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今生等來生
接連幾天沒見到吳月那混蛋父親,就在唐仁兩人以為那傢伙出了什麼意外的時候一伙人突然衝到家中,說是吳騰訊在賭坊輸瘋了,把妻子都給壓進去了,那伙人來了家中拿出那份字據然後便將花娘帶走了。
吳月瘋了一般上前阻擋,結果招來那群傢伙一頓毒打,要不是唐仁護著,替她挨了不少打,吳月或許已經被那些傢伙打死了也說不定,花娘終於還是被帶走了,帶去了來鳳閣,劉大虎也來了,不過他也只能在一邊讓那些傢伙下手輕點,不要弄出了人命。
很顯然,這次那個吳騰訊賭的太大了,花娘也不知道被抵押了多少錢,那劉大虎也沒能力補回來了,不然見他那滿臉痛苦的樣子,若是有能力的話絕對會將花娘救下的,不過他畢竟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只見眼見著花娘被那群人帶進了來鳳閣這個吃人的魔窟。
花娘被帶進來鳳閣的事情顯然對吳月打擊很大,一連幾天躲在房間裡面,不肯出來,劉大虎也是幾天不見蹤影,也沒將他們趕出去,想來還是念著舊情,不過沒幾天那個混蛋吳騰訊就尋到了他們,罵罵咧咧的跑過來討酒錢。
那混蛋面色更加難看了,身上也是越加邋遢了,唐仁第一次見著這傢伙的時候還有點人樣,但是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瘋子,感覺已經完全沒了理智,吳月見到了那傢伙立馬大叫著上去和他廝打了起來,不過很顯然吳月是打不過那混蛋的,反倒是被毒打了一頓,唐仁也跟著被打了一頓,半天沒法動彈。
那混蛋在家裡搜了半天不知道在那個角落尋到了一點法晶,便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也不知道是繼續去賭坊了,還是去買酒了,不過日暮的時候又回來了,錢已經被他輸光了,又回來想要找些錢,但是找不到。
便對著唐仁和吳月又打又罵,一連幾天,唐仁挨了一身的傷,不過吳月也沒好到那裡去,也不說話,也不怎麼吃飯,唐仁心底發急,想要帶著吳月跑出去,但是吳月死活不肯動彈,彷彿已經認命了一般。
這一天那混蛋不知道從哪裡賒了點酒,喝的爛醉,回來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唐仁見著吳月日漸消瘦,漸漸的都開要沒人形了,心底發急,便掙扎著起身想出去給她找點吃的回來,他在外面藏了一點法晶,沒有告訴其他人。
一共沒幾個,埋在一顆枯樹的樹根下,唐仁過去挖了幾下,那法晶還在,心底稍安,便拿著那法晶去了集市,買了幾塊花糕,吳月最喜歡吃這花糕了,只不過這花糕有點貴,吳月有些不捨得,往往嘴饞了才買一塊來解饞。
當唐仁抱著花糕跑回住處的時候卻是只見到吳月赤裸的屍體高高的掛在房樑上,屍體上滿身的抓痕和淤青,眼睛瞪的極大,舌頭外吐。
唐仁想不通他就出去了這麼一會為什麼吳月就這麼上吊自殺了,望著吳月的屍體唐仁感覺心底有什麼東西碎了。
「什麼玩意,不去抓魚整天賴在家裡,還不讓我玩,那老子生你幹嘛,玩完就上吊了,你娘讓我玩了那麼久也沒見上吊,真是的。」那混蛋撿起唐仁跌落在地上的花糕大嚼著,他也許久沒吃飯了,嘴裡還不慢的嘟囔著。
「死。」唐仁大吼一聲,全身一股黑氣爆發出來,其間一個黑色龜獸邁步而出,對著那吳騰訊一聲大吼,一道無形的聲波轟了過去。
「血脈虛影?不過還嫩著。」也不見那吳騰訊有什麼動作,那聲波打到他身上,一股白色的氣突然出現,將那聲波寸寸泯滅。
吳騰訊吃著花糕一抬手對著那龜獸虛影一拍而下,那龜獸虛影見狀一張嘴就要施為,結果一下就被那吳騰訊一掌拍滅了,化作漫天黑色霧氣縮回了唐仁體內。
那黑霧方一縮回唐仁體內就見唐仁猛地吐出一口血,臉色頓時宛如金紙一般,不過眼中凶光卻是依舊不減,掙扎著就要起身去和那混蛋廝打,結果那混蛋上前就是一腳,將唐仁踢得再也起不來身,接下來便是一頓暴打,直接將唐仁打的昏死過去了。
待唐仁醒過來發現自己沒死,掙扎著起身,發現天色已經黑了,抬頭正好望見了吳月的屍體,一行腥甜的淚水滑下,唐仁現在連叫喊的力氣都沒了,無聲的留著淚,一直到了天明。
恢復了點力氣的唐仁,搬過一張桌子將吳月的屍體從房樑上取了下來,抱著又哭了好一會,那個混蛋的人影不見了蹤跡,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吳月的屍體早已僵硬,冰冷,唐仁燒了一鍋熱水,為其洗過身子,便將其放在了柴火之上,吳月先前說過,若是她死了,請把她火化,帶著在身上,來世她還會再來尋他,到時候骨灰為證。
望著那火焰之上的吳月,唐仁的淚水早已哭干,只餘下滿心的悲痛,這個世界唯有的兩個對他好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一個養母卻是已經被那惡少帶進了楊家,了無了音信。
大火燒了一上午,唐仁在哪靜靜的看了一上午,最後剩下一些餘燼被唐仁裝進一個玉黃色的小葫蘆裡面,骨灰不多,剛好填滿那個還沒有巴掌大的小葫蘆,唐仁看了半響最後將其掛在了脖子上。
至此唐仁再次恢復了流浪漢的身份,先前那住處是不能回去了,說起來自己還有一份差事來著,那劊子手的差事,跑是跑不掉了,那瓶參丹已經被他和吳月吃了小半,若是唐仁敢不去報道,等待他的將會是城衛軍的追捕。
或許自己等不到月兒姐的來世了,也罷,今生等來世本就是無稽之談,不若一起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