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幕後黑手
?「如今大劫來臨而你卻還未蘇醒,不知道是好是壞。」後土上前,她溫潤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而我卻沒有一點抗拒。
「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嗎?」
「幽都,你是幽都,冥府形成之時第一個生靈,也就是土伯的兒子。」後土輕聲道,「不落城裡的那尊神像便是你。」
「幽都?不落城的神像是我?」我眼睛有些模糊,腦海里再次浮現那句話,吾身所在,即是幽都。
「當年與邪的一役中,你身受重傷,命垂一線…」
「就是這個傢伙暴露了你的蹤跡,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麒麟稚嫩的手指向鬼母。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邪會附身在我身上。」鬼母突然慌亂擺手。
「算了,都已經過去了。」後土的手撫摸在麒麟的頭上。
麒麟眼神依舊充滿敵意,「哼!你就是嫉妒麻麻搶走了粑粑,所以才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虧我麻麻待你那麼好。」
鬼母咬嘴唇,也不曾辯解,因為她的辯解會很蒼白無力。但我心裡有一股聲音讓我不要責怪鬼母。
「回江城吧!那個人可能已經收集了所有的鑰匙,九把!」後土凜然道。
「九把?現在不是只出現了五把嗎?怎麼會有九把?」
「既然邪已經出現到了陽世,那就說明鑰匙可能已經集齊,而幕後黑手肯定是和邪聯手了。」後土接著道。
黃守財突然道,「不!他們並沒有集齊九把鑰匙,還缺一把,缺一把。」
「缺一把?你怎麼知道?」
黃守財囁嚅,說不出所以然。但是從小箜的話里可以察覺出,他還隱藏著一個很大的秘密,但他並不想告訴我們,而我也沒有強求。
「因為他就是最後一把鑰匙啊!」
「黑爵?」我驚詫的看向不遠處,一道人影不急不緩往這邊走過來。
黃守財嚇的亡魂大冒,揪住我的衣服,這一點都不像作假,哪怕他以往裝的太像。
「大人,救我,救救我,他們來抓我了求求你救救我!」
「別慌!」我安撫道,「他明明是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是一把鑰匙?你騙人也不用這麼騙吧!」
「你也別想套我的話,告訴你又何妨。九把鑰匙分別是輪迴,時間,空間,輪迴,告死,幽冥,毀滅,生命,造化。」
「而他,就是造化之鑰,最特殊的一把鑰匙。」黑爵緩緩道。
看黃守財這反應就知道黑爵說的是事實,他就是造化之鑰,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夠給黑爵。
血妖血魔心領神會出手,其餘人同樣虎視眈眈,黑爵縱使是超天階,也休想從這麼多人手上逃脫。
但他能這樣有恃無恐,肯定是有所依仗。
又是十數道身影出現,都以人身而立。
「守蒼山的風間道人,大雪山的垂釣翁…」萬路震驚道,「大人,這些都是陽間各道統的高手,至少三名超天階,其餘都是天階。」
我險些罵娘,這特么什麼鬼!肯定是幕後黑手掀開了自己所有的底蘊,而目的就是為了帶走最後一把鑰匙,也就是黃守財。
難怪黃守財不明不白的受人追殺,這哪是不明不白,是大有目的,可以說是最關鍵的一環,必不可少。
但是…黃守財絕對不能被他帶走。
符筆勾勒,再次匯出法陣,三十六星神投影加上十方符陣為基。
算上後土,我們這邊有五個超天階,未必會輸。
很快就打到了一團,難捨難分,和我動手的正是黑爵,這個喪心病狂,為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
「別反抗了,你們勝不了,沒人可以和大人為敵,沒有人!」黑爵咧嘴笑道,提起那個大人仿若是膜拜自己心中的神靈,這姿態真的讓人作嘔。
「不試試怎麼知道?」符陣變化萬千,黑爵的武器是一把劍,寒芒迸射,異常鋒利。
「如果你們乖乖的聽從大人的話,說不定還能給你們這些蠢貨留一條活路,如若不然,嘿嘿!」
「得!這條活路怕是留不了了。」黑爵突然戲謔道。
而我也注意到了異樣,那些出現的叛徒,身體在撕裂,在嘶吼。
「你…你在我們身上做了什麼手腳?為什麼…為什麼…」
「當然是廢物利用,你們以為大人有多看重你們?大人看重的只有我一個而已!」黑爵自通道。
「諸位,小的給你們安排的軀體如何?」
「啊!」慘叫聲此起彼伏,在他們與虎謀皮的那一刻就應該知道了下場。
「不錯,你有心了!」沙啞的聲音響起,和之前那個黑袍人的氣息如出一轍…邪!
而且這次是十多隻,而且至少以天階高手的軀體做了載體,實力還要往上提升。
「你這樣做,同樣是與虎謀皮,你和你那位大人最後的下場會和這些死去的可憐蟲一樣。」我異常憤怒。
黑爵冷冷道,「這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那些邪的動作更加迅速,我們這邊根本就抵禦不了,哪怕後土和麒麟組成完整的刑罰之後,也僅僅能擋住四隻邪的樣子,不夠!遠遠不夠,我們這邊潰敗只是時間問題。
「最後的鑰匙啊!只要得到了它…我們就能喚醒主宰,統帥這片另人垂涎的土地。」
「我看你們是在做夢!」
人未到,聲先至。緊接著十道喜色流光飛射過來,我猛的一喜,是胡然來了。而這十道紫光正是十道紫符。
一張符對付一隻邪,這樣我們這邊的壓力陡減。
「變故,我最討厭的就是變故!」黑爵咬牙切齒,「可你們別以為這樣就完了,我既然敢過來,就做了十全的準備!」
那些邪的身形突然暴漲好幾倍,成了一個個四五米高的小巨人,而且實力也在增長。
「這些邪在用自毀的手段,別讓他們得逞!」後土咬緊牙關。
胡然人已經趕了過來,手如同穿花蝴蝶,打下一個接著一個法訣,十張紫符飛竄,「這是歷代幽冥一脈祖師的本命紫符,我便是為了取這些東西。」
「今天,誰都無法阻攔我奪走造化之鑰。」
紫符在結陣,而邪也在融合,他們不僅不畏死亡,而且還能共通。其實邪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的主宰,其餘的不過算分身,就算損失掉了也毫不心疼。
就是這種特性,讓冥府之人恨之深切。
我已經沒有餘力來考慮我為什麼知道這些事情,因為邪已經快突破防線。不是胡然的符陣不厲害,而是需要時間布置,這是致命的。
這些傢伙很聰明,根本就不給這個時間。
「不!不要!我不要變成鑰匙,我不是鑰匙,我是人!我是活生生的人。」黃守財倒地痛哭,那隻巨手從天而降,不將他擒獲誓不罷休。
「休想!」鎖魂鏈飛出,纏繞在巨手之上,冒出森白的火焰。
黃守財見自己得救,哭的更加厲害了。
「大人,是孟…」
但是黑爵突然的冷笑讓我猛的一驚,黃守財身後乍現一道望不到底的裂縫,一座黑白相間的橋樑從里探出,狠狠打在了黃守財頭上。
他欣喜的臉瞬間凝固,臉上寫滿了不甘。
「可能…這就是命吧!」
「不!」鎖魂鏈想要救援,但是來不及了,黃守財在這重擊之下變成了一把鑰匙,一把泛著白光的鑰匙,我看清楚了他的嘴型,他在說…謝謝你…大人!
黑爵見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決然離開。裂縫也將鑰匙吸了進去,不管是裂縫還是橋樑,都像是沒出現過一樣。
胡然符陣成型,直接將那些邪給碾壓,但是又有什麼用?
「該死!」我跪在地上狠狠錘下一拳,感覺胸膛之中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
「孟!黑白奈何橋,是孟婆吧!但是誰會想到幕後黑手會是她?」萬路嘆氣。
對於孟婆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她請我們喝過茶,還與店長有著深厚的關係,但誰又能想到這個黑手會是她?
看上去溫潤無害,在冥府身處要職,很可能在很早就在籌劃,這個網眼見就要收肯。
「又有人來了。」後土神經緊繃。
「幕後黑手是後土,她盜走了冥府存放的鑰匙。」來者是白無常,但冥府的消息總是會遲一步,也情有可原,因為冥府此時也焦頭爛額。
後土道,「我當初截取告死之鑰也是出於不讓人將九把鑰匙集齊的目的,沒想到還是未能阻止。」
「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後土投靠了邪,而且她這些年也拉攏了很多人,裡面甚至有兩名陰帥和一名閻羅,這個傢伙隱藏的真深。」白無常咬牙切齒。
「土伯大哥也因為強行穿透壁壘而受了傷。」
「他現在怎樣了。」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問出了口。
白無常擠出一抹很勉強的笑容,「暫時還好,邪的攻勢被抵禦住,但要是邪的主宰被喚醒,一切…」
「邪以前也有主宰,那它之前是被誰給封印的?」
「幽都!」白無常看了我一眼,「是幽都付出了大代價將他封印,但封印在何處我們誰都不知道,只知道九把鑰匙是解開封印的唯一辦法。現在我們祈禱的就是他們不知道封印所在。」
「這個祈禱沒有絲毫作用,九把鑰匙有搜尋封印所在的作用。」鬼母突然的一番話讓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無可奈何,這邊也不能多待,回到江城之後。胡然給術界發出消息,要聚集一切能夠聚集的力量。
那十個叛徒的死亡在某個方面也是好事,如果他們在這種關鍵時刻發生叛亂,對我們的打擊是致命的。
「佛門道門還有各脈領袖都會聚集江城。」胡然得到回信后道。
白無常作為陽世和冥府之間的聯絡人,他並沒有離開。冥府是屏障,而陽間就是一切的根本。
「封印所在就是江城,所以他們一定會出現在江城。這次,冥府可能抗不下來了。」
「冥府做的一切,幽都做的一切我們都記在心裡,如果此時再讓冥府獨自去扛就太說不過去。」禪月一襲月白僧袍走進來。
鎮獄銅門困不住他,他自願鎮守,在他身後是酒前輩,真名叫酒刑,是陽世的守護者,也是店長的師傅,所以店長才會那麼怕他。
「孟丫頭的事我聽說了,我也沒想到那個被猜來猜去的黑手居然是她。就是不知道倪笙知道後會作何感想。」酒刑沉聲道,透露出濃厚的憂色。
「那她為什麼會背叛冥府?」白無常對此事久久無法釋懷。
酒刑不想在這個方面深究,「孟婆似乎不僅偷走了那些鑰匙。」
白無常突然泄氣,「她還取走了真正的奈何,以及黃泉路…」
「誰都沒料到,誰都沒料到會是她啊!作為冥府形成就存在的傢伙,為什麼會背叛冥府?我實在想不通,他們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了,奈何與黃泉嗎?兩件攻伐之物,還好三生沒被取走。」酒刑若有所思。
「三生?她倒是想取走,可是取不走。」白無常譏諷道。
「邪的生長速度太快,快到無法遏制,哪怕有土伯大人出手,依舊不行。」
「這個無法避免,我們已經處在了被動。這種局勢已經無法逆轉。」我開口道,「只有將所有力量擰成一股,才有一線生機。」
「是這個道理沒錯,只要他們頭還合適,那就知道這個道理,要不然都特么玩完。」白無常道,「到時候誰還勾心鬥角,我第一個擰下他的脖子。」
「我將不落城的力量也在往江城這邊調動,希望能夠抵禦這場大劫。」
「要是幽都復甦就好了…」酒刑將目光放在我身上,其餘人也將目光放在我身上,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
鬼母毫不畏懼的攔在我身前,「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你們還想怎樣?還想讓他再死一回?」
「對!我粑粑憑什麼要犧牲自己?」麒麟難得的和鬼母站在統一陣營,跟後土一起來到我的身邊。
「嘿!我又沒說一定要指望他?他不是還沒醒嗎?要是最後還沒醒我們還能坐以待斃不成?」白無常悻悻道。
「酒刑,胡然,禪月,你們三過來一下,閻王大人讓我給你們帶了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