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五日期至
?碧霞聽完孟陽君的話,早已是泣不成聲,她癱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那群跟她來的侍衛侍女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誰都不敢上前,最後碧霞的近身姑姑上前問道:
「主上,咱們還去嗎?」
碧霞擦擦眼淚道:「不去了,他現下應該不想再看見到我。」
「是。」那姑姑答道,遂使了個眼色,後面的人便一起往回撤了。
孟陽君趕到藥王星君府中,見玄昊與赤珠都在院中等他,見他來到,玄昊二人皆沒有提起剛才的事情,玄昊只道:
「孟陽兄,我們一同進去吧。「其餘一概未問,孟陽君不禁心頭一熱。
赤珠先找了間空房,孟陽君便將那阮信放了出來,阮信變回人形,見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便索性嘆了口氣道:
「也罷,反正擱哪兒我也都活不成了,你們想要怎麼辦吧?」
赤珠上前仔細打量她道:「你好生面熟,我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吧!」
「在二殿下的宮中。」阮通道。
「對,在煜盛宮中,我當時就懷疑你是個妖精,沒想到尚昊竟這般膽大妄為,居然把一個妖精藏在宮中做侍女。」
玄昊上前問道:「可是你殺了穆靈兒?」
「是我。」阮信毫不抵抗,她知道陸摯要殺她,這邊清璣閣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現下誰也不會幫她,願意跟她站在一邊,所以她乾脆豁出去了,只求一死。便據實說道:
「我當時見那雲羽裳在和慕靈兒打成一團,想幫慕靈兒的忙,便向雲羽裳射了毒針,不想竟錯殺了慕靈兒。」
玄昊看了孟陽君一眼,示意他這阮信說的是真話。孟陽君又問她為何要殺雲羽裳,阮信便毫無保留,將尚昊逼迫羽裳之事全盤說出,孟陽君聽了,憤懣不已,赤珠道:
「尚昊竟壞到如此地步,我這就要稟告父帝去,看看這些年他都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玄昊拉住她道:「長姐先緩緩,光憑這妖精的一面之詞,父帝是不會相信的,何況還有裕貞貴妃,豈能善罷甘休?」
赤珠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抓住這妖精來有何用?」
三人正說著,藥王派人來報,說雲羽裳醒了。讓玄昊快去,玄昊聽罷,也不顧得這邊的阮信了,拔腿就沖了出去。孟陽君也扔下阮信跟著跑去,赤珠攔住他道:
「你沒聽那人說嗎?只要玄昊去,你去幹什麼?」
孟陽君臉一紅,「哦!」了一聲,又坐了回去,赤珠這幾日早看出孟陽君對雲羽裳的心思,心想:
「玄昊你要加油啊!千萬要抓住那雲羽裳的心,否則你長姐可就沒機會了。」
玄昊進了屋,見羽裳卧於榻上,臉色慘白,藥王正在給她診脈,玄昊低聲問藥王道:「她怎樣了?」
藥王見是玄昊,便起身道:「大殿下來了,這雲姑娘剛剛醒來,不可勞神,請務必長話短說。」
玄昊忙鞠躬答是,見藥王出去了,玄昊便坐於榻旁,羽裳用極微弱的聲音道:
「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玄昊將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上道:「不要講這樣的話,我要你好好活著,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尚昊宮中的妖精,你且放寬心,好好養傷,我自會還你清白。」
羽裳聽了他的話,心中如大浪翻滾,眼角便又流出淚來,玄昊拉著她的手,兩人一句話也沒有再講,就這樣默默坐了許久。
這邊孟陽君和赤珠討論要先將阮信關在何處,討論來討論去都覺得不妥,只怕那陸摯與尚昊的人不會善擺甘休,定會將阮信追殺到底。結果孟陽君只好又將阮信放回玉簫之中。
很快五日之期便到了,羽裳雖不能下床,但也慢慢好了起來,那元廉星君算著日子,一天不差,到了第五日,便顛顛地跑到天帝面前道:
「陛下,五日之期已到,請陛下為小女主持公道。」
天帝一聽,心裡也沒底,也不知玄昊的事辦得如何了?便差人去將玄昊叫來,誰知大家都知五日之期已到,不僅婉華帶了清璣閣眾弟子來了,連裕貞,尚昊都在,這裡的人,有的是來關心的,有的是來看熱鬧的,總之,各人懷著各人的目的,竟烏央央來了一大群人。
玄昊帶著赤珠和孟陽君走上殿來,天帝道:「玄昊可查出了真相。」
玄昊行禮道:「父帝,孩兒已將那殺人的真兇找到。」
天帝即刻面露喜色道:「我兒果然說話算話,那你來說說你都查出了什麼?」
玄昊道:「那慕靈兒並不是雲羽裳所殺,雲羽裳只是擦傷了她,而真正要她命的是一根毒針。」
「荒唐,所有的人都看到靈兒倒在那雲羽裳的劍下,大殿下何來毒針一說。」元廉道。
「稟告父帝,那毒針乃是煜盛宮中的蛇妖所射,她本想殺了雲羽裳,結果誤殺了慕靈兒。」玄昊解釋到。
大殿中頓時一片喧嘩之聲,只見那裕貞一聽玄昊說是尚昊宮中的妖精,便忍不住道:
「大殿下,這宮中不許蓄養妖精,你為何說這妖精是煜盛宮的?這無憑無據的,大殿下可不能亂說呀!」
玄昊示意孟陽君,孟陽君便將阮信從玉簫中放了出來,等阮信變回人形,玄昊道:
「這就是煜盛宮中的妖精。」
殿內立即有人認出了阮信,但卻無人敢指認她,天帝問她道:
「你真是煜盛宮的人?」
阮信出來第一眼便看見了尚昊,只見尚昊斜著眼望著她,手裡拿著一串紅珊瑚的小珠子在把玩,阮信一眼就認出那是她兒子的東西,這是她親手磨的紅珊瑚。她不確定現下兒子到底是不是在尚昊手中,但她不敢冒險,於是她搖著頭回答天帝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