑出來那麼容易,原來是他們故意放我們出去的。
他們把我倆綁了,帶到一個宅子里。
這宅子就像是古代大戶人家的府邸,一扇大黑木門上有一塊用簡體字寫著「魏府」的牌匾。
門口坐著兩個石獅子。
裡面大的誇張,就像個小型公園,裡面假山、池塘、竹林、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我們被帶到一個我認為是客廳的地方,也不知道這裡的人怎樣稱呼這裡。
裡面坐著一個長鬍子老者,老者氣度非凡,周圍的人看到他,滿臉敬畏之色。
老者幫我解開繩子,拿起我的手看了看,嘆道:「這下麻煩了,這個人不是壞人,但如果放他走,很可能會泄露小鎮的住址。如果把他囚禁,很可能會很村裡帶來麻煩。如果殺了他,村裡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領頭的眉頭緊皺,小心翼翼的問:「那應該怎麼辦?」
老者說:「今晚我請示一下卦神,明天一早你再帶他們來見我。」
也不問問我們的意見,就把我們帶過來帶過去的,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不過誰讓我們是階下囚呢。
領頭的把我們帶回了家,安排了一間房給我們住,並命人看守。
胖子問我:「現在該怎麼辦?難不成一直讓他們軟禁?」
我說:「那你有什麼辦法嗎?」
胖子拍著屁股道:「我要是有辦法就不在這問你了。」
我說:「靜觀其變吧,通過這兩天對他們的了解,那個魏先生應該是個說話很有分量的人。反正他說我們兩個殺不得,最起碼沒生命危險,等明天看他有什麼幺蛾子再說。」
胖子說:「行!你都不著急我還著急個屁。」
第二天一早,領頭的把我們帶到魏先生的大院。
指著院子里的一個房間,道:「魏先生就在那裡,進去吧。」
推開門,見魏先生坐在床上,一個女人正站在他旁邊。
女人一見到我們,立馬從窗戶跑了。
而魏先生也一頭栽在了地上。
這女人鐵定是對魏先生幹了什麼,否則她跑什麼?
我急忙追了上去,可我剛跳出窗戶,就被人一群人圍了起來。
為首的是那個領頭的:「想跑?」
我說:「不是……」話沒說完,屋子裡傳來一聲驚叫:「魏先生死了!」
領頭的急忙跑進屋,過去試了試魏先生的氣息,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難怪你要逃跑!把他給我抓起來!」
我和胖子就這樣又被人綁了。
領頭的惡狠狠的問:「為什麼要殺魏先生?」
我說:「人不是我殺的!是一個女人殺的!我剛才就是為了追那她才跑出去的!」
領頭的吐沫星子滿天飛:「胡說八道!我怎麼沒看見什麼女人從這裡出去!」
其餘的人見魏先生死了,都十分沮喪,在下面切切察察。
「魏先生死了,我們這個鎮完了……」
「魏先生死了,我們要大禍臨頭了……」
「完了……我們完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魏先生的威信這麼高,而我們又被定義成了兇手,這下完了,全他媽完了。
領頭的讓手下的人把我們關進地牢,走到大門口,有一個比胖子還胖的傢伙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押送我們的人對這傢伙十分恭敬:「魏少爺……」
魏少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其中一人說道:「這兩個人殺了魏先生!」
胖子急了:「放你娘的狗臭屁!我們是被冤枉的!」
魏少爺雙眼一紅,跑進了宅子。
我和胖子則被壓回了地牢,被五花大綁的扔進去的。
魏少爺在外面嚷嚷著要給他爹報仇,拿著一把鬼頭刀進來了。
胖子說:「完了,魏胖子要來殺我們了。」
我故意抬高了嗓門:「別看魏少爺嘴上嚷嚷著要給他爹報仇,其實他心裡一點也不想給他爹報仇。」
胖子說:「你瘋了?」
我沒理會胖子,魏少爺氣的暴跳如雷:「小子,你說什麼!」
我說:「殺你爹的又不是我們,你不去追查真兇反而來找我們,這分明是你根本不想給你爹報仇!」
魏少爺說:「你少在這兒信口雌黃,你殺了我爹,證據確鑿……」
我打斷他的話「你說證據確鑿,誰親眼看到我殺你爹了?」
「這……」
「殺人都是需要動機的,我跟你爹無冤無仇,為啥要殺你爹?」
「這……」
「我進門的時候,趕巧碰到你爹被人殺了,他們就把這屎盆子扣我頭上了。如果你把我殺了,真正的兇手就會逍遙法外,那麼你就是個不孝子!」
魏少爺哼了一聲:「你說你進門的時候,我爹就死了,那有證據沒?」
我說:「證據就在你爹的屍體上,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他的屍體,證據自然就出來了。」
魏少爺想了想,道:「行!我就看你能耍什麼花樣。」
胖子急的問:「那我呢!」
我說:「你先在這兒待著吧。」
為了防止有人破壞現場,我和魏少爺一路小跑著回到了魏府。
蒼天眷顧,魏先生的屍體並沒有人動過。
魏少爺說是他不讓人動的,想等殺了我們回來親自收拾。
我檢查了一下魏先生的屍體,他脖子上有一道長兩厘米左右的傷口。
從傷口裡看見,魏先生的氣管斷裂。而且他面目猙獰,床上有掙扎過的痕迹,說明他是因氣管斷裂死於窒息。
兇手是個行家,只割出這麼小的傷口,就切斷了氣管。
另外,傷口很窄,明顯是用細薄而鋒利的東西割的。
傷口右端最深,越往左越淺。
這說明了兩個問題,第一,兇手是個左撇子。因為慣用右手的人,用刀割東西的時候是從左向右的。慣用左手的人則相反。
第二,兇手的作案工具很小。因為傷口是由深到淺的走向。
我把這些跟魏少爺說了一遍以後,魏少爺氣的差點把我吃了:「你這是不打自招!你自己都說兇手是用左手作案。而你右手也受了傷,只有左手能用!」
我把傷痕纍纍的左臂露出來給魏少爺看:「魏少爺,您看看,我的左手比右手好不到哪裡去,怎麼行兇?」
魏少爺道:「就算不是你,沒準是地牢里那個呢!」
我說:「當然不可能是他,不然他就不會傻站在那裡,而是跟我一起從窗戶跳出去了。」
魏少爺道:「那你說,兇手是誰?」
我說:「我哪兒知道是誰?這是你應該調查的。」
魏少爺說:「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查!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查不出來,我就殺了你們,如果抓住真兇,那我就放你們離開本鎮。」
我心裡有一萬隻羊駝在奔騰,證明兇手不是我們的時候就應該放了我倆,憑啥讓我去查真兇?
就算讓我去查,你好歹用商量的口氣,這怎麼就跟我欠你的一樣?
最可惡的是,他怕我跑了,所以打算軟禁胖子,只放我一個人自由,如果我不答應他就先殺了胖子。
無奈之下,我只好硬著頭答應。
反正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足夠我養傷了,如果我查不出來,或者查出來了他不放我們走,那我就來硬的。
另外他特別囑咐,如果沒有他帶領,任何人都出不了這個鎮。想去哪裡的時候提前跟他說一聲,以免誤入禁地,一旦闖入禁地,就是死路一條。
我認為他是擔心我到時候急了眼,丟下胖子自己跑了而嚇唬我。但是他說這些的時候很嚴肅,又不像在撒謊。
我原本以為,從魏先生房間逃走的女人會是兇手。但檢查了魏先生的傷口以後,我改變了觀點。
窒息而死的人,死前必然會掙扎,然而我進去之前,並沒有聽見異響。
被割斷氣管的人不會馬上死去,她有足夠的時間逃走,沒理由在那兒等著讓人抓。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人不是她殺的,她在這裡幹什麼呢?
除了知道兇手是個左撇子以外,我還發現魏先生死的時候,他的靈魂並不在附近,枉死的人靈魂是無法進入地府的,那麼他去了哪裡呢?
光是知道這些,還是無從下手。
但是這件事情或許可以從那個女人身上下手,就算人不是她殺的,她也欠缺一個出現在現場的理由。
如果能找到她,說不定對這件事情有幫助。
魏少爺說,如果沒他帶領,任何人都走不出這個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的傷還沒好,幹什麼都不方便,胖子還被軟禁,我連助手都沒了!還怎麼查?我去找魏少爺抗議。
魏少爺讓馬龍做我的助手,就是之前領頭的那傢伙。
我從馬龍口中確定,魏少爺說沒他帶領,誰也走不出這個鎮的話不是吹牛。
既然是這樣,那麼那女人一定還在鎮上。
我讓馬龍找來了鎮上最好的畫師,那女人的樣子還清晰的印在我腦海中。
我描繪,他畫。畫了一下午,終於把那女人的形象完美的畫了下來。
我問馬龍:「見過這個人沒有?」
馬龍看了半天,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