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出了道難題
玄十七站在一旁，除了最初行禮打招呼，林八小姐連個眼風都懶得給他。他心中本不服氣。待看到林八小姐與秦有桑一招交手，不服氣就變成了震驚。自家尊主在聖宮年輕一代中算得上天分極高之人。林八小姐與聶悠悠同歲，修為已至九階。他再不敢輕看紅城裡的世家子。
憋著的一口氣便沖著秦有桑去了。玄十七冷笑著對秦有桑道：「無垠大陸的玄門宗派成千上萬。上了八階的元嬰修士卻只有一百多個。我聖宮普通翼衛上千，半數過了八階。林八小姐百歲不到，也有九階修為。秦有桑，來了聖域，最好忘記你從前的尊崇與地位。祝你好命。我會壓注賭你能斗過王獸。你總不會連第一場王獸都鬥不過吧？哈哈！」
說罷他朝大管事矜持地點了點頭，返回了聖宮。
聖域的實力竟強悍至斯？秦有桑的神識掃向身邊這位像極了賬房先生的大管事，立時感覺到對方沉穩內斂又看不破的修為。竟然也是個九階。秦有桑苦笑：「看來我是來對了。聖域高階修士比地里的蘿蔔還多。」
「資質最好的在年紀幼小時便挑去了聖宮為翼衛。上千翼衛過半八階是有的。但整個聖域紅城，八階以上修士也不過一千多人而己。能有公子這般凝實修為的九階，也不過百來人罷了。八階以上每升一階都如隔天塹。公子不必把聖域想得太過可怕。」大管事輕言細語，半點傲慢也無，倒讓秦有桑生出了些許好感。
引著秦有桑踏過護城河，走向斗獸士單獨住的院落，大管事問道：「公子斗獸時是用真名還是代號？都可以。」
「歸陌。」秦有桑想了想答道。他不想再用秦有桑這個名字。心裡也存了幾分賭氣的意思。不知道那個親熱叫著他歸陌的林小天聽到這個名字變成一個斗獸的奴會是什麼感覺。被她叫著糟蹋了，還不如拿去斗獸呢。
好吧，他就是不服氣。他那樣喜歡她。她對他卻彷彿從未上過心。秦有桑控制不住心裡那種酸溜溜的感覺。滿腦子都是林小天那羸弱需要他保護的模樣。想一次就恨一回。
「歸陌公子斗獸期間便住在這裡。七天後，會有人領公子去見那隻王獸。」大管事推開了院門，「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這間院子的管事。」
一名長得很可愛的女婢微低著頭出現在門口：「奴名十一娘，公子請。」
秦有桑瞥了眼她的身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她的臉。陌生可愛的少女臉，偏偏那身影和林小天差不多一模一樣。
該不會是林小天故意安排來刺激他的吧？
林小天！你這個黑心爛肺的惡毒女人！秦有桑氣炸了肺，硬生生地憋著，裝得若無其事。
狐十一娘悄悄看了他一眼。想起那晚在秦王城湖上秦有桑看向自己的目光。她心裡暗暗嘆氣。誰曾想小主子竟然對這個玄門道君生了情。寧肯冒險回聖域找他，也不願意嫁了那妖皇……「公子，院子里有單獨的通道可直接通向斗獸場。」
秦有桑站在廊下回頭，院門已經關閉。
天已漸黑，秦有桑的目光越過院牆，望著前方一處高樓。三層高樓的一扇窗戶突然亮起了燈光，他心生靈犀：「十一娘，那處高樓可是你家八小姐所居？」
「八小姐不住在斗獸場。大概今天捕捉了三隻九階王獸遲了時辰才臨時在斗獸場歇息。斗獸場太過簡陋，我家八小姐金尊玉貴的人兒怎住得習慣。」狐十一娘柔婉地說道。
呵，好一個金尊玉貴的人兒。秦有桑翻了個白眼。小境界里，林小天連身換洗衣裳都沒有，還是他縫了塊白布才擋住了她衣裳上的囚字。
狐十一娘卻想著焚天裝鍊氣弟子，不知在青山宗過得多憋屈，有意炫耀：「我家八小姐最是愛潔不過。離斗獸場這樣近，聞著腥味她也睡不著覺的。」
秦有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裡大怒。哄鬼去吧！睡在滿是腥臭味的異獸窟旁的不是林小天？
狐十一娘說著推開了房門：「公子。能住進這間院子的高階斗獸士並不多。您可以要這世間最好的珍饈美酒，也可以要千鶴樓最紅最美的姑娘前來相陪。如果公子只想沉心修鍊。屋裡的練功房有聚靈陣。天地之氣的純凈不壓於年年大寒之日。總而言之，在斗獸之前，林家會儘力滿足公子一切需求。」
秦有桑哦了聲，惡毒地說道：「我想要林八小姐。」
狐十一娘掩口輕笑：「若是公子能連贏十場。我家八小姐說不定會邀公子一同宴飲。」
意思是贏十場斗獸，才有資格和她一起吃飯？
「這麼說，林八小姐不在這個一切需求之內了？」秦有桑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狐十一娘臉色一沉，姿態卻放得極低，恭敬地說道：「除了我家八小姐。聖域的姑娘任公子挑選。」
「聶悠悠也算是聖域的姑娘吧？」
「公子想要聖尊？奴去安排。」
林家這也太囂張了吧？敢讓聶悠悠來陪他？他還真不信了：「能擁聶聖尊共榻入眠，我很期待。」
「公子稍侯。」狐十一娘躬身行禮，悄然退下。
秦有桑目瞪口呆。
他真是好奇，林家如何把聶悠悠弄到他榻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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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戶前，焚天已脫下了那身盔甲，換了件輕袍站在窗邊。
秦有桑沒有進房，站在迴廊上正看向這邊。
焚天望著他，想著昔日在小境界中的兩人，心一時軟了下去。她幽幽嘆了口氣：「嬤嬤心計過人。八十年前就養出個林八小姐。不然，回聖域如何處理身份還真是麻煩。」
狐十二替她梳理著長發，抿嘴笑道：「小主子不回林家，去當語家六小姐便用不了林小天這名字。小主子分明是故意的。」
焚天笑道：「若不用這名字。聶悠悠會把秦有桑送來？虛則實之。她就算覺得太巧，心有疑惑。卻不能斷定兩個年紀不同又同時出現在不同地方的林小天是同一人。進聖宮尋人，哪及得上她親自把人送到我手中更方便？」
正說著，狐十一娘來了。
「不怕死地想要本姑娘陪？不成便退而求其次想要睡聶悠悠？」焚天哈哈大笑。
「小主子。秦公子倒是給咱們出了道難題。林家還不曾遇到過這般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狐十一娘嬌笑道，「您給十一娘想想法子。林家的招牌可不能砸在十一娘手裡。」
「林家數千年的招牌還真不能被他砸了。我家十一娘的顏面也得護著。」焚天笑了一陣道，「十一娘你去語家走一趟吧。天明之前，我要看到聶悠悠躺在秦有桑榻上。」
「可是……聶悠悠已經成了聖尊。她還會把語家放在眼裡？」狐十一娘不相信。
「她想試探我，這難道不是一個機會？」焚天越想越覺得有趣：「十八玄翼和她寸步不離，調走她和玄翼，我正好進聖宮一探。告訴赤鯉，準備接應。」
「是。」狐十一娘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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