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墨老

四人搭乘校園專車，然後下車走路，問了不少人，終於來到了北區校園的墨館面前。

「好了，到了，把頭抬起來吧。」林九牧談聲道。

「到了？」胖子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墨館」二字，輕呼了一口氣。

墨館，牌匾上字如其名，黑白書寫，遠遠看去，流淌著一種文雅古樸。

走進館內，是一條青石板路，兩旁是嫩綠的青草。遠處是大片的翠竹，有的是遺世獨立，孑然一身，孤高自賞；有的是三五結伴，相互搖曳映襯。還有一座假山，上面滿是風吹雨打的痕迹，不過那上面的墨館二字，卻依然清晰，蒼勁有力。單看景色，這是一處優雅古樸的院子。

他們一直往裡面走，看到的是一個更大的露天院子，院子里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件，石頭，古碑。兩邊是整排的房子，再遠處，則是一棟很大的現代化建築。

正當林九牧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走的時候，林九牧的電話又響起了。

「一直往前走，我在最前的那棟樓裡面。」電話里傳來之前那位老者的聲音。

隨後，他們四人一直往前，終於來到目的地。

這是一個室內的博物館，非常的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古物。只見大廳中間，有一位老者正蹲在那裡清理著一塊石碑。

他身穿深藍色的唐裝，同樣扎著長辮子，不過的他辮子不像老頭子那樣是花白的，而是灰黑色。一雙同樣深藍色的老燕京布鞋，乾淨而整潔。

「你們來啦。」老者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並沒有回過頭來看，依然拿著放大鏡仔細端詳眼前的石碑，時不時拿一把小掃子輕輕掃去上面的灰塵。

林九牧四人只能站在一旁看著老者，然後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胖子三人都開始表現出一絲不知所措和煩躁，然後東看看，西看看，尋求一些外物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林九牧則是平靜地看著老者的一舉一動，從站定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挪動過身體，筆挺地站在原地。在修鍊的時候，他經常端坐在瀑布下就是一整個下午，以此來鍛煉自己的耐力和心境。

過了很久，直到胖子三人都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老者終於說話了。

「都到旁邊坐下吧。」接著見他放下手裡的工具，走到一旁的圓木桌坐下。林九牧四人連忙跟著過去坐下。

「從今天開始呢，你們就是我墨梁生的學生了，你們可以叫我墨老。」老者笑眯眯的自我介紹，並為四人遞上茶水。

「我這個人呢，脾氣怪，愛好也怪。雖然你們現在是我的學生，但是如果有一天呢，你們讓我不開心了，那我就把你們調去其他專業，不再是我的學生了。至於別人收不收我就不管了。」墨老話鋒一轉，直直地看著林九牧他們四人，接著又說道：「葉文青和朱暮聲，分數是剛剛到線，勉強錄取的。至於李百象，你爺爺和我是舊識，說白了，你就是走後門進來的。」

老頭子在胖子三人身上來回看了幾回，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他們的小秘密。尤其是胖子，臉都張紅了，低著頭，一副乖孩子認錯的樣子。

「不過呢，只要你們以後好好跟著我，好好學習，不好高騖遠，絕對能夠畢業，還能找到好工作。而且在我這裡，規矩沒有別的老師的多，還能長期出外旅遊考察，你們說多好啊。」

墨老先是批評，隨後又畫了一個大餅。讓幾人都摸不著他的意圖。

「至於你嘛，為什麼要來我考古專業？按理說，還有更好的專業隨便你選。」墨老對著林九牧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問道。剛剛只有這個小子從頭到尾，平靜如水。而且他的成績也是四人裡面最好的一個，應該說是全校最好的那個。

當初得知這個尖子選了考古專業，全院師生都驚呆了。為此燕京大學的校長還親自上門找到了墨老，懇請他把林九牧讓出來。最終商量好，到時候親自問林九牧本人，看他自己的意願。

「合適的才是最好的。」林九牧笑道。

「讓你再選一次，你會選其他專業嗎？」墨老說這話的時候有點不自然，有一絲絲緊張，既是期待著卻又害怕著林九牧接下來的答案。

「沒有那個必要了，這個專業很適合我。」林九牧輕輕地搖了搖頭。

「很好！你們這會沒有話可說了吧。」墨老非常開心地笑著，拍打著雙手，然後轉過身對著身後的一個隔板大聲說道。

只見隔板後面走出幾個人。一個赫然是燕京大學校長，昨天還在迎新晚會出現。另外幾個分別是比較熱門專業的系主任。他們出來后先是叮囑林九牧幾人要好好學習，然後就向墨老辭別了，已經無需再多說什麼了。

「墨老，我......能不能轉專業啊？」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睛軲轆軲轆轉，一看就知道想著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可以。反正現在還有部分學校應該還會招人。你跟你爺爺說就可以了，然後可以隨時轉校。」墨老絲毫不在意胖子的感受。胖子立馬安靜了下來。

「你們先把這些專業的書本看完，順序從上往下，自己做好筆記。我到時候會對你們進行測試。」墨老指著旁邊的一個小書架說道。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書本，有新有舊。

「這麼多，得看到什麼時候啊？」胖子瞪大了眼睛，一臉懵逼。

「看得快的人可以直接看第二個書架，看完再看第三個。」墨老又指著旁邊的書架，說完便自顧自的繼續清理剛剛的那塊石碑。

林九牧不管胖子在那裡哀嚎，走過去打開了上面的一本書來看。這是一本考古學的入門課本，講述了一些基本的知識和理論。他又打開其他的幾本，翻看裡面的內容，都是一些基礎知識，而且有一些是一樣的，或者是共通的。如此一來，看透了一本，同一個書架同一排的書，就顯得不多了。那麼整個書架的書，在林九牧的眼裡也變得少了起來。、

當然，對於胖子來說，還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他沒有林九牧過目不忘的本領，也沒有林九牧舉一反三的腦子，看這麼多書，實在為難他了。

接下來，林九牧四人過著三點一線的日子。重複著宿舍，墨館和飯堂間的路線。

「好累啊！背書背到傻了。還不如讓我調到經管系去，那裡美女最多，學習環境最好，學起來一點都不吃力。」胖子一邊吃飯一邊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