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偷天 第二百四十一章 殺生的權柄只在殺生中
修行界並沒有放棄,即便是陳青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依舊在抵抗,陳青也就讓皇天和慕容劫繼續進攻,能夠多消耗一些傳奇是一些,現在陳青站的角度已經和以前完全不同。
至於說什麼讓陳青去尋找讓更多的傳奇晉陞王將的方法,陳青壓根沒有想過,開什麼玩笑,就連白帝也只能打碎原始大陸,鬼帝也只能坐於九幽掌控輪迴,白帝和鬼帝都沒有完成的事,現在的陳青哪裡有資格去想?
禁錮這世間的,是天道,不是他陳青!
世間的修行者,一直想要竊取天道的權柄,便是如此。
深吸一口氣,陳青找到了晏流雲,讓晏流雲去整理一份關於星宿海傳承之地位置的文案。
陳青默默開始回憶自己這一行得到萬獸天尊的經文,雖然並不能全部修行,但是其中還是有著一部分的經文有著可以吸納的地方的。
在逐鹿的冥王大殿中央盤膝坐下,陳青開始修行他選出來有用的經文。
三天之後,晏流雲終於是將所有他能查到的位置都整理出來,「在星宿海之中,一共有著九位神君,二十四位從聖的傳承。其中神君的傳承乃是萬獸天尊,九天神君,月皇,戰神,魔皇指間沙,魔皇周武皇,魔族聖皇,魔族黑魔皇,魔族風皇。」
陳青的眼神流轉,「你是說,這星宿海之中有著魔皇指間沙的傳承?」
晏流雲道:「不錯,魔族的魔皇一般都是諸天霸主,但是這魔皇指間沙可是一個例外,世間除了一個名字,幾乎沒有任何的消息,也沒有任何後裔行走在世間,可謂是神秘之極,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陳青擺擺手,道:「沒什麼問題,魔皇指間沙的傳承,我會去看一眼的。」
陳青接過了晏流雲遞過來的文書,一眼看過,笑道:「原來月皇的傳承之地距離我最近,我倒是可以先去看一番!」
道完,陳青揮袍直接離開了此地,腳踏跳梁步遁空飛走。
在來到月皇的傳承之地前,陳青路過了三個從聖的傳承,將這些從聖的傳承通通取走,陳青又是如同在萬獸天尊之前那般,將他得到的經文講解給在傳承之地接受考驗的人。
於是在星宿海之中很快有了一個傳說,冥王行走於世間,授予大道迷茫的傳奇以大道,仙人指路。
一時之間,冥王的聲望急劇攀升。
甚至在星宿海之中開始流傳一句話,與其想要得到往聖之術,不如遇到冥王。
不過陳青的行蹤飄搖不定,讓這些傳奇摸不著頭腦,直到有一隻發現了陳青的路線,似乎是只行走於從聖和神君的傳承之地,而越來越多的傳奇發現,陳青的下一個目的地似乎是月皇的傳承之地,故而越來越多的傳奇不惜冒著一路上的危險開始追隨陳青的腳步,希望可以在陳青的座下聆聽更多的大道。
極北之地,一時間眾多的傳奇匯聚,幾乎所有無事的傳奇都會趕往極北之地,神月永懸的海角。
陳青倒是不知道外界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發現了也無妨,他的實力早就已經不屬於傳奇,他是無雙聖,陳青站在一座冰山之上,冰山下是黑色的海洋,冰山在陳青的意念下繼續朝著更深邃的黑暗前進。
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陳青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任何景象,伸手不見五指,這裡是進入月皇的傳承之地需要過的海角,這裡有著極致的黑暗,同樣存在著傳說中的海天一線。
黑色的海,明亮的天將會在在一條線上交接,那就是海天一線,只有走過了海天一線,才能進入月皇的傳承之地。
黑色的海洋之中,完全失去視野,陳青也失去了方向,在這黑暗之中,有著一種名為暗夜獸的傳奇巔峰異獸存在,會在黑暗中取走貿然進入海角的任何生靈的生命。
有人說,月皇的傳承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得到,首先,你要在黑暗之海中漫無目的的漂泊,還要一直面對著危險,幾乎是必死之地。
可是失去方向和暗夜獸對於陳青來說都不是問題,背後的饕餮之牙在指引著月皇傳承地的方向,暗夜獸只是到了陳青的身旁十里就被陳青恐怖的威勢嚇走。
陳青腳踏冰山一路直行,在一片如同凝結的黑暗之前,冰山撞了過去,而後,陳青看到了清幽的月光,在月光下,是一片安靜的雪原。
並沒有任何生靈,有的只是一片安靜。
陳青踏步在雪地上,在雪原之上,陳青看到了一個身穿一身白衣的身影。
陳青看向那一道身影,明顯是個男人,身上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雖然只是穿著單薄的白衣,卻不掩其威武。
那就是月皇,鬼帝的一生之敵月皇。
星空秘史中記載:帝錄第二,月皇本紀。月皇,修行界最強體質,沒有之一,噬月天狼之軀,於荒古成就神君之位,吞月之戰一戰成名,吞月為妖族諸君之首,荒古第一人。仙古初登臨帝位,坐帝都,分封諸王,在位五千年.......
月皇在帝位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五千年,但是沒有任何人覺得月皇弱,就像沒有任何人覺得太昊弱一般,在鬼帝面前,這兩個最強大的霸主都淪為了歷史,成為了歷史上在位時間最短的帝主與魔主。
在位最短的帝主與魔主,只是因為鬼帝。
不是他們弱,而是鬼帝太強。
能夠坐上帝位的,不可能有弱者。
白衣男人背對著陳青,看向遠處,在風雪之中,有著一匹三丈長的白狼,在白狼的耳朵中,有著一隻有著瑰紅色眼睛的小兔子,白狼的耳朵如同一個小房子,給兔子躲避風雪。
白衣男人看了很久,直到那白狼和兔子消失在風雪中才轉過身來看向陳青,中年人的面容,卻不失風流倜儻,看起來倒像是一位詩中仙,在耳邊有著兩縷白髮垂下,雙瞳雪白,沒有任何一絲雜色。
白衣男人看向陳青,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青道:「月皇?」
白衣男人笑著搖搖頭,道:「你只知道我是月皇,卻不知道我是哪個月皇,在如今世人的眼中,我或許便是那個被張問道擊敗的月皇吧?」
白衣男人道:「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敗給了張問道,我只是敗給了自己,敗給了自己的自大。我明明知道張問道是白帝的小師弟,我明明知道張問道飲下了夜不歸,但是在他自斷雙腿,在他親口念出了白帝傳位於我的旨意后,我還是放過了他。我敗了,敗在自己不夠狠。其實,我完全可以在那個時候殺了張問道,但是我沒有,因為我不信白帝死後世間會有任何人是我的對手。」
「不過,那些都已經過去了,都無法改變了,我現在也只剩下了一縷執念,算算時間,也該到了張問道的壽元將終的時候了,他斬了長生獲得了這世上最強大的力量,同樣無法長久,我想知道現在的外面是什麼情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問道死後,最為強大的便是張問道手下的盧觀象吧,那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他比我能忍,他知道張問道的壽元不長,他完全可以活到張問道死了之後再出來主宰整個修行界。」
「是這樣嗎?」
陳青道:「盧觀象如今是人間道第一人,根據鳳九天所說,盧觀象確實是現在的天下第二。」
月皇忽然哈哈大笑,道:「天下第二,哈哈哈哈,還真是天下第二啊,當初白帝在世,我何嘗不是當了一百多萬年的天下第二,這盧觀象,倒是和我當年有一絲相像,就看他夠不夠狠了。」
月皇伸手一指陳青,「那麼你呢?」
陳青道:「我是張問道的最後一個弟子,根據大師兄的消息,師父已經死了。」
月皇的白色瞳子微微流轉,然後他搖搖頭,道:「張問道不會那麼容易死的,我曾無數次挑戰白帝,也曾敗在張問道的手上,我知道,張問道實際上比白帝更強,他是真正的亘古無可敵者,一個不可複製的存在,一個不可能出現第二次的存在。」
陳青疑惑道:「前輩的意思是,師父並沒有死?」
月皇笑笑道:「當然,張問道畢竟是亘古無可敵者,從古至今,甚至無數時代之後都不會有人能夠超越的存在,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依我來看,張問道只是在下棋。」
陳青感覺得到,自己正在接觸到什麼秘密,「下棋,什麼棋?」
月皇道:「張問道還沒有下達下一任帝主的命令,怎麼可能會死。」
陳青道:「不是大師兄嗎?大師兄乃是如今的修行界之主啊!」
月皇哈哈大笑道:「聖王還未稱帝,算什麼修行界之主,不過只是張問道的提線木偶罷了。你知道帝位到底是如何交接的嗎?」
陳青道:「難道不是帝主的命令嗎?」
月皇的臉色露出一抹狠辣之色,「從來不是,白帝傳位於我,最後還是落在了張問道的手裡,帝位的傳承,不是靠一句話,而是靠手中的劍,我戰敗之後刨開過白帝的墳墓,他的胸口上,是十八鬼身的劍痕。這殺生的權柄,註定只能在殺生之中傳承。張問道親手殺了白帝,然後開啟了屬於他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