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歸來

五年後——

國際機場。

「喂，您好，請問是程律師嗎？我是您的助理季羽，我現在就在出口這裡……」

「我看見你了……」

季羽掛掉電話，眼睛被一位款款走來的女子吸引。

她年紀看上去跟自己相仿，一身格子小西裝，頭髮攏起個小丸子，俏皮又不失幹練。

季羽不禁嘟囔一句，「她要是我領導該多好，每天上班都有動力了。」

只見那女子徑直向他走來，「季羽？我是程思穎。」說著便伸出一隻纖細小手。

季羽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了，所謂心想事成便是如此吧，今天出門肯定得到了各路神仙的庇佑。

他趕緊將手在西褲上蹭了蹭，輕輕握住了那隻伸來的小手，只覺冰冰涼涼的，很是柔軟。另一隻手上的鮮花都忘記送了。

就在他出神之際，程思穎身後跳出一個小男孩。「叔叔好！」

季羽趕緊撤回了自己的手，彷彿是做了虧心事被人發現一般。

只見那小男孩四五歲左右的樣子，圓嘟嘟的小臉，大眼睛烏黑髮亮，一眨一眨，真像天上的星辰。雖還是個娃娃萌臉，已然有了帥氣的儀態。

「那是叔叔送給媽咪的嗎？」小男孩指指季羽手上的鮮花問道。

沒待季羽反應過來，他已經將鮮花接了過來，「我替媽咪拿著，謝謝叔叔。」

這時程思穎滿臉慈愛轉向小男孩，「謙寶兒，該叫哥哥。」

小男孩看了看季羽，又看了看自己的媽咪，眨了一下眼睛，搖搖頭，奶聲奶氣道：「還是得叫叔叔。」

「為什麼呀？」

小男孩小嘴一撅，長睫毛一垂，有些不樂意了，「我要是叫哥哥，那他豈不是得叫媽咪阿姨，媽咪哪有那麼老……」

看兒子時刻記掛著自己，程思穎心上暖暖的。

季羽卻是瞠目結舌，「媽咪？」他心下斷定程思穎肯定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心上又對她多了幾分敬意。

「這是我兒子。」程思穎見他驚訝的表情，介紹道。

季羽被小傢伙的天真可愛吸引，蹲下身來，跟小傢伙平視，「行行行，你說叫叔叔，就叫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程謙益，媽咪叫我謙寶兒。」

「錢包？哈哈哈，你是你媽咪的小錢包嗎？」

小男孩好像被戳中了短處，抬頭沖媽咪莞爾一笑。程思穎回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母子倆的笑容像一片漣漪盪開來。只有季羽不明所以……

小男孩這才糾正季羽，「是謙寶兒，謙虛的謙，不是錢包。」那樣子，頗像個小大人兒。說完又忽閃著長睫毛大眼睛看了媽咪一眼。

「哎呀，小錢包，你好可愛啊。」季羽感慨道。

小傢伙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去糾結「錢包」的稱呼，因為又增加了一個更讓他苦惱的問題。

「謝謝叔叔誇獎，但是我長得不是可愛，我長得是帥，男子漢應該用帥來形容，而不是可愛。叔叔，你也很帥。」

小傢伙幾句話，把季羽逗得樂開了花。

一旁的程思穎微笑看著這一幕。她知道，一般人面對自己兒子的小甜嘴兒，都會完全失去抵抗力。

遠處柱后，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的男人也不自覺地咧嘴笑了。

「少爺，您不過去嗎？」

那男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薔薇花，那是程思穎最喜歡的花。她說，自己就像這薔薇，野蠻生長，也可以一樣綻放燦爛。

墨鏡後面的眼眸閃了閃，「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