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死於鬼獄中
F市第一監獄,人稱鬼獄。
早六點。
「102室安肆提審。」獄警面無表情地拉開了門。
安肆猛地睜開眼,眼前的黑暗就仍舊如同噩夢一般。
進獄第二天便被提審,面無表情的獄警,冰冷的空氣,讓她忍不住哆嗦了起來,纖細白嫩的手護住了自己已然懷孕八個月的肚子。
「可惜了,……」。獄警的臉上劃過一絲貪婪。
下一秒她便被獄警推進一個房間,一瞬間被溫暖包裹著就好像是來到天堂,終於她適應了這刺眼的光,抬起頭看清了眼前那個俊朗的男人。
「文超,你終於來救我了。」她猛地朝著他爬了過去,似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的稻草一般抱住他的腿,「文超,你是來救我的嗎?這鬼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你趕快帶我走。」經受這麼多折磨和刺激,她終於哭了起來。
她害怕,恐懼極了。
男人冷笑著把她踢開。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妹妹,他怕是不能帶你走了。」
安肆轉頭,卻看見自己的姐姐安唯摟著他的脖子。
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頓時涼了下來。
她聽到得意的笑,她看到兩人曖昧得令人作嘔的動作。
她從沒想過這麼狗血的場景會這麼血淋淋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妹妹,文超自始至終喜歡的只是我。你不過是個玩物罷了。」
安肆有些頹然地雙手扶著肚子,淚不爭氣地湧出,一切變得模糊起來,「那這個孩子呢?」
安唯陡然色變,張文超卻漫不經心地把一旁的安唯扯進自己的懷裡,開始上下其手,就好像看不見一旁的安肆一般。
「孩子?孩子只不過是唯唯的葯罷了藥引罷了。」
頃刻間二人吻得難捨難分。
安肆獃獃地看著眼前這無恥的獸行,難過的小臉已經扭曲,看得讓人心疼。
她靜靜地站在一旁的角落裡,這裡很暖,但是她的心很冷,她的眼前不由地浮現出曾經那甜蜜的一幕幕,如今卻讓她覺得噁心。
痛苦,憤怒……無數的情感充斥著她的心,但她卻無法說出。
「妹妹,看夠了,接下來,到你了。」安唯走上前,手指捏住了安肆的下巴,四目相對,安肆之覺得全身的血液轟的湧上了頭頂。
「你要幹什麼?」
安唯拍拍手,門外走進來一堆男人。
安肆警惕地抱著自己的肚子,她現在只希望能夠保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他們圍住了她就像是在品評著什麼獵物。
她拚命地哭喊掙扎,周遭的人卻好似沒看見一般,終於她感到自己手臂傳來一陣涼意,「睡吧,醒過來就結束了。」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漸漸地遊離。最後一滴淚劃過她蒼白的臉頰,她昏了過去墜入黑暗。
當她睜開眼,面前的景象讓她幾緊昏厥。
安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腹中的胎兒被取出了出來,她的孩子甚至沒有來的及睜眼看到自己的母親,就被奪走。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妹妹,我真該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把文超送到了我的身邊,謝謝你把爸爸還給了我,謝謝你把安氏企業送到了我的手上。」安唯冷笑地看著血跡斑斑的軀體,「你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你已經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意義了,你要是求求我,我就讓你死個痛快。」
安肆卻像是沒有聽到,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現在他們把她的孩子也奪走了,倒不如死了算了。
「你要死了,那就讓你做個明白鬼。你真的以為媽媽和哥哥的死都是意外?嘖嘖你可真天真。」
安肆猛地瞪大眼睛,所有的情緒都被仇恨所代替,奪走了安氏企業,謀殺了自己腹中的胎兒,原來一切都是陰謀,當初她是那麼信任他們,不曾想,那時的自己在引狼入室。
她真想伸出手,給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混蛋一巴掌,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舉不起手。
傷口早已麻木,她終於崩潰了,靈動的眸子失去了焦點,她痴痴地盯著頭頂的大燈,彷彿洋娃娃般沒有了生機。
「好了,接下來便是你們的時間了。」張文超摟著安唯走出了房間。
那群男人靠近安肆,冰冷地水直直地潑了出去,無數雙手在她白皙的皮膚上遊走。
「小娘們,長得白白凈凈,終於輪到我來玩玩了。」不堪的話直直地鑽進她的耳朵里,就像是在那千瘡百孔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尖刀。
被水潑醒的安肆,忽然放聲大笑,悲憤讓她的雙眼滿是血色,她卯足了最後的力氣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晨光塞進窗子,安肆徐徐醒來,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痴傻的母親張靜。
「媽……」嘶啞的一聲呼喚,令她爆發了所有的情緒,倏地,落了淚,悔恨和殺意交織。
十八歲到二十五歲的七年,自己活在了陰謀里,卻這般屈辱的死去了,拳頭攥緊,她的指甲深入肉中卻絲毫不知疼痛。
「安小姐,你醒了。」突兀的聲音傳來。
安肆猛地睜開了眼睛,細細打量著身旁的制服女人,她清楚的記得那是療養院的工作服,迅速坐起,腦海中簌簌劃過些什麼。
「這是哪裡?」嗓音沙啞,彷彿乾涸的百年枯井傳出的迴音般難聽,她的雙眼中卻散發著難以抑制的光芒,一切重新開始了。
「這裡是第一療養院,您方才摔倒暈了過去。」工作人員驚訝地望著她。
她一把扯過工作人員腕錶,確認了年份,自己重生在了二十歲的時候。
媽媽還沒死,哥哥還沒死,自己還不是張太太,安家還沒有被安唯母女二人霸佔。
太好了,安肆抑制著內心的澎湃,卻是淚光閃爍,她轉過身抱住了坐在床邊的母親,低著頭抽泣著,像個孩子。
許久,安肆平復了心情,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她笑了。
「妞妞……」一聲呼喚傳來。
安肆回頭看去,見是父親安興燕在外養的情人楊利,如今療養院的辦公室主任。
如今再看見這張假惺惺的臉,只覺得噁心。
「你沒事吧?嚇壞了阿姨啊。」她伸出手想要拉住安肆的手,卻被一把掙開。
門外再進來一個人,那正是安興燕。
他見安肆醒了,便沒了好脾氣,說道:「沒死就別躺在那裡裝死。」
安肆低下頭,唇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
「安先生,你怎麼說話呢?妞妞也是因為擔心媽媽才摔倒的。」楊利嬌嗔一聲,在安興燕的肩膀上推搡一下,轉過頭再看向安肆,柔聲道:「妞妞啊……」
「別叫我妞妞,侮辱了我媽給我起的小名。」安肆冷了臉,噁心極了自己的乳名被旁人稱呼。
楊利被嚇得一愣。
「臭丫頭,怎麼跟你楊阿姨說話的呢?馬上給我道歉。」安興燕走上前呵斥道,而後舉起手就要打。
安肆抬起頭,冰冷的視線與之相對,竟讓安興燕心生畏怯,「怎麼?要當著我媽的面為了你的情人掌摑自己的親生女兒?」字字珠璣,戳中了安興燕的內心。
她身形纖細,臉色蒼白,但神情倔強冷漠,一副傾國傾城的面容此刻充滿了陰鷙。
「哎,說什麼呢?怎麼會呢?你爸爸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楊利急忙笑著打圓場。
「我跟他說話干你什麼事?輪得到你插嘴?」安肆一句話打斷了她的虛情假意。
楊利聽聞,瞪大了雙眼,泫然欲泣,委屈十分,跑出去了屋外。
安興燕被安肆的眼神震懾,久久不能回味,不知何時她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聽著,我念在你給我生命的份上,不會對你怎麼樣,但如果,你再縱容那個女人傷害我媽,我便讓你一無所有。」她說完便坐回去了媽媽的身邊,彷彿方才一身陰戾的人不是自己。
安興燕走了。
安肆從自己的包中掏出一沓現金塞給負責母親的療養院工作人員,說道:「這些錢給你,從此我媽身邊的一切風吹草動我都要知道。」
經歷了上一世的遭遇,她深知人心的險惡,如今母親的病就是自己的軟肋,自己不能時時守護在她的身旁,只能讓錢為自己服務。
那姑娘的神情被安肆悉數收進眼底,安肆悄悄把錢塞進姑娘的衣服里。
轉過頭看看坐在床邊的母親,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輕輕摸摸母親的髮絲,柔聲道:「媽媽,這輩子,我不會讓旁人再傷你半分。」她將頭埋在了媽媽的脖頸間,掩藏了自己所有的脆弱,再抬起頭已然恢復了那個剛強的安肆。
安肆忍著心頭的酸楚離開了療養院,去往了哥哥安南所在的醫院。
醫院中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她正走著,只覺得身後有人,猛地轉身被一個孩子撞上,五歲的模樣,微微捲起的頭髮泛黃,白皙的小臉如今卻蒼白的沒有血色,即便是暈倒,那使勁皺著的眉頭宣示著他的緊張。
蹙眉,她的視線迅速將孩子全身上下打量一番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