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如她所願
洞窟里的光在她臉上蒙上了一層清輝。她的臉毫無瑕疵,一如初見時的清幽淡雅冷漠無心。
他真是傻。那樣的空間法寶怎就隨便被一個鍊氣修為的小孤女擁有。
林小天的話半真半假,猶在耳際。她娘親說她是無垠大陸千載難逢的天才!
半個月鍊氣三層,聶天虹的真傳弟子當然是個天才。這世間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天才。能輕鬆將地下的碎靈脈吸空。他卻半點不曾懷疑,一心護著她。找弈之羽攤牌要挾,替她遮掩。
秦有桑呵地笑出聲來:「焚天?好名字!好威風!好霸氣!明明已是元嬰中期修為,何苦要扮成只有鍊氣剛入門的小可憐?方便哄我這個修為全廢的傻子是吧?」
「沒辦法啊。那天晚上聶悠悠一刀捅進了她母親的心竅,然後在我的心竅中種下了死靈靈華凝鍊的幽光。我動不了元氣,一身修為等於廢了。手裡只有一本玄門爛大街的入門功法。赤海里吸靈氣,和沙漠里抓一把濕沙子想擠出水來一樣艱難。不過,誰叫我運氣好呢?你不就送上門來了嗎?教給我天階功法,讓我找到了躲避幽光擁有修為的法子。有桑道君做靠山,我輕易進了青山宗,藉機恢復了修為。真該多謝你了。」
她一點點地撩撥起秦有桑的怒火。不露痕迹地將他心裡存著的憐惜與情意消磨掉。焚天甚至有些後悔,不該這麼早的就踏進聖殿寢宮,找到聶悠悠弒母篡位的幕後之人。她為什麼不能再等一等?等到兩人的心頭血養成了那把剔神骨匕,讓秦有桑剜出心竅中的幽光。
這世間有多少陰差陽錯。就造就了多少悔不當初。
焚天半睜著眼,看那張離她咫尺的容顏,腦子裡便跳出了咫尺天涯這四個字來。
「說起來,還是我見識太少。這個地方叫觀天?我可不就是坐井觀天之人么?」秦有桑悲涼,「我還擔心你對付不了一隻七階變異黃金蟒。擔心你山中採茶再遇危險。現在想來,在妖界皇者眼中,在聖域尊主的親傳弟子眼中,秦有桑是多麼可笑之人。」
想著他與二師兄飛臨玄門大營前那樣注重衣飾形象,焚天知道,此時秦有桑的臉算是被自己扒下來扔地上還踩得面目全非了。
他一路飛奔回青山宗。生怕她有絲毫危險。他心急如焚,她卻早安排替身,金蟬脫殼。
她早認出了他來。卻仍然當著眾人的面羞辱他。秦有桑仰起臉,脖子上青筋爆起,彷彿她甩過來的馬鞭仍然纏在那裡:「你為什麼不動手?不再像以前那樣出手制住我?再用我一回?再羞辱我一次?」
焚天笑道:「我今天不想對你出手……那兩回都是我出手制住了你,總對一個男人用強,多沒意思?」
秦有桑氣得一步邁過去抵住她,手指一點點移到她額間印堂:「我說過。我要拿回那枚蓮珠與我師傅陪葬。是在這裡嗎?無人能進你的識海是吧?要剝魂抽神才能將它取出來是嗎?」
一句比一句聲音更大。一句比一句更為憤怒。
與他的憤怒相比,焚天輕鬆而愜意:「你既然捨不得將元氣渡入我體內,看我被幽光噬咬。又何必裝出一副恨極我的模樣?你不是一直思念著我,想找到我?我就在你眼前,你可如願了?」
他早忘了晚上的她和林小天的區別。看到她的臉時,他眼裡心裡就只有一個她。林小天和焚天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她而己。
他明明氣得發瘋。噬骨的憤怒,椎心的疼痛……她就在眼前。他卻連用元氣傷她都做不到。他只能強撐著,不讓她瞧出半點,才能維持著自己那紙一樣薄的尊嚴。
這個認知在這一刻,令秦有桑生不如死。
「我還發過誓。」秦有桑冷冷說道,「我對你發過誓,你可曾忘記?」
那晚他發過誓的。以青山宗歷代宗之名許下誓言。他要找到她,廢了她的修為,毀了她的聖域……一輩子將她留在身邊。
「我發過誓。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找到你。滅了你的聖域。廢了你的魔功。讓你後悔一輩子!」他牙縫裡一字字往外蹦著狠話,像是一巴掌接一巴掌扇著自己的臉。
「能得玄門元嬰做爐鼎,長得還不倒胃口,我有什麼可悔的?」焚天環顧著四周,帶著調侃的笑,「其實第一晚我們就在這裡。那時侯我融合幻影赤蓮,體內陰陽失調。聶天虹選擇了你做我的爐鼎,讓你來為我調和陰陽。廢我的修為?你確定你有那本事?」
秦有桑像走到一隻受傷快死的野獸,神智被最後的兇狠淹沒。他揪住焚天的衣襟雙手猛地一分。
外衣撕碎的聲音如金戈相交。露出的一片瑩白刺得秦有桑目眩。
焚天微怔,一巴掌扇在秦有桑臉上,故作驚恐惶色:「你敢!」
如她所願。秦有桑兇狠地撲倒了她。
身體觸到柔軟厚實的毛氈,焚天這時侯還有閑暇想好在沒有收颳走秦有桑的儲物戒指。
「原來如此。」秦有桑低著看著她,不知是悲是喜,「你受了傷,真氣薄弱。難怪你一直沒有對我出手。」
焚天把臉轉開了:「堂堂元嬰道君難道想趁人之危?要臉嗎?」
「對你,不需要。」秦有桑扳過她的臉,定定地看了會,「你也有今天?」
明明心甘情願。明明是她貪戀這最後的纏綿。被秦有桑肆意撕扯開裡衣,焚天仍然面頰生溫。她下意識地想擋住他的視線。
細微的情緒變化刺激著秦有桑。他想起她曾經給予他的羞辱。他扯起了焚天,偏要讓她暴露在他的視線中。
焚天大怒:「蹬鼻子上臉了?!有種你別用修為?」
「我憑什麼不用?!有本事你再制住我一回?」秦有桑想起那次在圩場蔡記包子店的試探。她明明就站在旁邊,裝的那樣的若無其事。他惡毒的伸出了手,「想吃蔡記的包子嗎?本道君親手做的。」
焚天的臉皮如被火燒,頓時後悔不該作死的撩撥他。
她連呼吸都變得細碎,肌膚滑過一層層顫慄。
緊握成拳的手被他一根根掰開,強勢地與她十指相扣。他緊緊貼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如你當初對我一般。如今也嘗一嘗恨不得將我弄死的滋味……又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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