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前鋒出擊
東方既白,晨霧瀰漫。
踩著朝霞,季玄陵率領兩萬秦軍,雄赳赳,氣昂昂,疾速向翰城靠攏。
巍峨的翰城,聳立在薄薄晨霧中,似鑲嵌在地面的寶石。
季玄陵準備率軍摘取這顆寶石,據為己有。
行軍途中,季玄陵舉目眺望,透過朦朧的霧氣,看到翰城城頭飄揚的陸「字」軍旗,冷酷面容中升起漸濃笑意。
「陸抗,憑數千鬥志渙散的殘兵,千餘名缺乏訓練的守軍,妄圖阻擋秦軍南征的鋒芒,簡直痴心妄想。」
黎明時,信使策馬來報,入夜前,衛徹已經率軍攻克寧陽城,領軍在城內布防。
寧陽城歸秦,是時候奪取翰城,割裂白水郡,與袁賜分庭抗衡了。
含笑輕哼一聲,季玄陵右臂一抬,呼啦一聲勁風掀起,揚起長矛,指向巍峨聳立的城池,鬥志昂揚的喝道:「阮星河,傳令前鋒,即刻攻城。」
「前鋒出擊,攻城!」
「攻城!」
阮星河持槍拍馬,穿梭在秦軍前鋒中,語聲低沉威武的高喝。
日前,收復嶧城,驅逐虎賁軍后,季玄陵封賞三軍。
有兵勇被賜爵,也有兵勇被賞賜住宅,更多兵勇得到賞錢。
秦軍戰意正濃!
得令,個個似打了雞血般亢奮,全身血液沸騰,彼此口口傳令。
一個個精騎攥著馬韁,拉弓搭箭,長劍出鞘,長槊直指,氣勢凌冽,殺氣騰騰,後方步兵肩扛雲梯,手握盾牌,似奔流不息的江水,追隨騎兵的步伐,小跑著向翰城涌去。
前鋒出擊,季玄陵含笑轉首,看向旁邊的黃浩然,詢問:「黃先生,依你之見,陸抗依託城池,能擋住秦軍的鋒芒嗎?」
「哼!」
黃浩然不滿的怒哼,未出聲搭理。
陸抗!
這名小將頗具武藝,又精通兵法,在戰爭中成長起來,會像其兄長陸林軒一樣,率軍獨擋一面。
當前,秦軍不能一鼓作氣殺上城頭,給陸抗留有臨陣組織反擊的時間,相信陸抗能死守半日。
然,在秦軍營盤逗留兩日,季玄陵每每與諸將商議軍務時,總不懷好意的邀請他出席。
寧陽城易主,歸為秦國!
季玄陵準備以雷霆之勢,迅雷不及攻克翰城。
如狼似虎的秦軍,怕不給陸抗組織反擊的時間。
城頭,軍旗獵獵招展。
陸抗身穿鎧甲,長槍豎起,面容森寒如霜,冷酷的看向城外席捲而來的秦軍,抓起長槍重重點在青石板上,喝道:「迎戰,全軍迎戰,秦軍靠近,滾木礌石,統統砸下去!」
從嶧城率軍潰逃,疾行數十里來到翰城!
來不及休息養傷,匆忙整頓殘兵,集合城內守軍,重新分配后,命其把守四門。
另外,徵集城內的百姓,長工,夜以繼日加固城牆,試圖阻擋秦軍南征的步伐。
兩日前,秦軍抵達翰城外。
沒有強攻翰城,卻安營紮寨,在城外形成合攏之勢。
僅派出小股秦軍試探性進攻,有意試探翰城的防禦,同時,派軍四處伏擊各處趕來的援軍,漸漸的,翰城與四面失聯,淪為孤城。
起初,他猜不出秦軍何意,為何圍攻而不攻。
直黎明時,信使來報,寧陽易主。
他頓時恍然大悟,季玄陵卑鄙陰險,故意在翰城外吸引各方注意力,卻採取聲東擊西之術。
當他意識中計時,秦軍兵臨城下。
此時,陸抗指揮守軍反擊,卻沒有必勝把握。城內,守軍共計不足六千斥,城外,秦軍足有兩萬之多。
翰城岌岌可危啊!
「欺人太甚,實在欺人太甚!」
禦敵中,陸抗布滿血絲的眼眸,警惕望著城外衝鋒的秦軍,在秦軍中搜索到阮星河的蹤跡。
怒語喝罵一聲,抓起長弓,搭利箭,拉動長弓,欲射殺阮星河,發泄內心怒火。
嗖一聲,利箭離弦,飛速疾行!
可惜,阮星河早有防備,策馬賓士中,揮槍擊飛暗箭。
「秦國兒郎,與本將衝殺,登上城頭,割敵軍首級建功,沖啊!」
秦軍前方,阮星銳利的槍鋒指向翰城。
一聲狂喝,邁步躍下戰馬,踏步疾行。
「沖啊!」
「沖啊!」
急於建功的黑旗軍,得令,一個個如豺狼虎豹,熊羆貔貅,毫不猶豫蜂擁而上。
翰城年久失修,城牆不高,縱然陸抗臨時徵集百姓休整,兩日來遭遇秦軍零星進攻,未能及時加固,反而在激戰時又破損不少。
秦軍抵達城下時,前軍持盾掩護,拉弓搭箭射擊,后軍把雲梯搭在城頭,急不可耐的沿著雲梯向上攀爬。
「砸!」
「砸下去!」
「弓箭手,射擊,快射擊!」
「給老子狠狠的教訓秦軍,決不能讓他們爬上城頭。」
陸抗呼聲如雷,揮舞長槍,竭斯底里的咆哮。
翰城內不足六千守軍,還包括近千受傷的虎賁軍,殘兵潰逃而來,士氣跌落谷底,經不起失敗了。
此刻,上萬秦軍蜂擁而來,後方留守萬名秦軍,其中更有保護的鐵鷹銳士。
若首戰失利,瘋狂的秦軍殺上城牆,守軍喪失鬥志,恐不能再阻擋秦軍了。
「放箭!」
「放箭!」
以虎賁軍為核心的守軍,深知秦軍厲害。
在秦軍沿著雲梯攀爬時,弓箭手拉弓射擊,步兵舉起滾木礌石砸下去,也有守軍持槊嘗試推翻雲梯。
一個個,高昂的鬥志,兇悍的戰力,一點都不必秦軍差,甚至強上幾分。
頃刻,以阮星河為首的秦軍,在攀爬時,遇到不小的打擊,最前方衝鋒的秦軍要麼遭遇利箭射殺,要麼被滾木巨石擊中,更有甚者,連人帶雲梯飛落地面。
處境岌岌可危。
「持盾自保,沖啊!」
「沖啊!」
險象環生中,秦軍沒有畏懼退縮,沒有人輕言放棄。
阮星河如瘋狂的野獸,持槍攀爬,為三軍做出表率。
後方,季玄陵舉目眺望,密切注視城頭動向。
發覺阮星河領秦軍發起進攻,以陸抗為首的敵軍,並沒有臨陣驚慌,倉皇潰逃,反而在陸抗指揮中,穩中有序,攻守有度,構建起防禦,快速作出反擊,借所處有位置,對秦軍窮追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