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願

時間一天天過去，高考成績出來了，第一個給林九牧打電話的是他的班主任。驚喜的告訴他，有幾所很好的大學爭著錄取他。接著就是張天瀾的哀嚎在電話里響起，問林九牧準備報讀哪裡，他好報讀同城，實在把林九牧逗得笑噴了。

「老頭子，有什麼想法不？」林九牧直接問老頭子。

「自己考慮，反正我又不跟著去！」老頭子半躺在椅子上，閉著眼，雙手抱在胸前，花白的長辮子垂落在地，旁邊的一台老收音機「吱呀吱呀」地響著，好一副悠閑的樣子。

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半佛半神仙。這是最能形容現在的老頭子的。自從失去了修為，他變成一個老頑童，卻是最通明，最看得開的人。除了錢！

「我想去燕京，我父母他們就是在燕京消失的。」林九牧神色平靜地看著老頭子，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

屋子裡寂靜了片刻，老頭子睜開眼看著林九牧，同樣平靜地開口說道：「你現在修為太低，去讀書泡妞就可以。」

「我不是去送死的，我只是去找尋線索。」

「你知道就好，我也攔不住你，也沒有那個必要。」老頭子又閉上了眼，這會翹起了二郎腿，跟著收音機的節奏搖晃著。

「最好就給我帶個孫媳婦回來。」老頭子突然來一句把剛剛走到門口的林九牧嚇了一個踉蹌。

林九牧假裝沒有聽見，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身後的老頭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

「牧子，下午出來吃個飯吧。」

「好！」林九牧放下手機，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洗了個澡，畢竟才剛剛修鍊完，衣服全是汗臭。

「老頭子，今晚我把晚飯帶回來給你。可能沒有那麼早哦。」林九牧揣著個乾癟的錢包就出了門。而老頭子還在廳里搖頭晃腦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公交站台等了一大會，終於看見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在這偏遠的郊區，這條路線行人稀少，公交車也少，畢竟沒有必要幾分鐘一班，實屬浪費。

上了車，林九牧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閉上眼思考著目前的修鍊效果。很明顯，體能提升的很快，不過也很快到達瓶頸。再這樣修鍊下去，效果會慢慢變得微乎其微。這段時間也有叫黑三留意一些靈體，靈獸和靈藥的消息，不過煉體的最好效果是用古蠻獸的血。古蠻獸不同於靈，它們智商普遍不高，很多靈智都沒有開啟，只有獸性，不過卻極其強大嗜血。之所以想去燕京，也是有這方面的考慮。神農架裡面就有秘境，裡面全是蠻荒之前的動植物，同時裡面靈物極多，乃原始之地!

「咯吱！」

「小夥子到了！」公交車直接開到了市中心的汽車總站。

林九牧下了車，直奔張天瀾所說的地址。那是一家小飯館，里裡外外卻坐滿了人，熱鬧非凡。

「牧子，這邊！」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林九牧應聲轉過頭望去，正是張天瀾。此時他正站起來向這邊招著手。

「這地方可真是熱鬧呢！」林九牧好不容易才擠到張天瀾的面前，感嘆道。

林九牧一直都習慣獨來獨往，所以對於這些吃喝玩樂的地方，他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

「這可是一個好地方呢，這裡的飯菜真的很好吃。我可是定了很久才定到位置的。」張天瀾哈哈大笑，接著又神秘兮兮地道：「等會還有一個人要來哦！」

「誰呢？」

「不可說，你等會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一道俏麗的倩影出現在林九牧眼前。一套素雅的淺白色長裙，與白皙的皮膚互相襯托。黑直長的秀髮，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卻是一種恬靜的氣質。柔美的瓜子臉，帶著絲絲羞澀的笑意。眉目如畫，唇紅齒白，那一雙眼眸，靈動乾淨。

「納蘭沂婉？」

「林九牧！」

一個是略微的驚訝，一個是意料之中的驚喜。當兩人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張天瀾終於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一旁笑看著，巴不得兩人擦出火花來。

納蘭沂婉輕踩蓮步，緩緩穿過人群，來到林九牧兩人面前。。

在學校的納蘭沂婉一直都是穿校服，而今天的她，穿了一套素雅的裙子，卻把林九牧驚艷了。一顰一笑，皆是洛神仙姿，如仙臨塵。

周圍的男人都盯著林九牧他們兩個，眼裡滿是哀怨，彷彿在嘆息為何這兩坨牛糞可以吸引這朵絕美的鮮花，而他們自己卻連女朋友都沒有，都恨不得將林九牧兩人取而代之。

「怎麼是你？」林九牧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突然覺得不合適，但是又已經說出口了，只能尷尬地閉上嘴，不再說話。

「怎麼不能是我？」而納蘭沂婉，則是微笑著，盯著他反問。

「先點菜吃飯！」張天瀾打破了兩人間的微妙氣氛，因為他受不了，他感覺到自己猶如一個電燈泡。而且，周圍的人都盯著他們看，不點東西分散注意力不行啊！

幸好，飯菜太香，三人之間的尷尬氣氛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什麼尷尬是一碟菜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碟，三碟......

「好飽！」納蘭沂婉拍了拍肚子，神情之間流露出一絲俏皮可愛，這是平常都看不見的。

「糟糕，忘記給老頭子打包了，服務員，給我打包一份！」林九牧在酒足飯飽之後才想起答應老頭子事情。

「牧子啊，你為什麼不把你家老爺子也帶出來呢？我都沒有見過他呢。」張天瀾好奇地問，他只知道林九牧有一個很有趣的爺爺，卻從來沒有見過。

「別！把他帶來，你就沒有得吃了。」林九牧笑道。一旁的納蘭沂婉聽后抿嘴一笑，看傻了周邊的人。

......

一餐簡單的飯，卻讓三人之間更相互了解對方。

飯後，張天瀾還自作主張，讓林九牧送納蘭沂婉回家。本來張天瀾想買單的，不過林九牧攔了下來，說自己中了彩票，要請客。

「把我電話號碼存好。」納蘭沂婉報出了自己的號碼，讓林九牧保存。

「她已經有你號碼了，不用問了。」張天瀾看到林九牧剛想說話，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搶先一步，調侃道。說完還一臉笑意的盯著林九牧，給人賤賤的感覺。

「就你多事！」林九牧無奈道。

天色漸晚，張天瀾找了一個借口就溜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林九牧送納蘭沂婉回家。

納蘭沂婉也是住在郊區，不過她那邊的郊區很多人居住的，而林九牧住的地方，人煙稀少。兩人回家的路是相反方向的，所以林九牧只能先把納蘭沂婉送回家，再自個兒返回。

一路上，無論是坐車，還是走路，兩人都是靜靜的，沒有再說一句話，彷彿是誰都不願意打破這一份寧靜。

「我到了。謝謝」一棟有點破舊的居民樓下，納蘭沂婉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輕聲道。

「哦？到了？那我回去了。」林九牧感覺自己今天的心緒特別不寧，失去了往日的那種冷靜，連說話都不怎麼順暢了。他隨意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

「你準備上哪所大學？」林九牧背後傳來納蘭沂婉的聲音。

「燕京大學。」

......

「臭小子，終於回來了，我都快餓死了！」

只見林九牧前腳剛剛踏進大門，老頭子便飛奔出來了。一整個就像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

「雖然晚了一點，不過絕對好吃。」林九牧大笑著遞上手中的飯菜。

最後，老頭子恨不得連盒子都舔乾淨，還問了那家小飯館的地址，說是以後要經常去那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