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美國洛杉磯
不常下雨的美國西南岸,在今晚意外地下起了傾盆大雨。
江心岑抬頭仰望天空,她清麗的臉頰上滿是水花。雨和淚,這個時候已經分不清了。
為了探望在USC南加大念書的男朋友,她辦了休學,爸爸氣得跟她斷絕父女關係,但她仍然義無反顧地隻身奔赴美國,可是男友回報她的,卻是背叛。
只因為他耐不住異鄉的寂寞,所以和從前跟心岑同校、後來也留美的學姐,一起背叛了她!
他說他耐不住寂寞,可她不是來了嗎?何況寂寞的並不只有他一個人,他多自私啊!
心岑實在無法承受這種痛苦,她不明白從前信誓旦旦說有多愛她的男友,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無情?為什麼翻臉像翻書一樣的快?
她想死、她想解脫,她失去了親情、愛情,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半夜了,大雨一直、一直不停地下,她臉上的淚越堆越深,西南岸州際公路上的車子來來往往,心岑的視線糊成了一片。
「God,damnit!」
一輛差點撞上心岑的卡車司機吼叫著,走在高速公路邊緣的心岑卻完全充耳不聞,她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潛意識已經放棄了生存的權利和希望。
吱——
煞車的聲音尖刺得讓人耳聾,等到聽覺恢復,再傳到心岑耳朵里的,是一陣陣男人的咒罵和咆哮聲——
「Shit!」
心岑倒在南加州州際公路上,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撞到,因為她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感覺,只剩下一顆發痛的心,和麻木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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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岑再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間破舊的公寓房間里。
房間外露台上陽光燦爛,衣夾上晾著幾件衣衫,看來像是男人的衣物,暖風徐徐從落地窗外飄送進來,拂醒了心岑還朦朧的思緒。
簡陋的單身房間雖然乾淨卻非常凌亂,還好房裡只有一把鐵椅子和一張木桌,以及一張她正在挪用的木床,還不至於太占空間。
但滿地的書卻堆滿了整個剩餘的空間,木桌上同樣也堆滿了書,只挪出小小的空間,放下一台雖然舊、心岑卻看得出它仍然非常實用的電腦。
因為爸爸的書房裡也有一台一模一樣的電腦,不同的是,父親那部電腦,是放置在心岑家中裝潢得十分考究的書房裡。
空氣中飄揚著一股淡淡的男性刮鬍水的味道,在破舊的單人房裡,這清淡的氣味竟然有點好聞……
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心岑從簡陋的木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驀然發現門口倚著一名身材壯碩高大、穿著汗衫的英俊男人。
男人眯著眼,同時也在觀察她。而他英俊、不羈的容貌就像是反町隆史。男人味的俊臉,就連下巴沒有刮乾淨的胡碴,也帶著幾分撩人的性感。
「終於醒了。」唐司漠淡漠地說。
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和向來漫不經心的語氣,都帶著無情的冷漠。
這個女人在下大雨的夜晚,莫名其妙地走在公路中央,害他的卡車差一點就撞上她!
「我、我在哪裡?」心岑獃獃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我才要問你是誰?」唐司漠皺起眉頭。
聽她的口音沒有太重的大陸腔,應該是台灣來的,但是那副瘦弱、可憐、蒼白的模樣,清靈烏黑的大眼珠鑲嵌在雪白的小臉上,卻像是東歐難民。
「我、我是……」
心岑沉寂下來,她低下頭盯著泛黃卻乾淨的厚棉被,雙手絞緊了被子,好久好久不發一語。
儘管他的輪廓英俊得像是混血,但仍看得出來是東方人,可是心岑仍然驚訝,他竟然會講那麼流利的國語,她本來以為他是日本人。
「說話啊!」唐司漠無情地冷嗤,他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走近心岑,然後把煙霧吐在她臉上。
「我很清楚我的車子根本沒撞到你,想要錢還是要吃的?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不會買單!」口氣冰冷地斥喝。
在美國,他看過太多自甘墮落、和白人男友同居然後被拋棄的東方女孩。
這些女孩,有的成績不錯仍然能生存下來,順利地在美國取得畢業證書。
有的因為感情受挫,學業成績一落千丈,甚至被學校退學、三個月後導致簽證過期,又不肯回國,繼續在美國流浪,成為名副其實的「黑戶」!
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女孩看來就像後者!
儘管她看起來楚楚可憐、纖細脆弱得像是風中的雛菊,他卻不會收留這種自甘墮落的女孩,更不會同情、可憐她!
「我、請你告訴我……我在哪裡?」她確實很脆弱、很脆弱,只能盲目地求援、低喊。
她需要陌生人的同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打從心底信任他,也許是因為他也擁有一台跟父親一模一樣的電腦,也許是因為他流利的國語,也許、也許是因為其他的也許……
不管是為了什麼,她已經脆弱得再也承受不起一切了!
她需要別人替她扛起她的不幸,她不想再承受、再也不要了!
「Damnit!」唐司漠喃喃地詛咒。
他懊惱地盯住佔據他的床,不斷哭泣、哽咽的女孩,他厭惡女孩永遠哭不停的愚蠢眼淚,卻沒有辦法教她閉嘴!
原因一定是出在於她太過纖細了!
那麼細緻的身體,為什麼會有一個那麼愛哭的靈魂?
是誰說女人是水做的?至少跟他上床的女人每個都是性感的化身,卻沒有一個能讓他聯想到「水」!
這個女人,至少她是特別的。
「這裡是西好萊塢,酗酒、嗑藥的大本營!」他刻薄地回答她,硬起心腸,掩下對她的憐憫。
「西好萊塢……」心岑喃喃自語。
她當然不知道西好萊塢是哪裡,但是她知道,台灣她已經回不去了。
「請問,我可以在這裡找到工作嗎?」抬起臉,她抹去淚花,顫著唇問。
「找工作?」唐司漠冷酷地嗤笑她。「在這種地方,女人只能當妓女和阻街女郎,兩種都是賣的,你有興趣想從事哪一種職業?」他冷冷地道。
心岑的臉色發白。
唐司漠冷著眼,抬起手看了一眼腕錶。「時間到了,我得去上晚班。午夜兩點我回來以後,不希望再看到你。」因為他還得去俱樂部打夜工。
他撂下話,拿起隨性披掛在椅背上的舊襯衫離開。
心岑久久地望著洞開的房門,直到露台上的風徐徐吹進來,天慢慢地黑了……
她知道男人沒有義務留她,他要趕她走,她就不能留下來。可是她沒有地方去了。
這一趟來美國,她是打算來投靠男友的,因此沒有帶多餘的現金,又因為和父親決裂,爸爸停掉了她的信用卡,如今她已經身無分文。
心岑縮在床上,滿心的彷徨和無助。
抬眼看到一地亂七八糟的書,堆滿了整個房間,她掀開棉被下床,機械性地開始收拾起來,直到房間里的書大半回歸原位,屋子裡頓時變得寬敞許多。
露台旁邊有一個小廚房,心岑走進去看到火爐上有一鍋已經酸掉的燉肉和煮得太爛、放了太久的面。
心岑打開冰箱,裡面還有蛋和其他食物,她肚子餓了,一整天走路卻沒吃半點東西,就算要離開,她也沒有力氣踏出這裡一步。
倒掉那些爐子上發酸、發霉的過期食物,她重新煮了一鍋清爽的番茄燉肉,一大盤義大利海鮮面,並且煮了一壺香濃的咖啡。
等待咖啡煮沸的過程中,她把房間打掃得更乾淨,並且把食物端上桌。等到咖啡煮好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食物的香味誘惑著人的感官,可是黑暗的天空卻讓心岑完全失去了食慾。
男人要她在午夜前離開,她不能再留下來了,也就是說,她會流落在美國,很可能明天就會死在不知名的暗巷裡。
算了,她做這些菜,就當作是為了要表達對於那位收留她的陌生男子的感謝,現在她的任務完成,她也該走了。
黑暗裡,她在小巷子中和一名男人擦身而過,然後轉出唐司漠所住的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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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寓后,唐司漠等在巷口站了很久。
原以為她會立刻離開,但是等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天都黑了,女孩仍然沒有離開他的公寓。
捺熄最後一根煙,他扔開煙蒂,打算回公寓趕人。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女孩纖細的身影走出他的公寓。
唐司漠閃身縮回暗巷的陰影里,黑曜石一般灼亮的眼瞳盯住女孩,以及女孩臉上淡漠飄忽的表情。
女孩居然精神恍惚到沒有看見他,和他擦身而過,唐司漠皺起眉頭。女孩的身影,同時消失在巷口。
唐司漠聳聳肩,回到他位於公寓頂樓的陋屋。
一打開門,一股食物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不但如此,房間內整齊的模樣,一度還讓他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門!
唐司漠呆在餐桌前,無言地瞪著那一桌還冒著熱氣、香味四溢的燉肉,直到露台外、相隔兩條街的路上,一道纖細的白色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看到女孩正在過馬路。
馬路對面的窄巷,午夜十一點以後,就是最熱鬧的紅燈區!
唐司漠的心莫名其妙地揪緊,他僵在露台前半晌,直到女孩的影子沒入對街的暗巷裡……
他不再猶豫,轉身衝出公寓后,緊跟著女孩身後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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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不知要往何處去的心岑,漫無目的地越過馬路,走進馬路對面錯縱複雜的巷道內。
天黑了,巷子里卻異常地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人各色人種都有,而女人的穿著都十分大膽、甚至暴露!
越往巷子里走,心岑越害怕。她還記得男人跟她說過的話……
他說這裡是西好萊塢,是酗酒、嗑藥的大本營,女人在這裡只能當妓女……
周圍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好幾個男人跟她擦身而過時刻意推擠她,並色眯眯地傻笑,也看到倚在路燈下、衣著暴露的女郎們看著她不懷好意地竊竊私語……
「Hey,twentydollars?」
一個肥壯的黑人突然擋住心岑的路,伸出兩隻粗肥的指頭,比了二十塊美金的手勢。
心岑的心一涼,她知道這個黑人的意思,他把她當成了妓女。
她一連退了好幾步,黑人卻伸手想抓住她。
「不要!」她害怕地後退,卻撞進一個堅硬、寬大的懷抱里。
「她是我的女人!」唐司漠盯住黑皮膚的男人,用流利的英文,一字一句、冷硬地宣告。
眼前這個東方男人的氣勢不可思議地讓人感到畏懼,那名肥壯的黑人愣了愣,然後聳聳肩,退了開去。
「抱著我,跟我走!」唐司漠簡單俐落地下令。
然後他緊緊地摟住她快步離開黑街,他的擁抱緊得幾乎讓心岑窒息!
在這種地方,像她這種柔弱、皮膚細膩白皙的東方女孩,簡直會讓男人發狂!為了不惹麻煩,他必須護住她的臉和纖細的身體,不再招惹任何男人覬覦。
心岑的恐懼在看到唐司漠的時候已經崩潰,她全身顫抖地抱緊他,信賴地全然把自己交託給他,任憑他帶她到任何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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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已經一整天沒吃飯了!」回到公寓頂樓后,唐司漠才放開懷中女孩,回復冷淡地道。
一路上緊緊抱往女孩,她太過纖細的身體讓唐司漠驚訝。更讓他訝異的是,自己竟然會多管閑事。
盯著桌上已經半涼的食物,心岑無言地與男人對望,半晌,她輕輕說:「我去弄熱。」
把菜端到廚房,她專心地烹煮起來,暫時不去深究男人再次收容她的理由。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跟進來,站在她的身後。
「心岑。」她保留了一些隱私,沒說出自己姓什麼。
「心晨……清晨的晨?」唐司漠問,又點起一根煙。
心岑注意到,他抽煙抽得很兇。「不是,是岑寂的岑。」她輕描淡寫地解釋。
唐司漠挑起眉,吐了一口煙。
「你留下來,替我打掃和煮飯、洗衣服,我免費供你吃住。」意外地,唐司漠提出條件。
心岑停下手邊的工作,她僵住片刻。
「怎麼?不願意跟我這個卡車司機同居?」唐司漠哼笑,弔兒郎當的模樣像個痞子。
「不是!」心岑轉過身,因為回答得太匆忙,險些打翻了鍋碗。
唐司漠咧開嘴,單手把煙屁股彈到水槽里,英俊的容貌和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都帶給心岑壓迫感。
「不是?那是為什麼?」他挑起眉,壯碩的體格壓近她,把她困鎖在爐台和自己之間——
「你好像很怕我?」他低嗄地問。
伸出手,唐司漠放肆地撫摸她的臉頰,感受那雪白、滑嫩的冰肌玉膚。
她細膩的皮膚讓他好奇!那不像真實的肌膚,他一定要摸一摸——
「不要!」心岑別過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好可怕、好奇怪的感覺!
就算是從前男友吻她時,她也不曾有過這種觸電般的驚訝感,她的心頭也不曾掀起這麼洶湧、這麼不受控制的波瀾。
因為父親的家教很嚴,而且她的個性保守,所以以前男友只吻過她,就算男友一直找各種借口想得到她,可是心岑堅持不讓他跨雷池一步!
還未曾經歷過男女之間的事,她不明白真實的狀況會怎麼樣,但是她仍然訝異於男人輕輕的碰觸,所帶給她的震撼。
驚訝於這種感覺之餘,心岑的心中卻莫名地湧起了一陣報復的快感……
男友可以隨便和別的女人上床,她為什麼要為了這種男人守住貞潔?何況,眼前的男人給她的感官刺激,是以前的男友所不曾給過她的!
唐司漠並沒有因為她微弱的抗拒而住手,相反地,他粗糙的手往下滑,越過她柔滑的頸部,來到纖細的鎖骨……
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不再抗拒,反而迎合他的動作……
唐司漠眯起眼,大手停在纖細的鎖骨周圍逗留了一陣子,灼亮的雙眸緊緊盯住心岑別開的眼睛,注視著她臉上漸漸氾濫的紅潮。
突然間,他的大手鎖住她纖細的頸子,在她驚愕地張開嘴同時,猛地吻住她的唇瓣。
「呃——」
他的嘴霸氣地吸吮住她甜蜜的唇,心岑因為呼吸困難而仰起頭,回應他的吻。
此時此刻,她竟很想知道「背叛」是什麼滋味……
唐司漠的大手握住她的肩膀,粗魯地擰著她。
心岑的心跳幾乎停止,為他愈來愈瘋狂的舉止而呆住,等她回過神來,卻掙不開男人有力臂膀強勢的困鎖和壓縛……
慌亂中她咬住他強勢進攻的嘴唇——
「Shit!」
趁著男人咒罵的時候,她轉過身想從他身邊逃離,唐司漠卻輕而易舉逮到她!
「該死的,我可不喜歡女人耍我!」他低柔的嗓音卻挾著危險的報復意味!
心岑愣住時,他已經用力把她扯回懷裡。
「唔……不要……啊——」
唐司漠從背後扣住心岑的手,然後把她壓在水槽,打開水龍頭,讓水花打濕她的衣衫和半長的裙子。
「不要……好冷!」
心岑哭叫著,她感到恐懼,他雖然沒有打她,但他的力氣讓她害怕,他的野蠻和粗暴嚇壞她了!
心岑的父親在台灣商界小有名氣,她一直是父親捧在手心上的寶貝。
如果不是因為男友,她不會和父親決裂、不會來到美國、不會被一個靠著開卡車維生、一無所有的男人屈辱。
「大小姐,這是讓你知道,不是任何男人都聽你隨便擺布的!」他冷酷地說。
從她身上穿的衣服質料摸起來,唐司漠推翻了之前的猜測,他可以斬釘截鐵地推論,她絕對是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的大小姐。
雖然她有一手好廚藝,而且替他整理了亂得快要不能住人的房間,但顯然這小女孩還沒有弄懂遊戲規則——
在他的地盤上,這兒是男人的世界!
一顆顆水珠從心岑的頰上滾下,她知道他正惡意地壓住她,而且看起來根本不在乎房間的地板浸了一地濕漬。
「我沒有、放開我!」
心岑狂亂地搖頭,小手恐懼地緊緊抵著他堅硬的胸膛,突然,她退縮了!
男人的體溫擁抱著她,她的心跳狂亂得教自己害怕,他放肆的舉動、粗暴的方式都震撼著她纖細的神經。
心岑的身體狂烈地打顫,唐司漠的手突然滑上她的頸間。
「沒有?那我們就來看看,這起頭是誰的錯?!」
他哼笑,含著渴切的低嗄嗓音竟然顯得無情。
「別這樣、求求你……」
「求我什麼,嗯?」
唐司漠肆無忌憚地撩撥著女孩,他喜歡她身體的味道,而且不打算放手!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求求你……」
心岑哭泣、掙扎,她扭動身體,卻避不開他放肆的行徑,及對自己不斷的進逼。
突地,像是玩膩了,唐司漠放開了她。「記住,再也沒有下一回!」
離開女人馨軟的身體,唐司漠退到廚房門口,冷酷地盯著滑坐在地上、全身濕透的心岑。
他的意思是,只要她敢再挑惹,他不會再放過她。
撂下話,他重新點了一根煙,走出狹小的廚房。
這是男人的方式,他粗暴地對待她,要她走出一直保護、封閉住她的象牙塔,早日看清殘酷的現實。
全身顫抖地坐在小廚房的角落,心岑蜷縮成一團小人球,愣愣地瞪著廚房門口的窄門……
「出來吃飯!」外面,唐司漠低沉的聲音在廚房外吼。
心岑全身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她拉扯已經濕透的衣衫,慢慢站起來。
「還不快出來!」唐司漠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廚房門口。
心岑縮了一下身體。「好——」
他丟了一條幹毛巾給她。「我唯一的一條毛巾,用完了你得負責洗乾淨!」他一點也不客氣地道,然後走出廚房。
心岑不敢再遲疑,她拿著溫暖的干毛巾,跟在男人身後走出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