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命數8
?納蘭嫣愣住了,他是在呼喚我嗎?是他救了我嗎?看著一臉痴情的看著自己的少年,納蘭嫣似乎明白了許多……
十米遠外的雪中花一臉殺意、憤怒的看著納蘭嫣和救下她的少年。違背生死決鬥的生死公約,你們死定了。生死公約是大陸的一項秩序規則,這項規則秩序著決鬥的公平性!強如死境強者違背生死公約,都會被天道懲罰,更別說垃圾境界的納蘭嫣和救下她的少年了。
台下的幾十萬生靈議論紛紛。「可惡的納蘭嫣盡然違背生死公約,看她如何被天道懲罰!」
「違背生死公約,她和救下她的少年都會死!」
「那個少年是誰?她和納蘭嫣什麼關係?他是不知道生死公約嗎?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決定!」
「也許那個少年是納蘭嫣的情人!」
「違背生死公約的兩人,將被天機大人懲罰,灰飛煙滅!」
「這場決鬥的勝者終究是雪中花!」
戰台邊的雪中鴻嘴角閃過一抹邪笑,違背生死公約!愚蠢之人!你們就等著被天道制裁吧!
納蘭容的臉色異常凝重,救下嫣兒的那個少年是誰?以前怎麼沒見過?納蘭容搖了搖頭。拋開兩人關係,兩人的做法無疑是愚蠢的!
納蘭嫣看著少年說道「你是金色小龜對嗎?」
少年眉頭一皺,隨後點了點頭。雖然納蘭嫣不是夢芙蓉,但是,納蘭嫣卻有著和夢芙蓉一模一樣的容顏。所以,在夜天城眼裡,納蘭嫣就是夢芙蓉。相隔一萬年之久,再次見到愛人,不管她是不是夢芙蓉,夜天城都不會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納蘭嫣心中閃過羞澀,欣慰。感謝你的相救。只是,這一次,我們都得死了。忽然,納蘭嫣心中閃過一抹愧疚,擊殺齊岷后,是我強行把你帶了回來,如果我不把你帶回來的話,也許,你就不會死了。
突然,從大地之中再次傳來一道老婦的聲音「緣孽重生,詛咒重生!只是,現在的大陸已經不在是過去的大陸!」
少年皺了皺眉,扶起臉色蒼白的納蘭嫣,無所畏懼的看著幾十萬生靈說道「當年的真相我已知道!」
「當時,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會知道?」大地之中再次傳來老婦的聲音。
「他能重生,知道當年之事也就不足為奇了!」大地之中傳來另一道聲音。
「是因?是果?誰之過?現在的大陸已不再是過去的大陸,你的重生將破壞大陸現在的規則!」
少年眉一皺,天機子?天道?花魅兒?
沒錯,金色小龜變幻的少年正是夜天城,因強大的詛咒功法,夜天城在一萬年後重生了。重生后的夜天城知道了當年真相!知道了天道和花魅兒就是覆滅夜家的罪魁禍首。忽然,夜天城的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一萬年前的債,我要你們千倍償還!
不知原委的幾十萬生靈一臉懵的看著夜天城。
「夜天城,現在的大陸已經不再過去的大陸,所有的一切都已改變!你的重生已沒有任何意義!」天道的聲音從大地之中再次傳來。
「經過一萬年的沉澱!一切都已平衡,你的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花魅兒的聲音從大地中傳來。
突然,夜天城笑了「大陸平不平衡跟我什麼關係?我只知道我可以憑藉強大的詛咒功法重生!我已知道當年的真相!知道你們齷齪的勾當!我將繼續踏上復仇之路!完成夜家祖訓,完成對大陸的主宰!」
重生?一萬年前?幾十萬生靈彷彿聽穿越劇一般,震驚,不知真相……
他是一萬年前的人物重生?臉色蒼白的納蘭嫣一臉痴獃,震驚的看著夜天城。
夜天城一臉深情的看著納蘭嫣說道「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離我而去!任何人都別想拆散我們!」話音落下,一股磅礴的綠色籠罩納蘭嫣。納蘭嫣蒼白的臉瞬間紅潤。三息時間,納蘭嫣的傷勢完全恢復……
納蘭嫣震驚,難以置信的看著夜天城。
三息過後,回過神的雪中花瘋了似的咆哮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神法,你是神靈!」兩息時間,讓一個重傷之人瞬間恢復,也難怪雪中花會稱夜天城為神靈。即使站在大陸最頂端的人都沒有這般恐怖的手筆。
幾十萬生靈異常安靜,他是神靈嗎?不然他怎會擁有如此恐怖的神力?
從大地之中傳來天道滄桑,自責的聲音「是我之過錯!」
一萬年前,天道以為夜天城死了,所以,在重塑大陸,平衡大陸生靈天賦的時候,忽視了死人夜天城。沒想到夜天城竟憑著強大的詛咒功法重生。把一萬年前的力量帶到現在的大陸。重生,且擁有一萬年前力量的夜天城將是現在大陸的噩夢!將是現在大陸的主宰!而且,重生后的夜天城已突然輪迴,擁有一萬年前輪迴境強者的力量……
「當然是你的過錯,是你心生情慾,破壞大陸秩序,幫助花魅兒覆滅夜家。助花魅兒上位的過程中,多少生靈族滅跡?多少無辜生靈慘死在你們的陰謀之下?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是你毀掉了大陸,即使你重塑大陸,平衡大陸又有什麼意義?那些被你滅跡的生靈族還能在重生嗎?還能嗎?」一雙血紅的眼睛,恐怖的殺意纏身,此刻的夜天城就像從地獄逃出的幽冥一樣。但是,夜天城說得有錯嗎?這一切,難道不是天道引起的因果嗎?
納蘭嫣一臉震驚的看著夜天城。他到底是誰?從大地之中傳來的那兩道聲音的主人又是誰?從空中傳來的那道聲音的主人又是誰?一萬年前的事,他們是神靈嗎?如果不是神靈,沒有生靈可以存活這麼長時間……
「夜天城,我們已經懺悔過了,你還要怎樣?」花魅兒的聲音再次從大地之中傳來。
夜天城邪笑一聲「懺悔?呵呵,你向誰懺悔了?懺悔有用嗎?懺悔能讓我的族人活過來嗎?懺悔能讓被你們滅跡的生靈族活過來嗎?能嗎?」
大地中清晰的傳來花魅兒深吸氣的聲音。
「你們的一場陰謀讓大陸無數生靈滅族,天道,這是你的本職底線嗎?」
納蘭容和雪中鴻齊齊皺眉,一場陰謀?一萬年前的大陸是怎樣的?那是一場怎樣的陰謀?
「我不否認我所犯下的過錯。」大地中傳來天道愧疚的聲音。
「夜天城,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空中傳來天機子的聲音。
恐怖的殺意纏身,快要淹沒夜天城自己和納蘭嫣。夜天城輕微仰頭,血紅的眼睛彷彿動穿蒼穹般說道「過去?怎麼能成為過去?我還沒有替夜家族人和滅跡大陸的生靈復仇,怎麼能成為過去?」
「都已經過去一萬年了,而且,天道和花魅兒為了彌補過錯,已經化身大陸!重置大陸!你還要怎樣?」
「化身大陸?重置大陸?呵呵」突然,夜天城咆哮道「就算他們化身大陸,我也要毀掉大陸!」
幾十萬生靈齊齊顫抖,毀掉大陸?那是怎樣的境界實力才能做到?
「七情六慾,因果相纏!誰能無錯!本來一切都已恢復平靜!你的重生是個意外!」
「意外?你想說什麼?你們是打算再次覆滅我嗎?」夜天城邪笑著說道。
「成也詛咒!敗也詛咒!為了大陸的平靜,只能……」花魅兒的聲音傳來。
話音落下,天空降下五彩天道懲罰。直劈夜天城而來。
納蘭嫣眉頭一皺。五彩懲罰!那是最高級別的天道懲罰!就在納蘭嫣香說什麼時,砰的一聲巨響,一道寒冰巨掌落在生死囚籠上,生死囚籠瞬間消失,與此同時,一股力量封束著納蘭嫣,把納蘭嫣送出了戰台。
夜天城看著空中直劈而來的五彩雷電邪笑一聲,突然,夜天城消失在原地。「我為神靈!我死了的話,誰能活著?」話音落下,天空閃過一道紅色的雷電!
「天道懲罰!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擁有天道懲罰?」大地之中傳來花魅兒震驚,恐慌,難以置信的聲音。
一息過後,只見天空降下一道紅色天道懲罰。「既然你們化身大陸,我就毀掉大陸替大陸死去的生靈和夜家族人復仇!」
兩道天道懲罰矗立在空中,一道為五彩天道,一道為紅色天道。五彩天道為大陸天道,紅色天道為夜天城本體天賦所化。
「沒想到你竟開出天道天賦!是意外還是天意?」五彩天道中傳來天機子的嘆息聲。
「我的詛咒存在於大陸的每顆沙粒之中,怒斥那光明的威蔑!我的大陸!我做主!」話音落下!紅色天道只攻五彩天道而去。兩息的時間。兩道天道融合在一起,攻擊著彼此。
突然,天空下起傾盆大雨。這次的雨與眾不同,每一滴雨滴都攜帶著恐怖的力量。當滿天的雨滴落地時,各種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無數生靈化作一縷縷青煙消失不見。
滿天的雷電雨不斷落下,每一滴雷電雨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隨著雷電雨的不斷落下,大陸生靈不斷化作青煙消散在空中。魂飛魄散……
這會是大陸歷史性的一天!一萬年前的詛咒者憑藉強大的詛咒功法重生,把一萬年前的神法力量帶到重塑,平衡后的大陸!誓言覆滅大陸!為大陸生靈報仇!
一個死去一萬年的人竟可以重生?這是一種違背大陸規則的重生?重生的人所倚仗的力量該是如何強大!
對於重塑后的大陸來說,夜天城的重生是一種違背規則,違背秩序的存在!夜天城的重生對於現在的大陸來說是一種災難,不可磨去的災難……
滄瀾城在滿天的雷電雨的攻擊下,覆滅,蕩然無存,變成一座狼藉不堪的空城……生靈死前的慘叫聲越來越稀少……
空中,五彩天道和夜天城所化的的紅色天道不斷相互纏繞,吞噬著彼此。
「冤孽!冤孽!」大地之中傳來天道無奈的嘆息聲。
「你的重生就是一個錯!因你!大陸生靈無辜慘死!你這樣做,和他們有什麼區別?」五彩天道中傳來天機子憤怒的指責聲。
「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這一切都是你們種下的因緣!」
「他們已經化身大陸,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還要怎樣?」
「化身大陸?得到應有的懲罰?是誰對他們的懲罰?就算他們化身大陸,我也要毀掉大陸!要成我的復仇之路!」
「那被你覆滅的生靈族呢?被你屠殺的生靈族呢?他們有錯嗎?」
「我不否認我所犯下的過錯,但是,這一切都是因他們而起!」
「權利?榮耀?一場執念,一場因緣!一場輪迴!」從大地之中傳來天道無奈的嘆息聲。
空中,五彩天道和紅色天道不斷相互纏繞,吞噬著彼此。五彩天道為大陸的秩序者!而紅色天道為夜天城的本體天賦所化!大陸之中,天道是不可作為天大的被生靈開出的!而夜天城卻偏偏開出了天道天賦,這也許就是一場夙願……
「成也詛咒!敗也詛咒!」大地之中傳來花魅兒,蒼老,看透一切的聲音。這道聲音彷彿穿越了幾萬年……
成也詛咒!敗也詛咒!這不僅僅是夜家人的命運!或許也是整個大陸的命運……
兩種天道的相互纏繞,吞噬!使整個大陸都為之顫抖!隱有消亡之勢……
「夜天城!放手吧!一萬年了,一切都過去了!否則大陸會消亡!」天機子的聲音傳來。
「放手?我的人生沒有放手這兩個字!夜家族人也不會允許我放手!被你們滅跡的大陸生靈也不會允許我放手!我將不停前游!直至,完成復仇!直至,消亡……」這是一種執念,做人的執念!復仇的執念……
一萬年前。爺爺離開后,夜天城跟著夢芙蓉下山,從那一刻起,夜天城就種下了自己的復仇之路。踏上了復仇之路。一路走來,這條路有多艱難,只有夜天城自己能體會。失去愛人的痛苦,失去親人的痛苦,被花家追殺的狼狽日子。為了完成復仇而不擇手段的那種痛苦。可,終究,夜天城還是沒能完成自己的復仇!沒能為那條復仇之路畫上終點。所以,一萬年後重生的夜天城,知道當年真相的夜天城,能放棄一切嗎?能放棄自己沒走完的復仇之路嗎?能嗎?
「成也詛咒!敗也詛咒!本體天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天意嗎?」大地之中傳來天道沉重而蒼老的嘆息聲。
「一抹慾望引起的因果!這一切終究是我們種下的孽緣!」花魅兒的嘆息聲傳來。
一抹慾望引起的因果?沒錯,一抹慾望引起的因果!一萬年前,如果天道能剋制自己情慾的話,夜家就不會覆滅!大陸生靈族就不會覆滅!也天城也不會走上復仇之路。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這一切終究是天道心生情慾而種下的因果!花魅兒貪圖權利而種下的因果!也許夜天城有錯,但,罪惡的源頭不是夜天城……
「我不否認我所犯下的過錯!但是,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你們才是罪惡的源頭!」夜天城充滿殺意的聲音響徹大陸……
「何曾幾時,我們把酒言歡!何曾幾時,我們生死與共!何曾幾時!我們不分彼此!可,今時!我為秩序,天道!」
「不!我們沒有共同的過去!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行!你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一萬年前,天機子因雲香而覺醒,傳承了前世的一切!覺醒后的天機子終究沒能剋制自己,融合了五彩之心,融合了雲香……
但是,如果天機子不融合五彩之心的話,天道和花魅兒的陰謀將永遠不可能被揭開。可在夜天城眼裡,天機子背叛了自己……
不同的心性,不同的執念……
「那不是他的錯!那是天機師的本命所歸!因果之終!」花魅兒的聲音從大地中傳來。
「住口!你們都是罪人!你們都得死!」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纏繞在一起的兩道天道爆炸開來。產生毀天滅地的衝擊波!頓時,天空碎裂!碎裂成滿天的碎片掉落!大地撕裂!一切事物都在快速消散……
「一抹慾望!一抹執念!!」天道無奈的聲音從不斷撕裂的大地中傳來。
「夜天城!大陸消亡!如你如願!」天機子憤怒的指責聲傳來。
「我說過,即使你們化身大陸,我也要毀掉大陸!我一定要完成復仇,為復仇之路劃上終點!」
不斷撕裂,消散的大地中傳來花魅兒和天道越來越模糊的嘆息聲……
大陸消亡,一切存在於大陸的東西都將隨著大陸一同消亡……
這次,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重生,不能!
始於大陸,終於大陸!一切都將隨著大陸消亡……
一場情慾,一抹執念,復仇之路,大陸消亡……
五息的時間!重塑后的大陸徹底消散在空間荒流中。
宇宙是無窮浩瀚的。大得讓人難以想象。夜天城所在已經消亡的那個大陸,在浩瀚的宇宙中就如同一顆沙粒一般渺小……
浩瀚宇宙中某一個點。這個點在浩瀚的宇宙中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但是別小看了這個點,因為這個點是一個位面空間。這個位面空間中運轉著一個全新的大陸,全新的世界,全新的規則。這個位面空間中的大陸叫天冥大陸。
天冥大陸。清幽城。殘敗的大門,大門上掛著一塊已經腐朽的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銹跡斑斑,模糊不清的大字!水中仙!進入大門后,一股混雜的香氣撲鼻而來,院子中各種盛開的花草。嬌艷的杜鵑花,美得讓人嫉妒的玫瑰花。嬌滴滴的薔薇花。別有一番美意的欖菊…
蝴蝶在花叢間翩翩起舞的,蜜蜂忙碌著采蜜。不甘落後趕來參加盛宴的杜鵑花,偶爾從花叢中鑽出身子的蜂鳥。院子里的一切,美得不像話。杜鵑鳥歡快的啼叫聲。伴隨著蜜蜂和蝴蝶的伴奏,院子上演著一場視覺與聽覺交相輝映的盛宴。這場盛宴,讓四合院顯得不在那麼破舊……
一條小狗趴在四合院主堂的門前,在杜鵑鳥的催眠下昏昏欲睡。偶爾搖動懵懵的小耳朵。彷彿表明著它沒熟睡,只是打個小盹兒而已……
主堂中,一男一女安靜的跪著。高堂主位上,坐著一個年邁的婦人。老婦一張布滿皺紋的臉,彷彿歷經歲月,保受歲月摧殘般有著濃濃的滄桑之感。一雙空洞的眼睛毫無波瀾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女。
跪在地上的男女,一臉不安的看著高堂主位上的老婦。男子穿著粗麻大衣,稚嫩的臉上有著濃厚的質樸味。一雙濕潤的眼中不時閃過難過、恐懼之色。男子旁邊的女子極力忍住著哭泣。
男子叫柒麒,十五歲。柒麒是九年前老婦撿回來的乞討者。而女子是老婦的親生女兒。雖然柒麒是老婦撿回來的,但是,老婦對兩人一視同仁。
老婦看著兩人陷入沉思。何曾幾時,我也像他們一樣年輕,帶著一顆熱血之心,闖蕩大陸!從春境開始,一步一個腳印走來,歷經坎坷,九死一生!終,成為強者!享盡榮華,藐視眾生!眾生性命指間浮談。他們能達到我所達到的高度嗎?
老婦眼中閃過一抹歲月的滄桑。看著兩人說道「下面,我所說的每一句話,你們都要記住,終生牢記,不得違背!」
「母親!」
「水姨!」
「有生就有死!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懦弱,對死亡的恐懼!任何生靈終究難逃一死!存在,只是一種對歲月的見證罷了!」
柒麒一動不動看著老婦。眼角劃過一抹淚水。九年前的那個冬天。是他拾回了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熬過那個天寒地凍的季節!是她給了我愛!讓我感覺到了母愛的溫暖。讓我感受到家庭的溫暖!是她給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我還沒來得及孝敬,她就要離我而去了嗎?
「不,母親,我不要離開你!」水清哽咽著說道。
「水姨……」
老婦搖了搖頭說道「我走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們都不得分開,能做到嗎?」老婦一雙空洞,不舍,無奈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兩人。
「母親」
「水姨」
「告訴我!能做到嗎?」
淚水不斷劃過水清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能做到嗎?」老婦的話音減弱了幾分。一雙深邃的眼睛顯得有些疲憊之意。
柒麒擦去眼角的淚水,眼神堅定的看著老婦說道「水姨,您放心,我會一輩子陪著水清,不會讓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老婦迷糊的眼睛跳動了一下,輕微點頭。看著水神低聲說道「你呢?」
水清哽咽著點了點頭。
老婦迷糊的雙眼緩緩閉上「弱肉強食!這,終究是上位者的大陸!平凡,這何嘗不是一種選擇。」
院子里杜鵑鳥歡快的叫聲不斷響起,只是,此刻,杜鵑鳥的叫聲是那麼不合時宜……
老婦布滿皺紋的臉動了一下,乾枯的嘴唇動了動說道「花開花落!那些年的回憶……」
十息時間過去,柒麒心中生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突然,柒麒眉頭一皺,吼道「水姨!」
「母親!」
老婦乾枯的手顫抖著緩緩抬起。
「水姨」
「母親」
突然,老婦的手不在顫抖,瞬間,迅速落下……
「水姨!」柒麒一陣顫抖,跑向了老婦……
「母親!」
……
門外,熟睡的小狗,迷糊的睜開了眼,緩緩起身,朝著盆樹上的杜鵑鳥叫了幾聲,似乎在埋怨著杜鵑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一天叫個不停,小心哪天我把你給吃了!
主堂內不斷傳來柒麒和水清絕望的哭喊聲……
院子里,越來越多的的蝴蝶飛來。閃爍在花叢中翩翩起舞……
「母親!母親!不要離開我」水清蹲在老婦身前,握著老婦的手不斷哭泣著。
水神旁邊,柒麒不斷磕著頭。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麼。趴在柒麒旁邊的金色小狗不斷舔著身上的毛髮。每當柒麒的頭磕下時,鮮血就會濺撒在小狗身上。小狗一邊舔著濺撒在自己身上的血跡,一邊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一大灘血液。
九年前,如果不是老婦收養了柒麒,柒麒不可能熬過那個冬天。那年的那個冬天,無數生靈被凍死。柒麒無疑是幸運的。是老婦給了柒麒第二次生命,給了柒麒家的溫暖。讓柒麒體會到了什麼是母愛。老婦給柒麒的愛,甚至多過了給水清的。所以,在柒麒心中,老婦就是自己的母親!
然而,這一切,在一瞬間化為烏有。以前,乞討時的那種恐懼再次湧上柒麒的心頭……
「母親,不要離開我!不要!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的!」水清的嗓子已經哭的沙啞。不斷撫摸老婦蒼老,冰冷的臉哭泣著……
「你說過,看著我們長大!看著我們成為強者!陪著我們走遍大陸,你說過的,母親!」此刻,水清是那麼絕望,迷茫……
失去親人是那麼痛。
兩天過後。
主堂門前。柒麒一臉痴獃的坐在地上。回憶著和水姨在一起的美好時光。灰色小狗趴睡在柒麒懷裡,打著小盹。不時搖動著小耳朵。
水清一臉難過的靠在一顆柱樑上瘋狂灌著酒。
柒麒神深吸了一口氣。今天是水姨離開的第三天。民間傳言,七日還魂,還差四天,水姨才能得到輪迴,去到另一個國度。希望她在另一個國度能有個好的歸宿。
看著滿院的花草,有種人走花枯的感覺。這些花草都是水姨親手栽植的!如今,水姨走了,它們卻正盛開,不帶任何一絲情緒的激情盛開。難道他們沒有感覺到水姨走了嗎?還開得那麼妖艷?它們對的起水姨的栽培嗎?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花為植物,怎麼感覺到柒麒此時的心情呢。以前乞討時的那種無助,恐慌之感再次湧上柒麒的心頭,讓柒麒在這種恐慌和失去水姨的悲痛中努力掙扎著。
水姨在時,一切都有水姨操勞,我和水清就是無憂無慮的孩子,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如今,水姨走了,我和水清將獨自面對這窘迫的生活,為生活而奔波操勞。而想要活下去,就得擁有大陸通用貨幣,元石。
元石是大陸通用貨幣,任何交易都離不開元石!元石除了是大陸通用貨幣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用處,用於修鍊,元石由天地孕育而生,每一顆元石都蘊含著磅礴的元氣。
如今,水姨走了,我和水清得為了生活而奔波。得為了元石而發愁。而想要獲得元石,除了販賣一些值錢的東西,做點生意之外,最重要的一個途徑就是狩獵妖獸,把獲得的妖獸晶核拿到市集上出售,獲得相應的元石。狩獵品階越高,晶核也就越值錢。
柒麒看了看旁邊的水清,水清紅著臉。在酒精的麻痹下,胡言論語。昏昏欲睡。一雙眼睛睜了又開,開了又閉。「母親,你怎麼就走了?難道你一點也愛我了嗎?你走了。我和柒麒怎麼辦?你忍心離我們而去嗎?」
「母親,你真的不要我們了嗎……」說著說著,水清順勢躺在地上睡著了。
柒麒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我答應過水姨,要好好照顧水清,絕不能讓她受到任何一絲傷害。無論生活多困難,我都要讓她好好活著。就算是死,我也要拿命保護她。
柒麒把懷中的小狗放在一邊,打了一桶水,把毛布打濕,輕輕敷在水清額頭。「水姨雖然走了,但是還有我,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不會讓你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太陽漸漸落山。餘暉照耀在水清精緻的臉上。為她平添了幾分美色。
柒麒深吸了口氣,抱起小狗放在水清旁邊說道「小黑,幫我看我水清,我去給你們做晚飯!」
生活就是這樣,離了誰還得照樣過,失去親人固然難過。但你不可能隨著一起死去。一個人或許還可以。但是對於柒麒和水清來說,絕不會出現那種情況。因為,兩人放不下彼此……
落日的餘暉漸漸從水清的臉上移開,灰色小狗輕輕舔著水清修長的手指。
廚房中,一縷煙霧升起。傳來傢具摔碎的聲音。
柒麒臉上摸著黑灰,一邊忙著添火,一邊忙著炒菜,忙的不可開交。院外,異常安靜,杜鵑鳥的身影已消失不見。偏偏起舞的蝴蝶無處尋蹤。一切回歸平靜……
天色漸漸變黑,忙著炒菜的柒麒毫無察覺。臉上抹著的黑灰被汗水浸濕,滴落的汗水已變成黑色。此刻,柒麒的內心是煩躁的,但是,為了生活。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以前,水姨在的時候,做飯洗衣這些事都是傭人做的。但是,水姨離世的前幾天,遣散了這些傭人。
水姨走前只說讓兩人不得分開,沒給兩人交代,留下什麼。雖然這樣,但是柒麒絕不會懷疑水姨什麼。因為,水姨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給了他最稀缺的母愛的人。而且,水姨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月亮漸漸升起,大地被月色籠罩。院外,蛐蛐的叫聲此起彼伏,為柔美的月色點綴了不少聲意。主堂門前,水清安靜熟睡著。灰色小狗似乎也被水清傳染。一動不動。
「水姨,水清,吃飯了!」從廚房中傳來柒麒的聲音。
廚房中,柒麒一動不動的站在灶前。一抹淚水劃過眼角。柒麒似乎忘記水姨已經走了。灶台上擺著四菜一湯。這是柒麒第一次下廚,只是,沒想到,第一次下廚,水姨卻走了。柒麒笑了,笑得那麼諷刺……
柒麒擦掉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走出了廚房。
「水清,水清!」柒麒拿掉敷在水清額頭上的濕毛巾,輕輕呼喚著。水清沒醒,小狗卻醒了。小狗搖晃著小尾巴,用小腦袋蹭著柒麒。
「水清,水清!」柒麒搖了搖水清說道。
水清迷糊的眼睛漸漸睜開。
「水清,吃飯了!」
柒麒扶起水清。水清看著已經變黑的天說道「我怎麼躺在這裡?怎麼這麼晚才吃飯?母親吃過了嗎?」話說出口時,柒麒與水清齊齊顫抖,一抹淚水劃過水清的臉頰。
兩人抱在了一起。「柒麒,母親走了!母親走了!」水清不斷顫抖,抽噎著。
柒麒緊緊抱著水清,是的,水姨已經走了。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飯桌上。柒麒和水清坐在原來的位置。兩人一動不動看著對面的那張椅子。那張椅子是水姨的位置。如今,人去椅空,一切都是那麼沉痛。讓人沒有一絲的精神。彷彿天塌下來一般。
「水清,吃飯吧!」柒麒強忍住內心的難過,轉頭看著旁邊的水清說道。
兩息過後。水清點了點頭。胡亂夾菜不斷往嘴裡塞。此刻,水清是難過的。絕望的……
失去親人,是誰都無法逃避的事,是誰都無法逃避的難過,除非你的心是鐵石做的……
你們失去過親人嗎?你們的母親還在嗎?如果有一天你們的母親去世了,你們就能體會到柒麒和水清現在的心情了……
柒麒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腦海中不斷浮現著九年前的那個冬天。水姨抱起自己的那一刻。
深夜,竟然無聲,天空下著鵝毛大雪。異常寒冷。地面上的雪已經沒過膝蓋。一處破舊的茅草屋內。微弱的火光忽閃忽現。一個穿著破爛薄衣的小孩蹲在火堆旁。用手撫摸著一雙凍得發紫的小腳。屋外,大雪依舊,不時傳來一陣陣異響。那是破舊的房屋被大雪壓塌的聲音。每傳來一陣異常,小孩都會起身,來到窗戶邊,墊著一雙小腳,露出個小腦袋,探望著聲音的源出。眼中充滿了恐慌之色。
小孩重新蹲回火堆邊。把最後幾根木柴丟進火堆中。裹了裹身上破舊的衣裳。伸出一雙小手靠近火堆取暖著。凍得發紫的嘴唇不時輕微顫抖。
破舊的茅草屋終於承受不住暴雪的壓力。突然,咯吱一聲,一堆雪混雜著稻草掉落而下,小孩一個激靈,躲到角落。掉落下來的積雪和稻草撲滅了火堆。頓時,一片漆黑。如果反應慢一點的話。小孩就得被積雪淹沒……
就在小孩處於震驚、恐慌之時,突然,咯吱,一聲巨響!整個茅草屋瞬間倒塌。在黑夜中激起無數的雪粒。
十息過後,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中年婦女緩緩降落在茅草屋上空。一張絕世傾城的容貌,加上一身在黑夜中亮的發紫的貂皮大衣。無不顯示著女子的高貴。
中年女子輕微抬手,只見坍塌的茅草屋中漸漸升起一個光球。光球護著那個小男孩。讓他在坍塌的茅草屋中存活了下來。待光球升至中年女子面前時。光球消失,中年女子一把抱起男孩。看著男孩露出絕世傾城的笑容說道「孩子,我帶你回家!」
……
柒麒永遠忘不掉那年的那個冬天,忘不掉水姨抱起自己的那一刻。忘不掉水姨抱起自己時絕世傾城的笑容。那個笑容是那麼溫暖……
那年冬天,無數生靈被凍死,而柒麒,是幸運的,如果不是水姨,柒麒熬不過那個冬天!是水姨抱起柒麒,給了柒麒第二次生命。給了柒麒母愛,給了柒麒家的溫暖。
是水姨改變了柒麒,改變了柒麒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消除了柒麒對這世界的偏見,教會了他做人的原則。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美好的總是短暫的……
一抹淚水劃過柒麒的眼角,柒麒蜷縮著身子,顫抖著輕輕呼喚著水姨……
另一間房,一盞妖獸的晶核照亮著房間。水清一動不動的看著牆上的畫像發獃。不時抖動嘴唇,極力忍著內心的煎熬。母親,女兒好想你!我好難過……
看著畫像發愣了一個時辰后,忽然,水清笑了,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玉瓶,緩緩閉眼「對不起母親,對不起柒麒……」一顆黑色的丹藥入口,吞了下去。
太陽漸漸升起。院子里。杜鵑鳥讓人心煩意亂的叫聲不斷傳來。灰色小狗追著一隻蝴蝶做著晨運,時而跟著蝴蝶跑動,時而向上跳躍,不時發出叫聲。似乎在說,有種你別跑,看我怎麼吃了你!我可是不挑食的。
柒麒一臉睡意的從水清房間走了出來。看著小狗笑了。真是個調皮的傢伙。柒麒招了招手說道「小黑,過來!」
灰色小狗顫著小步,搖晃著小尾巴來到柒麒身前,不斷用小腦袋蹭著柒麒。柒麒慈善一笑。抱起小黑說道「你跟個蝴蝶叫什麼勁?昨晚你是不是又睡著了?有沒有小偷來偷東西?」
小黑舔著小嘴,不時嗅著柒麒。似乎在說,我怎麼可能會睡著?在我的守衛之下,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偷東西。
柒麒親了親小黑,笑著說道「是嗎?那你昨晚怎麼一聲都沒叫呢?」
小黑舔了舔柒麒的臉頰,打了個噴嚏,白了柒麒一眼,似乎在說,沒賊還叫什麼?你是懷疑我嗎?
柒麒輕輕拍了拍小黑,把它放在地上說道「快去叫醒水清,讓她起床了!」
小黑叫了一聲,顫著小步向水清的房間走去。
柒麒看著水清的房間露出一股擔心之色。昨晚,快要熟睡的柒麒被水清的叫喊聲叫醒。柒麒心中咯噔一聲!顧不上穿衣,跑到水清的房間一看,只見水清躺在地上翻滾著,臉色蒼白,口苦白沫,看見柒麒時,水清顫抖著伸出手「柒麒,我錯了,救我!救我!」
柒麒一陣顫抖,抱起水清放到床上,跑到水姨的房間中找了一顆千毒丹給水清服下,才把水清給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如果柒麒沒有聽到水清的叫喊聲,那麼水清就隨水姨而去了。從此,柒麒將孤零零的活著。或許柒麒會隨著水姨和水清而去……
水姨的離去已經讓柒麒心身具滅,如果不是為了水清,為了完成水姨的囑託,柒麒早就隨水姨一同而去了。
柒麒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許多,這種面容不是一個十五歲的人應該有的臉色……
柒麒擦了擦淚水,走進了廚房中。開始著一天的忙碌。
一縷黑煙升起,廚房中,柒麒忙碌著。昨晚,水清服下的毒丹叫七寸奪命丹,顧名思義,走出七步后,服下丹藥的人將爆亡而死。而七寸奪命丹的毒性異常強烈,讓服下的人有種千刀萬剮般的難受。所以,昨晚水清才會忍受不住毒性的痛苦,呼喊柒麒。幸虧水清知道她服下的是七寸奪命丹,如果水清不知道七寸奪命丹,走出七步的話,那麼對於水清,對於柒麒都會是一場悲劇。
汪汪汪,小黑蹲在床邊看著床上的水清不斷叫喚著。水清迷糊的眼睛漸漸睜開。臉色有些蒼白。昨晚,服下解藥千毒丹后,水清吐出了所有。臉色這麼蒼白也在情理之中。
柒麒呢?水清的眼神有些憂鬱,昨晚。我是否傷了他的心?我走了的話,他也不會獨自存活吧。昨晚,他的眼神那麼緊張,恐懼,不知所措。他是否會原諒我的愚蠢?我是否傷了他的心?
汪汪汪,小黑搖擺著尾巴看著水清。
水清微微轉頭。看著小黑強擠出一抹無力的笑容。「小黑,你是來叫我起床的嗎?」
汪,小黑叫了一聲!搖晃著尾巴。似乎在說。你個懶蟲,還不起床,人家都叫了半天,我早飯都還沒吃,都叫得沒力氣了。
水清翻了個身,伸出右手一把抬起小黑,裹進被子中「小黑,柒麒呢?他去哪兒呢?」
小黑叫了一聲,伸出舌頭舔著水清的臉頰。水清毫不在意。小黑是母親的唯一寵物,生前母親最寵愛小黑了,給小黑的比給我和柒麒都要多。我怎麼會嫌棄你呢,對吧小黑。
「小黑!水清起床沒?」外面傳來柒麒的聲音。
汪,小黑叫了一聲,嗅了嗅,跳下床,顫著小步向外面跑去。水清無奈一笑,不用說,柒麒肯定做好早飯了。
果不其然,外面傳來柒麒的笑聲「你個小黑,晚上不好好守門,一天就知道想著吃的!」
汪汪汪!
小黑顫著小步攔住了柒麒的去路。一雙小眼睛死死盯著柒麒手中端著的掌盤。柒麒無奈一笑說道「好了好了,這是給水清的熬的粥,等水清吃過了,我倆在吃!吃更好的好嗎?」
小黑的小腦袋晃動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者什麼,過了一會兒,小黑跑進了水清的房中。
「水清,感覺好點了嗎?」柒麒扶起水清說道。
水清點了點頭,水請臉色有些不自然「那個,柒麒,我……」
「什麼都不用說,我知道,以後,我們都好好的好嗎?」
水清楞了一下,隨後點頭「昨晚是我不對,以後我不會在做傻事了!母親走了,就只剩下我們相依為命了,我不會再做傻事了!我保證」
柒麒心中有種如負釋重的感覺。水清是屬於智慧型的女人,柔與剛並存的那種。她能從失去水姨的困境中走出來。自然也就不會再發生昨晚的事情。而這就是水清比自己強大的地方。
「來,喝點粥,喝完粥之後,運動運動,這樣老躺著不好,」
水清眼睛有些濕潤,原來我並不是一無所有,雖然母親走了,但是,我還有他,而他,也還有我。我們都要為彼此活著。帶著母親的囑託好好活著。
水清輕輕張嘴,柒麒把一勺粥送入了嘴裡。水清眉頭一皺「嗯,好好吃,」
柒麒露出幸福的笑容「真的嗎?」
「嗯,你熬的粥比齊姨熬的都還要好吃!」齊姨是以前的一個傭人。
柒麒笑著說道「你喜歡就好!」
汪汪汪!小黑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柒麒手中盛著粥的碗不斷叫喚著,似乎在說,我都叫了一早上,我嗓子都叫啞了。
水清笑了笑,抱著小黑,撫摸著小黑的小腳說道「這可是柒麒專門為我熬的粥,你可不能吃,在說了,你身子好著呢,少吃點怎麼了,你看你,都胖得抱不動了!你得減減肥!」
話音落下,小黑一陣掙扎,不斷叫喚著。
水清牢牢抓住小黑,不讓它掙脫,「就知道你饞!」
小黑一陣掙扎,精疲力盡,一臉祈求的看著柒麒不斷叫喚著,似乎在說,柒麒,求你了,救救我,我再也不想理她了。
柒麒笑了笑「水清,放了她,吃完粥,我陪你出去走走!」
水清嘟嘴,故作冥思說道「好吧。這次就饒了你」水清手一松,小黑掙脫,跳到地上摔了一跤,隨後,朝水清叫喚著。似乎在說,啊,好疼!你個壞女人,害我摔一跤,我再也不理你了。
水清著急的臉色瞬間消失,看著小黑嘟嘴說道「你自己跳下去摔的,怪誰,疼不疼。疼了也活該,誰叫你不聽話呢!」
汪汪汪,小黑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斷轉圈咆哮著,不時向上跳躍。
此刻,水清和柒麒是快樂的。柒麒看著小黑說道「好了。別叫了,誰讓你不聽話的,待會兒我給你吃好吃的!
聽到有吃的,小黑停了下來,偏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看著柒麒叫了兩聲,似乎在說,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
水清恐嚇狀說道「柒麒騙你的,我都只能喝粥,哪來的好吃的?你就先餓幾天吧,正好減減肥!」
汪汪汪!小黑向上跳躍著叫喚了一聲,看著柒麒。等著柒麒的拍板。而水清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一動不動看著柒麒,這讓柒麒為難了。柒麒無奈一笑說道「小黑,廚房還有點粥,你去看看吧!」
汪汪汪,只有粥?我怎麼能喝粥?我要吃肉,小黑叫喚。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水清得意一笑「聽見沒有。讓你不聽話,再不聽話,粥都沒得喝!」
逃出水清的房間后,小黑輕車熟路向廚房走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只有粥喝。小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推開廚房門。頓時,小黑眼前一亮,是肉的香味。小黑轉動小腦袋嗅動著小鼻子,突然,小黑跑向了一處角落。只見角落裡,一塊烤熟的五花肉,放在哪裡。熱度剛好合適,小黑後頭望了一下,把廚房門重新關上,才開始享用美食。
碗里的粥被水清一舔而空,一粒米粒都不剩,整個碗就像洗過一樣。水清躺在床上重重打了飽嗝「嗯。舒服!」
柒麒一臉幸福的笑著說道「廚房還有,還要嗎?」
水清搖了搖頭「已經很飽了,對了,你吃過了嗎?」
「還沒,我待會兒再吃!」
水清坐起身來一臉心疼,歉意的說道「這幾天麻煩你了」
柒麒搖了搖頭,「跟我還客氣。快點起來,我也去喝點粥,然後,我們去逛逛!」
廚房裡,小黑打了個飽嗝,四腳朝天躺在地上。一臉享受的樣子。
「廚房門關著,小黑去哪裡了?不會被偷走了吧?」院子里,水清挽著柒麒的手,臉色凝重的看著廚房門說道。
四腳朝天的小黑耳朵一動,翻了個身。叼起剩下的半塊烤肉,尋找著藏身之處。
咯吱一聲,廚房門被打開,水清一眼看見叼著一塊烤肉,四處尋找藏身之處的小黑。
小黑放下烤肉,汪汪汪,朝水清不斷叫喚著。水清心中一笑,就知道柒麒不會讓你喝粥。水清看了柒麒一眼,故作生氣說道「看來我還比不過一隻小狗,小狗吃肉,我卻只能喝粥!這日子還怎麼過?」
柒麒一臉黑線。
古老,質樸,千奇百怪的建築,這就是清幽城!
清幽城,天冥大陸版圖上的一個小地方。小城池。雖然,清幽城在天冥大陸的版圖中渺小得如同沙粒一般。但是不能否認,每一座城池的存在,必然有它存在的意義。
一條灰色的小狗,顫著小步跑動在街上,探索著這稀奇古怪的清幽城。很少出門的小黑自然對清幽古老,質樸,千奇百怪的建築產生好奇。跑在前面的小黑不時回頭張望水清和柒麒兩人。汪汪汪,似乎在說,你倆能不能走快點,怎麼這麼慢。
水清看著小黑笑了笑「真是個調皮的傢伙!看來母親以前囚禁它是有原因的」
水姨在的時候是勒令禁止小黑出門的,所以,這古老,質樸的清幽城足以讓小黑充滿好奇。記得有一次。小黑偷偷溜出門,發現小黑失蹤的水姨雷霆震怒,我和水清找了一個下午才在市集找到小黑,把小黑帶回家后,水姨罵了小黑好久,還把我和水清都跟著罵了一遍。說我倆居然連只狗都看不好。記得那晚,我和水清被小黑連累,沒有吃飯,餓了一晚上。
「小黑!站住!」柒麒看著跑在前面的小黑叫了一聲!小黑後頭叫了一聲,繼續向前跑動著。幸虧現在的人流也不是很多,要不然,小黑得走丟不可。還有可能被狗販子宰了下酒。
「放心吧,這裡不是城中心,不會走丟的!」水清笑著說道。現在這條街叫寶緣街,是清幽城最著名的街道。這條街道對於畢莫,對於修鍊神法的生靈而言,是最齊全,最值得來的地方。因為,這條街專門收售,販賣著各種有關修鍊所用的東西。妖獸晶核,丹藥,武器,舉不勝舉!!有關修鍊所用的東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寶緣街沒有的。而寶緣街的人流高峰期一般在早晨和晚上。早上,出城狩獵的畢莫或者修鍊神法的生靈都會到這裡進行這種補給,為出城狩獵做足充分的準備。晚上,狩獵回來的人回到這裡出售狩獵所得。獲得相應的元石。現在是中午。所以寶緣街上流動的人流不是很多……
柒麒的左邊,一個中年男子躺在睡椅上昏昏欲睡。一張巨大的獸鳥翅膀懸停在男子上空,為男子遮擋了烈日的暴晒。男子面前擺放著各種稀奇古怪,有關修鍊所用的東西。再看看中年男子左邊,一張巨大,白色的獸鳥翅膀為一個白髮老人遮擋了爆烈的陽光。老人輕輕扇著扇子,不斷吆喝道「降價了,降價了,稀有蛟龍原甲只賣二十塊元石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了!機會難得,先來先得了啊!」老人面前同樣擺放著各種有關修鍊所用到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白髮老人看著柒麒和水清說道「兩位,留步!留步,隨便看看吧!看中什麼東西,給你們五折,機會只有一次,千萬不要錯過了!」
水清笑了笑,靠近攤位,一臉好奇的打量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柒麒看著已經跑遠的小黑叫了一聲「小黑,回家吃午飯了!」話音落下,十幾米遠外的小黑一個猛回頭,朝柒麒跑了回來。柒麒笑了笑,來到水清旁邊,打量著老人的攤位。
老人的攤位,出售的東西還是挺多,挺雜的。水清拿起一塊紅色的妖獸晶核看著老人說道「這個晶核多少錢!」水清手中的紅色晶核是照明用的晶核。俗稱光核。
老人布滿皺紋的臉笑了笑說道「十塊元石!」
汪汪汪,水清腳下的小黑朝老人叫了幾聲,似乎在說,坑人的老頭。
水清笑了笑說道「我家小黑說,最多三塊元石」
老人楞了楞,心中罵道:害人的小狗,我做生意有你什麼事?難不成你還成精了?
「老爺爺,三塊元石賣給我吧,你看行嗎?」水清露出不容人拒絕的笑臉說道。
老人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罷了,罷了,看在我們投緣的份上,三塊就三塊吧!」
汪汪汪,小黑叫了幾聲。水清收下紅色晶核。從袖子里逃出三塊元石「老爺爺,你收好了」
逛街似乎是女人天生的專權,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逛街,除非是懶女人,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柒麒抱起小黑,說道「再跑,走丟了,你就慘了,聽說酒徒都喜歡拿狗肉下酒。特別是那些皮鮮肉嫩的小狗!」
小黑叫喚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之色。蜷縮在柒麒懷裡安靜了下來。老人見了直搖頭說道「不得了,不得了,這狗通人性了。讓人好生羨慕!」
寶緣街上四處可見的攤位,這些擺攤的人最忙的時候是早上和晚上。除了這兩個時間段之外,倒也輕鬆自在。
「寶劍咯!絕世寶劍咯,降價只要二十塊元石咯,寶劍在手,狩獵如虎添翼!賣得不賺,買得不虧,快來看看,先到先得啊」
「丹藥!丹藥!各種丹藥咯!一丹在手,走遍大陸!走過路過的千萬不要錯過了啊!」
「煉製武器的各種材料咯,欲煉器,必要有材料!太陽毒辣,賣完就回家了啊!最後幾件材料了!千萬不要錯過了啊!」
「上品寶物圖咯,強者之路,寶器不離身!欲得寶器,必先有寶圖!絕世寶圖大甩賣!千萬不要錯過成為強者的機會啊!快來看看,快來瞧瞧!」
各種商販的吆喝聲時而傳來。柒麒笑了笑,跟在水清後面。水清看見感興趣的東西都會停下來,觀察一番,偶爾問問柒麒的意見。但是,水清也就看看。不會被商販的套路所套路。水清屬於智慧型的女人。商販們坑她是坑不到的。
每當水清停下詢問某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時,柒麒懷裡的小黑都會發出幾聲叫喚。似乎在說,你個傻女人,敗家女!亂花錢還不如買幾斤肉回去飽餐一頓!看來我和柒麒要遠離你才行。
街道兩排一排排的攤位,攤位上擺著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東西。各位攤主逞著這段空閑打著小盹。為傍晚的交易做著充足的準備。太陽已經有所傾斜,等到了傍晚時,寶緣街將迎來人流高峰。那些狩獵歸來的人將到這裡出售狩獵一天所得的收穫。或換元石,或等價值的物品交換。到了傍晚,狩獵者們將和各位攤主進行砍價博弈……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因緣,後知輪迴!」一道聲音從前面傳來。水清眉頭一皺,想了一會兒。看著柒麒說道「要不,去算一卦!」
只見前面,十米遠的地方,一個超脫仙俗的老人坐在那裡。一張巨大的獸鳥翅膀為老人遮擋了爆烈的陽光。老人頭上的獸鳥翅膀呈金色。在寶緣街各位攤主的獸鳥翅膀中很是顯眼。算卦老人前面擺著一張小桌,桌旁立著一塊發黃的紙牌,紙牌上寫著:天機轉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柒麒皺了皺眉,以前怎麼沒見過這麼一個人?
「柒麒,我們去算一卦吧!好嗎?」水清挽上柒麒,嘟著嘴,一臉不容人拒絕的臉色說道。汪汪汪,柒麒懷裡的小黑朝著水清叫喚一聲,打了個噴嚏,非常不悅的白了水清一眼。似乎在說。你個敗家女人,有什麼好算的?還不如買點肉給我吃!哼!
「好不好嘛?柒麒?」水清搖了搖柒麒說道。
柒麒看了看十米遠外的算卦老人。這老頭不會是坑人的吧?上一次我來買菜時,就看見一個坑人的算卦老婦。那個老婦坑了一個年輕人的十塊元石。十塊元石啊!夠一個月的生活開支了。
「水清,我們回家吧!」柒麒看著水清說道。
「還這麼早呢,回家也就幾步路的時間。就算不算,去看看總可以吧!」水清搖晃著說道。沒錯,家離這裡也就兩百米遠,也就幾步路的時間。可是,萬一算卦老人是坑人的呢?坑人不說,還說出一大堆讓人不悅的話呢?「水清……」
柒麒話還沒說完,水清就拉著柒麒向算卦老人走去,邊走邊說「就看看,就看看,我保證不算!」
「算卦,算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因緣,後知輪迴!不準不收錢!」
懷中抱著一個嬰兒的年輕婦女停在了算卦老人攤位前。
一身仙風道骨的算卦老人漸漸睜開眼。捋了捋白鬍子,看著年輕婦女說道「施主,要不要算上一卦!不準不要錢!」
年輕婦女眼神有些猶豫,「算得准嗎?」
「不準,分文不取!」
柒麒被水清拉著來到攤位前。「兩位,算卦嗎?」算卦老人看著柒麒和水清說道。
「不算,路過看看。」柒麒說道。
算卦老人和善的點了點頭。等待著年輕婦女的決定。
兩息過後。年輕女人看著算卦老人說道「我囊中羞澀,即使你算的准……」
算卦老人搖了搖頭「無妨,相識即是緣分!」
年輕婦女臉上的擔心之色散去,坐了下來。
水清點了點頭。不以錢財量之,看來這老頭不是坑人的。而柒麒則眉頭一皺。以前,水姨常說,坑人之法防不勝防。年輕婦女會不會是算卦老人找的托?兩人不會是一夥的吧?
算卦老人從容說道「一字定乾坤!」
年輕婦女楞了楞,伸出手指,在盛著水的碗中點了一下,在桌上寫了一個平字!
平?柒麒看了看年輕婦女和她懷中的小孩。沉默不語。一個平字,算卦老人能算出什麼?一字定乾坤,真有那麼玄乎嗎?
算卦老人盯著平字看了兩息,隨後緩緩閉眼,捋著鬍子,冥思著什麼。水清看了看柒麒。繼續盯著算卦老人。一字定乾坤!真有那麼玄乎嗎?
年輕婦女一臉忐忑的看著算卦老人。突然,算卦老人的臉抖動的一下,把三人的緊張提到了一個高度。算卦老人輕微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緩緩睜開眼,看著緊張的年輕婦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