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夢
一片無邊的黑暗將我徹底的包裹了起來,大地上沒有一絲的光亮,我整個人彷彿處在一個完全封閉的世界。
沒有陽光,沒有空氣,沒有溫度,沒有任何東西。
這裡充滿了壓抑和不安。
我能聽到周圍不斷的有人慘叫的聲音響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凄厲慘痛,讓人頭皮發麻,彷彿陷入了萬丈深淵,十八層地獄。
這是來自地獄的魔音,來自億萬生靈的慘叫。
我驚恐萬分,彷徨的跑來跑去,卻根本沒有找到這些聲音的主人。
我感覺越來越焦慮,越來越恐懼,心裡的負面情緒似乎要爆發而出,讓我充滿了驚恐。
不過就在這時,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有點點的烏光傳來。
這點烏光如同螢火蟲的光輝,雖然微弱的可憐,卻彷彿讓整片大地迎來了希望。
所有鬼哭狼嚎的聲音都消失了,大地轉而變得非常平靜,只有一個輕微的腳步聲,伴隨著那烏光一點一點的向我走來。
我看了過去,那螢火蟲般的光輝照應出了一個暗淡的人影,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的靠近我。
但我沒有理會那個人,而是盯著那道烏光,因為那光芒給我很深的吸引力。
隨著他離我越來越近,我看的越來越清晰。
一道道複雜的花紋,漆黑的顏色,都讓我覺得異常熟悉。
那是一枚戒指,戴在那個人蒼白而又修長的手指上。
。。。
不過就在我想進一步看清的時候,我的眼睛卻陡然睜開了,意識被拉回了現實,證明剛剛的不過是場夢而已。
四周入眼便是一片的純白,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頭頂還是傳來陣陣疼痛,記憶也如同潮水一樣涌到了我的腦海里。
那天那個男孩被複仇的冤魂強行帶走,之後失去了壓力的我便昏迷了過去。
看樣子,應該是寒澤將我送到了醫院來。
我正想著,就看到寒澤從外面拎著保溫盒走了進來。
「呦呵,醒了。」寒澤見我醒了,頓時調笑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估計現在這樣子絕對挺狼狽的。
「對了,那個男孩,,,」我想起了那個男孩,不知道他被帶走了會發生什麼,但他的結局,應該並不會怎麼好。
寒澤走了過來,將保溫盒放在了旁邊,嘲笑道:「呵呵,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中度腦震蕩,醫生說要是再多砸一下,你的腦殼都要開了,你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我眉頭緊皺,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不過我記得當時的確是流了很多血。
我勉強笑了笑,「不是有你嘛,我相信我死不了的,別賣關子了,快說說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寒澤這人就是不禁誇,稍微這麼一誇,就洋洋得意了起來,「那是,我對我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要不是路人非要把你送到醫院,我給你開幾服藥可能早就好了。」
寒澤說著,拿出了手機,遞給我了,「那,自己看吧。」
我接過了手機,這一看頓時是嘆了口氣。
那個男孩被帶走之後,竟然出現在了大巴車事故發生地,而那個男孩,竟然渾身自燃,在那裡被燒的面目全非,雖然沒死,但全身大面積燒傷,估計就是活下來,以後的生存也會很困難了。
「說說,這到底是啥情況,白日勾魂,這場景可不多見,而且還是那麼大的場面。」寒澤一副誇張的樣子說道。
我也沒隱瞞,就將那天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
寒澤聽完,也是搖了搖頭,感慨道:「年輕氣盛啊,不過正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啊,哎,可憐,可憐,要是有我這麼帥,可能也就不會發生這場災難了。」
看著寒澤一臉感慨的樣子,我差點沒有暈死過去。
這人怎麼就能自戀到這種地步呢?真是匪夷所思。
「咳咳。」我趕忙清咳了兩聲,急忙轉移話題說道:「那個,我睡了多久了,唐茹的事情有沒有什麼線索?」
似乎對我的不配合很是不滿,寒澤白了我一眼。
這一眼還真是風情萬種,不由得讓我感慨,男人要是幽怨起來,那都沒有女人什麼事情了,尤其是這麼漂亮的男人。
「還好,在我的幫忙下,你只昏迷了一個晚上而已,唐茹的事情當然沒有什麼消息了。」寒澤說道。
「哎,看來,這事情還真的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啊。」我嘆了口氣。
本來以為按照方圓的理性分析,再加上人鬼兩界的力量,很快就會找到方圓的下落,但現在一天一夜過去了,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這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開端。
寒澤也點了點頭,似乎也很是擔心,不過還是說道:「行了,這事情你暫時也別管了,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在這安心養病吧。」
「哦,對了,飯在旁邊,就不用我喂你了吧?還有中午和晚上我已經都給你訂了外賣,你就安心養傷吧,我要回去陪我老婆了,再見!」
寒澤說完就站了起來,古怪的看了看我,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在嘲諷我帶了一腦袋的繃帶,幸災樂禍的就離開了。
我頓時滿臉黑線。
不過我清楚,他這並不是在嘲笑我,而是在保護我。
畢竟,我的本事不大,邪瞳一旦出世,只要我敢去和他硬碰硬,那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那裡去。
只是這傢伙表達善意的方式都這麼的清麗脫俗,實在是讓人無奈。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即便想去幫忙,但估計看現在的情況,也幫不上什麼大忙。
因為我剛醒了一會兒,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而且一動,耳朵都傳來隆隆隆的聲音,想必,這腦震蕩也不是那麼快就能恢復的。
我坐了起來,吃了早飯,不一會兒,就有醫生和護士來給我檢查。
折騰了好一會兒,發現我恢復的似乎不錯之後,他們才肯罷休,我這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這一天,我幾乎都是渾渾噩噩的,除了吃喝拉撒以外,醫生又給我檢查了一次,其餘的時間,我幾乎都在昏昏沉沉的睡眠中度過。
而且,只要我一閉上眼睛,似乎就會夢到剛開始夢到的那個場景。
只是我一直都無法看清那枚戒指,也無法看清那個人到底是誰?
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病房內也並沒有開燈,整個醫院似乎都安靜了。
我估摸著,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很晚了。
拿出了手機看了看,竟然整整是十二點整。
我苦笑一聲,醒的還真是挺準時的,這也充分的證明了,我是多麼的敬業。
不過今天午夜飯店再次沒有營業,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還有方圓,她若是回來了看不到我,應該會擔心吧?
不過我覺得,寒澤會搞定這件事情的,所以也就沒有多想。
我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出奇的是,一到了晚上,我的腦袋反而變得清醒了起來,可能是和我長時間的熬夜有關吧。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由於午夜飯店那種特殊能量對身體的滋養作用,讓我恢復的很快,到了現在,腦袋幾乎已經沒有了那種疼痛和昏沉感。
我穿鞋下地,準備去衛生間方便一下。
不過,估計是寒澤為了省錢吧,我的病房並沒有衛生間,要到外面去。
我就推門走了出去。
走廊內雖然亮著燈,但已經是沒人活動了,顯得靜悄悄的,只有個別的病房傳來男人深深的打鼾聲。
我按照指示牌,朝著廁所走去,可路過樓梯的時候,偶然瞥了一眼,卻看到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正將一個女護士用力的壓在牆上。
我頓時一陣的咂舌,暗道這病人有些本事,竟然這麼快就泡到了醫院的小護士,而且,大晚上的在樓梯口做這種香艷的事情。
我羨慕了一下,就走了過去,可是剛過去,我就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