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愛你不成,只有恨

第二百章 愛你不成,只有恨

冰冷的雨滴砸在身上的時候,錦遙掙扎著爬了起來。耳邊是蕭蕭的風聲,身上是斑駁的泥土。她的一反應就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發覺那裡還圓潤溫熱后,那顆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千防萬防,錦遙沒有料到,白孽竟然是那麼急於治自己於死地。一想到剛才要不是漣漪拚死護著自己,她定然上逃不開了。

不過,比起白孽的無情,錦遙更傷心地是,風靖胤這次讓她回來,孩子的事情只是幌子,他的真正目標是七色琉璃聖石!

豆大的雨點砸在了身上,錦遙仰著頭,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地叫喊,在這大雨夜中回蕩著錦遙帶著漣漪剛回到王宮的時候,雖然處處小心翼翼,但是還是總是被夕兒找麻煩,甚至有一次,錦遙在被子裡面發現了冰涼的小蛇。

在名份上,雖然夕兒並不是王后,但是介於當初錦遙跟風靖胤的婚事被魔煞白門的人破壞了,所以,錦遙的身份地位都在夕兒之後。為此,風靖胤並沒有多說別的,只是吩咐宮人們要給予錦遙最好的一切,倒是惹得夕兒更加嫉恨。

夕兒打算去問風靖胤,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問起,就在她徘徊在風靖胤的書房外,看到了見地從裡面出來的白孽。

隨即,白孽就叫夕兒進一步說話,當然,白孽也知道夕兒心中的所想。只能夠說,夕兒是個不成熟的宮斗者,她只會耍一些小孩子的把戲,可是幸好錦遙不是拿喬的人。不然,就憑藉那卧榻上的小蛇,就可以給夕兒一些反面的回擊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錦遙最初的想法,還有那些個對風靖胤暫時的妥協,都是為了能夠安穩地把孩子生下來。可是令她意外的是,在王宮的這些日子,風靖胤除了處理公務外,剩下的時候都會陪在她的身邊,問她需要什麼,甚至有的時候會的接過漣漪手中和粥,親自餵給錦遙喝。

錦遙有點惶恐跟不適應,雖然這是一種希冀的親昵,但是,太久了沒有實現心中的理想,那理想已經距離太遙遠了。一旦出現,總是令她倍感惶恐,寢食難安。

所以,當夜晚的時候,風靖胤竟然會出現在錦遙的卧房的時候,並且遣走了漣漪,錦遙愣住了,她看著風靖胤只穿了藏青色的玄袍,然後來到自己的身邊坐下,安靜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她倒是慌張了。

「你不用去陪夕兒嗎?」錦遙記得,自己當時是那麼說的。

「你在吃醋嗎,丫頭?」風靖胤伸出手來,輕輕地撩起了錦遙的發梢,一低下頭,他竟然就那麼將頭貼在了錦遙的腹部,彷彿在傾聽者什麼。

心跳突然加速,錦遙呼吸也沉重起來,她慌亂地閃躲開,風靖胤的大手一伸,已經將她圈住,隨即抬起頭,溫柔地看著她。

「丫頭,以後我們好好的,行嗎?」

有些男人不會說吳儂軟語的話,他不知道怎麼表達,心中的想法。所以,總是弄巧成拙,總是詞不達意。錦遙在那一刻沉溺在風靖胤的溫柔裡面,以為或許風靖胤就是這樣子的男人,是孩子的存在,讓錦遙身上的銳氣大減,女子的善良與柔弱都表現了出來。

輕輕相擁著的時候,錦遙聽到風靖胤喃喃地說,我沒有動過歐陽蕭蕭,也沒有動過夕兒,丫頭,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女人。

此時,心會柔軟成一片,詮釋權最動聽的情話,不過如此。其實,錦遙在那一刻是落淚了的,因為她實在是漂泊了太久,遺忘了太久了,而這股溫情襲來的時候,錦遙突然什麼都不去想了。

風靖胤的擁抱很溫暖,錦遙以為那會是永遠。她忘記了嫉恨的夕兒,也忘記了身子詭異的東西。等到她二日醒來,不見了身上的銀碧還有兩塊琉璃聖石的時候,突然心驚,顧不及漣漪的阻擋,就朝風靖胤的寢宮而去。

那些宮人要阻攔她,錦遙冷著臉,將這些人都推開,而漣漪則焦急地走在了她的身後。

還沒有進入到風靖胤的寢宮,在門口她剛要推開門的時候,從裡面傳來了男歡女愛的時候的呻吟聲。

男子是低沉的喘息,而女子那愉悅的呻吟聲,正式來自於夕兒。

錦遙愣住了,昨夜才抱著她說著她是自己唯一的女人,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抱著另外一個女人歡愛?

漣漪趕上來的時候,本以為錦遙會衝進去,但是當她看到錦遙臉色的淚后,震驚了。

「小姐,你這是——」

漣漪眼睜睜地看著錦遙整個人突然頹廢了下去,然後轉過身,朝外邊走。漣漪永遠不會知道,有一種絕望叫做希望的終結。你不給一個人希望,一個人就不會對這件事情有太大的希冀,但是,當你給了她希望,又硬生生地奪走,卻是在她對一切都絕望了的時候,比什麼都殘忍。

錦遙本來不再兄弟昂新愛情,更不奢望風靖胤會對自己有多在乎。最後一塊浮木對溺水的人來說,不僅僅是一塊木頭而已。那是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

腹中一陣疼痛,錦遙痛苦地蹲在那裡。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四周都是嘩啦啦響的竹葉。模糊中好像是排進了王宮的深處,錦遙大口大口喘氣的時候,一道光芒閃過了錦遙的眼睛。

而被突然出來刀劍出鞘的聲響,錦遙慢慢地站了起來,回過身,看到了一臉冰冷的白孽。

「余錦遙,你真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不過,女人終極是女人,總是抵不過男人的甜言蜜語。你該不會是,真的以為,胤對你情深一片了吧?」

白孽的聲音彷彿是冰塊一般,一個一個敲入了錦遙的心中,她嘴角微微顫抖著,一點點都不想相信眼前的一切,「其實帶我回來,還有琉璃聖石還有鳳吟寶劍的事情吧?其實孩子,只是一個幌子吧?」

「沒有了鳳吟寶劍的庇護,余錦遙,你什麼都不是了。」

白孽的劍下來的時候,錦遙幾乎一動不了步子,可是,那預料的疼痛一直沒有傳來,卻聽到了漣漪的一聲慘叫……「不!」

錦遙驚醒過來的時候,額頭還有晶瑩的汗珠,她做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握著被角,大口大口喘氣,宛如剛剛奔跑過一般。

木門被推開了,錦遙精神一緊張,他起頭就看到了正端著草藥的微鴯。

「又做噩夢了?」微鴯手裡面端著剛熬好的草藥,放到二樓晶瑩的手上。當初他見到錦遙的時候,錦遙正發著高燒,並且昏死在大雨中。

當時白孽要殺錦遙的時候,漣漪替錦遙擋住,並且拚死抱住了白孽,然後口中還喊著讓小姐趕快逃。

如果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子,錦遙不可能含淚轉過身,超王宮後邊的禁區跑去。王宮的背後是一座山,山上是蕭索的竹林。當初是一代王為了紀念逝去王后而種的竹子。

錦遙再次提起施展輕功,因為往都城外邊跑肯定一點勝數都沒有,她的本意是跑到山上,然後再伺機離開。在她狂奔施展輕功的時候,天空下起了大雨,也不知道是因為漣漪的阻擋,還是什麼原因,總之白孽並沒有追上來。

可是,到底是因為有孕,錦遙的身子積弱了,而長時間的施展輕功,再肩上心頭的絕望,便有了開頭的那一幕,錦遙仰天悲凄,感慨老天的不公。

「謝謝你,微鴯。」

當初風靖胤對白門跟魔煞的屠殺,微鴯成了落網之魚。陰差陽錯間,微鴯跑進了竹山,意外地活了下來。但是,他出不了王宮,只能夠一直住在這裡的一個破舊的木屋裡面。可是,就在這段時間,風靖胤利用抓住的人,先後滅了魔煞,然後又用同門的關係,多去了白門的信任,而某也滅了白門。

此時,所有的琉璃聖石都在風靖胤的手裡,並且,鳳吟寶劍也在他的手中了。天下平定,歸一隻在一朝一夕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我不知道他還要什麼。」錦遙喃喃自語。

但是微鴯卻冷笑了一聲,說道,「風靖胤好像忘記了,沒有人祭,他拿到了七顆琉璃聖石也沒有用。更何況,現在鳳吟只認了你作為主人,他拿走鳳吟,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或許,是當時白孽昏了頭吧,錦遙苦笑著想到。「微鴯,你努力活著為了什麼?」

「找機會,報仇!」微鴯已經知道了,白門被風靖胤用計利用了事實,他更是不知道,風靖胤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奪取了老頭笫的信任,當了新一任的門主。他不甘,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等待時機。

而余錦遙的出現,就是最好的時機。當微鴯發現余錦遙身上一塊琉璃聖石也沒有了后,片客氣有些失落,但是一向打掃人祭后,又振奮了起來。

「我們不能擁有呆在這裡,得找機會逃出去。」微鴯想到,只有暫時帶著余錦遙離開,不讓風靖胤找到她,才是最好的辦法。至於如何東山再起,也只有離開這裡。

錦遙黯然,她現在是真的只想生下孩子,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說道,「微鴯,你幫我打聽過,漣漪還活著嗎?」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漣漪攔住了白孽,估計此時錦遙已經成了白孽的刀下之魂了。

「這個,我不清楚。」他只能夠去山下找吃的,但是卻不敢太靠近風靖胤的住地,因為風靖胤的身邊有一群古怪並且武藝高強的人。「我們應該儘快離開這裡,不然,等到你肚子越來越大了,就更麻煩了。」

錦遙微微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咬了咬牙,認同了微鴯的話。可是,天下這麼大,她能夠躲到哪裡去?難道,風靖胤真的對自己的孩子下得去手嗎?

一想到風靖胤,錦遙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不愛自己,所以更不會在乎自己腹中的孩子。反正,他想要孩子,那個夕兒可以為他生,不是嗎?

計劃進展的很周詳,微鴯探聽到哪天風靖胤不在王宮,他就跟錦遙兩個人喬裝打扮,混進了夕兒要出宮的隊伍中。

前邊是夕兒乘坐的轎子,隊伍很浩大,聽說是夕兒聽聞那座琉璃苑十分漂亮,就總是說要去,開始的時候,風靖胤並不同意,自打余錦遙再度失蹤后,他好像瘋了一般,四下里尋找,甚至他曾經一度以為,余錦遙已經離開了都城,離開了大月國,去往了另外一個國度了。

就在風靖胤親自帶人,前往錦繡山莊的時候,夕兒就大著膽子,帶著人,朝琉璃苑進發了。

一路上,她還一直埋怨著隊伍行進太慢了,夕兒以為余錦遙這次失蹤,應該再也不會回來了,所以就堂而皇之地以為,自己是往後的不二人選。再加上現在風靖胤的勢力越來越大,巴結風靖胤的人也越來越多,那些人自然也會巴結夕兒的。

余錦遙消失了,那麼夕兒就是不二的王後人選了,他們可是直到改阿諛逢迎誰。

錦遙的小腹已經隆起得很明顯了,並且一直步行跟在隊伍的後邊,有點吃力,險些被一個宮人發現。而微鴯在錦遙的後邊,看著她略微有點遲緩了的腳步,也為她擔心。不過,此時已經出了王宮,風靖胤以及他手下的那幾個高手都不在,所以即使露餡了,憑藉他跟余錦遙的武功,逃離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們還得繼續隱瞞,繼續行進,等到了琉璃苑的時候,宮人們都歇息了,而那個時候,他們才有機會離開這裡。

再度來到琉璃苑的時候,錦遙已經麻木了。她甚至都開始遺忘,在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了。可是,當她看到年邁的康叔攔住了囂張的夕兒的時候,那一直隱藏著並且她曾經一度以為死了的情緒,再度跳躍了起來。

當康叔被夕兒推到的時候,錦遙立刻沖了出去,對著夕兒就是一個巴掌。

「大膽死奴才,你敢打——」夕兒沒有料到一個宮人會衝出來給了自己一巴掌,她剛想發怒,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後,頓時傻了,支支吾吾道,「余,余錦遙?你不是,你不是——」

夕兒傻了,風靖胤全世界地找余錦遙,可是卻沒有想到,余錦遙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我還沒死。」余錦遙冷笑著,將跌坐在地上的康叔扶了起來。因為康叔,錦遙又想到了關景寒,心中再度湧起了一陣黯然。

而康叔看著余錦遙的時候,頓時老淚縱橫,梗咽這說不出來話,嘴裡一直呢喃著,小姐,小姐——「你——來人——」

錦遙愣住了,原來身為風靖胤小師妹的夕兒,錦遙一點武功都不會,這也讓一直為錦遙捏把汗的微鴯愣住了,因為他本因為夕兒會攻擊錦遙的。

見到這個狀況,微鴯也明白了大概,反正已經暴露了,他就立刻推開了夕兒,然後拉著錦遙還有康叔,推到了琉璃苑的裡面,將大門毫不猶豫地關上了。

夕兒跌坐在地上,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子粗魯的對待,所以她氣哼哼地愣在了哪裡,過了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對手下的宮人喊道,「你們還愣著什麼,趕緊給我去砸門,去砸門!」

那些宮人才連忙點頭稱是,一起去砸門了。但是很顯然,一點效果都沒有。過了一會兒后,夕兒也冷靜了下來,她連忙叫了一個宮人,去白孽的府邸,去找他來,因為風靖胤離開都城,並沒有帶著白孽一起,只是帶了墨影等人。

聽著門外的聲音小了下去,錦遙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夕兒待會一定會搬救兵來的。

「小姐,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康叔已經清醒過來,他有點悲切地看著余錦遙,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所有的曲折真的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夠說清楚的,錦遙也有點動容。看著這裡熟悉的一切,錦遙說道,「康叔,離開這裡吧,不要再呆在這裡了。現在的風靖胤已經對我痛下殺手,所以,你也不要守著這個已經成了空殼的琉璃苑,趕緊離開吧。」

「風靖胤要殺你?怎麼可能?」

錦遙悲戚,咬了咬唇,說道,「此時說來話長,趁著天馬上要黑了,而且夕兒的救兵還沒有到,我們離開這裡。康叔,你也就此機會離開這裡。」

「小姐,你當著那對這裡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感情?」

她應嘎器對這座琉璃苑有什麼感情嗎?錦遙恍惚了。彷彿當初兒時的歡笑還停留在這裡,彷彿當初她還是那個不得志的庶女,偷偷地習武。彷彿還是當初那個合家歡的大年飯,歲日有著許多不公平的待遇。

可是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即使沒有勾心鬥角,但是卻是很溫馨的。而如今,什麼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康叔,這裡對我來說,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康叔準備了許多的銀兩給錦遙帶著,微鴯看到了錦遙眼中的動容,無奈只好拉著她離開。可是,兩個人剛走了幾步,突然發現整個琉璃苑竟然陷入了一片火海中,依稀間,彷彿還有人的笑罵聲。

「康叔!」

錦遙的眼淚,再度涌了出來。

貳佰零一章希望

以前那個嬉笑怒罵的余錦遙消失了,現如今,只要一個傷心欲絕的女子。她時而會望著遠處發獃,回憶起以前的一起。有幸福,有悲傷,但是,更多的是絕望。

她現在清楚微鴯為什麼救自己,因為人祭的關係,微鴯現在也算是變相的在利用余錦遙。可是,錦遙突然不在乎了,她的眼中有一種特別的平靜。

她和微鴯做了一筆交易,「微鴯,你幫助我安全的生下孩子,然後把孩子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后,我可以聽你的話,為你做任何事情。」

「即使幫我殺了風靖胤?」微鴯挑眉道,因為他知道,余錦遙腹中的孩子是風靖胤的。

余錦遙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麼,但是已經表達了她的意思。

余錦遙跟微鴯化名為夫妻暫且住在了一個小村鎮裡面。每日,微鴯都會出去,別人以為他是為了生計而奔波,其實余錦遙知道,微鴯是在為東山再起而做準備。此時,錦遙的身子已經很笨重了,再過三個月,孩子就要降生了,她就在安靜的等待那一刻。

村子裡面有個上了年紀的阿婆,張姓,每日都來照看錦遙,微鴯給力她一些金幣,讓她給錦遙準備一些必需的東西,畢竟他是一個大男人。

「遙姑娘,你的男人對你真的是好哦」

張阿婆門牙掉了,但是一點都不妨礙她說話的**。其實,她也是挺慈愛的老婆婆。

錦遙知道她口中的男人是指微鴯,但是她苦笑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那個本應該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欺騙了她,現在應該正陪伴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吧。這麼想想,心情又忍不住黯然了下來。

張阿婆看到錦遙神色黯淡了,還以為她怨恨男人不能夠在自己身邊,會錯意的她連忙說道,「遙姑娘,你也別多想了,男人嘛,總是得養活這個家,可不能時時陪伴在女人的身邊,你要想,他現在不能夠陪伴在你和孩子的身邊,也是為了這個家嘛。」

看著略微有點豐腴的張阿婆,錦遙哭笑不得。雖然她完完全全的會錯了意,但是錦遙也不好解釋,只好由著她那麼想了。

「不過,遙姑娘你的體質很好哦,有了身孕這麼久了,身子竟然還是這麼好。」

錦遙微楞,她的身體自從被風吟侵蝕后,根本不能夠算的上好了。但是,她以前也聽聞過,如果母親的身體很好,在懷孕期間就不會太難過,而且她恰好一點孕吐反應都沒有。或許這個是分人的吧,錦遙這嘛安慰自己。

目送著張阿婆的身影,錦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風吟寶劍對她的身體開始侵蝕了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傷害到胎兒呢?她仔細回想,在離開風靖胤后,她有沒有用過風吟----一想到在那個海島上的事情后,錦遙的心涼了半截。

她好像召喚過風吟,雖然她沒有用風吟殺人,但是,那個時候,就在白孽逼迫下,她確實是召喚出了風吟的。

「會傷害到了你嗎?」錦遙微微撫摸著肚子,自言自語道。突然,柴門一開,門后出現了微鴯。

微鴯剛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張阿婆朝他們這裡走來后,連忙將錦遙擁在了懷中,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們有的時候,應該親熱一些,這樣子才會更像是夫妻。」

因為錦遙有孕的緣故,所以他們只能夠當做夫妻身份。開始錦遙沒有想到,其實當做一個哥哥,帶著一個被男人拋棄了的妹妹有何不可?可是,這個想法很快被微鴯否定了,「如果是一個女子有了身孕還被拋棄的話,那純樸的村民一定會想,為何會被拋棄,難道有什麼不詳的因由嗎?」

當時微鴯是這麼說的,錦遙頓時啞口無言。不過,無論是哪種身份也無所謂了,現在她是孕婦,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小寶寶重要。

「你們小夫妻的感情真是好喲。」張阿婆提了一個籃子走了進來,然後笑眯眯著眼睛。

微鴯跟錦遙都沖她點了點頭,並不否認。

「我給遙姑娘送來幾個雞蛋,現在遙姑娘可得好好補身子,才能夠生個大胖小子哦。」

錦遙跟微鴯再次謝過了張阿婆,而張阿婆又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后,才離開。平心而論,這個村子裡面的人都挺友善的,所以,錦遙對他們也是充滿了善意。但是同時,內心裡又有著隱隱的不安,害怕她們身上的禍事會被引到這裡。

「想好孩子以後送到哪裡了么?」微鴯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他把張阿婆送來的雞蛋做好,然後狀似無意的對錦遙說道。

那些話剛要到嘴邊,錦遙突然耳邊想起了當初墨白長老的話,那個孩子也可以被當做人祭!一想到這裡,錦遙只好平靜的說道,「還沒有想好。」

「你會沒有打算么?」

微鴯不信。

深呼吸一下,錦遙繼續慢慢的說道,「以前在我身邊做事的丫鬟,我打算讓他們幫忙照看,可是,我現在也找不到她們。」

「我會幫你找到她們的。」

微鴯拍了拍錦遙的肩膀,說道,「夜涼了,趕緊進屋子休息吧。」

錦遙點頭默然。

其實,她的心裡有別的想法,只是她在尋找一切的契機,找一個穩妥的人照顧這個孩子。

如果能過不被微鴯他們發現的話,即使只是將孩子送給一個平凡的農婦,也好過了一切。

錦遙回屋子裡面的時候,看到了外屋子點起了燈。依稀間,她還知道,有幾個人進入了外廳,在那裡和微鴯說事情。或許就是微鴯的同門之類吧,她扶了扶腰,慢慢的朝卧榻那裡走了過去。

在沒有生孩子之前,在風靖胤沒有找到她之前,一切都是安全了的。但是,錦遙不得不為這個孩子著想,在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為他做好了萬全的打算,這也是一個母親對孩子的負責吧。

「對不起。」錦遙喃喃自語著,但是又好像在對那未出世的孩子說話,有晶瑩的淚珠從眼中滑落,她梗咽著,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不知道多久了,總是那種無依無靠般浮萍的日子,有些人來了,又走了,而如今,只要這個未出世的孩子陪著自己。

其實,錦遙不用細聽著,都知道外邊的人在說著什麼,自從懷孕后,她的聽覺特別好,一些細微的聲音都能夠聽得到。

「這麼說,不害怕她聽到嗎?」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即使聽到,她也不會離開。而且,如果她離開了,沒有外人幫助的話,我們也會比風靖胤更早一步找到她。」微鴯低沉的說道。

其實說實在的,微鴯跟余錦遙倒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微鴯還是很同情余錦遙的。可是,誰讓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人祭,如果要為白門報仇,並且得到琉璃聖石,只有犧牲掉她了。

希望那個時候,余錦遙不要恨她。但是,萬事都有意外,如果一個人祭不成,那只有尋找那二個人祭了。

「最近,風靖胤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微鴯眯著眼睛說道。

「全世界的找余錦遙,好像朝政都不管了。看來,他是真的對余錦遙動心了。不過,或許他因為余錦遙是人祭,猛然醒悟,才會這麼瘋狂吧。」

「我看也是,如果真的是因為愛情,那麼余錦遙應該不會拚死逃離他。不過也可以理解,這個世界上,誰都想看看,到底琉璃聖石藏了什麼驚天的大秘密。」

縱使那麼多人為爭奪琉璃聖石而失去了生命,但是同時的,還是有更多的人前赴後繼。權利的吸引力,從來都是對那些人很大的。

風靖胤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拿到了所有的琉璃聖石,自然成了天下那些**熏心者的目標,而此時他的身邊也是危機四伏。

錦遙在裡面的卧房裡面,安然入睡。她睡覺的時候,雙手放在腹部,仰面,眼角有晶瑩的淚珠,慢慢滑落。

其實錦遙早就累了,不是她願意走上這條不歸路,是命運推搡著她,一步一步走來。停不下來,也不能夠停,甚至都不能夠回頭。錦遙害怕一回頭,就看到了那些逝去的人們,在朝她伸出手去。

如果絕望是命理的話,那麼老天為何給她賜予這個孩子呢?是不是暗示著這是一個希望呢?

這麼想著的時候,心中的灰暗漸漸散去了。錦遙堅信,命運不會這麼一直虧待她,如果老天真的要這麼虧待她,那為何不在當初地震的時候,直接讓她死了!而且一次次,都讓她死而復生,轉危為安,那是不是在冥冥之中,在預示著什麼呢?

外廳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後來有開門的聲音,隨後,外廳搖曳著的燭光慢慢淡了下去,直至變成了一片黑暗。

窗外的月光如華,名堂堂的照亮了一切。它也好像在無聲的述說著什麼,或許,也是在指引著什麼了。

這一夜,錦遙很快墜入了夢鄉,那是溫暖的花海中,風靖胤的臉孔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那是一個溫馨的夢,一個久違了的夢,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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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為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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