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目擊者

安頓好了林小月後，林子軒急匆匆的離開了豪華酒店，他知道不能在外面耽擱的太久，否則父親會對自己起疑心的。

此時，在公安局裡的葉向陽仍舊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靜坐在審訊桌前，平靜的神色面對一男一女兩個負責審訊他的警察。

就在同一層樓內，唐湘雅待在另一間審訊室里，刑偵隊長肖力問了她許多問題，起初她還有些抗拒，不太願意配合回答肖力的問題，但她越想越覺得焦急和心慌，既然已經來到這兒了，就必須想辦法把葉向陽給救出去，向警方證明葉向陽的清白。

肖力露出些許不耐煩的表情，瞪著唐湘雅道，「我跟你說了這麼半天，你幾乎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證據給我們，我勸你最好別跟我繞彎子，否則你跟葉向陽都有*煩了！」

唐湘雅滿臉為難，苦著臉為難道：「我……警察同志，我當時真的是迫不得已才會那麼做的，我們沒想過要殺趙旭輝，這件事跟葉向陽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說清楚一點，詳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案發經過。」肖力僵著臉道。

唐湘雅臉色多了些痛苦，腦袋裡閃過一幕幕場景，趙旭輝死的那天夜裡，每一個情景她都記得格外清晰，甚至有好長一段時間，那些情景折磨得她徹夜難眠。

猶豫了好幾分鐘后，唐湘雅覺得實在瞞不住了，事到如今，只能把真相一五一十的告訴警察，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才有可能還葉向陽一個清白。

「那天晚上，我和葉向陽都在場。」

肖力看著唐湘雅沒有應聲，手中的鋼筆停止了記錄。

「他……他跟趙旭輝扭打在一起，兩個人越打越凶，我怕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我想制止他們，當時我也慌了，拿起一個石頭衝到了趙旭輝身邊，可我還沒碰到他，意外就發生了……」

眼裡閃過一絲狐疑之色，肖力盯著唐湘雅皺了皺眉，「等等，你慢慢說，趙旭輝跟葉向陽為什麼會打起來？後面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唐湘雅把案發時的情景詳細描述了一遍，話說到最後，她告訴肖力，當時的場面實在太混亂了，葉向陽和趙旭輝一同摔倒在地上，趙旭輝把她給撞倒了，那塊石頭從她手中滑落，趙旭輝的腦袋撞在了石頭上。

「趙旭輝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後腦勺撞了那塊石頭一下，然後就沒有動靜了，我當時看見流了很多血出來，我很害怕……」

唐湘雅顫顫道，肖力一邊聽一邊認真做著案情記錄，心頭暗暗思忖著。唐湘雅所描述的案發經過，跟警局收到的那條舉報線索有很大的出入，按照唐湘雅的說法，趙旭輝的死確實跟葉向陽沒有直接關聯，當時還有另外兩個女人在場。

肖力咳嗽了一聲，嚴厲的聲色問道：「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么？」

「我能保證！！我絕對沒有撒謊！」

唐湘雅態度堅定的回應道，心裡卻是陣陣發虛，她比誰都清楚，當時就是自己用石頭砸了趙旭輝一下，才導致了趙旭輝的死亡。

眼看肖力不說話了，他收起桌上的記錄本就走出了審訊室，唐湘雅手心裡滲出了冷汗。她細細回想了一番，事發時那個地方周圍沒有任何的監控，按現在的情況來看，警方也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所以才會把葉向陽再度抓起來審訊，這個案子還有迴旋的餘地。

肖力臉色凝重的站在走廊里抽了支煙，他畢竟是刑偵隊長，辦案經驗豐富，不可能輕易相信唐湘雅的一面之詞。

抽完煙后，肖力走到了葉向陽所在的那間審訊室門前，把屋裡的一個男警察叫了出來，皺眉問道：「審的怎麼樣？他交待了么？」

「肖隊，這小子軟硬不吃！我們都跟他磨了一個多小時了，他一直在重複一句話，他沒殺人。」男警察尷尬的回應肖力，「半點兒關於案情的信息他都沒交待，只說他已經記不清當時發生什麼了，您看要不……」

肖力擺了擺手，推門走進了審訊室里。葉向陽雙眼微閉，靠在座椅上，根本沒有意識到肖力來了。

肖力用力敲了敲審訊桌，沖著葉向陽厲聲道：「怎麼？你這副態度是要抗拒執法？拒不交待案情，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交待什麼？」

葉向陽睜開雙眼，滿是無奈的搖頭嘆氣。

肖力低吼道：「案發時跟你在一起那個唐湘雅，已經把事情經過全都坦白了，你還想跟我們裝傻？！」

「什麼？！你們把唐湘雅也抓起來了？！」

葉向陽臉上有了一絲驚怒的意味。

「是她自願來給我們警方提供案情線索的。」

葉向陽剎那愣住，心裡萬分焦急，唐湘雅幹嘛要這麼做啊？！

很快葉向陽便想明白了，唐湘雅一定是為了救他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早在案發那天夜裡，急匆匆離開現場后，葉向陽跟唐湘雅就商量過對策，也準備好了有一天會遭到警方的審訊，兩人當時已經協商好了應對警方的說辭。

事情到了這一步，葉向陽直視著肖力說道，「當時我跟趙旭輝打了一架，因為他碰了我的女人，我氣不過。打了一陣子，我們兩個一起摔倒在地上，趙旭輝自己撞在了石頭上，失血過多而死。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肖力聽了這話，心裡頭略微一震，葉向陽的描述雖然簡短，但卻跟唐湘雅描述的案發時的場景基本一致，看來兩人並沒有撒謊，否則口供怎麼可能對得上？

「這起案子，我們還需要做近一步的調查了解，在結案之前，你必須無條件配合警方的調查，隨傳隨到。」

肖力說著便站起身，準備解開葉向陽手腕上那副手銬，還沒走到葉向陽跟前，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回過頭朝著審訊室門外看了一眼，局長周禮成的面孔一閃而過。肖力咽了咽唾沫，周局長怎麼來了？

快步走到審訊室外，肖力站在周禮成面前，畢恭畢敬的姿態。

「審訊有什麼突破嗎？」周禮成冷聲問了句。

「周局長，我正要跟您彙報這個案子呢。」肖力慎重道，「案情有了新的線索，一個叫唐湘雅的女人當時就在案發現場……」

聽了肖力對案件的簡單介紹，周禮成滿是激怒的表情，瞪著肖力呵斥道：「你們掌握確鑿的證據了嗎？！光憑他們的一面之詞，你就想把葉向陽暫時放了？萬一他畏罪潛逃，這責任誰來擔？！」

周禮成這番態度，不僅讓肖力覺得有些奇怪，還讓他心中的遲疑愈發深重。

肖力揚起手抓了抓後腦勺，「周局，不是我想把他放了啊。他現在只是協助警方調查，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們沒有拘捕令，最多羈押他24小時。」

周禮成面色鐵青，怒沖沖的眼神瞪著肖力沒有回話。

肖力話鋒一轉，「再說了，我們現在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葉向陽涉嫌謀殺趙旭輝，那個目擊證人拿不出實際證據。這個案子我還要去深入調查走訪，一定在最短時間內查清真相，給周局一個滿意的交待！」

周禮成悻悻的指了指肖力，「這案子要是辦砸了，責任全部由你承擔！」

肖力盯著周禮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頭的懷疑如浪潮翻湧一般。

隔了三五分鐘，肖力命手下的警察解開了手銬，葉向陽擰了擰手腕，走到門口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你還不想走？」肖力盯著葉向陽說道，「你的活動範圍僅限於清源市區。」

「那唐湘雅呢？她還得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