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破壇

?飛星荒原的毀滅熾炎，雖被兩儀瓶吸收了，可是不斷爆發的地震，又再度將地火岩漿噴發了出來。

碎星湖的遠處，靈息護體的紀凡，一直在默默注視周圍的天地，並沒有放鬆戒備之意。

遠遠觀察了古藏一段時間，紀凡發現，不管飛星荒原的外圍怎麼動蕩，深處的碎星湖都是波瀾不驚。

熾炎即便時而猛烈一些，川流過三十七座祭壇，進入碎星湖也會被密密麻麻的星爆光絲湮滅。

「這三十七座祭壇，以及上面所刻畫的引星古咒，非但不是靈墟法則之力，反而對靈墟法則有著抗逆之感，包括墜落在飛星荒原的星隕，也不是靈墟法則引導的。」經歷過幾次災劫的紀凡，不太確定這星隕衝擊，算不算是災禍。

讓紀凡猜疑的，是為什麼飛星荒原深處，會布置了三十七座祭壇。

星隕衝擊所造成的破壞，是顯而易見的，三十七座祭壇的存在，是要破壞或鎮壓什麼，還是經歷了歲月變遷，使得原本的意圖出現了改變，紀凡對此並不是很確定。

「漫長的歲月中，飛星荒原這處古藏，都沒有被人起開，現如今星隕衝擊的更為頻繁，很可能是因為靈墟法則漸弱的關係，三十七座祭壇固然殘破了，但如果是祭壇的變化，失去了對星隕的牽引，隕石衝擊應該逐漸消失才對。」紀凡非但不著急，反而在走動著，嘗試著用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古藏狀況。

不同於三十七座祭壇，紀凡反而感覺碎星湖是蘊含靈墟法則的。

這三十七座祭壇和碎星湖帶給紀凡的感官，就好像一個想攻一個想守。

「抗逆攻擊靈墟法則，當真是不多見，即便是一些古器和古靈，在靈墟法則所造成的災劫中，也是逐漸的被送葬了，不過就像之前那樣的大顆星隕擊在靈墟界星表面，所造成的破壞當真是極為恐怖。」紀凡對三十七座祭壇，有些刮目相看之意。

三十七座蓮花祭壇，就像是層層古石所刻，即便已經殘破，但還是有著堅韌難摧之感。

「這些祭壇，不太像我得到的黑色金屬重劍，以及黑疙瘩，不過堅硬程度卻不可小覷。」紀凡觀察三十七座祭壇的同時，也在通過金屬佛面留意著，荒原之外那楮豫真人的動向。

紀凡是通過佛面冥冥中窺伺楮豫真人，而對方則是用法眼還以顏色，這樣相互死盯對方的狀況，他還是甚少遭遇的。

只不過相對楮豫真人退到了飛星荒原外圍，紀凡置身的地方，至少表面上佔據了優勢。

「你看我也沒用。」

紀凡在心中暗暗冷笑，若不是他收了一波飛星荒原的熾炎，楮豫真人的法眼想同佛面比肩，應該還是很困難的。

楮豫真人有著真仙中階的修為，身體卻被異魂佔據，這個情況倒是出乎了紀凡的預料。

如果不是發現了楮豫真人被異魂占身，紀凡感受到了些許危險與不確定，即便在一擊沒能得手的情況下，連續發動攻勢也未必不能將他抓死。

「就怕是古魂。」

紀凡覺得保持現狀，對他也沒什麼不好。

這麼多年走過來，紀凡直到現在還依舊躲躲藏藏的，在他看來，不知道害怕和敬畏的人，死得都比較早，低調與隱忍才是生存下去必要基礎。

「這飛星荒原上的靈墟法則，被星隕衝擊所擾動，再加上那楮豫真人一直在飛星崖上，就像是蒼老油盡燈枯之人，氣息極為微弱，這樣才能奪舍到現在吧，若是在別的地方，無法避過靈墟法則，他很可能會被法則毀滅。」紀凡在想，如果楮豫真人體內是古魂，那很可能知道什麼關於飛星荒原古藏之事。

其實紀凡很想同楮豫真人說，他帶來飛星荒原的地魔界強者也死了不少，損失很慘重，希望對方不要再計較，起開古藏共謀大計比較重要，不過他自覺鬥不過古魂的見識。

「若是死戰的話，我還是有重寶能剋制他的。」紀凡已經做好了，一旦楮豫真人接近，就堅決動手的打算。

「說起來這三十七座祭壇，也算是很強了，先拋開碎星湖的力量，會不會對祭壇造成破壞不提，單單是面對歲月洪流，以及靈墟法則所引發的葬古災劫洗禮，祭壇能堅持到這時候沒徹底潰滅，就足以說明比起其它的古寶堅韌。」紀凡也在想，楮豫真人所踏出的引星禁陣，是怎麼來的。

儘管三十七座祭壇破損，卻也未必不能領悟引星禁陣，紀凡做不到，並不認為別人也做不到。

可在紀凡發現楮豫真人是異魂占體之後，則是不免猜疑，他體內的異魂，同三十七座祭壇的關聯有多大。

「如果沒有了這三十七座祭壇，不知道會怎麼樣。」紀凡用靈目觀察碎星湖周圍祭壇的同時，想得則是改變。

在紀凡看來，想要獲得碎星湖的機緣，重要的可能就是改變，否則也不會在三十七座祭壇存在的情況下，長久歲月沒有人能得到古藏機緣了。

而且三十七座祭壇已經破損，紀凡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

通過佛面的玄妙威能感應，紀凡能察覺到每座祭壇依舊很沉重，憑藉力量根本不是他能動搖的。

「祖龍槍嗎？」

紀凡想到了一件可以利用的重寶，卻又覺得有些不妥。

「呼！」

隨著紀凡的多目魔戒噴出一道黑光，賣相不太好的黑色金屬重劍，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中。

「呲！呲！」

紀凡再度嘗試著，將凡古靈息注入到黑色重劍中，可是重劍卻不吸收絲毫。

「這件器物是怎麼回事？」

紀凡的凡古靈息與其他修士內息不同，甚少見到這樣的情況。

站在祭壇遠方的紀凡，漸漸閉上了雙眼，靜下心神體會著手中的黑色重劍。

「咚！」

漸漸的，紀凡心跳帶著脈動的道意道力，在他右手緊握重劍的同時，將脈動力量波動透入黑色重劍中。

在紀凡脈動之力涌動的情況下，不只是黑色重劍，就連殘破的古石大地也在跟著震動。

黑色重劍泛出嗡鳴的劍吟，重劍沒有散發光華，而是越來越沉重了，紀凡隱隱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注入到重劍中，出現了極強的增幅，重劍的劍力磅礴欲出。

「不吸收靈息，也不吸收靈力，不過卻對道與力有反應，這柄重劍比起破道棒還不好駕馭。」紀凡雖信心大增，卻不敢有任何的放鬆。

那楮豫真人在飛星荒原之外窺伺是一方面，紀凡不確定動祭壇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或反震。

「嗚！」

紀凡腳下扣轉，一柄不見光華的黑色重劍，被他一手帶動。

不只是紀凡的心跳，就連大地的脈動，在他轉身帶劍之後，也在與他的道意道力契合。

天地間變了顏色，龐大的劍旋升騰擴張，就像是連天龍捲，熾炎在被瘋狂納入龍捲之中，化為了猶如游魚的道道劍芒。

龍捲劍旋向著其中一座祭壇接近，在這個過程中，即便引動飛星荒原的熾炎，可是龍捲劍旋依舊在收縮。

「嗤！」

在紀凡另一隻手，也握在黑色金屬重劍的劍柄上，轉動的身形一蹬，逐漸璀璨的熾光中，一條游龍很快流轉而出。

「隆！」

游龍張開龍口所醞釀的黑熾劍光噴薄而出，擊在了一座殘破的祭壇之上。

極為沉重的古石祭壇，被龍息劍光射中，產生了劇烈的動搖，可隨之而來的光爆，卻反震出層層疊疊波紋。

游龍轉身，非但沒有硬抗光爆反震波紋，而是主動順著反震的波動離開。

只見游龍轉身一段距離，向著半空陡升，緩緩化為了持劍的紀凡身影。

稍稍喘息的紀凡，一則是戒備著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同時也將目光向不斷震動的殘破祭壇看去。

一方天地的動蕩停下之後，本就殘破的祭壇，確實有著輕微的龜裂，但龜裂感並不強。

「沒撼動？」

半空中的紀凡，看著底座巨大的祭壇，不由皺了皺眉頭。

「看來想要破壞這三十七座祭壇，也不能一蹴而就。」紀凡能意識到，想要獲取這飛星荒原的古藏機緣，怕是要在這裡逗留一段時間。

同藏起來偷偷摸摸竊取機緣不同，轟擊祭壇必然會造成動靜與聲勢，在沒有啟開古藏之前，還不一定會出什麼事。

「最起碼也得先破掉一座祭壇看看情況。」紀凡調整了一番內息，一身體重與肌肉放開的同時，十二層丹田氣海的吞天元嬰，也開始發力。

「隆！」

澎湃的力量波動在紀凡體內流露，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可怕的威壓，而被他抓在手中的重劍，開始暴漲了。

與之前游龍吐息不同，此時放大的黑色重劍，劍尖對著殘破祭壇，竟被紀凡繞手推動在劍柄之上。

雖然紀凡之前施為，並沒有將殘破祭壇擊碎，可卻也大致上試探到了祭壇的堅韌程度。

「嗡！」

黑色巨劍再度震動，就好像不斷的蓄力。

「去！」

好一會兒，依舊在不斷推著巨劍柄端的紀凡，猶如駕馭自己的力量，再度向劍柄加力。

「隆！」

黑色巨劍驟射，轟擊在殘破祭壇之上，不但造成爆炸，更是破開大塊大塊好似金屬的古石。

「那是？」

紀凡躲在巨劍衝擊的軌跡後方，看到祭壇爆碎出一塊巴掌大的古咒文。

咒文沒有實體，帶給紀凡一種危險之感，仔細觀察，像是一個縹緲的丹字。

然而，就在祭壇爆出的咒文，要有所異動之際，紀凡催動巨劍翻旋，竟將咒文吸收了。

在咒文貼上巨劍的黑色金屬一瞬間，散發出詭紋，卻沒能動搖黑色金屬，反而連帶咒文蒸發出了煙霧。