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痴心破碎
來到鯪幽湖前,陸摯本想將瑤珠帶回北海,然後殺了那章魚精解氣,但見瑤珠住在這般破敗的地方,仍然心甘情願跟著他,知不能輕易殺掉北冥,便忍著氣,只好順了瑤珠的意,畢竟她幸福是最重要的。
兄妹兩正聊著,突然瑤珠道: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陸摯欲起身查看,便也覺得腹中絞痛,才站起來便又倒了下去。
北冥見他兄妹二人都開始發作,便冷笑道:
「這茶中之毒,名喚『鮫人淚』,無色無味,食之,一住香的功夫,便灰飛煙滅,為我北冥獨有,也就是說只有我,才有解藥。」
陸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對瑤珠也下狠手,心裡又急又氣,便立刻封住幾處重要穴道,施移形換影術,瞬間將那章魚精的脖子掐住,吼道:
「你快把解藥拿出來?」
那北冥嬉笑道:「解藥剛剛被我偷偷吃了,沒了。」說罷將兩隻手攤開給陸摯看。
陸摯見瑤珠滿嘴是血,便大叫一聲,將那章魚扔到數米以外。
陸摯上前封住瑤珠全身穴道,瑤珠流淚道:
「為什麼?為什麼?」
北冥被摔出了真身,立刻化作一團黑霧,黑霧迅速移動,又化出人形,只見他掏出一張紙扔給陸摯道:
「海神只需將這昭告書謄抄一遍,我便將解藥給你。」
瑤珠此時穴道已被封住,稍感好些,她見北冥此時作為,恨不得此時只是一場夢,她哭著道: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陸摯接過那紙道:「你寫的是什麼?你有何要求?且說來聽聽。」
「這昭告書上寫著,你自願將北海八城千島划入我北冥境地,並計三十萬甲兵歸入我北冥一族。」
陸摯一聽,立即將手上的矯詔撕成粉末,道:
「卑鄙,狼子野心,你休要痴心妄想。」
北冥見他如此,便怒道:
「狼子野心?大家彼此,彼此。看來你也不願用江山來換你妹妹的命嘛!」
瑤珠一聽,便大哭道:「哥哥,不能答應他。」
北冥惡狠狠道:「看來你是不想活了。」
瑤珠流淚道:「哥哥已經答應了我們的事,你為何還要這般?」
「誰要跟你一生一世,老子早就煩死你了,你不過是一顆釣魚的誘餌罷了。」那北冥此時對瑤珠已是不屑一顧。
瑤珠邊爬邊哭邊搖頭道:「不是的,你是在和哥哥置氣,不是這樣的。」
陸摯見瑤珠這般,心如刀絞,長吼一聲,霎時湖水翻騰,地動山搖,他滿眼通紅,如同燒了兩團熊熊烈火,伸手喚出赤霄寶劍,頓時周遭一遍赤紅。
那北冥不曾想陸摯雖中了毒,但並未很深,竟然能召喚寶劍,功力也未見減,便也要做最後一搏,化作一團黑霧,鋪天蓋地殺將過來。
陸摯一旦運用真氣,那毒便在血脈中遊走,他強忍疼痛,將赤霄劍中注入靈力,只見那赤霄劍化作兩條赤金火龍,向那黑霧飛去。
那黑霧與金龍上下周旋,這鯪幽湖水捲起滔天巨浪,只見那黑霧衝出湖水,用湖水做了一道百米高的護罩,跟著兩條火龍盤旋著飛出水面,只將那湖水攪得飛濺千尺有餘,那北冥的水霧護罩瞬間破碎成萬千水滴,落入湖中。
那黑霧漸漸不敵,便欲逃走,一條火龍俯衝下來講他纏住,令一條則口中噴火,對準他便是一頓猛燒。
北冥被打回人形,跌落下來,陸摯收了赤霄,只感腹中陣痛,連連向後退了幾步,那北冥頭髮衣服皆被燒焦,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陸摯用劍指著他道:「解藥呢?再不拿出來,我便一劍砍了你。」
北冥爬起來,哆哆嗦嗦從元靈中吐出解藥,遞與陸摯。
陸摯大呵道:「可是真的?」
那北冥連忙點頭。
陸摯忙與瑤珠服下,接著自己也服下,瑤珠對那北冥道:
「你不是對我說要和我找個地方快活過一生嘛!」
北冥見瑤珠眼中擒著淚,慢慢向自己走來,而陸摯正在運氣打通筋脈,他知自己僅僅還有眼前的最後一次機會逃脫,一旦陸摯恢復,他定會讓自已灰飛煙滅。便對瑤珠道:
「方才我是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瑤瑤,我真的是愛你的。」
「愛我你還給我下毒?」
「那不過是為了讓你哥哥給我們更好的生活,不得已施的苦肉計,我不是把解藥給你了嗎?我怎麼真捨得讓你死呢?」
瑤珠聽他居然能說出如此厚顏無恥的話,閉上眼,淚流不止。陸摯見瑤珠走了過去,便喊道:
「珠兒回來。」
只見那北冥變出一根真身觸手,「嗖」地將瑤珠脖子捏住。
陸摯剛要上前,他便將瑤珠往死里勒,只見瑤珠已是滿面青紫。嚇得大叫道:
「你放開她,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瑤珠此時感覺眼淚都已流盡,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色,她看見哥哥在她眼前大叫,卻聽不見他的聲音,她脖子上纏著冰冷了觸手,而身後確是熟悉的體溫,她突然笑了,在她紫漲的臉上,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只見她手中喚出一支冰凌長箭,雙手往自己腹中一插,脖子上的觸手立即鬆開,她微笑著看著哥哥飛過來,然後使勁將冰凌箭再往後一推,只見那北冥在身後
「啊!」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