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過來人
?玄劍峰頂,在寧安媛沉語之後,很多人都順著她的目光,將視線落在了一名戴著圍巾的灰袍青年身上。
「上就上吧。」
紀凡在一些修士讓開路之後,暗暗苦笑上前,向寧安媛和花飛花所在走去。
「你不參加宗脈大比?」
放下包裹的紀凡,隱隱感覺到花飛花那鍊氣期的修為,小聲對她問道。
沒得到花飛花的回應,紀凡解開包裹,取出了兩把匕首。
「武者?」
察覺不到紀凡的修為,道玄宗內外的眾多修士,顯得極為訝異。
「如果你不是隱藏了修為,僅憑你一人,是沒法應對峰脈之戰的。」看到紀凡獨自一人來到戰台上,伏魔峰一名中年男弟子對他沉語道。
「走也走不了,我確實沒什麼辦法。」看到寧安媛和花飛花,竟真的離去了,紀凡心緒反而平靜了很多。
道玄宗的長輩,對於寧安媛帶著花飛花離開,並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宗門大比繼續,大衍峰一脈只留下了紀凡一人,在戰台上面對伏魔峰的五名弟子。
「大衍峰對伏魔峰的宗脈比拼開始。」戰台上的一名老者,從容退後言語道。
持著一對精鋼匕首的紀凡,並沒有站著,腳下逐漸的平移,帶給人謹慎應對之感。
「有來師弟。」
伏魔峰的中年男弟子,向一名握劍的青年出聲,讓他上前試探紀凡。
「嗡!」
只見有著通玄初期修為的持劍青年,向外一拂劍鞘,長劍出鞘的同時,劍鞘則是向紀凡射去。
紀凡腳下交錯,冷靜側身避開衝來的劍鞘。
「咄!」
就在劍鞘飛向戰台外圍的時候,青年一手掐出御劍訣,使得劍鞘靈巧兜轉。
「鋥!」
紀凡腳步不碎,在沒有靈動和內息波動的情況下,卻極為樸實沉穩,閃躲劍鞘的同時,左手匕首的匕面向劍鞘輕擦。
「嗖!嗖!嗖!」
發現御動劍鞘拿不下紀凡,青年縱身而起,手中長劍化為了三道劍影,高低起伏飄刺。
「看到了。」
通玄期青年逼近帶動的三河劍,紀凡看不太清晰的雙眼,終於能注視道。
這一刻,紀凡動了,不退反進,潛身的同時,右腿側頂膝,讓開居中劍光的同時,身形反向前沖,手中的匕首柄端擊在來不及回劍的青年心口。
「嘭!」
在外人看來,紀凡就像是前突到青年懷中,將其撞退,可是倒飛一小段的青年身軀,卻是僵住了。
沒有再給青年機會,柔身跟上的紀凡一擺左臂,匕首一端再度砍在青年小腹,就在對方一躬身的時候,右肘上挑沖擺在青年腦門。
不過三息的時間,有著通玄初期修為的青年,就已經被毫無靈力的紀凡擊倒了。
「起不來了嗎?」
之前用飛劍帶著紀凡上峰的勁裝少女,在遠處不可思議道。
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紀凡的氣感,就連蠻勁兒也算不上,可就是一個照面,通玄初期的青年,卻被這個看似凡人的高大青年打倒在地。
「看似簡單,想要做到如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第一擊捅在心口上,有變速造成了一定的崩力,將心臟擊麻痹了,隨後的丹田與靈宇攻擊也很准,這種在爭鬥中的要害攻擊,得是需要刻苦磨練才能打中的,尤其是實力相差懸殊的情況下。」玄劍峰主是一名老者,雙眼閃過靈目光華,雖確定了紀凡是一名凡人,卻發現了他所帶著的兩顆御妖石。
「什麼也沒有!」
在宗門內外修士的注視中,紀凡心情複雜,蹲身摸上了青年的儲物袋,以及手中依舊抓著的長劍。
以紀凡現如今的狀況,自然是明白殺人者人恆殺之,搶人者也得付出代價的道理,可是缺少物品的他,沒有別的辦法。
擊倒了通玄初期青年的紀凡,反而有些走上了不歸路之感。
「這個大衍峰的弟子有點兒意思,記得他入宗似乎有些年頭了吧?」御龍峰的一名美艷少婦坐在獸皮椅上,慵懶言語道。
「回師尊的話,他應該是大衍峰的大弟子,自從拜入宗門就沒怎麼露面。」少婦不遠處,一身掛著不少小袋子的少女,恭敬回應道。
「轟!」
就在紀凡下了東西,離開青年之後,伏魔峰的中年男子,大袖猛拂猶如鐵扇,帶動狂風卷涌。
對於沒有縫隙可鑽的流雲飛袖之威,紀凡儘管右腳點地拔身倒退,還是遭受到大力轟擊,身形倒翻而出一陣氣血動蕩。
「什麼時候,我竟然連這點小風都抵擋不住了!」紀凡猶如飄葉后翻的過程中,想要藉助動蕩的氣血催動內息。
只見中年男子腳下一蹬地面,已然追到紀凡身下,伸手就像他肋骨抓去。
「呼!」
中年男子一抓空了,紀凡雖催動內息失敗,可是身形卻不受力一樣,在中年男子發力一抓的時候向外飄去。
「氣息運行起來,就算沒有靈動,我至少也得有凡武者的基礎,才能夠自保。」紀凡盡量放鬆身體,擬了一個飄花身,旋即在半空中發力。
「轟!」
就在紀凡體內的凡古之氣有所鬆動之際,卻被中年男子猛烈一腳撩到了橫飛的腰上。
「咔!」
中年男子這一腳極狠,悶痛的衝擊,讓一把匕首翻刮在地上調整姿態的紀凡,有種腰都要被踢折了之感。
「嗖!」
眼看著中年男子不肯罷手,再度躥來,儘管紀凡能保持意識的專註,可受創的身體卻難以在動彈,但他雙手的兩柄匕首,卻被手腕帶動的巧勁兒轉出去。
對於突如其來的迴風匕首,中年男子略顯慌亂,幾乎是側倒一滾,才險而又險避過了旋轉匕首的切割,即便這樣,側肩的衣袍還是被刮破。
「嘭!」
沒等紀凡身體恢復移動能力,一道鞭影就甩在他後背上。
「轟!」
甩鞭的少女小聲吐出伏魔二字,鞭影波盪捲曲極為有力,再度將紀凡旋抽而起。
就在粗壯的鞭器,要將紀凡腰間的收口獸皮袋帶下,很多修士認為這一場宗脈之戰結束了之際,一隻大手卻悄無聲息抓上了,盪在腰間金屬線所捲成的麻花鞭。
一時之間,抽卷而上的金屬鞭平靜了,不知道為什麼,持鞭少女產生了一種來自於心底的恐懼。
「這袋子可不是你們能動的。」
看似遭受重創的紀凡,置身不動的鞭勢中,猶如換了一個人。
伏魔峰的中年男子剛想再度衝上,可是面對紀凡雙眼的注視,產生了顫慄感,就連身形都是一滯。
緩緩落在地上的紀凡,一步步向著中年男子走去,高大的身形,讓中年男子覺得被偉岸之身籠罩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之前紀凡所拿下的青年儲物袋,在他一走一過與中年男子擦身的過程中,被扔在了戰台上。
「五個人還是有些頂不住,認輸了。」中年男子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就算得上是很頑強了,可與他擦身而過走開的紀凡,卻施施然笑著認輸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寧安媛和花飛花竟回到了之前的位置,而紀凡則是向著兩女走去。
「嘭!」
紀凡雙手攥拳,手上所纏的繃帶爆碎,所露出的掌心,再看不到任何傷勢,就連被放開的兩把匕首,也受到莫名牽引,飄到了他的身體兩側懸浮。
「恢復了嗎?」
花飛花忍不住,當著眾人的面對紀凡詢問。
「還沒有,不過不著急了,我有信心。」紀凡嘴角上翹,甚至讓師娘寧安媛都有種罩不住他之感。
「好厲害的霸意,在沒刻意散發的情況下,就已經讓人受不了。」寧安媛發現,紀凡的狀態她徹底看不透了。
即便寧安媛的星辰之眼,對紀凡進行觀息,好像看透了他的身形,但覺得他卻與常人無疑,發現不了他的修鍊根基。
寧安媛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這種看穿的感覺,是紀凡想讓她看破的。
「不是沒恢復,而是想什麼時候恢復罷了,這等羽化期的逆天尊號強者,若是爆發威能,只怕傾九宮山脈之力也難以抵擋。」寧安媛完全沒想到,紀凡竟這麼快就擺脫了艱難的階段。
「有點兒餓了,晚上烤羊,再燉一鍋魚湯。」紀凡沒有好眼神,瞥著花飛花。
「知道了。」
花飛花既驚恐又欣喜,連忙對紀凡答應道。
在紀凡看著地面示意的時候,花飛花從納戒中放出了鼓墩讓他坐。
「師娘這個辦法倒是挺好用的,不過師妹,你是不是太放肆了,竟然敢如此對我?」紀凡坐下玩味對花飛花笑語道。
「只要師兄能恢復,師妹我認打認罰,就算是以身侍奉也行。」花飛花幫紀凡按著肩膀,花枝招展小聲對他笑道。
「又是一場就炸嗎?你這樣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寧安媛對紀凡不滿傳音道。
「那我就嘗試著殺入拜古道好了,省得總背著這個承諾心愿,不過這樣的對手太嫩,實在激不起我的興趣,難道就沒有更強的了嗎?」紀凡的魂念笑語,在寧安媛和花飛花腦海中響起。
在寧安媛看來,紀凡所說的對手,根本就不是戰台上的低階修士,而是在場的宗門尊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憋屈,寧安媛能察覺到紀凡的強橫之意。
「那個人怎麼回事?」
在伏魔峰的宗脈團戰莫名勝出后,之前慵懶靠在獸皮椅上的御龍峰少婦首座,已經坐起了身子向紀凡看去。
剛剛在戰台之上,少婦能明顯感覺到,紀凡受到的打擊很重,可是在金屬鞭要盪在他腰間收口獸皮袋的一剎那,情況卻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那個人絕不簡單。」
御龍峰首座目光與紀凡交接,竟產生了心悸之感,不由自主將目光移開了。
「後起之秀還真多,明明是秋天,卻像是春暖花開了一樣,到處是爭相綻放的小花。」紀凡雙眸平凡,注視著戰台的周圍,大大咧咧笑語道。
「修鍊界和強者還是有相對寬廣胸襟的,這些小花現在沒誰會重視,你也就是看看而已。」寧安媛難得露出了柔和的神色。
「鍊氣期和通玄期即便再強,也就那麼回事兒,什麼時候能熬到金丹期,才算是冒出些頭,當初我出頭的時候,可是沒少受到關照,險些在萌芽狀態就被摧殘了!」紀凡打了個哈欠,有著再難熬也是過來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